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荊襄霸業 第七章 平湖秋月 文 / 葉戀
第七章平湖秋月
陸羽從季玉手中搶過《百將譜》看了起來。
這份《百將譜》明顯殘缺不全,只有前十八位猛將的名字和資料。
排在第一的是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青龍偃月刀有王者之氣,不戰而屈人之兵;
隨即是張飛的丈八蛇矛,丈八蛇矛霸道無邊,出時三軍避易,宵小膽寒;
然後依次是馬超的飛翼神槍,飛翼神槍性烈主攻,攻如水銀洩地,一發不可收拾;
許諸的裂馬狂刀,裂馬狂刀力貫千鈞,至剛至猛,遇者土石皆粉;
趙雲的白龍銀槍,白龍銀槍空靈幻絕,槍影似雪,揮舞如風,如銀龍直上九天,俯視天下;
典韋的玄天雙戟,玄鐵雙戟如日之暗影,死寂天下;
龐德的嗜魂魔刀,嗜魂魔刀詭異絕倫,專從不可來處來,向不可攻處去,防不勝防;
黃忠的射日弓與沉沙刀,射日弓箭不虛發,沉沙刀性穩主守,守如狂風捲地,潑水不漏;
太史慈的落月弓和方天畫戟,落月弓百步穿楊,方天畫戟本乃百兵之首,在其手中更是動如驚雷,快若閃電,一戟使出,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再之後還有文醜的渾點鋼槍,顏良的厚背刀,夏侯惇的玄鐵槍,甘寧的橫江鐵鎖,張遼的七殺槍,徐晃的開山大斧,周泰的眉尖刀,張郃的絕命槍和夏侯淵的烏金槍。
其中劉備軍手下上榜的有關羽、張飛、趙雲、黃忠、太史慈、甘寧、張遼,赫然有七人之多,居各諸侯之冠;緊隨其後的是曹軍,虎癡惡來,夏侯兄弟再加上個徐晃,不容小視;然後是袁紹軍的顏良、文丑和張郃,河間四將三人入圍,名不虛傳;再然後是馬超、龐德二虎所在的西涼軍和江東孫家。
一路看下來,陸羽不由心情豪邁,這些猛將自己有些是自己熟悉的,有些曾經在戰場上生死相搏,有些有過一面之緣,有些卻是素昧平生。想起他們的英雄氣概,陸羽不由感謝老天把自己送到這個時代,讓自己可以馳騁疆場,會遍天下英雄。
《百將譜》的洩漏頓時引起了天下震動,一時間鄴城的大街小巷彷彿都在討論關於它的問題。
又過了幾天,依舊沒有貂蟬的消息,陸羽的心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大家放心,貂蟬mm是不會有事的,葉戀我和你們一樣痛恨悲劇。)河北的形勢陸羽都已心中有數,然而這時他想公開身份與袁紹談判也是不能,能證明他身份的信物和劉備寫給袁紹的信都在商隊裡,此時就算他說自己是陸羽恐怕袁紹軍也沒人會相信。
這一天,陸羽正在鬱悶之中,季玉又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興高采烈的遞給陸羽一份請柬道:「甄府派人送來請柬,請我們去赴晚宴。」
陸羽打開請柬,原來是甄府為了慶祝甄老太爺病體康復而舉辦的慶祝晚宴。自從上次論才大會以來,陸羽就一直躲著甄府派來的人,請他過府,他都以有事推掉了。這次他也不想例外,於是沒好氣地道:「不去,不去,要去你去。」
季玉一聽慌了神,誕著臉陪笑道:「大哥,幫幫忙,我可是答應甄小姐一定要把你帶去的,要是到時沒看見你,我肯定會被她轟出來的。甄老太爺德高望重,在河北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他生病康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禮應前去請安的,再說這一回不僅是慶祝甄老太爺康復,還是為今天到的蔡琰小姐接風,你總不忍心讓我看不到天下第一才女的風采吧。」
陸羽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季玉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陸羽實在被季玉纏得沒法,又想到那曾經也自己想出過一段時間的絕代妖嬈,不由心頭一熱,於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次來到甄府,這次比上回的人更要多,只看那些車馬,彷彿是河北的大小官員都來了一般,由此可見甄家在河北的影響力。
一進甄府,季玉就開始一個勁的給陸羽介紹周圍的人,聽得陸羽一陣頭大。除了在論才大會上見過的,有幾個人讓陸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賓客中文官和武將是渭涇分明的兩叢,絕沒有任何交集。
