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南山有魚〉之十六 文 / Erica

    新年過得很平淡，一家三口，無花，無酒，倒是小貓又飽了一次口福，而且如今的它基本上都不避人了，我乾脆給它在旁邊的柴房裡做了個小窩，倒也睡得安祥。總覺得欠了它什麼似的，不做些什麼無法彌補。

    外面堆滿了雪，這是北方的特色，不到三、五月間是不會有絲毫的改變的。王姐姐又給我來信了，為此我在學校放假後又特地跑了幾趟，才從看校的大爺手裡拿了過來，信裡說《傳說》第一、二冊發行很成功，然後問我打算寫多少。

    高興，錢是好事，可是我有麻煩，我要找感覺！以前一直以為談戀愛是一件麻煩的事，兩個人一男一女，從不認識到人識，從肉麻到無聊，想想總覺得臉皮厚。人哪，為什麼會在看到一個美女就像發qing的公牛一樣去獻慇勤？難道『動物性』真的會壓倒『社會性』，在那一剎那的瞬間，『雄性激素』會讓人一下子蛻化到史前？現在看來，寫東西比談戀愛麻煩。

    不管，俺要過年！

    捏個雪團，砸一個不認識的過路人，然後在罵聲中落慌而逃，我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打發一些我不想思考的問題！

    正在我來回跑的時候，趙元坤來了，老遠的，就看見他端了個盆子，拎了個籃子。

    拜年？我和他應該還沒到這地步，難道他被我偶爾洩露的後世代精神糟粕給塗毒了，也開始知道討好上司？有前途，人才，觀念的轉變超越時代的腳步，絕對是領頭羊類的人才啊，潛力股。

    「嘿嘿」待他走近了，我玩著雪團，一臉傻笑，小臉上的一雙眼睛不住地向他打量，說不出是惡魔還是天使。

    「這個，這個」也許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吱吱嗚嗚了半天，卻沒了說詞，讓我更感興趣，想看看這個原本不會說話的傢伙會拿出什麼樣的言辭來。

    最終他還是說話了：「那個，那個，今年雪特別大，有幾家的棚子都壓到了，俺家沒有，俺爸和叔伯們叫我來謝謝你」

    「哦，」原來是這個，沒意思，只是我還是有點驚訝，大風變成了大雪，難道歷史終究還是有點不一樣了嗎，還是颳風的日子還沒到？這樣一想，我也沒心思繼續逗他了，接過他拎得那籃子韭菜，還有一盆千層餅，隨手瓣了一小塊，脆而且香。北方人吃麵食，幾千年下來，也有了一些獨特的食物，像空心面，千層餅，揪面，拉麵，還有刀削面，等等，將藝術與食物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都是絕技。

    「你家在後面吧？」看了看他，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有果園嗎？」

    「有，杏樹，海棠，棗子，還有梨樹。」聽到我問這個，趙元坤忽然硬氣了，說話變得很乾脆，滿臉自豪與嚮往，估計這個可能也是他家的一個支柱收入。

    「那你知道附近村子這些果子多嗎？」我這麼問是有目的的，去年在看到學校圍牆邊的那一圈沙棗的時候，我就為這些東西感到可惜，寧夏地處黃河中游，土地肥沃，帶鹼性，極適合瓜果類的生長，南方幾十斤一個的西瓜，到這兒最大能夠長到近百斤，不是吹牛，我曾經親眼看到一個接近一米長的瓜，當然可能品種有點特別，但這也得土地好啊！

    感歎，趙元坤這小子越來越讓我認同，有些東西，就隱隱有了個念頭，當然不是全部放心，我不會把一個東西都交給他類操作，一個人沒有背叛你，不是因為他足夠忠誠，而代價不夠，這一點，我從來就相信孟子。

    問完了趙元坤，心中所想就更加明確，這個地方，土地多，人煙稀少，果樹園子往往一個接了一個，而且競爭少！90年以後，大江南北會興起一股畫梅熱，一塊左右一包，都賣瘋了，現在如果進入的話時間應該剛剛好，一年的籌備時間，一年的市場預熱，當一切進入正軌，就會遇上旺市，而且我的目標不在這裡，我看中的是95年以後的國際市場，那時候，一公斤杏的價格在中亞市場最高可以達到40~50元人民幣。

    初步估算了一下，真的要動手的話估計至少要30萬人民幣才不會縮手縮腳，設備10萬左右，收購果子估計也得十萬，頭一年用不了那麼多，但第二三年可能還不夠，按照他們做瓜子的情形看，20萬估計也只是一個保守數字，好在現階段沒有競爭對手，不會有人在原材料上和你抬價。這樣一算，手裡的錢大大不夠，但錯過又覺可惜，作為現階段的中國，10年的改革開放已經使得人們口袋裡攢了一些小錢，這會導致新市場的出現往往很塊，購買的慾望很可能會在一瞬間爆發，在這種情況下，提前一步進入，就是有備而來，就是龍頭老大。而且，在年頭還屬於物質緊缺的年代，屬於賣方市場，黃金時代，像88年左右的電視風爆就是很好的例子，買台18寸的西湖彩電竟然要拖關係憑『票』買，沒關係的話，你有錢還買不到，換在後世，這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這一想，心裡急切起來，覺得有事可幹了，難得地主動給一直和我聯繫的『王姐姐』寫了封信，開門見山地詢問了一些香港乃至國外關於食品果脯類的情況，托她幫我收集一些資料。

    很快，『王姐姐』給我回信了，附帶給我郵寄了一個包裹，裡面全是資料，只是她很奇怪，一個很有錢途地寫東西的人，怎麼關心起這個了，信到最末還委婉地勸我安心寫，速度再加快點。

    我撓撓腦袋，明白，必須解釋一番，甚至說服對方，這樣才可以達到共識。信寫的很簡單，我開頭就寫到：

    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發展是有固定規律的，到了什麼時候會穿什麼樣的衣服，出現什麼樣的東西，會流行什麼，這些並不是不可預知的。

    想想十年前的香港和現在，再想想現在的大陸和十年後的大陸，我們無法去掐動歷史的脈搏，但是我們可以投機取巧，當一個社會進入到某個階段，有些東西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這個時候，前行者的腳步就是後來人的經驗，相對於大陸，香港，乃至國外過去幾十年所經歷的社會變遷就是我們最好的參照坐標。

    賺錢，有時候很簡單，只要亦步亦趨就可以了！

    我相信她能夠明白，疑惑只是因為被蒙蔽，一旦那層紙被捅破，天機也就不再是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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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碼雷，碼完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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