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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35【元旦;又是一年】 文 / 得閒讀書

    335【元旦;又是一年】

    1975年元旦。

    才早上六多鐘,王梓鈞就與林鳳嬌就從家裡出發,來到帕薩迪納市的街道邊上。今天是元旦,也是一年一度帕薩迪納玫瑰花車大遊行的日子。

    街道兩邊的草坪帶中,現在聚滿了前來等候觀看花車遊行的市民,他們有些帶著板凳,有些甚至帶著睡袋,提前兩三天就來這裡佔位子。王梓鈞與林鳳嬌現在這個位置,還是李京浩與兩個女保鏢輪流排了三天才佔到的。

    林鳳嬌的肚子愈發大了,正靠在椅子上,王梓鈞幫她蓋了條薄毯子,說道:「這麼早就起來,身體能撐住嗎?」

    「沒事的。」林鳳嬌笑道。

    「遮嚴一點,小心別感冒了。」王梓鈞說。

    洛杉磯的花車遊行是美國三大新年慶祝活動之一,王梓鈞上輩子就見識過了。沒奈何林鳳嬌聽到消息後,卻執意說要來看一下。林鳳嬌在家中已經悶了兩三個月了,好不容易提出要求,王梓鈞又怎麼好拒絕。

    「鳳嬌,我過兩天就要回台灣了,你在這邊過得慣嗎?」王梓鈞擔憂地問。

    「沒事的,伊芙琳女士一家很好的,對我很照顧。何況還有蘭瑞和阿芳在呢。」林鳳嬌笑著說,「你回去有重要事情,可不能耽誤了。」

    王梓鈞這次回台灣,除了臨近春節回去過年外,還有讓人頭疼的政治任務,那就是參加各種慰問演出。

    就在前幾天,老蔣撐著病體,在桃園參加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次三軍聯合反登陸演習。這次演習的目的,一方面是給如今士氣低落的三軍將士打氣,一方面是給即將上位的小蔣撐場面。

    結果,演習過程中,兩架直升機墜毀,機上十三名高級將校官員死傷慘重。死傷者中,甚至還有中將級別的……

    (雖然天氣惡劣是一方面的因素,但兩架運載著高級將官觀戰的直升機同時墜毀,這尼瑪也太獵奇了。一架是被大風刮下去的,一架是低空飛行時,直升機螺旋槳刮到小土坡……)

    ***在台灣的軍事演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事故了,前幾年國慶閱兵飛機掉下來還砸中了圍觀的普通群眾。

    病重的老蔣氣得差點當場吐血,之後的幾天小蔣都在到處擦屁股,使盡渾身解數安撫人心,其中就包括組織各種明星的慰問演出。而王梓鈞的電影在好萊塢獲得巨大成功的消息早傳回台灣,像他這種在國際有「大影響」的明星自然是要參加的。

    王梓鈞坐在街道旁,心想:老蔣的武運貌似從來都是點兒背,在北伐戰爭、中原大戰後,一輩子就沒翻身過。都病得快死了,人生中最後一場三軍演習,居然還能出這種事故。

    再過一陣,花車的遊行隊伍開始出發了,王梓鈞這邊已經能聽到那邊的喧鬧聲。

    「噢,你是扎克利!你也在這裡!」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響起驚呼聲,然後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洛杉磯滿地都是明星,這裡的人對於見到明星後的表現要比其他地方鎮定多了。眼下這些發現了王梓鈞的市民,大多是朝王梓鈞微笑著點頭或者是揮手,然後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只有少數才跑過來要簽名或者是合影。

    剛才出聲的是一對年輕的白人情侶,那男的自我介紹道:「你好,扎克利先生,我是波比,我是我女朋友莎拉。」

    「你好,兩位!新年愉快!」王梓鈞分別和兩人握手說。

    「新年愉快!」波比說完很期待地看著王梓鈞,「扎克利,那天你在節目上是怎麼做到的?天啦,你真的會用意念力說話嗎?」

    「小把戲而已。」王梓鈞笑著說。

    黛博拉秀的第一期是前天晚上播放的,播出之後頓時引起了不少的反響,特別是王梓鈞表演的那段腹語術。甚至有人煞有介事的討論王梓鈞究竟是不是外星人的問題,提出的觀點就是:王梓鈞太年輕了,可他似乎什麼都會,他的才能跟他的年齡不成正比。用後世**先生的話來將,那就是——這不科學。

    黛博拉秀一炮而紅,雖然收視率不能跟一線的脫口秀節目相比,但總算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這對毫無自己原創品牌的hbo電視網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不過主持人黛博拉就有些鬱悶了,現在看王梓鈞的眼神都是幽怨的。她的那期節目,後半段時間節奏和話題完全被王梓鈞這個嘉賓所掌握,她現在經常因此被一些媒體或者同行所調侃。

