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衣缽 第十六章 再見大禹(上) 文 / 南瓜人

    第十六章再見大禹（上）

    胖子嚇了一大跳，施展了一個自然溝通，他立刻體會到大蛇情緒上的緊張，而緊張的根源竟然是自己剛才做的那個四不像樹屋。雖然不明白大蛇緊張的原因，胖子還是決定立刻拆除剛才製作的魔法陣。而看到樹屋的消失，大蛇的緊張情緒也終於緩和了下來。

    大蛇的腦袋放了下來，然後游到胖子身邊，而四周圍繞胖子的巨大身軀居然沒怎麼動。

    「嘶！」大蛇發出了聲音。

    「跟你走？！」胖子懷疑地看了大蛇一眼。而這個龐大的傢伙顯然對胖子的疑問很不滿，腦袋稍微擺動，「輕輕」地碰了胖子一下，卻立刻把胖子「碰」了個大跟頭。

    「別！別！我跟你走還不行麼？！」從地上掙扎著坐起來的胖子時間朝大蛇猛擺手，而大蛇明白了，更讓胖子感覺有趣的是，這個傢伙居然似乎對剛才的冒失行動有相當深的歉意。

    「沒事兒！」胖子趕忙爬了起來。看著大蛇的移動，然後跟上大蛇腦袋的移動。

    片刻之後，大蛇不再移動，而胖子也很疑惑，大蛇又把他領到了瘋子樹屋的旁邊。

    「你要我幹什麼？！」胖子問大蛇。大蛇卻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借助自然溝通，胖子很快明白了大蛇的意思：它居然要求胖子拆除瘋子樹屋。

    胖子立刻犯了難。瘋子樹屋的基本原理的結構胖子已經有所瞭解，知道自己並不是無法拆除，雖然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和很長的時間，不過這個樹屋是雲雁任務的關鍵，拆了它雲雁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更重要的是，胖子實在是喜歡這個奇怪且有趣的樹屋，對胖子而言，拆了它實在太可惜了。

    看了大蛇一眼，胖子嘗試著跟這個龐然大物解釋，同時他也時刻注意大蛇的情緒變化：把它給惹惱了可不是好玩的。好在大蛇雖然並不理解卻也沒表現出剛才的衝動。

    「要麼這樣！」胖子居然開始跟大蛇講起條件來了：「我現在能力還達不到，沒辦法拆除它，等過一段時間我能力到了再辦怎麼樣？！」說這話的時候，胖子其實心理相當不舒服，他知道動物都非常單純，跟它們撒謊的感覺倒像是「踢瘸子，罵啞巴！」

    不過胖子的托詞卻起了作用。大蛇見過瘋子的厲害，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小魔法師遠遠無法跟瘋子相比，它的巨大的腦袋裡面的並不大的大腦卻沒想到胖子為什麼能幫它脫困。

    看大蛇不再要求，胖子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大蛇卻有晃起了腦袋，跟胖子提了另外一個要求。

    「跟你走？！」胖子奇怪地問：「去哪裡？！」

    這次大蛇卻不再給胖子解釋，其實要讓它說出去的地方也確實難了點。它立刻轉頭，朝西遊去。

    胖子歎了口氣，這次他可不敢再有什麼意見。因為沒有親自跟雲雁交任務而沒有拿到自己應有的經驗雖然讓胖子覺得非常可惜，不過他還是邁步跟上了大蛇，畢竟命比經驗還是重要很多。

    走在大蛇巨大的腦袋邊上，胖子覺得有點好笑：大蛇居然好像還是個慢性子，看著胖子這樣滿吞吞地走著，也不著急，巨大的眼睛時而睜著，時而閉著，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要麼我上去？！」胖子先忍不住了，指了指大蛇的後背。「你跑得應該能快點吧！咱們現在這樣也太慢了！」

    大蛇還是那個樣子，卻停了下來。

    胖子大喜，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抓住大蛇身上大一點的鱗片，手腳並用就爬了上去。坐上了，胖子卻覺得不對了，大蛇後背的鱗片相當大且堅硬，稜角分明的，硌得胖子屁股生疼，他也不客氣，在大蛇後背，又向前挪了挪，在大蛇兩隻巨大的眼睛中間坐了下來，這裡鱗片相對細小，果然舒服多了。

    過了一會兒，大蛇居然還不動彈，胖子很是奇怪，卻發現大蛇眼睛居然閉上了。

    「老大！」胖子嘟囔著：「你不會睡著了吧！」用力在大蛇腦門拍了拍，又哪裡有回應，只好再向前，在大蛇鼻子上拍了拍。那裡畢竟脆弱敏感，大蛇終於醒了過來。不過它立刻緊張起來：胖子怎麼沒了？！它還需要這個小魔法師的幫忙呢？！它的頭立刻揚了起來，瞬間居然高達7、8米，並迅速改變方向，向四周觀察。

