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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 甕中戰16 文 / 三千籟皆無

    第二百零九章甕中戰16

    莫非她看上自己了?

    馮儀佳生性自負風流,平日即使有女人不小心朝他望上一眼,他都會堅信別人愛上他了。

    莫非這小姑娘初嘗到自己的甜頭?

    莫非……

    啪的一聲輕響,馮儀佳的下半部軀體像吹了太足氣的氣球般的爆了開來,濺了一地的膿汁污血。

    然而馮儀佳並沒有立時就死,因為他肚臍以上的軀體仍然是毫髮無損。

    失去了下半身的他跌落在自己身體化成的膿血裡,立即被膿血裡的無數細微的蟲豸叮咬住了。

    這些生著毒牙蝥毛的蛆蟲馬上覆滿了他的全身,鑽進他的眼睛,拱進他的鼻孔,爬進他的嘴巴,在他皮膚裡不停蠕動,不斷噬著他的內臟、腦漿。

    可是馮儀佳還是沒有死去,他的痛覺神經比平時敏感一百倍地的體會感受著這一切。而且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的發音管道已經被叮滿了的蟲豸幼卵所堵塞。

    他只能異常清晰的品嚐著,無數蟲豸一口一口緩慢撕咬自己的恐怖。

    而站在田兒身後身材精悍的陳而義,似乎要比馮儀佳要好一些。

    陳而義很不滿他將要攻陷的位置,欣然不是他的興趣所在。但一干人同時舉手表決要他去開墾,他也不得不皺著眉頭上了。

    當他正要把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器刺進田兒的身體時,他的身體就開始迅速潰爛。

    先是全身的皮膚帶著毛髮,一大塊一大塊的掉落在地上。陳而義很快就變成了如同人體肌肉模型的樣子,然後,鮮紅髮達的肌肉也一小塊一小塊的爛掉,只剩下被筋膜覆蓋的白骨。

    但是他仍然還活著。

    沒有了肌肉的依托,陳而義的內臟一股腦的從他的肛門處傾瀉下來,立時惡臭佈滿了整個房間。已經成為一副骨架的陳而義居然還知道奪門而逃。不過,在他逃跑的途中,失落的胃肝胰腎大腸小腸在地上拖出一道濕滑的血印。

    諸三兵和魏思丁在同一時刻,突然便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很癢。

    剛開始是在鼻尖,他們不由自主地伸手撓去。

    但是一碰,整個鼻子就掉了下來,落到他們的手心裡。但是他們感覺到不是吃驚,而是更癢了。

    於是他們十指齊出,在臉上抓起來。帶著頭髮的頭皮、臉皮、嘴唇、眼斂、耳朵全都被他們自己抓下來。頭上已經不癢了,但是,身上確癢了起來,鑽心的癢,深入骨髓的癢。他們拚命的抓癢,全身的皮肉像豆腐遇見鐵耙一樣,被自己的雙手抓得稀爛。

    但,還是不能止癢。

    諸三兵撓不到自己的寬厚的背部,便只能在牆壁上面摩擦。不久,他只剩下骨頭的身體和粗糙的牆壁猛烈的摩擦,發出令人耳澀齒酸的吱吱聲,那張早已經沒有皮肉的臉上浮現出極為舒服的神色。

    這時,肥胖的魏思丁滿身的脂肪全被他自己抓下來,一堆白黃相間夾著血的肥肉在地上還冒著熱氣。

    但是他還沒有止住鑽心的癢。於是他掀開自己的肋骨,掏出自己的心臟,伸手在上面猛撓起來,顯露在外的聲道發舒服的呻吟聲。

    他也還沒有死。

    然而古力的身體上什麼異狀都沒有,但是他卻被眼前的一幕嚇的,大便小便一塊兒奔騰而出。

    本來充滿全身高亢怒張的火,也一瀉不可收拾,幾近虛脫。

    他想跑,卻全身都不聽他使喚。想喊,卻齒唇打顫,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田兒四肢輕抖,捆著她四肢的堅韌皮環就分崩離析了。

