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終歸塵3 文 / 三千籟皆無
第八十三章終歸塵3
但在打架的時候,這一瞬之間,已經能將人撂倒兩次了。
瞅準他著呆了一呆的瞬間,我猛地衝上前,全力一拳朝他的鼻子打了過去。
———這是我在打架的時候,常用的最順的一手。在倭國時,我也是用這一手,把那混蛋浪人的頭目揍一個滿臉開花。
更何況,此時的我的速度和力量,與那時已經是天壤之別,相信此刻若是再朝那混蛋浪人的臉上打一拳,恐怕能一拳把他打得飛起來。
一聲脆響,我的拳頭結結實實打了一個正著。
我心中一喜,卻不料拳頭後面,卻閃出一張淡淡笑著的臉。
我一愣,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正貼在他豎起的掌上。原來在我打中他鼻子的那一霎那,他的手掌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自己臉前的拳頭。
他手掌一圈,便抓住了我的手腕,笑說道:你的拳頭很厲害,若是打在我的臉上,恐怕連我也受不了。但是你打不到我,你可服了麼?
我也不說話。
他雖然看似虛虛地握著我的腕子,但任憑我如何使勁,卻無法奪不動。
我一邊加力奪出手腕,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他依然淡笑著,說道:我問你可服了......
便在他答我話的時候時候,我疾然撩起一腿,無聲無形的朝他踢去。
這一次,我踢得是他的胯下襠部。
招數雖然卑劣,打架時卻一向都管用的很。
他卻像是沒有發覺一般的,仍舊淡淡笑著,但就在我的腳尖將要踢到他要害的瞬間,他突然喝了聲:著!!
霎那之間,一種如洪水一般的力量,急速從被他抓住的手上傳來。
一瞬間,我那只被他擒住腕子的整條胳膊猛地一沉,好像是整條臂給灌滿了鉛、注滿了水銀一般,我的整個身子,都給這只胳臂墜的栽了下去。
我這一腳雖已踢出,但哪裡還能踢得上力?
這一條臂越來越沉重,就好像這條手臂注滿水銀、灌了鉛之後,又被捆了一大陀鐵塊、一塊千斤重的巨石一樣。
甚至,我的肩骨已經不能禁得住它的重量了,似乎馬上要被它拉斷一般的咯咯作響。
那人對我淡淡笑著,說道:這便是我的那種力量,怎麼樣?你肯同我一併去了麼?
我額頭上不停湧出痛出的冷汗來,但卻激起我的性子來,大聲叫道:這種程度就想逼得我低頭麼?少做夢了!我是不會同你去的!
那人愣了愣,歎了口氣。
從他手中傳來的那種沉重至極的力量,立時發生了變化。原本我只是一條手臂變得沉重無比,但自他歎氣之後,那力量已經不僅僅在我手臂上了,而是迅速從我的手臂上流到了全身。
眨眼間,我的肩頭、背脊、胸腹、腹『臀』,以及雙腿,都猶如堆壓上了數千斤重的大石,不,更恰當的應該是說,好像我的身體裡,被人強行塞進了數千斤重的石塊、鐵塊、鉛塊一般。
沉重得很。
身著這份沉重,別說是立著,就連跪也跪不住,撲通一聲大響,我的整個身子重、重、重、重的砰然砸在地上,激得塵土飛揚。我用盡全力連自己的手指也無法拿起,更別說掙扎了。
這時,我身上突地鬆了一鬆,只聽那人說問道:怎樣,願意同我去麼?
我心中氣苦,想也沒想便叫道:去你大爺!
那人重重哼了一聲,那如山似丘的重量,繼續成倍「重量」的像水一般的流進了我的身體。只壓得我渾身的脊骨、肋骨、四肢骨,喀喀嚓嚓響聲不絕,幾欲斷碎。
我頭疼欲裂,因為我感到自己每一根頭髮,都有一百斤之重,那頭頂拖在腦後的辮子,便像是鎮宅的石獅子一般的重量壓降下來。
這力道是德恆那禿驢的日月鉤,決不能比的。這樣下去,不光是眼珠,連腦漿等什麼一切都會被壓得迸濺至丈遠去。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被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壓死的那一天。
我心中不禁恐慌了———若是這樣死了的話,我還如何能報得了仇?
我此刻再想答應他,卻連說話也做不到了,我一張口,只感到心肝脾肺腎大腸......諸多內臟一併要從口中噴將出來,即便是我磕緊了牙關,但卻還有一大口鮮血從牙縫裡擠壓出,飆出甚遠。
意識開始模糊了,我的胸膛裡的氣息,早就被擠出的一乾二淨,身體也越來越重,越來越沉,越來越......
