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二十二章 必有動機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二十二章必有動機
千衍歷175年，「道之爭」演武大會按部就班進行，一光年演武場共設八個演武台，分別供元神修化神四轉、返虛四轉好手對陣靈器修合體境界四轉、一斷境界二轉、十魂境界二轉好手。八個演武台無分大小，但從熱鬧場景來說，元神修化神四轉對陣靈器修合體四轉的演武台最是熱鬧，無論是觀眾或者演武者密度都最大。返虛四轉對陣一斷二轉和十魂二轉的演武台相對來說就要冷清得多，特別是返虛第四轉元神修對陣十魂境界下段的演武場，其龐大的檯面在開始演武之前，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緣何如此？
這當然是由演武的人數來決定的，具體地說是由靈器修的種子人數決定的。整個演武大賽允許元神修和靈器修演武雙方各出一百萬種子選手。三十年的選拔，化神級別的元神修和合體級別的靈器修都輕易地選出了每一轉二十萬的種子選手，返虛二轉與一斷境界則分了十八萬種子選手。返虛三轉，非常無奈，元神修方面小五界即便是拿出二十萬三轉種子也絲毫沒有問題，但十魂境界上段的靈器修就非常少，而且只有五行千衍宗能提供。五行千衍宗最後開出的名單是一萬九千九百十魂上段靈器修，剩下的最後一百選手，五行千衍宗宣佈，在三十年裡，終於培養出一百相當於返虛四轉的十魂境界下段的靈器修。
雖然相當於返虛四轉的靈器修太少，少得可以忽略，但引發的地震卻是不小。
靈器修們欣喜若狂，元神修中的保守派卻是抓狂，不知拿這個新崛起的「道敵」怎麼辦，只能是憋足了勁要在演武大賽上給靈器修好看。洪荒五界高達兩萬的觀風使則是質疑，「真有相當於返虛四轉的靈器修嗎？如果有的話，這修煉未必快了點！」
洪荒五界的這個觀點站得住腳也站不住腳。
非元神修不知始於什麼時間，但從存在的角度來說，非元神修是元神修的伴生產物，即便晚元神修出現，在時間上也算得上是無量歲月了。只是由於非元神修一直不是「正道」，所以被岐視，星途黯淡，無量歲月下來，竟然沒有出現返虛一轉級別的非元神修。但這不表示非元神修修煉方面的儲備就少，如果不看比例，單看非元神修的數量的話，單是魔屬地界高達五十億的非元神修這個數字就會讓人發暈。
靈器大道出現，給五十億非元神修指明了修行道路，讓迷失已久的低階非元神修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中的基礎夯實者、資質高優者、瓶頸期者在視野打開之後，修行進境自然突飛猛進。因此在一百三十年裡，出現百餘相當於返虛四轉的十魂境界下段靈器修並不足怪。洪荒五界的質疑只是因為他們一直無視或者忽略了非元神修，才會對十魂境界下段靈器修的出現感到突然和不相信。
台上賽者如島，台下觀者如海。
道爭演武大賽的高潮發生在五行千衍宗的宗主五行魔女出現在十魂境界下段級的演武場上，具體地說，五行魔女將參賽的銳金堂三十名十魂下段境界靈器修帶到演武台上後，向元神修陣營高傲地宣佈，如果單戰，那雙方一對一是個和局；如果群戰，元神修方面可出同量返虛四轉級的好手，也可以略高到一百。
五行魔女言下之意，是三十名十魂下段靈器修在群戰模式下，可以匹敵百名返虛四轉元神修。
翩翩婀娜，英氣畢顯；如花容顏，語出如劍。真不知傾倒多少靈器修，又不知氣倒多少元神修！
洪荒五界二萬觀風使亦臉露欣賞，「好個五行魔女，名不虛傳！就不知脾氣是否也如五行大尊，拒擇五界而入。今日友，明日敵，真是可惜了！」
也難怪五界如此評語，修煉元神千衍訣一百多年，五行大尊冒牌傳人五行魔女乾明月的修為已屆返虛四轉。五界不知乾明月的修行有天心指點佐證，又輔以無量資源，是以以為一百多年前才返虛一轉的五行魔女進境速度如此之快，乃是天資佳穎。如此天資，年年間修進合道境界自在預期之中。而進入合道期後，五行魔女如果走五行大尊拒入五界的老路，那當然就免不了面臨五界的合股反彈，由此五行魔女的命運可期，如此，又怎不可惜！
