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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幅州10 文 / 三千籟皆無

    第一百六十九章幅州10

    但便就在兩隻頭顱要相撞得粉碎的一瞬間,丘布手中寒芒又起,一道匹鏈也死的寒光閃電一般的在粗壯漢子頸間一掠而過,粗壯漢子的頭顱便驀得飛離了身子。

    從漢子頸腔中揚撒起得漫天血光還未落地,丘布便一臉恭敬微笑的走到游奇身前,道:「好了,游奇先生,礙事的人沒有了。我想知道,你把那「終之神跡」究竟藏到哪裡了?」

    丘布將所有部下都遣到門外,自己躬身在游奇面前,將游奇從地上恭恭敬敬的扶到椅子上,溫言道:「好了,游奇先生,礙事的人沒有了。我想知道,你把那「終之神跡」究竟藏到哪裡了?」

    他百般溫聲勸說了大半個時辰,言語間誠懇到幾乎到有些卑微的地步,但游奇仍只是望著那顆滾落到地上仍然眥目怒容的頭顱,一聲也不答,只是一味自顧自的大笑。丘布再也按耐不住,猛地一腳向地上的游奇踢去,怒叫道:「不信你這小子的舌頭比石頭還硬,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的手段!」

    游奇應腳飛出丈外,口袋一般重重跌到地上,如此一來更是傷上加傷剛,渾身骨骼劇疼入裂,眼前無數金星飛舞,口鼻中也不斷得溢出血來。游奇猛力將不斷溢出的血大口吞下,卻大笑道:「嘿嘿,對你爺爺我來說連死也不算得了什麼,還怕你什麼手段麼?」

    丘布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怒極反笑道:「要是不能讓你懼怕,也不能稱之為手段了。我見天就教你一個乖,讓你嘗嘗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滋味!」

    游奇也笑的很開心:「爺爺我自小腦袋就不好,一直不知道「害怕」是個什麼玩藝兒,今天你能教給我那真是太好了,請、請、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他胸腔中破裂的內臟使大量的血,不斷地湧到他的口中,游奇也來不及嚥下,他知道自己命將不久,索性就讓它流個痛快。

    不知道是否是游奇「含血噴人」的關係,丘布半禿的額上爆出了數根青筋,眼見他人在自己的死亡威嚇之下屈膝低頭,正是丘布對此樂此不彼的一件事,但眼前這男子分明一條性命去了多半條,但卻連聲軟話也不能從他口中聽到,這對丘布來說,自是一件屈辱之事。他那雙刀縫般的細眼雖然彎如笑意,但齒間卻咯咯作響,大聲道:「好,今兒個就成全你!」

    游奇大笑道:「那就多多有勞了……」話音嘎然而止,因為丘布突然猛的一腳踢在他小腹之上,比適才的一腳更猛、更重、更狠,只把游奇一個身子踢得凌空翻滾,打橫飛起一人多高,他胸腹腔中翻騰的積血更是藉著這一腳之力,衝出了層層臟腑,高壓水柱一般的從他口中直噴出去,激揚的如同灑了場血雨一般。

    丘布冷冷一笑,不等游奇身體落地,右手一甩只聽此次兩聲輕響,從他指尖乍的長出兩道寒芒,閃電一般的向遊憩射了去,只聽「噗噗」兩聲,兩道寒芒以從游奇左右肩胛處貫穿,緊接著「奪奪」兩響,寒芒穿過游奇的身體之後又刺到牆壁上,將他釘住懸在了半空中。

    這本該一閃而逝的寒芒停頓住了,才讓人看到它的真面目,竟然、居然,只是丘布的指甲!不過不知道為何,他的指甲不但伸縮自如,蜷曲如意,邊緣處更銳利無比,而且通體竟然還閃爍著類似金屬一般的光澤。

    游奇雙肩被穿得吊在空中,幾乎痛得昏死過去,意識間迷迷糊糊,兩條胳臂自肩而下更是如同火燒一般,沒有了半點知覺。

    丘布貪婪的欣賞著游奇痛到幾乎扭曲的慘白臉孔,舔了舔嘴唇啞聲道:「如何?現在可知道『害怕』兩字如何寫得?」

    游奇渾身激流一般的冷汗,和鮮血不住順著腳尖淌到地上,神志間也早已陷入半昏迷狀態,聽到丘布的話語好久他才勉強抬起頭,張了好幾次嘴才微弱的道:「對不住,你爺爺我……太笨,怕是…….怕是學不會了,要想讓我…….害怕……嘿嘿……下輩子吧……」

    丘布淡眉一抖,咬著牙齒笑道:「好,非常好,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硬骨頭,這樣玩起來才有趣兒!」他左手一揚,食指的指甲緩緩的長了出來,緩緩扭動著,像是一柄有生命的利刃一般向前伸去,抵在游奇的臉頰上,微微使力便刺了進去,鮮血緩緩流經他那張慘白的臉龐,更使得血紅的讓人心驚。

