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22章 刺殺練習 文 / 寂寞劍客
第322章刺殺練習
荒蕪的曠野，灰濛濛的天空。
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大明央軍的一萬名官兵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大凌河左岸結成了兩個整齊嚴謹的步兵方陣，全體官兵形容冷峻、鴉雀無聲，只有奔流不息的大凌河水不停地拍打著左岸，沙灘上留下一灘灘的白沫。
距離央軍不遠處，是北部牛仔們的方陣。
萬餘牛仔排成了兩個略顯散亂的騎兵方陣，畢竟不是正規軍，牛仔們的陣形根本就無法和央軍森嚴的陣形相比。
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保安隊長疾步走到瞿式耜跟前稟道：「總督大人，各保安隊已經全部集結到位。」
瞿式耜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身邊的王樸，恭聲問道：「王爺，可以開始了嗎？」
「唔，那就開始吧。」
王樸淡淡頷首，語氣裡卻透出濃冽的殺意。
瞿式耜應了一聲，轉身向那名保安隊長道：「開始！」
「是！」
保安隊長轟然應諾，轉身疾步離去。
片刻之後，兩百名牛仔就押著一百名建奴俘虜來到了大凌河畔，此起彼伏的喝斥聲，一百名建奴被牛仔們強行摁到，跪了大凌河畔的沙灘上，這些建奴身上的鎧甲頭盔已經被剝去，一個個都光著腦袋，露出了腦後的金錢鼠尾。
保安隊長們嘹亮的喝斥聲，一百名牛仔端著上好刺刀的火槍從隊列走了出來，走到大凌河畔分別站到了那一百名建奴俘虜跟前，這百名牛仔臉上的表情透著亢奮，又透著莫名的緊張，許多牛仔連端著槍的雙手都不停地顫抖。
一名身材高壯的保安隊長大步走到陣前，以特有的嘹亮音調高喊道：「突突……」
一百名牛仔紛紛按照平時的訓練，擺好了突刺的架勢，端手裡的火槍也舉了起來，明晃晃的刺刀已經對準了跪面前的建奴俘虜，只等保安隊長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把鋒利的刺刀刺入建奴的胸腔。
雖然聽不懂漢語，可跪河灘上的建奴俘虜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一個個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生死關頭，通古斯野人的表現並沒有比別的種族英勇，他們也一樣怕死，一樣會感到恐懼，一樣會渾身戰慄……
保安隊長神情冷漠，高舉的腰刀陡然劈落，同時大喝道：「……刺！」
「刷刷刷……」
嚴陣以待的百名牛仔手的火槍幾乎是同時往前突刺，利刃剖開骨肉的清脆聲，十幾柄鋒利的刺刀已經毫無阻礙地刺進了建奴俘虜的胸腔，河灘上霎時響起了建奴俘虜淒厲的哀嚎聲，間還夾雜著牛仔們瘋狂的怒吼聲。
只有兩名牛仔的刺刀刺建奴胸膛之前停住了，兩人的手抖得厲害，這一刀竟是無法刺下去。
保安隊長勃然大怒，正欲上前教訓這兩名牛仔時，一隻強健的大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保安隊長霍然回頭，待看清那人時臉上的怒容頓時冰雪般消融，霎時間化成了無比謙恭的笑容，連連點頭。
王樸淡淡一笑，越過保安隊長走到了那兩名牛仔面前。
兩名牛仔已經認出了王樸，頓時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王樸淡然問道：「你們殺過人嗎？」
兩名牛仔同時搖頭。
王樸又問道：「你們喜歡殺人嗎？」
兩名牛仔再次搖頭。
王樸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以前，我跟你們一樣，也沒有殺過人，不喜歡殺人！可是有一天，一群強盜突然闖進了我家，他們殺了我的父母，殺了我的兄弟，還當著我的面姦淫了我的姐妹，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兩名牛仔不假思地應道：「幹掉他們！」
「那你們還猶豫什麼！？」