武將之中,顏良、文醜面相粗豪,但陸羽感覺兩人並不像想像中那樣莽撞衝動的人;張郃人就像他的絕命槍一樣,渾身冷冰冰的,傲然的站在那裡,周圍的人都對他退避三尺,空出一大片地方;如果說有一個人不受影響那就是他的生死兄弟,與他同為「河間四將」的高覽,此時他正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左顧右盼。
而在文官群中,陸羽也見到了他仰慕已久的田豐和沮授,田豐面無表情,一臉的嚴肅,而沮授則正與周圍的文官談笑風生,相處甚歡,兩人一冷一熱,相映成趣。陸羽也大致看出了兩個人的性格,田豐穩重謹慎,那冷靜的眼神令人生畏;而沮授則是膽大心細,計謀百出,臉人在一起卻是珠聯璧合,袁紹軍以前取得的那些輝煌勝利不難想像定是出自二人之手。
在季玉的介紹下,陸羽還認識了袁紹的二公子袁熙,只見他親熱的對陸羽道:「前日袁熙有事未能聽到先生一番高論,後又聽說先生醫術超群,連糜仙子也束手無策的病也治好了,讓甄老太爺這麼快就得以康復,袁熙仰慕先生已久,今日一見,先生果然是人中之龍。」說完眼中精光一閃而沒。
陸羽看在眼中,心道又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想著連忙謙虛了一番。
這時甄宓陪著甄老太爺迎了上來,旁邊還有小心扶著老太爺的糜貞。陸羽見糜貞神色如常也就放心了下來,袁熙見眾人有話說,十分有風度的告了個罪,走到一邊去和其他人說話去了。
甄宓這時沒好氣的看著陸羽道:「甄府是否是龍潭虎穴,讓先生如此畏懼,請了先生那麼多趟,都不見先生前來。」
陸羽連忙道:「這一向都十分忙,所以抽不出時間。」
甄宓瞪了他一眼,道:「那為何今日就有時間了。」
陸羽聽了不由一陣懊悔,指著季玉道:「還不是他死纏硬磨把我拖」說著陸羽發現甄宓的杏目睜大了一倍,連忙把後半截獲吞了回去。
這時旁邊甄老太爺走了過來,呵呵笑道:「年輕人,多謝你把我老頭子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那滋味真不好受啊,我要好好謝謝你啊。」
陸羽一聽連忙恭敬的道:「老太爺你千萬別這樣說,陸成不過是個下人,可承受不起啊。」
甄老太爺不置可否的看著陸羽,只看得陸羽有些發毛了才道:「我老頭子還沒老眼昏花,年輕人啊,你可不是當下人的材料,如果我老頭子沒看錯,你將來必是一國宰相啊,呵呵。」
一番話說的陸羽直冒冷汗,只好裝傻充愣在一旁訕笑著。
甄宓這時來到陸羽身邊,在他耳邊道:「祖爺爺看人從來沒錯過,他這樣說你,夠你得意的了吧。未來的宰相,你可要關照小女子啊。」
兩人靠得很近,聞著甄宓身上那天生的異香,陸羽不由皺了皺眉。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蔡大家來了,蔡大家來了」
只見門口一宮裝的沒人施施然走了進來,雲鬢髮髻,淡掃蛾眉,身後跟著一個捧著琴的丫鬟,來者不是蔡文姬又是何人。當她走進來的一瞬間,在場的女賓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光彩,所有人都在想老天是如何造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在她身上彷彿包容了所有美麗女性的優點,純潔、高貴、典雅、靈秀、溫柔、嫵媚,她像磁鐵一般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她的身上。當她走向甄宓和糜貞,三女碰撞散發出比太陽還要熾烈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糜貞的冷若冰霜,甄宓的出塵脫俗,蔡琰的蘭馨惠質無不看得讓人目眩神搖。
甄宓這時走上前拉住蔡文姬的手道:「姐姐你來晚了,要受罰哦。」
蔡文姬微微笑道:「那你要怎麼樣呢?」
甄宓一聽開心的道:「好久沒聽文姬姐姐彈琴了,就罰姐姐給大家彈一首曲子吧。」周圍頓時傳來一片附和聲,能聽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琴聲可是很多人的夢想啊,更何況蔡文姬的焦尾琴可是位列七絕琴第三位的。
蔡文姬看了甄宓一眼,似怪她替自己找麻煩,隨後讓身邊的丫鬟取出自己的焦尾琴放在香案上。
蔡文姬輕柔的坐下,小腿微屈,裙擺縮起,露出那粉鑿玉砌的秀足,不盈一握的小腳上裹著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站在近處的陸羽,看得小腹竄起一股熱流。
琴聲響起,頓時帶著眾人進入了另一片天地,翠木蔥蔥,鳥語花香,讓人的心沉醉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彷彿在寂靜的夜晚,在淡淡無波的鏡湖邊欣賞那掛在天邊的圓月,將一切暴戾全部帶走。