閒話少講，書歸正傳，以後的事誰知！
按下洪荒五界二萬觀風使兩萬種眼神，卻說小五界此次專為道爭演武臨時成立的元神道道盟被五行魔女一席話激得七竊生煙，紛紛大手一揮間，最高階的返虛四轉與十魂下段的道武之爭開鑼。
十魂靈器修，亦即器可十分。拿十魂靈劍修來說，人是一個，劍分十柄，看似一人舞動十柄靈劍，實則不是。十柄靈劍如十個人，各有智能，攻一相互配合；伐十各盡己能。靈器修本人則飄飄渺渺，似在不在，似存若無。基本上不給對手攻擊修行者本人的機會，簡言之，十柄靈劍就是靈器修，靈器修就是十柄靈劍，無主無輔，無輔無主。要想挫傷靈器修，除非能完全破壞分離的靈劍。否則，但有一柄靈劍不傷，靈器修本人即無損。
化虛四轉的元神修，相對十魂靈器修來說，他們幻化出來的則是十個分身，十個分身有主從，主不傷，則元神修無礙。
因此，演武台上呈現非常奇怪的景象，十個人影與十柄各種各樣的人首器身的靈器相爭！
風鳴、鋼音，燧火……
好一場龍爭虎鬥！
一組組，十個人影手執法器砍得十柄人首器身的靈器嗚嗚咽咽，而十柄人首器身的靈器同樣圓轉自如，打得十個人影手軟腳轉，主分身發顫。
洪荒五界和臨時元神修聯盟之人看得神識鼓突不已。也許只有十魂下段的靈器修才能讓人看出一點門道兒。靈器修，人是器；元神修，人執器。靈器修，器強人強；元神修，人強器強。兩者方向不同，實際上拼的都是境界，都是修為。靈器修，單論器之強橫，似乎強於元神修的肉身，但元神修的肉身不懼損毀，隨時可凝。靈器就不成，只要有損，靈器就會下階。基本上，元神修是肉身受損損修為，而靈器修是器傷傷修為。兩者實難分出高下。可以說元神修的性命是其元神，靈器修的性命是交修靈器。
隨著打鬥的進行，看者慢慢對元神和靈器兩道清晢起來。同階的道爭，功力相若，長虹臥波，龍蛇相衍，最終的勝負取決於應技。
洪荒五界的二萬合道觀風使對這一點自是明白，不過如同臨時元神修聯盟的複雜心情一樣，他們很驚訝於兩道同階修行者之間力量的對等和平衡，不約而同輕歎，「小五界真真得給靈器修騰出一席之地了！」
當然觀者中不乏眼現凶光者。如離情聯盟，靈器修如此能耐，那就意味著離情聯盟要奪回百多年失去的二十億光年地盤的希望化為泡影，說不得五行千衍宗哪天還會因為壯大覬覷離情聯盟現有的地盤……這完全是有可能的，三十個十魂靈器修都這麼厲害了，要是五行千衍宗擁有三十萬，三百萬，三千萬，那還不得要了離情聯盟的老命！
「讓五行千衍宗發展一百三十年，實乃本聯盟的大錯，早該傾巢而出，滅之於襁褓之中。不過，現在也不晚！」離情聯盟盟主離情宗宗主離謖血紅著眼忖道。
在離謖的眼中，五行千衍宗完全是屬於靈器修的宗門，想到五行千衍宗不聲不響就吸納了魔屬地界超過五十億的靈器修，而且這個隊伍還在擴大，離謖就不寒而慄。一個宗門，憑借無人看得起的非元神修，轉眼就這麼強大了。這手段……離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五行千衍宗走元神修老路子，那給五行千衍宗一萬年，也休想聚結到億數化神期的元神修，遑論返虛級的好手。而這樣的實力，離情聯盟基本可以忽視。
「賊老天，玩人玩得夠徹底！」離謖越想心神越恍惚，陷入抓狂級的鬱悶中。
萬物有機，眼光為大。小五界的情形確實如離謖所想，如果天心真的走元神修路子發展五行千衍宗的話，那除非是征服一半魔屬地界，否則，便是花上萬年，也難有今日的五行千衍宗的成就。元神修，在小五界已經形成了一套完備的修行分配體系，這個體系，別妄想打破。因為這個體系關係著洪荒五界各大佬的勢力，打破這個體系，不用想，首先得面對那不知有多少的大佬。