王樸突然伸手指著面前神情可憐的那兩名建奴，聲嘶力竭地咆哮道，「跪你們面前的就是那群該死的強盜，每個建奴手上都沾滿了我們漢人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父老鄉親死他們的屠刀下，不知道有多少姐妹曾遭他們蹂躪，你們還猶豫什麼？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遠處觀望的牛仔和央軍官兵們轟然回應。
兩名牛仔的臉肌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不過握緊步槍的雙手卻不再顫抖了，只有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了起來，王樸回首向不遠處的保安隊長打了個手勢，保安隊長再次舉起了手的腰刀，聲嘶力竭地長嗥起來：「突突……刺！」
這一次，那兩名牛仔再沒有任何猶豫，把鋒利的刺刀無情地刺入了建奴的胸腔，伴隨著突刺的動作，兩人還像野狼一樣嚎叫起來，歇斯底里地發洩著心的仇恨和獸性，是的，獸性！這一刻，端著刺刀的牛仔絕不是什麼明人，他們就是野獸！
當你面對明人的時候，當然需要明，可當你面對野蠻人的時候還要喋喋不休地講什麼明，說什麼禮儀嗎？當野蠻人的屠刀架到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要跟他談什麼王化，談什麼教養，那不是找死嗎？
不，錯了！
對野蠻人，根本就用不著講什麼王化，談什麼仁義，以殺止殺可也！
野蠻人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麼對他們，建奴殺我們的老人、孩子和女人，我們就反過來殺建奴的老人、孩子和女人，建奴殺了我們多少漢人，我們就反過來殺掉多少建奴，沒那麼多建奴可殺？夷滅其族可也！
不要仁慈，一時的仁慈會給後世子孫帶來無的苦難！
不要猶豫，一時的猶豫會給後世子孫帶來無可挽回的悲劇！
背負罵名？罵名算個屁！
秦始皇兵吞國，後人只記得他的赫赫武功。
漢武大帝遠逐匈奴，後人只記得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武悼天王以一紙殺胡令屠五胡，後人只記得力挽狂瀾的民族英雄！
千載以下，後世子孫只會記得祖先的赫赫武功，有人會記得他們手上其實沾滿了異族的鮮血？
什麼是異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種族與種族之間的矛盾從來就是不可調和的，種族與種族之間的衝突從來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用屠刀去融合！用屠刀融合的結果也只能有一個，不是你被我融合，就是我被你融合，捨此再無別的可能。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衝突，那還講什麼明，說什麼仁慈？天底下有哪個傻瓜會眼巴巴地等著被別人砍掉腦瓜，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女人，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跟了別人的姓，成為別人的兒子？
「突突……刺！」
「殺！」
「突突……刺！」
「殺！」
「突突……刺！」
「殺！」
保安隊長的腰刀舉起，劈落，再舉起，再劈落，突刺的牛仔換了一批又一批，被刺殺的建奴俘虜也換了一撥又一撥，兩千餘名建奴俘虜全部被刺殺之後，大凌河水已經被建奴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西邊的斜陽映暗紅色的河面上，殘紅滿目……
是夜，王樸行帳。
瞿式耜、黃得功、施琅、張顏鱗、李昂魚貫而入，正伏案沉思的王樸聽到腳步聲之後抬起頭來，淡然道：「你們都來了？」
「見過王爺。」
眾人齊齊施禮。
王樸擺了擺手，淡然道：「罷了，都坐吧。」
「謝王爺。」
眾人謝過王樸，依次入座。
王樸略一凝思，說道：「各位，遼東之戰已經結束了，這一戰的順利超乎想像，本王也沒有想到能夠這麼快、這麼徹底地消滅建奴剩餘的軍事力量。」
「是啊，的確是沒想到。」
「真沒想到現的建奴已經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
