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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卷 五十一 東方龍柱(四) 文 / Erica

    作為一個台灣人,文泰來對於日本人並無絲毫好感,當下也不明說,回頭和正靠著車子吸煙的周毅夫打了個招呼,上車回去。

    「如何?」雖然自己有煩心事,可對於朋友,他向來還是厚道的,何況著朋友還能給他帶來利益。

    「高人啊!」一聲長歎,似乎在臆想是何人能布下如此高妙的手段,然後笑道,「那日本人要吃點苦頭了。」

    「怎麼?」周毅夫看了他一眼,繼續駕車。

    「自古以來,像這類地氣龍脈匯聚之地,向來是多加防護,這樣直接的擺弄出來的,可以說是絕對沒有,這幾個小日本,尤其是裡面那個瘦的,不知天高地厚,憑著一點皮毛就敢一窺究竟,真的是不知死活!」

    「怎麼?有危險?給我仔細說說。?」

    「你們一般人可能覺不出來,不過對於像我們這一類的,一到那裡就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氣機流轉,隱含著的五行變化,這種變化之巧妙,實在是令人驚歎,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神智被奪。也許再過20年我方會有資格可以細細查看,算了,這些事情,出於我口,入於你耳,切莫外傳。還有,以後少碰這裡。」說著,摸了一下下巴,又自言自語了一句,「也許有個人可以破解其中奧秘。」

    話再說回來,周廣陵將天賜帶到台灣,回頭又去了趟教堂,再到雁蕩將鐵劍置於原處,轉身回到上海,已是春來花開,3/4月間了,江南的這方水土也開始還暖。

    上海面海無山,春季多風,夾著海腥味兒,吹在人身上,比北風也差不了多少。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穿得嚴嚴實實的,腳步匆匆。

    周廣陵現在不想回家,自踏入北美荒原起,他的心就漸漸地被一些東西引動,天高曠古,星垂平野,那是多少年前的歲月啊!如今,當這遙遠的記憶再被勾起,置身於這鋼筋水泥中就更加地感到不便。

    忽然,周廣陵眼神一動,目無焦點地向前望去,劃過重重阻隔,在一條高高的高架下面,一人一柱正在發呆。

    打量了一會,周廣陵又將視線移了開去,不管不顧。偶然間的注視並不能讓他停留太多,對方雖然也不算是普通人,可與他相比,這距離還是太遠。

    看著身邊來來去去擁擠的人流,如同一盤流沙,而他,就在天頂俯視。

    眾生皆苦,實在是因為眾生皆小,與塵世間種種都無力反抗,而當實力超越了一定層度,就會從中跳開,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若要說真有什麼能讓他駐足的,倒也不是沒有,山川草木,四時風情,都有其獨特的地方,一樣能給他以享受,同樣的,這些和他拉開了千萬距離的世人也有著讓他審視的存在,只是這種存在終究太少。這次如果不是連帶出了一大串變故,他也不會在北美見到那幾個異端。而國內,這些特殊的人或是物,更是稀少。上海,若不是他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也不會駐足如此之久。

    這是早上,清辰薄霧還未散去,周廣陵就想起了以前遇到的一個人:慧真禪師(虛構),心動之下踏步而來。

    慧真禪師本是龍華寺的一個掛單和尚,多年前雲遊至此,就此常駐寺中。此人言語舉止與常人無異,沒有什麼驚人之處,簡簡單單地在那一站,一身粗布僧衣就那麼掩於一群沙彌中。幾年前周廣陵路過上海,瀏覽龍華寺之餘,一眼掃到了這個駝駝老僧。後來又因一些其他原因有了點交情。如今事隔多年,再來此處,已是物似人非。龍華寺是上海地區歷史最久,規模最大的古剎,距今已有1700多年歷史,按佛經上彌勒菩薩在龍華樹下成佛的記載而定名為龍華寺。現今龍華寺的殿宇大部分屬清同治、光緒年間的建築,並保持了宋代伽藍七堂制的格式。佔地達2萬餘平方米。建築面積為5219平方米。沿中軸線長194米,依次排列著彌勒殿、天王殿、大雄寶殿、三聖殿、方丈室和藏經樓等六進殿堂。

    這一天早上文泰來也來了龍華寺,確是比周廣陵先了一步,昨天回去後幾番思量下,打算來這裡碰碰運氣,看看對於那個龍柱能否得窺究竟。

    黃色的門牆,古老的鐘樓,一個個光頭的僧人將外面的繁華與喧囂隔離了開來。此時寺裡還沒什麼遊人,一路行去,儘是些要去早課的沙彌,文泰來一一舉手合十,與那些遇上的小沙彌打著招呼。不是他虔誠,在他的意識裡,僧也好,道也好,苦修之人多要清心寡慾,常年一日,非常人所能,值得敬畏。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僧人遠遠地走了過來,單手想文泰來行禮:「這位施主,方丈有侯,請去香堂一敘,且隨我來。」當下就在前面引路。

    對於這個邀請,文泰來心下稍有疑慮。機關算術,先天易理,講得是一個料人先機,未算而算,但如果真的想指名道姓地算出個什麼來,這世間應該還真是沒有。不是他見識淺薄,或者不信,實在是從理論上來講,一個人如果真的能算到未知事物的發生,乃至發展,那麼時間對於這個人來說將失去意義,歷史的河流將隨他擺弄,而且,他既然能推算出一樣來,那麼理論上必然可以將其他的也推算出來,當所有東西都可以一一推算的時候,世界將盡在他掌中,這需要何等的心智與道行!

    穿廊走閣,沙彌將他帶到了後面一間不起眼的廂房裡。不知有多少年的木門紅漆依舊,一尊2米多高的大日如來就供在對門的1米多高的檯子上,左右兩側各有一排銅製鐘鼎。沒有香煙,亦沒有木魚,只有一個老僧正於右側的一個蒲墊上盤膝而坐,一串古老的被捏出了油光的褐色佛珠正在他手指間緩緩撥動,一件土黃色寬大佛衣隨身披著,遠遠看去,裡面似乎不著一物。

    「方丈。」沙彌低頭合十,通報了一下,緩緩退去。

    「坐。」一隻枯瘦白熙的手從衣袖中伸出,示意文泰來在對面的另一個蒲墊上坐下。

    「式才,貧僧於大殿外見施主行來,腳步之間,氣韻流轉,言行穩重如山,動靜張法有度,知施主非常人,特請施主過來一敘。」這老僧面容枯瘦,卻又是紅潤滿面,半開半閉的眉間目光清澈異常。

    「咦!」文泰來心下略有驚訝,這老僧紅光滿面,卻非正常。

    「施主不用驚疑,老納卻實時日無多,想來也就在這幾天,今日能與施主一敘,也算有緣,不知施主此來何事?」這老僧將文泰來的神情看在眼裡,也不多做解說,珊珊而談,於這生死之道毫不在意,這境界卻也是遠遠的高了。

    這在這時,剛才那個小沙彌又進來了,合十道:「方丈,外面楊老施主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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