驀的,那力量產生的千斤壓力,突然同時一起消失,連一點兒都不剩下,我身子雖然仍然倒在地上,卻感覺像是輕的飄飛起來一樣。
只聽那人又歎了一口氣說道:若非如此,我也不願殺人。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同步同我一併回去?要仍不願意得話,我只得......
我還在拚命喘著氣,一聽他如此得問,我即便還開不了口,卻也是連連點頭,口中嗚嗚不已,生怕他不來及我回答,便用那力量再壓將下來。
那我的結局,肯定就像是被人一腳踩死的青蛙,一樣的慘不忍睹了。
我能答應同他回部族去,看得出來他也十分歡喜。嘿嘿笑著,連連向我道歉不已。我是趴在地上喘息良久,還能聽到身上的骨頭咯咯聲。
好久之後,我在他的攙扶之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往地上一看,心中不禁駭了一大跳:土地上,宛然形成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形凹痕,足有數寸之深,好像千斤之重的人形碑牌壓砸過一般。
我臉色煞白,心後餘悸的望了那人一眼,喃喃的道:你...你這一手是...什麼功夫?真是厲...厲害得很哪!
那人撓了撓頭,頗有些謙然的笑了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功夫,就是我方才說的那種力量。其實,你也有與此類似的能力,不過大概此刻,還不能運用自如罷了。
我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又喘息了良久才問道:你...你們的部族,在...在什麼地方,距此遠麼?要乘馬麼?
我想,我與百里太一是在關外更北處道的別,或許這個避世的部族,便在那關外的某個深山中?
那道也不錯,順路經過京城時候,我想法子誑這人協助我除掉袁尉廷這廝。
那人一笑道:乘馬?那倒不必,你答應了,我們即使不動一步,便馬上能回到部族去。
我又一驚,訝道:莫非...莫非你...你會縮地成寸之法?還是會那五鬼搬運之術?
我聽得說書先生說過,有種茅山道法叫做『縮地成寸』,不管天南地北,還是千里萬遙的路程,只需念個咒,一邁步便能到了。還有那『五鬼搬運之術』,據說大到移山填海,小到探囊取物,只要默念玄咒,畫個咒符,便皆能夠手到移來。莫非他要用這般的道術,將我帶到那個部族去?
這怎麼得了?那樣我豈不是沒有機會溜掉了?
他聽得卻是一愣,奇道:「什麼?什麼五個鬼?那是什麼?。」
我道:「既不是這般,我們又如何不動一步,便到了部族?
他笑了笑,道:「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就存在著我們部族。不過,你看不見罷了。」
見我一臉錯愕,他接著解釋道:我們部族,並不是你想像的城池一般的地方。它其實就與人類生存的這個世界一樣,是一個極大的世界。我們的部族,與他們人,都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所不同的是他們在「表」,我們部族所在的是「裡」。一種極大的力量,將我們共同生存的這個世界一分為二,成了「表」和「裡」兩個部分。這力量不僅影響到了我們所能看到的、聽到的,還有一切能覺察感覺到的,使「表」和「裡」兩個世界上互相無法視、無法聽、和無法用一切方式互通。據說,這是我們部族初始時,一個長老的力量。
他笑了笑指著我身旁道:或許,此刻「裡」世便也有人,立在於你相同的地方,只不過,非但你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你。你觸不到他,他也觸不到你。你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也感覺不到你罷了。
他看到我仍是一臉的茫然,又說道:其實這個人類所處的「表世」的任何一部分,也同時存在著我們的「裡世」,換句話說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也都是我們的部族,但是若是沒有穿過那層空間的力量,便是你把這「表世」的每一寸土都掀起來,也無法找到我們部族存在的「裡世」。
我心中亂得一團糟,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見他還要說下去,打斷他問道:要按你所說,那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那人說道:這種力量只有部族的長老才有。一旦有你們這些新的族人出現的時候,我們這些擔當引路者的人,才會被長老的力量送到這「表世界」。
那人說道:這種力量只有部族的長老才有。一旦有你們這些新的族人出現的時候,我們這些擔當引路者的人,才會被長老的力量送到這「表世界」。
我揮了揮手道:嘿,都是在同一個大地上,既然不像互相交涉,乾脆劃國分邦不就得了?為何還這般麻煩的分成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