    丘布並沒有繼續用力刺下,而是淺入即出,他用那閃著金屬光澤並沾著血的指甲尖端,輕輕在游奇面龐上虛劃著,神情如同藝術家雕刻作品一般的,口中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要讓游奇聽到一般的道:「先挖出一隻眼睛?削掉鼻子?不,不,我不會那麼幹的。那樣做水準未免太低了些,」閃著金屬光澤的指甲像是有生命的活物般的,微微扭動著,像是水蛇仰或蚯蚓等的軟體動物一般的,沿著游奇的身軀向下蜿蜒,且不時像只在主人懷中淘氣的貓咪般的,輕輕刺進游奇軀體裡,並圍繞著緩緩流淌出來的鮮血歡快舞動。

    豆粒大小的汗珠不斷從游奇額上滴下,體腔中內臟破裂的劇痛,使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流動也越發的凝重起來,這種感覺的確讓他感到有些恐懼,但此刻他心中更強烈的竟然是向笑,因為他這時突然想起,在一百年前、為了同樣一個物事、就在這同一個城裡,一個人也曾經受著幾乎相同的嚴酷逼問。

    「不過,不同的是你能逃的過那一劫,而我卻不得不在這裡完結了。」記憶中木餘生最後出現在火中的臉龐越來越清晰,游奇心中默念道。「實在對不住,木大哥,你交給我的那東西被我丟了......算了,馬上我見到你之後,再向你道歉吧......」

    游奇的意識像是將要陷入睡眠之前般的昏昏然,而丘布的指甲卻總在合適的時候,刺入游奇的身體,讓痛覺將他逼得清醒過來。

    「感覺如何?」丘布細小的眼睛裡放著光彩,不停的用舌頭舔嘴唇。

    游奇咬著牙齒勉強笑道:「無趣極了,我我簡直都要睡著了……」

    丘布的眼睛像是釣鉤一般的彎了起來:「不用著急,現在只是前戲而已,馬上……馬上,你就會滿足的……」說話間,他左手餘下的四根指甲都伸到游奇的身體上,相互纏繞、糾纏、纏綿著,像是混雜在一起交歡的蛇一般。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游奇想顯出個笑臉,怎奈兩頰的肌肉已然抽搐的不聽使喚了。

    丘布看著游奇不斷抽搐的肌肉,他兩隻眼睛已經瞇到與他額上的皺紋混雜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你放心,我肯定讓你滿意,」他不斷添著嘴唇,「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庖丁解牛』?」

    游奇勉強控制著越來越僵硬的舌頭:「那是什麼......我沒聽說過.....」

    丘布聳肩道:「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廚子,據說他一邊跳舞,一邊用刀在牛體中游刃,舞蹈結束的時候,牛骨和肉也完整的分開了。」

    游奇開口越來越困難:「那倒....沒有什麼.....希奇.....」

    丘布哼的一聲冷笑道:「哪有什麼?解牛解的多了,有了些心得而已,卻登不了大雅之堂,馬上我就會讓你見識到,比這廚子更高明百倍的藝術,」他那雙縫隙一般的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道,「我會將你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一根、一根、一根的挖出來,而且,在最後一塊骨頭沒剔出來之前,我保證你還還能呼吸,還能說話,」他左手五根閃著金屬光澤的鋒利指甲,也隨著丘布的話語悸動起來,在游奇的身體上不住虯盤,「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無比美妙的藝術?」

    丘布添著唇,喘息聲也粗重了起來:「你說,從你那一塊骨頭開始?」

    游奇咬牙笑道:「那就…….看你如何方便了…….」

    丘布似是很滿意游奇的回答,點頭大笑道:「好,那我就先挖出你一塊脊骨,我就不信你不低頭,不彎腰!」說話中,一根如籐般正在游奇軀幹上纏繞的指甲,嗖的鑽扎進游奇的背脊中去。游奇猛地將的唇齒咬出了血,也沒能抑制從自己身體深處爆發出來的慘叫——因為這種剔骨的疼痛,用「痛不欲生」來形容,真的是有些小覷它了。

    丘布大笑道:「我還沒怎麼動手就這般鬼叫了,硬骨頭?嘿!現在若是後悔了,就痛快把藏那東西的地方說出來,不然,讓你受的罪,百倍千倍都不止!」

    便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顫顫的聲音長歎了一聲道:「只怕,你也不必那些殺豬解牛的屠子廚子,要強到哪裡去了吧?」

    這顫悠悠的聲音有氣無力之極,說話人更像是隨時都要斷了氣一般的,但陶醉著的丘布卻嚇了一大跳,他急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色枯樵的乾瘦老頭正無聲無息的立在他身後。

    這老頭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疏眉倒掛,嘴角垂腮,滿臉淒苦之色且骨瘦如柴,一身病態,立在那裡像是一株早已失去水分的殘槐斷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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