「依我看，不是建奴不堪一擊，而是我們大明比以前強大太多了。」
瞿式耜及黃得功諸將紛紛附和，王樸微微抬手阻止眾人議論，接著說道：「雖然盛京還沒有攻克，遼東也沒有光復，建奴的事也沒有徹底解決，但這是早晚的事，就憑剩下的十幾萬建奴老幼婦孺，不可能再翻起什麼風浪了。」
眾人又連連點頭稱是。
王樸的目光轉向瞿式耜，說道：「瞿部堂。」
瞿式耜急起身應道：「下官。」
王樸道：「建奴的主力騎兵已經松山之戰覆滅殆，留盛京的都是些老幼婦孺，因此，央軍的兩個步兵營就不去盛京了，本王想快趕去山西與柳參謀長的主力軍團匯合，遼東和建奴就交給你了。」
瞿式耜道：「王爺管放心，下官絕不辱命。」
王樸道：「本王別的指令沒有，但有一條，但凡是建奴，無論男女老幼一律不准放過！」
瞿式耜肅然道：「王爺放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下官還是知道的。」
王樸又向黃得功道：「黃總兵。」
黃得功急起身應道：「卑職。」
王樸道：「本王當年奇襲盛京的時候，曾經從城內抄出了大批珍奇古玩，這些寶物可都是建奴從關內搶走的，因為太重無法帶走，就全部沉進了東門外的渾河之，這次你就去把這些珍奇古玩打撈上來吧，運到南京賣了其價值何止千萬？」
黃得功為難道：「王爺，沉入渾河的寶物價值千萬，此事關係太過重大，卑職……」
黃得功覺得這事自己應該避嫌，這批寶物價值千萬可見數目巨大，萬一沉入河時間長了有了破損和毀壞，哪怕只是一丁點也可能是幾百萬兩銀子的損失，到時候對不上賬，黃得功可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賠償。
「你呀……」王樸笑道，「行了，什麼都別說了，本王信不過別人還能信不過你嗎？此事你管放心去辦，這批寶物沉入渾河也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有些破損、毀壞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之你力去辦就是了。」
黃得功道：「是。」
「還有你們。」王樸的目光後轉向張顏鱗和李昂，說道，「知道這次為什麼要你們帶著兵蛋子出來嗎？」
「知道。」張顏鱗道，「練兵唄。」
王樸道：「那你知道怎麼個練兵法嗎？就這樣跑一趟遼東，把央軍的兩個步兵營運到大凌河口登陸，然後就完了？」
張顏鱗撓頭道：「這個……」
王樸向施琅道：「施琅，還是你跟他們說吧。」
施琅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寒意，沉聲道：「王爺的意思是假扮海盜去洗劫倭人，實戰練兵！」
「啥，假扮海盜？」
「洗劫倭人？」
張顏鱗、李昂面面相覷，心忖堂堂大明央軍去當強盜怕是有**份吧？
王樸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有些丟人？」
張顏鱗撓頭道：「王爺，我們好歹也是大明央軍，怎麼可以當強盜呢？」
「不想當強盜也行。」王樸冷然道，「本王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只要你們能半年之內把手下的兵蛋子訓練成海上的蛟龍就行，至於你們究竟採用了什麼訓練方法，本王一概不予過問，但有一條，央軍的軍規你們可要記牢了，如果敢禍害大明百姓，哼哼！」
施琅、張顏鱗和李昂趕緊挺直了胸膛，朗聲道：「卑職明白。」
「那就這樣。」王樸揮了揮手，淡然道，「各自分頭行事吧。」
瞿式耜向王樸抱拳一揖，黃得功四將卻向王樸敬了記軍禮，依次出帳而去。
目送眾人離去，王樸又道：「呂！」
呂應聲進了行帳，說道：「王爺？」
王樸道：「通知李成棟，即刻拔營向山西進發。」
「是。」
呂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片刻之後，大凌河畔的明軍大營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北部牛仔們開始水師的協助下渡過大凌河東進，央軍的兩個步兵營卻兜頭向西進軍，還有央軍的水師也兵分兩路，黃得功的水師留下來協助瞿式耜的北直保安隊渡河，施琅、張顏鱗和李昂的三個水師營卻扯起風帆直下東海，殺奔東瀛四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