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旮旯 第十五章 倒霉的瘋子 文 / 南瓜人

    第十五章倒霉的瘋子

    瘋狂自然魔法師在事隔一個多月後第一次喝到真正的酒，而且度過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最開心的半個晚上。

    在達落斯酒館裡，他首先喝了一大瓶當地的達落斯烈酒，然後把一個膽敢「挑釁」他權威的胖大礦工變成了一隻小鳥（這個魔法維持了2個小時，恢復了人形的礦工變得恐懼任何魔法師，以後一看到任何法師就立刻遠遠地跑開，當然附近的人們有時候會跟他開一個善意的玩笑，「小鳥瑞德」成了伴隨他終身的綽號），看著所有人都恐懼地離他遠遠的，瘋子滿意地哈哈大笑。在離開酒館之前他一共喝了超過3瓶烈酒，並且很滿意酒保「忘記了」向他要酒錢，當然走出酒館的時候，他已經幾乎站不住了。

    回到達落斯旅店的瘋子幾乎走錯了房間，在旅店服務生的幫助下，他才最終找到正確的方向。當然，在接受服務生幫助的同時，他也不小心在服務生身上吐了「一點」，而且很滿意服務生並沒有（敢）表示任何抱怨。

    在費了半天勁打開自己房間門的鎖之後，瘋子終於進入自己的房間，竟然沒忘記看了他的戰利品（胖子）一眼，很滿意他仍然在房間的角落裡躺著。

    然後瘋子朝著床走去，卻沒有發現自己並沒有帶上門輕輕地關上了。

    幾乎同時，瘋子只覺得身上一緊，身體被迫蜷縮了起來，然後頭朝下腳朝上地「飛」了起來。

    雖然仍未能完全清醒，這個傢伙也感覺不對了，本能地四肢伸展，便要撐開身上束縛，這束縛只有越收越緊，又怎麼能撐得開？！

    瘋子大頭朝下被吊著，半空中轉了半個圈子，突然看到面前一個也是倒吊在半空的黑衣人，面孔蒙著，只留下眼睛露在外面，竟然正對著自己的臉，距離不過半臂。

    瘋子的酒立刻全醒了，張口便要大叫，對面的黑衣人正等著這一時刻，一伸手，一團破布就塞進瘋子的嘴裡，而瘋子的這一聲喊居然這時候才發出來，卻只有低低的「嗚嗚」聲。

    瘋子反應還算快，立刻就要在全身束縛的情況下擺個手勢：這個傢伙居然能用幾個只用手勢就能施展的魔法。

    不過黑衣人卻絕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隻匕首上下翻飛，扎得瘋子手上一個小眼一個小眼的，十指連心，瘋子雖然硬朗，口中「嗚嗚」亂叫，卻怎麼也擺不出一個像樣的手勢。

    突然間當頭一棒，打得瘋子一陣眩暈。

    瘋子卻異常硬朗，瞪著眼睛看著另一個爬上房梁的傢伙，他居然穿著胖子的法師袍。只聽這個傢伙嘟囔著：「靠，腦袋真硬，這樣還不暈！」說罷，手拿一根木棒再打了下來，又打了3下，瘋子這才暈了過去。

    糊塗蟲翻身上了房梁，把一個捆瘋子的網放了下來。這個網是糊塗蟲的看家寶貝，整個網的繩索都是用變色龍的皮做成的，堅固柔韌是當然的，而且又有幻影大魔法師幫忙加持魔法，能與任何背景顏色融為一體，不要說迷迷糊糊的瘋子，就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盜賊也不能輕易發現。

    那邊幫忙關門的影子笑嘻嘻地走過來，把瘋子身上的網解下來，掏出繩子，先從腦後一層層綁住瘋子的嘴，直到確定他除了鼻音之外發不出任何聲音為止，然後在一層層地從雙腿綁起，這時候糊塗蟲和旮旯也下來了，旮旯負責把胖子的幾樣東西拿回來，當然免不了順手把瘋子懷裡的幾樣東西也拿走，而糊塗蟲則從手開始綁起。

    沒多大工夫，上百米的繩子都用光了，瘋子也成了「木乃伊」。

    三個人一起行動把成了木乃伊的瘋子塞進床底下，之後糊塗蟲和影子從窗戶翻了出去，而旮旯則在裡面仔細核對窗戶是否關好，然後從正門出去，轉身把房門鎖上。他現在還穿了胖子的大袍子。

    旮旯輾轉找到負責附近房間的服務生，嚴肅地告訴服務生：自然魔導士為了修煉要閉關5天，任何人不得打擾，任何打擾行為魔導士先生將格殺勿論，並聲稱自己是魔導士先生的學生，已經遵照自己老師的命令把房門鎖上了，這個房間將租用5天。然後把5天的租房錢交給服務生，又給了服務生些小費。這個服務生早就領教過這個瘋子的厲害，看著旮旯的囑咐不停點頭，也沒注意到這個傢伙跟瘋子「拎」進去的那個其實頗不相同，也沒質疑這個學生的真實身份。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這個服務生果然在以後5天內都沒有「打擾」這個房間，連房間服務都免了，甚至之後旮旯把鑰匙交給他，他也沒敢提前一分一秒打開這個房間。

    一干人等終於回到了傭兵小隊之前租用的一個較大房間，房間的一張大床上，被剝掉法師袍的胖子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這個傢伙還真想得開，下線了就不上來！」好多人都存著這個想法，旮旯甚至用qq呼叫，胖子還是不回話，他還不知道胖子用的手機上並沒有qq功能。

    樹葉也回來了，他是個通系大魔法師，他的老師也是魔法學院院長阿斯瑞爾，他現在還不知道躺在床上的胖子就是自己的小師弟。而他的妻子羽毛現在則出去執行下一撥的監視任務去了。

