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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卷 三十七 生死輪迴(五) 文 / Erica

    在北極靠近中心的一塊孤懸出來的高達30多米的巨大浮冰上,此刻正有一人盤膝而坐,只是這人面容扭曲,似呼正在痛苦之中。

    此人正是天賜,兩天前,周廣陵將他帶到了這裡,選擇了這塊浮冰,讓他盤膝坐下。

    鐵劍侵入他身體的氣勁極其的陰寒暴厲,異常強大,一個處置不當,很可能從此神智皆失。周廣陵一番思量下,將天賜帶到了這裡,希望借助這極北之地純淨活潑的至陰之氣將之驅逐同化。

    本來,周廣陵可以用自身元氣隨手就可以將之驅逐,只是那樣一來,終究留有後患,生靈一物,不比其他,外力或是異氣侵蝕之下,極難恢復,像天賜這般,被這種陰寒氣勁侵入週身經脈,壓制神識,卻還能得保當時性命不失已是異數。

    生靈由陰陽二氣蘊化而來,本就有著一個平衡,這個平衡是保證生命正常的前提,若有失橫,個體往往會表現出種種不適,或病或痛,不一而足。只是在一般情況下,這種陰陽間的失橫都是極小,並不能構成對生命本質的威脅。同時作為生命的個體,自身也具有一定的調節平衡的能力。但是這個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這個限度,精、氣、神就會紊亂,虧損,大變之下,生命之火往往就此熄滅。

    倒不是說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初發的嫩芽能夠頂起瓦礫,落於石縫的樹籽也能茁壯成長,這都表明了生命的頑強,但是這些都是指韌性上,面對突來的巨變,生命真的如同火苗遇到水一樣,無所差別。

    所以說,天賜是幸運的,在他熬過最初的那段時間以後,他的生存幾率已經大大的提高,只是這種提高,卻是以他自身獨特的生命本質的改變為代價的,這種改變,或好或壞,實是一言難盡,無可預料。

    這也正是周廣陵所要避免的。每個人的元氣都有著一個獨特的性質,或偏陰,或偏陽,其中幾分陰幾分陽,各人皆有不同,而經絡、細胞,甚至腹髒在這種性質常年累月的浸潤影響下,也會表現出一種獨有的只適合自身元氣的性質,當肌體受到外來不同性質的氣機侵襲時,就表現出不適,輕者感到不舒服,重者肌體、腹髒崩壞,週身經絡斷絕。

    以周廣陵的手段自然可以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根本性的損傷所留下的印跡卻是無法消磨的,打個比方,天賜原來的身體容量是一個水缸的話,那麼經歷了強行驅逐之後,很可能就變成了一個木桶,不盡容量變小,質量上也變得更加脆弱,這也正是那些人大病之後壽元得減的原因所在;當然也可能在某方面變得好一點,可這幾率實在是太小,周廣陵並不想冒險。

    極北之地的天地元氣極是純淨,還不帶各種陰晦之氣,其性質是極其的中正陰涼。大量的元氣被周廣陵以一種密法聚集起來,在天賜為中心的方圓1公里內緩緩地作著圓周運動,迴環往復,運轉不熄。

    這種密法若要給他一個稱呼的話,可稱之為:禹步。

    周廣陵的神情無比凝重,神識全力展開,牢牢地控制著緩緩滲透進天賜肌膚的每一絲元氣的量,不可多亦不可少,還得隨時調整,否則多則激化,少則不及,只能適可而止地讓這極北之地那純淨的天地元氣自然而然地對天賜身上的這種陰寒暴厲的氣勁進行同化,同時還要引導天賜的神識對這一過程慢慢地熟悉與適應,從而建立一個新的平衡,一個在個體元氣性質巨變了之後又不損傷根本的新平衡,這一過程需要極其小心。

    天賜不知自己所在為何,只知道自己在週身一陣痙攣,神識暈玄之後就處在了這片迷濛灰暗的所在。上下左右不知其寬,更看不到一絲景物,灰濛濛一片,到處都是霧氣,偶爾有一團微紅的氣旋旋轉而過,卻不知其去向,就像做夢一樣。

    天賜並不敢動,疑為做夢,神智卻是極其的清醒,剛剛還在和人生死相搏,聚然之間就到了這麼一個所在,這其中若沒有一點聯繫,他是不信的。

    天賜無意地動了下手,突然發現並不能感覺到手的存在,這讓他有點驚疑,接著又試了下其他,他終於明白,目前的他似呼只是一團精神體的存在,那麼他的身體呢?他可不信自己會在打鬥中睡著,難道終究還是著了道?

    正猶疑間,這灰夢世界的上空出現了一絲極微小的青光,他自身也不由自主地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緩緩地拉扯上前。飄飄然地,漸行漸遠,毫無阻滯。這時他才發現,那青光剛一出現就立刻暗淡下去,只是出現的那片極小的區域裡的灰夢之氣也暗淡了一些。

    緊接著,上空又陸續出現幾道青光,都是一閃而過,但是天賜心中隱隱覺得起了變化,有了親近之意,不由地想湊上去看。

    不想,身前忽轉來一小團微紅的氣旋,一不小心下側撞而過,忽然之間,天賜腦海中響起無數的聲音,撕殺吶喊,有地獄犬的咆哮,有不知名怪獸的爭鳴,聲音淒瀝之極。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正要捨生忘死地向他撲來,無數血腥的場面如放電影般地一一展開,漫天的血污撲面而來,片片殘肢碎體,更是透著一股凶瀝之氣,不時閃起一片紅影,卻是有怪獸從此化形而出。

    「啊」天賜掙扎著想要擺脫,卻立刻被隨之而來的怪獸淹沒,不知從何來的利抓尖牙立時在身上撕咬。

    雖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精神體而已,可這種感覺依舊是如此清晰,各種刻骨的撕裂與撕咬,就像讓他活活地看著自己被肯食、吞嗜一般。

    無數怪物的口水滴在他被撕咬的肌體上,噁心無比。

    漸漸地,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暴燥不斷漫起,殺伐之念不斷,似呼忍不住也想加入其中。

    正當無法堅守時,心中隱隱感到不對,一念之下,神智又清明過來,只好苦苦忍耐。忽然心中又感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下意識地輕輕一動,他發現自己輕飄飄地從怪獸堆中脫離了出來,高高地浮於半空,神智更是清晰無比。這個發現讓他驚喜,但是他又發現,下面的怪獸堆中依舊有一個自己在被啃食,啃完再生,生復遭啃,圍在外圍啃不到的怪獸則開始啃食起同類來,來來回回,無休無止。

    但是這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精神存在的話,為什麼自己還可以從精神體中脫離出來?那個是精神體的話,這個又是什麼?

    難道還是夢?

    注:有人說我假更新,冤枉啊,實在是這幾天qd系統反映慢,一不小心就容易重複上傳,我自己又刪除不掉.然後就是兩章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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