    像往常一樣,她的面頰俏俏的,嘴角翹翹的,眼睛彎彎的,笑得如一滴正在滴的蜜糖。一團霧蒙的睫毛忽閃在輕靈美麗的臉上,比平更加令人心中愛煞。

    古力從來沒有發現過,田兒竟深蘊著如此驚人的艷顏。

    但是他卻絲毫無心去欣賞田兒的美麗。

    因為死亡的籠罩之下,美麗的事物都只能更加深了死的可怖。

    田兒走到他的面前,微嗔帶笑得看著他。

    古力雙膝一軟跪了下去,一邊哭嚎,一邊顫抖著。

    田兒用手指輕輕佻起他不斷牙齒打顫的下巴,溫柔的看著他因恐懼而不斷湧出眼淚的雙眼,沒有說話。

    然後田兒輕輕的,輕輕的在他唇邊輕印了一下,舌尖還調皮的在他唇縫中一碰,然後就從他身邊走出門去。

    一天之前,如果能獲得這樣的一吻,足以讓他興奮得飛上天。

    但這一刻,古力心裡卻駭懼已極,他從來沒想到,那如丁香般的秀唇巧舌,竟會帶給他如此的恐怖。

    他除了四肢軟癱,倒在地半晌,居然沒有任何異態,他才知道田兒饒了他。如遇大赦的他,看到田兒的身影走遠,第一個念頭就是打電話報警。因為這麼多政商界的公子們一併在他的別墅遇害,他肯定逃不了干係。

    還有這次田兒似乎是念舊情放過了他,誰知道以後她會不會翻舊賬呢?

    想到這裡,古力連滾帶爬得逃到外屋去打電話。

    但卻在經過餐桌的時候,古力突然覺得很餓——一種無法抑制住的飢餓。桌子上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殘羹剩餚對他產生了致命的吸引。

    他雙手並用的把冷透了的飯菜鯨吞下肚,但是杯水車薪。胃裡似乎能伸出手來,他跑進廚房,把沒來及洗的生菜一併掠奪進他的肚子。

    還是不行。極度飢餓的感覺,把恐懼感一掃而光,他開始滿屋子瘋狂的找能吃的東西。甚至帶有香味的便簽,真皮沙發的坐墊,都被他不及咀嚼就直接收進胃裡。

    還是一點也沒能夠減輕飢餓感,他尋到自己剛剛逃出來的房間裡,把地上的殘脂、爛肉、碎骨、殘破內臟都一一撿起送進自己嘴裡。

    他腹部已經被撐漲得如同懷了好多胎兒一般的,但那無底洞般的胃,似乎還是沒能填住。

    古力仍然餓得厲害,但遍尋不著可以裹腹的食物了。

    突然,他低下頭,看到自己雙臂上的肌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笑了……

    天已經完全的黑透。

    雪下得異常的大,已經將這個世界包裹的如同一個白色的墳墓一般。

    田兒身上僅披一件大大的外套就走出大門,灑滿天地間的碩大雪花映著她無瑕的身子,寒風冽冽,但她似乎半點都不怕冷。田兒赤腳走在未融的積雪上,凍結的冰面斷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夜空迴盪。

    她一直向前方走去,不急不徐,像晚飯後的漫步一樣。然而她要去那裡?

    哪兒有能讓她前往的方向?

    不知道。

    一切在風雪中都變得模糊起來,卻有一個灰暗如霾的身影,望著田兒漸行漸遠的背影,默然一笑。

    然後霎的便沒了蹤影。

    印度以南的無邊汪洋裡,存在一群在任何地圖上都會忽視的不知名荒島。

    這群荒島在漫無邊際的大洋中,更像是一堆如同零星散著的棋子一般,它們大小不一,其中最小的一座島只有十數公尺的大小,被漁民們稱作「塞窟閬」,也就是「淹濕腳」的意思。因為甚至人站在那島的最高處,都要隨時擔心被微起的海浪打濕了衣衫。

    而在這群數以千百的荒島群中,有一座島終年籠罩在不知何時隆起,且不分春夏朝晚從未有消散過的濃霧之間。在天氣及其晴朗的日子,透過濃霧隱約可見整座島上儘是郁蔥茂密的樹木,附近的漁人們只知道它是著群島中最大的,但它究竟有多大,這座島上究竟有些什麼,卻沒有人願意去知道。

    因為凡嘗試著去瞭解這座島的人,在嘗試著踏上這座島的一瞬,毫無一例外的都會在突然間猝死身亡。

    當漁人們在海灘上發現這些順著海波隨波逐流到沙灘上的這些暴斃的屍體時,這些屍體的每一部分,包括內臟,都已經腐蝕的像是在強酸中浸泡過一般。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若是有人碰觸到這些屍體的任何一部分,也都會無一例外的同那些想要踏上島去的人們一樣,瞬間猝死而亡,且在之後的一刻鐘內,身上的所有骨肉內臟也皆會腐蝕的如同那些屍體一般。

    漁人們對這座終年籠罩在濃霧中的孤島所瞭解的,僅僅只有它的名字「塞晡邇苦」——「亡者的毒牙」。

    更有人傳說覆蓋在這座島上的濃霧,便就是無數個淒泣的亡靈匯聚而成的。

    僅僅這個可怖的名字,以及關於它的各式各樣的傳說,便足以使漁人們半個世紀以來都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島附近的海域。

    然而卻有一天,卻有兩個陌生人登上了這座籠罩在濃霧和死亡下的孤島。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兩個不速之客竟還是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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