    看旮旯回來，流浪先給旮旯介紹了樹葉，接著剛才被打斷的糊塗蟲繼續跟大家介紹行動的順利和瘋子的慘狀。

    旮旯把剛才從瘋子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扔到胖子身邊，然後也回到大伙身邊，卻聽影子陰陽怪氣地說：「行動大家一起做的，戰利品自己拿啊？！」

    旮旯看了影子一眼，知道這個傢伙對自己有成見，也不在意，說：「那些是胖子的東西，我只不過是替他拿回來」，別的不知道，但拐棍確實是胖子的，這個他倒知道。

    「誰知道這麼多東西是不是都是那個胖子的？！」影子接著說。

    旮旯不怒反笑：「我確實不知道，不過也要等胖子醒了之後確認才行？！不是胖子的自然都送給您，旮旯和胖子還不至於貪圖點什麼東西！」旮旯早年脾氣暴躁，近年來由於年齡漸長，加上遇事更多，早已收斂了很多，要是換做3、5年前，這時候早就動手了。

    大家看氣氛不對，都紛紛來勸。旮旯和影子也都知道自己的一些處理不對，借個台階，也就不再爭執。

    這時候樹葉開口了：「旮旯先生，剛才影子有冒犯的地方，請你不要介意；另外，我個人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

    「請說！」雙方居然越說越客氣，可也感覺越來越遠。

    「剛才您放在胖子身邊的法杖，能不能讓我看一下，當然請您不要誤會，這涉及到我的老師，而且我也只是看一下而已！」樹葉看著旮旯，說。

    旮旯打量著這個魔法師，這個人相當不顯眼，剛進來的時候旮旯甚至沒注意他。而現在這個人正真誠地看著自己，旮旯看不出任何理由拒絕他，雖然他知道拐棍的特殊之處以及它對胖子的意義。

    「本來我是做不了主的！畢竟不是我的東西！」旮旯說：「不過既然如此，您就看吧！」

    「多謝！」樹葉卻不動手。

    旮旯知道這是讓自己幫著拿，笑了一下就從床上把拐棍拿了下來，然後交給樹葉。

    樹葉拿著這根法杖，仔細觀察了一陣子，有時候甚至用右手去輕輕地撫摸，臉上露出又是懷念又是珍惜的表情。他自己也有一個類似的法杖，只不過小得多，但從製作和魔法陣的設置來說，肯定是一個人製作的，「那麼說！」樹葉想：「他也是老師的學生？！」對樹葉來說，跟阿斯瑞爾學習魔法的過程同樣另人難以忘卻。

    樹葉把拐棍交給旮旯，「明天一定要跟這個胖子好好談談！」樹葉想。說了聲「謝謝！」這個傢伙只退了一步，就又好像在大家中消失了一樣。

    「糊塗蟲，你不是還沒講完麼？！」流浪對糊塗蟲說，這其實是在轉移話題，流浪早就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了。

    這話說完，索斯瑞爾和旮旯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索斯瑞爾固然不願意旮旯和自己以前同伴的朋友鬧翻，旮旯也不想跟這些人弄得太僵，畢竟其實這次是自己欠了人家的，而且，旮旯對這些人印象也相當好，除了影子的小肚雞腸之外，所有人都讓他感覺很好，尤其是流浪，這個傢伙的沉穩、老練和圓滑，由不得旮旯不佩服。

    糊塗蟲答應一聲，就繼續講了下去。

    「我不明白！」影子突然說：「瘋子魔法師只不過是個npc而已，為什麼不殺了他，這樣豈不是更乾脆，也更沒有後患！」這是在問流浪的，正是他的堅持，保住了瘋子的性命。

    「嗯！」流浪看影子一眼，這些朋友裡面最喜歡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的就是影子，他也是最不把「殺人」當回事的傢伙，這也許就是當刺客的基本素質吧！「就知道殺殺的！」流浪笑著說：「那我先問你，如果瘋子是個pc你會怎麼辦？！」

    「嗯！」影子楞了一下，他沒想到流浪會問他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pc又怎樣？！該殺一樣要殺。不過pc能復活，死了沒大關係，而且pc真麻煩，一旦認準了你，報復起來可真受不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所以pc就和npc不同了？！」流浪也笑了：「我以前不是說過麼！對npc和pc要一視同仁，咱們都是做任務為主的，沒了npc我們還做什麼任務啊？！更重要的是，我們裡哪一個敢說一點沒得到過npc的幫助？！」說著流浪轉回頭，看了索斯瑞爾一眼，這個老矮人在無限裡給他的幫助太多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在想這麼長時間以來碰到過的npc。

    「而且，這個瘋子也並沒有什麼絕對該死的地方，樹葉不是說麼，他在酒館裡只是把那個打擾他的礦工變成了小鳥，而不是殺了他，證明這個傢伙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則；進小鎮之後做了些壞事，也只是另人討厭而已，也不見得是罪大惡極。」流浪接著說。很多話他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裡並不全是他的夥伴，他是個謹慎的人，雖然覺得旮旯並不討厭，也不敢立刻把他當朋友。

    「哼！」影子嘟囔著：「這都他媽什麼理由啊！？」聲音不大，大家卻都聽見了。

    「還敢嘴硬？！」流浪笑著說，伸手朝影子抓了過去。

    「不敢了，不敢了！！」影子趕忙跑開。

    大家都笑了。

    對旮旯來說，這也是一個異常舒服的夜晚，胖子救下來了，空間袋沒丟，他感覺非常放鬆。一旦放鬆下來，連續幾天的奔走導致的勞累立刻湧了上來。

    「我也該休息休息了吧！」旮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