一曲彈畢,陸羽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感歎:想不到在中國古代音樂水平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這首平湖秋月自己在現代也學過,而且這是一首琴簫合奏的曲子,自己曾有幸聽中央音樂學院的兩位教授演奏過,所以印象特別深刻,蔡琰只是用琴來彈奏,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自己在現代學的那點恐怕連皮毛都算不上啊。
這時陸羽向眾人看去,只見眾人臉上仍是如癡如醉的表情,有的竟然感動得哭了出來,用不用這麼誇張啊。
這時站在文官一隊上首的袁尚露出讚歎的表情道:「古人云,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恐怕就是指蔡大家彈奏的這樣的仙音吧。」
旁邊袁譚一見,不甘落後道:「蔡小姐的琴,恐怕那伯齊、叔牙的高山流水也不過如此,卻有古人之風。」聽著袁譚這不倫不類的讚美,陸羽連忙摀住嘴巴,差點笑出聲來,周圍的賓客也一個個神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這時眾人也開始發表對蔡文姬這首曲子的看法,無非是什麼「勝似九天仙樂」啦、什麼「即使魏考楚矩齊出也莫過於此」啦等等一些讚美的話,聽得陸羽耳朵直起繭子。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唱喏「田大人到」可以這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完全淹沒在眾人的喧鬧聲中,使得陸羽並沒有聽見。而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蔡文姬身上,也沒注意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
甄宓這時突然開口對陸羽道:「陸先生一直為出聲,莫非認為文姬姐姐的琴藝有何不是之處?」
陸羽一聽差點嚇得一迾迭,暗恨甄宓沒事給自己找事,於是只好道:「這首平湖秋月蔡小姐確實彈的精妙絕倫。」
「平湖秋月」蔡琰聽了臉上不由一陣錯愕,看了看眼前這個令自己感到很親切的男子,開口道:「這首曲子的曲譜是蔡琰偶然得到的,上面已是殘缺不全,曲譜的名字也已看不清楚,不知先生是從何處得知這首曲子的名字。」
陸羽一聽不由暗罵自己愚蠢,自己知道的平湖秋月是由後人完善的,名字也是由後人取的,在這個時候卻未必叫這個名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袁譚見了蔑視的看了陸羽一眼,在旁邊冷笑道:「我就奇怪在場這麼多飽學之士都未說出來一個下人如何知道蔡小姐彈奏曲子的名字,原來是自己胡編亂造的。」說完不由哈哈大笑。
陸羽不由臉色鐵青,轉身對蔡琰道:「蔡小姐剛才彈奏的曲子似乎並不完整,他還需要一種樂器來一起演奏。是嗎?蔡小姐。」
蔡文姬大喜的點點頭,眼神中透出熱切的光芒道:「先生可知是怎樣的樂器?」
陸羽這時從懷中拿出一隻玉簫,這是當年喬煙離開時唯一留下的東西,這些年來他一直貼身收藏著。這時陸羽將它拿在手中道:「應該是它,洞簫。」
蔡文姬欣喜的看著陸羽手中拿著的洞簫,而袁譚則面如土色。
蔡文姬這時對陸羽道:「不知先生可願與蔡琰合奏此曲?」
然而此時陸羽卻陷入了回憶中,想到江南那個曾經酷愛聽自己吹簫的女孩,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成了孫策的妻子,轉而他又想到了依舊下落不明的貂蟬,不由意興闌珊。聽到蔡文姬的話,心灰意懶地道:「這支簫不過是朋友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陸成並不會吹簫。」
蔡文姬一聽臉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看著眼前這個令自己倍感熟悉的身影,蔡文姬暗暗回憶在何處見過他?但搜遍了所有記憶,蔡文姬肯定自己以前並不認識他,蔡琰不由心中奇怪。
甄宓心中也是一陣氣餒,就差一點點,甄宓幾乎可以肯定陸羽會吹簫,好不容易逼他展露了一點才華,可是最後他又縮了回去,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在甄宓的眼中陸羽幾乎可以與神秘劃等號了。
這時一隻手拍在陸羽肩膀上,陸羽不由回過頭去,只聽見一句驚訝聲「啊,子誠,真的是你。」
陸羽不由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