換句話說，雖然天心聰明地將五行千衍宗註冊到五行大尊名下，免了五行千衍宗沒有主子的危機。但發展上必受制肘。即便是攻下離情聯盟二十億光年地盤，這一百多年來，由宗民發展出來的元神修不到一千萬。這還是在有靈器修掩飾的情況下，加上天心遊歷論道誘拐小五界各階元神修，才有一千萬的數量。
這就是為什麼逆天魔界會發出迎接第十位魔界大君斷語的原因！五行千衍宗現在已經成為靈器修的聖地，又把持了所有的靈器大道法訣，小五界的非元神修都會向著五行千衍宗流動，而且，五行千衍宗能大敗離情聯盟，這就證明靈器道有強大的生命力，強大到可以對現在的小五界格局進行大洗牌。
至於靈器大道是否比元神大道先進，拿不到全部的法訣，誰也說不出所以然。
其實，落後也罷，先進也罷，這不是洪荒五界至尊們要考慮的問題。五界大佬甚至以寬容的態度任由五行千衍宗崛起，實則是相互顧忌。靈器大道出現，他們才發現小五界的非元神修數量是如此的龐大，實已到了奇貨可居的地步。五行千衍宗立宗魔屬地界內，逆天魔界沖兩點不敢動也不想動五行千衍宗，一是離神魔君已經吃過暗虧，繼續對抗，勝了又如何，逆天魔界整體力量必被削弱，如此，還不如順其自然，寧交好，不交惡！二是逆天魔界期待，靈器大道真能成為大道，單是靈器大道產生在小五界魔屬地界這一點，逆天魔界就會受益非淺。如果交惡，五行千衍宗投向其他屬界，那逆天魔界的實力難說不被其他四界的某界超越。
基本上這時，逆天魔界大佬們已經確定五行千衍宗的幕後之人絕不是五行大尊。那五個老兒，別人不知，逆天魔界大佬們卻是一清二楚，典型的唯元神道者，對其他大道的態度，頑固程度一點也不下於拒入洪荒五界。
逆天魔界態度若斯，空濛妖界、琉璃仙界、極羅佛界和靈冥鬼界便只能靜觀其變。妖有妖性，仙有仙屬，佛有佛度，冥有冥量，對於發展方向，這四界的意志是不二的。逆天魔界所以為這四界詬病，便是因為魔界存想無度，**無度，以技物身。
由此可以看出洪荒五界的態度。對靈器大道，仙、妖、佛、冥絕對深惡痛絕，雖然靈器大道現在還不怎麼樣，但對可能動搖他們根本的東西，絕對是想早點滅了好。逆天魔界則視靈器大道為新生力量，是力量當然要利用，用來對付仙、妖、佛、冥四界正好。逆天魔界的這種態度讓仙、妖、佛、冥四界不得不包容靈器大道，不得不接納靈器道。否則靈器修全跑逆天魔界去了，四界還怎麼活！
當然最重要的是，靈器大道誕生在小五界魔屬地界，四界便是有心也沒法撲滅，或許這靈器大道根本就是某位魔君的傑作。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林子大了，勢力多了，誰沒有個機心，能吸引眼球的事物哪一樣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區區一場道之實戰之爭，竟惹來洪荒五界二萬餘合道觀風使，每一界達到四千，便可看出形勢的複雜。
這一切，天心心裡暗驚。雖說一切是他推動，但最後的場面未免也太大了點。天心總算明白一點，為什麼以子午大帝之悍，也只能守著洪荒五界的規矩，不打小五界的主意。原因是這洪荒五界的大佬太多了。二萬觀風使，天心初初測算，他們背後的大帝或者大君級大佬，不會少於三十個。子午大帝再強，可以力拼萬千宇級道者，但還沒強悍到可以以一敵十，同時對敵十個君級大佬。其他的，蒙羅皇、毗南尊和大隋君也當如是。
「這洪荒五界，看來還真得去走走。小五界級別太低，難知太多內幕……」
天心嘀咕著，啟動真實之眼，掃視五界二萬餘合道觀風使。
這一掃不要緊，一掃掃出大驚喜。
「真實之眼」是靈神識的一種高級應用技能，比單純的靈神識強得太多，不容易被人發現。因此，只要修為足夠，便可肆無忌憚的掃瞄和感應自己需要的信息。
真實之眼一出，天心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星臨天落子午天的墨岑美女道者。現在這美女沒有一點道者模樣，實實足足的一個合道四轉的妖修。隨著「真實之眼」瞄到的數據越來越多，天心越發肯定這個妖修是墨岑道者。
