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荊襄霸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染長沙(上) 文 / 葉戀
日頭慢慢高昇，薄薄的晨霧也都逐漸散了。
經過近月血戰，五萬將士只剩三萬餘，水軍損失大半，連本地衛戍軍也犧牲大半。為保存元氣，避免江東軍法當年路線，由湘江乘勢南下攻交州，向朗與文聘下令荊州水軍全部撤到桂陽佈防。留下門衛長沙城的，只有不到三萬人。
今天除了二千人守城運糧外，其餘皆出到所築的長壘後防守，抵擋江東軍的大舉進攻。
江東軍分兵三路，布成一個大鶴翼包圍陣勢，向長沙逼進。向朗放眼望去，只見無數江東軍由北、東、南三面攻來。
「眾軍用長兵器和大盾，死守陣地！過了今日，無論生死，皆有重賞！」向朗振臂大吼。
「是！……」
雖然大多劉備軍早被接近冰點的氣溫凍得直打哆嗦，仍然士氣高昂的反應。
「戰場不比紙上談兵阿！」
看著軍士們為保家鄉，捨命相從，向朗不禁歎息。
孫策讓周泰率軍二萬五千從正東面殺來，自領軍二萬走北側，凌統率二萬取南側。猛攻了兩個時辰，雙方殺得天昏地暗。
文聘和徐盛各領萬人拚死抵擋，向朗手中只有七千人，在江東軍猛烈攻擊下逐漸不支，死傷過半！
此時孫策大喝道：「好！眾兒郎隨我去斷後路！」
意圖要猛抄劉軍後路，將之完全包圍殲滅於城下，再迂迴至文聘和徐盛之背前後邀擊，好一舉將華州軍戰力拔除。
「主公，你看！」忽然現有異的董襲在孫策十丈外大叫。
不知何時，東北方出現了劉備軍的旗幟！
孫策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有伏兵？」
迷濛天氣之中，只見一萬全由山越族勇士組成，金龍軍團的精銳，在江東軍毫不知情的狀態下，如怒濤般的狂洩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勢，尖如利錐的刺向孫策所領的北側江東軍！
為大將威風八面，手提鐵蒺藜骨朵，正是沙摩柯！
孫策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麼，見軍勢甚急，萬一被突入側翼可就不妙，忙令董襲率後軍作前部，全軍兩萬轉向！
兩軍還未交鋒，一陣長槍已如暴雨襲至，山越族著名的「標槍陣」齊齊射出，瞬間殺得江東軍措手不及，大片人馬中槍倒地。
還來不及放弩，兩軍陣形已然交錯，只有搏命火拚。沙摩柯氣勢如虹，直取朱桓。朱桓雖是沙場老將，又怎是沙摩柯敵手？刀才劈出，手臂一陣酸麻，失去知覺。
沙摩柯鎖住朱桓大刀，輕輕一帶，朱桓刀已離手。沙摩柯再一劈，眼見朱桓就要喪命，「噹！」的一聲，孫策已擋下這一擊。
朱桓鬼門關前走一遭，哪敢遲疑，撥馬返身便走。孫策雖擋下沙摩柯一擊，自己也是虎口迸裂，暗暗吃驚。雖是「江東小霸王」，但是沙摩柯力量實在太大，自知不是對手，忙使出救命絕招「蕩決一擊」，逼退沙摩柯一步，撥馬掉頭就走。
主將一退，兩萬大軍又怎麼會向前？何況江東軍擅於水戰，6戰本就較為不利，哪裡是精於攀崖走壁、訓練有素的山越軍之敵？結果就在沙摩柯帶領下，山越軍一陣衝殺，江東軍望風披靡，只能向南往中軍主陣潰退。
此時中軍主將周泰正將文聘殺得渾身是汗，忽見北翼退來，心知不妙，大喝一聲，將文聘擊退，回身便領軍向北馳援。
「你們別跑！有膽就留下與我一戰！」
沙摩柯在亂軍中大吼大叫，正殺得性起，見到周泰趕來，二話不說，舞著鐵蒺藜骨朵上前就是一劈！
