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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卷 二十一 香港一行(下) 文 / Erica

    歲月悠悠,猶如醇酒,於漫長的時光中去品味這一掠而過的風景,慢慢地升起一股淡淡的黯然味來,沉沉地刺激,吸引著周廣陵的神經。

    對於這種感覺,甚至惆悵,如果是以前的正統修道者來講都是避之不及的事情,但周廣陵不同,漫漫道途,悠悠歲月,其間能夠給他作出指引,借鑒的太少。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以己心試天心,去摸索出一條適合他自己的路來,就算撞的粉身碎骨亦別無他途。

    所以對於這種偶然而起的心緒,周廣陵在是很少迴避的,反倒是敞開了心靈去細細品味,體會由此牽引而起的那最初的一絲悸動。

    周廣陵繼續用他那沒有焦點的目光順著窗戶往向遠方,而心緒已不知是漫向了何方,沉溺甚深。

    可惜的是他想維持的平靜被打破了。

    小傢伙唐小鴨似呼聽到了她姐姐的話,興奮地從後排探了身子上來,眨或著頑皮的眼睛,看看周廣陵又看看她姐姐到,又偷偷地沖周廣陵指了指,輕叫道:他是不是很厲害啊?我也要。」

    「要什麼啊,小鬼頭,坐好,沒大沒小的。」母親裝著生氣的樣子輕拍了唐小鴨一下。看得唐璃不禁蕪耳一笑:母親還是那樣的心軟,小傢伙也還是那樣地頑皮。又想想小時候,心中不禁一暖,緩緩地向母親靠了過去。

    坐在最後一排的項韜看著唐璃發呆,坐在他前面的父親則正在和唐璃的父親敘舊,唐家的長兄則在安撫著他那靜不下來的兒子,不過小祖宗也是一直被寵壞了,對於父親的威嚇安撫是軟硬不吃,硬是要去找周廣陵熱鬧。

    這下周廣陵再也不好裝作不知了,回過頭來,笑問:「小傢伙多大了?」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逗著,時而穿插一些奇聞異事,弄得小傢伙不住大呼小叫。

    等到下車的時候,唐小鴨已經自來熟了,目光中透出點崇拜的味道,連平日裡親得不得了的姐姐也不要了,跟著周廣陵套近乎。只是周廣陵卻有點不快起來,與其他東西相比,對於孩子,他更願意接近,但是若長時間如此,終非他所願,更與他性子不符。又不好失了禮數,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唐家本來在九龍,後來他哥哥成家後在海洋公元附近買了一座樓,於是全家搬到了這裡,面海臨風,環境很是不錯,周廣陵開始很是喜歡這裡,只是在小傢伙的一番糾纏之後感到了心煩,也明白違反自己本性去作出一種虛假的應酬來並不適合自己。

    千年歲月,雖然匆匆易過,奈何自己卻還始終是個過客,現在唐璃也已經平安到家,那人也沒有追上來,如果接下來真有什麼,那也應該是日後的事了,至於有沒有人逼婚?算了,到時候留樣東西吧。

    潮水漫起,海鷗飛去,一個個打翻的浪花裡,不時露出幾隻螃蟹或幾條細魚,遠處天際更是和海水連成一線。潮起潮落,滄海橫流,莫不如是。

    回想起自己以往崢嶸歲月,立於海邊的周廣陵更越發地確定這樣的生活才更適合自己,看潮升潮滅,於孤寂中品味人生,於豁達中領略自然,如清風徐雲,無慮無憂,無喜無悲,這樣的自己才更是自己。

    於是,周廣陵打定主義:離開。

    對於周廣陵的離去,唐璃非常意外,看著那緩緩消逝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心底兒隱隱地懊惱起來,如五味雜塵,不一而足。手中的那塊周廣陵留給他的玉珮更是被她捏得浸出了汗來。

    長久以來,對於陌生的男性,唐璃向來是不給顏色的.現在剛剛建立了一絲好感,周廣陵卻捨身而去,難道自己就那麼令人討厭?還是自己自作多情?

    從唐家出來,周廣陵一時也無處可去,就那麼隨意地走著,緩緩行去。從海邊到公路,從公路到鬧市,從清晨到傍晚,從傍晚到滿天星火。周廣陵靜靜地欣賞著這東方明珠的繁華。偶爾也會立於街邊路旁,目光隨意地在四周掠過,神態更是從容隨意,一種超塵脫俗的味道隱隱漫於其上,弄得路人份份側目,有幾個打扮前衛的少女還在一邊駐足觀看,小聲評說,大膽些的則是大聲地議論幾句,想要他聽見似的。

    周廣陵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於人流中錯身而去,卻又無人能沾其分毫。這一刻在這兒,下一刻已到了遠處,更是在幾個晃影之間剎那遠去,遙見蹤影。

    上海也是一個國際性的大都市,若說繁華更不比香港差一丁點兒,只是以前的周廣陵多留戀於山川草木,於人世間的都市所涉不深,於是乾脆藉著這個機會細細地暢洋起來。更何況在剛才的漫步中他發現了很多微妙的東西,讓他感此行所獲甚多。

    自千多年前,周廣陵就收集了不少古籍孤本,門目繁多,種類繁雜,有經史子集的殘餘,有各種武學流派的密籍,更有不少奇門遁甲、先天歸藏的論述,當然,內膽養生、陰陽五行的也有不少,只是這些東西往往術語繁多,語意含糊,對於周廣陵這個獨自摸索的人來說,除了一點點借鑒印證作用外,在無其他。

    所以當他發現香港這兒的很多街頭巷尾,高樓別墅竟透著一種相當正宗的風水格局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地方不簡單。

    風水格局,五行命數,包括看人留年,面相手紋,其秉承的都是先天易理,於修行一脈並無太多瓜葛,修行者本身做的就是一種以人力逆天的事,對於這些宿命論東西到也不是很感興趣的。只是淵源流長的華夏一脈,在經歷了近代百年多的浩劫之後,又正好碰上西方科技文明的擴張,導致這些玄學易數在華夏土地上一蹶不振,逐漸消逝。卻沒想到會讓周廣陵在香港又一次見到了這些東西,雖然與數百年前的先輩門不能相比,但終究有了種正宗的味道,比之江湖雜耍,又或流於街頭騙騙愚夫愚婦的行徑來說,實在是高明得太多了。

    其實風水一脈,起於河圖洛書,成於夏商,其最初的淵源應該是可以歸附到巫門,當然這是周廣陵看了無數古書後得出的一個初步結論,至於其究竟如何,恐怕也是眾口紛紜,連那些已存的流派中的宗老也不能說清了。

    但這並不影響後人瞻仰,世人於塵世中庸庸碌碌,追名逐利之名本重,有了陰陽五行,風水學說,也就給了他們一份更大的期盼。招財納福,蔭人子孫不說,連居家旅行也要問個凶吉。於是呼,這家奠基請道士,那家上房問和尚,一時間弄得個不益樂呼,倒也給了半個世紀前自大陸逃避至此的各個流派一個休養生息的樂土,並且最終影響了一方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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