    「小把戲?」波比驚訝道,「不,我覺得一定是超能力。你們東方人,像中國人、印度人一向都是很神秘的,我想你一定是位魔法師。你能不能收我做學生,我對這個法術很感興趣。」

    林鳳嬌在旁邊聽著竊笑不已,她的梓鈞居然被人當成魔法師了。

    王梓鈞解釋道:「這真是一個小把戲而已,普通人只要通過練習就可以掌握。我可以把原理告訴你,能不能練會就靠你自己了。」

    波比連忙點頭,他的女朋友也瞪大了眼睛聆聽。

    「這種話說的技巧叫做腹語術。」王梓鈞道,「不過人不可能真的用肚子說話。我們平時說話,是唇齒共同作用,利用空腔共振來發出聲響。腹語術剛好相反,就是說話的時候不把話往外吐,而往肚子裡咽,然後通過腹腔共振發出聲響。至於距離如果做到,這個你可以自己去摸索,只要一心鑽研的話,三五個月就能有所收穫。」

    「這樣啊!居然不是魔法。」波比失望透頂。

    魔法?

    王梓鈞突然想到了那部《哈利波特》,要不要把這本書盜出來?

    不過《哈利波特》前幾部貌似不是太成功,直到後來拍成電影才全球大火的。管他呢,先寫出來了再說,發正式外國佬的小說。寫別人的書,讓別人無書可寫,也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

    「來了來了!」林鳳嬌突然說。

    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投向前方,只見一支儀仗樂隊敲鑼打鼓吹著小號過來,後方是一台巨大花車,花車上裝飾有各種紅白玫瑰以及鬱金香等花朵,車上還坐著由加州各高中選拔出來的幾位今天的玫瑰皇后。玫瑰皇后們各個穿著盛裝,手捧花朵,朝兩邊看熱鬧的市民揮手。

    泥煤,不冷啊,這些玫瑰皇后居然全穿著露胳膊的長裙。雖然洛杉磯的冬天不怎麼冷,但至少要穿毛衣加外套,而且現在可是大半夜。

    連續兩輛花車過去,後面便跟著玩cosplay的中世紀馬隊,手裡提著十字劍朝街道兩邊的市民狂呼。

    後面接著又是幾輛花車,中間夾雜著馬戲團、弗朗明哥舞團、大學生啦啦操團隊等等,也有不少觀看的市民高興之餘,加入某個團隊一起前進。

    「咚咚咚!」很快一輛花車就吸引了王梓鈞的注意。

    這是洛杉磯唐人街華人的花車和表演隊伍,之前王梓鈞和李小龍還捐了一筆錢還支持。

    花車上最前面是四匹塑制的大白馬,拉著一個小型的宮殿模型。宮殿例外有月老、財神、孫悟空等各種神仙妖怪亂入。

    華人花車的兩邊是華人婦女的腰鼓隊,他們配合著花車上那面打鼓給花車前方的表演隊伴奏。

    花車前方的華人表演隊裡,最前面舞的是一條龍,後面跟著四條舞獅。這些舞龍舞獅的人,都是唐人街各武館派選出來的高手,個個動作嫻熟,身手不凡,讓人賞心悅目。這別具特色異於風格表演,很是吸引了一些西方人來參觀。

    可惜現在林鳳嬌身子不便,他們不能跟著花車隊伍亂跑。

    在長長的花車隊全部過去後,林鳳嬌才說:「我們回去吧。」

    扶著林鳳嬌小心地上車,王梓鈞對兩個女保鏢道:「這段時間要辛苦你們了,不能回家過年。」

    兩個女保鏢之前多少還有點喜歡王梓鈞這個大明星,可是自從做了林鳳嬌的貼身保鏢後,兩人已經完全把他當普通人了。甚至,多少心裡還有點同情林鳳嬌的尷尬處境,對王梓鈞有些鄙視。

    「老闆,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林小姐的。」張蘭瑞說。

    「新年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表示的,這兩份紅包就祝你們新年、新春快樂!」王梓鈞拿出兩封早已準備好的紅包。

    遲芳心思單純些,直接當著王梓鈞的面拆開一看,裡面厚厚的一疊美元駭得她直吐舌頭。

    這個老闆雖然花心,不過出手倒是挺大方的,兩個女保鏢心想。

    回到家裡,林鳳嬌在院子裡散了會兒步,便靠在沙發上歇息。王梓鈞則是親自彈著鋼琴,給林鳳嬌肚子裡的小寶寶進行音樂胎教。

    林鳳嬌的手輕輕的搭在肚子上,幸福地看著王梓鈞彈鋼琴的背影,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她甚至幻想,要是林清霞能接納她就好了,大家可以開開心心地一起生活。

    只是,幻想僅僅是幻想,王梓鈞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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