周泰向來勇猛絕倫，戰場上總搶第一，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大膽蠻夷，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兩將交馬，周泰長刀迎戰沙摩柯鐵蒺藜骨朵，一個千斤劈刺，左衝右突；一個剛猛絕倫，收放如風，鬥了百餘合，竟然不分勝負。
周泰雖然勇悍，但是面對連甘寧都不是對手，越戰越勇的沙摩柯，逐漸的也支持不住！
周泰暗忖：「我的眉尖刀僅長丈餘，他的那玩意兒卻長數丈，近身戰揮動不便，不如我以取勝！」於是刀勢一轉，招招見半即收，出刀度快了一倍。
如果是在幾年前，沙摩柯必被迷惑，輸得眼花繚亂。但是與太史慈一戰後，經過6羽點撥，他已學會捨己之短，專用己長，既然看不清楚如此迅的刀勢，索性以攻代守，直取周泰。
周泰驚見沙摩柯長鐵戳來，一時閃避不及，慌忙左手向前一擋，恰恰將長鐵撈個正著。周泰奮起神威，一刀劈去，沙摩柯一時疏於防備，竟讓周泰一刀正中砍到，大叫一聲，往後跌下馬坐倒在地。幸好刀短鐵桿長，僅在肚腹上劃了淺淺的一刀。
周泰險中求勝，正要上前一刀結果沙摩柯的性命，文聘卻已衝至，擋住周泰，救起了沙摩柯。
此時周泰也已力竭勢餒，無力再戰，只能乘概率軍撤退。
上萬名弓弩手拿出連弩弓，以最快的度挽弓搭箭！
「瞄準！」
接著傅彤把劍一揮：「放！」
數萬隻箭劃過江面！
凌操見劉備水軍放箭，喝道：「舉盾！」
江東軍戰艦上除了矮牆，還配有擋箭大盾！
即使如此，還是有數百人當場中箭。
「反擊！射！」
上萬隻箭飛向北方！
雙方開始了慘烈的對射，從午時射到未時，披箭落水者數以萬計！
蜀軍雖少，卻佔了連弩的優勢，每一輪射出總是江東軍一倍的數量；兼且采中央突破，迂迴包抄，所以全力往江東軍的中軍射箭。
反觀江東軍由兩翼側射，力圖以船艦和人數的優勢取勝。不過江東軍忽略了一件事，以致不久就落入下風：強烈的北風！
傅彤站在第一列戰艦的甲板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只，仍紋風不動。
後方鼓聲大作，響聲震天！
「是全力突擊信號！使勁放箭！衝進敵陣！」傅彤舉劍大呼。
一聲令下，蜀軍操帆踩輪，先鋒鐵艦行進如飛，筆直衝向江東軍雄壯的樓船，後方戰艦隨即跟進。
眼見己軍由於北風強烈，箭戰不利，凌操正想下令衝擊，卻見對方自動送上來，心中大喜，急命江東軍樓船長城由三方面靠攏，撞向蜀軍樓船。
轟隆一聲，雙方兩艦對撞。令人震驚的是，破裂的不是較矮小的蜀軍戰船，而是較高大的江東軍戰艦！
江東軍樓船造得極其雄偉高大，中間又有鐵鎖相連，四平八穩，前身特別加厚，相當適於高衝擊。
但凌操萬萬沒有想到，被撞破撞斜的，竟是自己的樓船。由於撞擊力道甚大，船上兵將紛紛落水，天寒水凍之下，盡都大聲呼救！
所以如此，就是因為蜀軍戰艦的船體是由鐵鑄而成，哪裡會怕撞擊？雖然船身較小，重量卻勝於對手，當然被撞開的也是對方羅。
江東軍戰艦間鐵鎖相連，一船翻倒，連帶其他都被拉址得無法行動，一時之間來不及切開鐵鎖。此時蜀軍行動如飛，矢如雨下，江東軍無處可躲，紛紛慘死船上！落水的也讓較小船艦上的長戈手活活戳死江上。
兩軍交鋒處的江水，已經被鮮血染得泛紅！
兩軍弩陣仍不放鬆，不停地給對方送箭！
「射！射！一個也不要放掉！」傅彤殺得興起第一百九十三章血染長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