「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合不費功夫！墨岑道者既以妖修身份出現，那子午大帝想畢應是妖界的某一至尊。」
天心想到這裡猛一愣，一種怪異的感覺臨身，星臨天落四至尊中，最強的子午大帝居然是妖界一至尊。而空濛妖界在洪荒五界中很弱呀！
「不對，不對，」天心沉思中自語，「洪荒五界不可能有哪一位至尊強得過擁有帝臨天落的子午大帝。如果情況真的如此，那子午大帝藏拙，必有動機！」
天心頭疼起來，子午大帝如此，那蒙羅皇、毗南尊和大隋君豈不也是……
「這麼多大佬隱在洪荒五界，那洪荒五界就絕不僅僅是落腳點。否則，還真難解釋子午大帝那般擄人為什麼？洪荒五界，看來不僅不得不行，而且還似乎是越快越好。」
主意既定，接下來就是準備工作了。
無人知道，千衍歷175年的道之爭演武大賽啟動了所謂的萬年大戰進程。在後世的描述之中，萬年大戰絕對是從小五界開始的。因為道之爭演武大賽後，五行千衍宗和離情兩盟便悍然相攻起來。
實際的情形是，離情聯盟容不得五行千衍宗壯大，而天心亦為了早點鍛煉出百煉境界即合道一轉的靈器修成行洪荒五界，也動了讓離情聯盟完蛋的念頭。如此兩方同一心思，宗門戰爭哪還不一觸即發。
誰先發動的已經不要緊，重要的是雙方都有充足的理由。火藥味甚至在道爭實戰演武台上已經起了苗兒，只是觀者不知罷了！
道之爭演武大賽歷一年完畢，雙方大致平手。雖然，在最高段的群戰中，元神修方面出動了一百零一位化虛四轉的好手，才打贏了三十位十魂境界下段的靈器修。但靈器修從總體上還遠不是元神修的對手，因此，大家算是打和了，天心亦發佈十魂靈器修行法訣。
洪荒五界二萬觀風使在大賽結束一月後，回轉洪荒五界，帶回各自主子需要的小五界消息。
與此同此，千衍歷176年中，魔屬地界五行千衍宗與離情聯盟的宗門生死戰爆發。
與一百多年前的戰鬥不同，這次，離情聯盟傾力而出，集結了四百億化虛四轉以下各階元神修，殺氣騰騰直撲五行千衍宗境內。不得已，天心這次連大本營破軍谷都不守了，守也守不住。五行千衍宗五堂人數加起來不下百億，但真正有殺心能殺伐的戰士不過是銳金堂二十億修行者，在敵顯然已鐵心要陷五行千衍宗的情況下，再死守，就是找死了！
「留座空谷給你們破罷！」
離情聯盟哪知道自家仍然虧在不能制信息。狡兔尚有三窯，何況天心。五行千衍宗的大本營是破軍谷沒錯，但一百三十餘年，為防離情聯盟有魚死網破的決心，天心在二十億光年的地盤上，構築了不少秘密基地。五堂，除銳金堂的元神戰修和靈器戰修天心帶在身邊外，其他四堂人木堂、器火堂、技水堂、財土堂都先一步轉移到安全地帶中。
機密而動，乘興而至的離情聯盟四百億大軍自然氣得要死，在五行千衍宗二十億光年的地盤裡，找不到一個五行千衍宗的宗正和外宗正，一個個的五行分殿都是敞開的，還留有大字，「貴客遠來，吾殿蓬蓽生輝！不能接待，實為憾也！」
「五行千衍宗，吾不滅爾，難息吾心頭之恨！」離情聯盟盟主離謖暴跳，陰沉的雙眼掃向身邊的長老們和另外十一宗的宗主們，那樣子彷彿除了他之外，個個都是內奸，將離情聯盟欲伐五行千衍宗的消息洩露。
「宗主，我大軍數月調動，五行千衍宗豈能不知一點消息。想畢五行千衍宗故伎重玩，收縮宗正們固守其大本營破軍谷，然後與我周旋！」情報長老進言道。
「不對，本宗擔心破軍谷都可能是個空谷。」離謖眼裡嘩拉精光。
「宗主，不管它是空谷實谷，我大軍都得去看一看。」
「直撲破軍谷！」離謖也不廢話。
破軍谷當然是空谷，只是一光年半方圓的地盤，被依托地形、一百多年苦心經營的五行護山大陣蔥籠，氤氤氳氳的氣息讓人絕對想不到這是空谷。
離謖由是笑了，狂笑。離情聯盟一干高層，興奮。前鋒二十億大軍，臉露猙獰，聲現咆哮。
「破軍谷，破軍谷，你要變成破谷了！」情報長老興奮而憐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