    胖子的苦可就吃大了，他死命抓住任何能抓住的地方，盡量穩定住身體，這樣的高度，摔下去雖然摔不死，滋味恐怕也並不好受。

    好在大蛇終於發現了胖子，它嘶嘶喘著氣，那是在埋怨胖子怎麼上到它腦袋頂上也不告訴它一聲，全然忘了剛才正是它的默許，胖子才爬上去的。

    「靠！」終於坐穩了的胖子卻只能暗自抱怨：「你tm不僅是一條大蛇，而且還真是一條大苯蛇啊！」

    大蛇終於開始前進，剛開始的時候速度並不快，讓胖子本來緊繃著的四肢沒發揮作用，等胖子放鬆下來，它去突然加速了，弄得胖子措手不及，差點從蛇頭上滾了下來。

    「你不會加速前通知一下啊！老大！」再次爬到兩眼之間的胖子終於把抱怨說了出來。

    大蛇嘶嘶地喘氣，倒像是在嘲笑胖子。

    蛇頭上的旅行可是又快又平穩，和之前胖子經歷過的洞穴蜥蜴上的旅行頗不相同，剛開始胖子還緊張地抓緊大蛇身上的鱗片，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不必要，只要坐穩了，根本不用擔心會掉下來，而胖子也終於可以舒服地感受沼澤上清涼的風，也終於可以看看沼澤上美景了。

    在蛇頭上坐著的胖子舒服地歎了口氣，這可以說是他這幾天來最舒適和最奇妙的旅行了。

    時間一長，連日來的疲倦漸漸爬上了胖子身體。「睡一會兒？！」胖子對自己說，然後後退了一點，翻了個身趴了下來，沒多長時間，他就進入了夢鄉。

    熟睡中的胖子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飛了起來，剎那間胖子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真的身在空中，和施展飛行術不同，現在的胖子根本沒有克服重力，他的身體如子彈般向前激射，同時身體的高度也在迅速降低，瞬間，胖子落在地上，超快的前衝隨即帶著胖子又衝出幾十米，然後胖子才終於停了下來。由於沼澤的柔軟的地面，胖子竟然一點也沒受傷。

    即使是落在地上之後，胖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即使這樣也沒有使他完全醒過來，而一陣奇怪的聲音卻一下子讓胖子清醒了。怪異的「嘶嘶」聲與大蛇完全不同，對胖子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仰面躺在地上的胖子猛地抬頭，一個水桶粗的怪物就在他頭上不足一米的地方，從這裡，胖子甚至能看到怪物怪異的「口」裡面黑乎乎的洞，看著這個傢伙張著大嘴朝自己臉撲來，胖子閉上了眼睛，這樣的距離，無論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怪物的嘴並沒有咬到胖子，一個相當大的東西卻扭動著掉到胖子身上。睜開眼睛，立刻看清楚了：那是半截蚯蚓扭動的身體。

    胖子用力把這還流著黏液的東西推到一邊，先把拐棍拿了出來，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站起。立刻他就呆了一下：面前無數蚯蚓正驚恐地朝兩邊逃跑，而在胖子面前幾十米的地方，大蛇的腦袋高高揚起，足有10米高：胖子甚至從來沒見過大蛇把它的頭抬得那麼高，它吐出巨大的鮮紅的舌頭，發出恐嚇的「嘶嘶」聲。即使胖子沒有施展自然溝通魔法，胖子一樣能感受到大蛇此時的沖沖怒氣，而怒氣裡面，竟然是難以抑制的恐懼。

    胖子又是吃驚又是害怕，他可不敢想像大蛇發飆時的情形，當然，他也同時非常奇怪是什麼讓大蛇如此恐懼，當然不是那些蚯蚓：它們的逃跑恐怕也是因為大蛇的到來。

    然後胖子猶豫地回頭，一個人影出現在胖子視野裡面。

    由於早已經西斜的月亮，雖然距離胖子不過十來米遠，胖子還是沒看清這個人的容貌，他看到的只是在月光反襯下的長長的頭髮，以及被他抱在右側腋前的雙手大劍，如鏡子般的劍刃反射月光，在那人光滑的面頰上映出一道白色的光痕。「就是他剛才救了我一次吧！」胖子想。

    胖子愣神的工夫，大蛇已經呼嘯著發動了攻擊：巨大的蛇頭從胖子腦袋上面衝過，張開兩米多寬的大嘴，朝那人咬去。而就在胖子面前，這個人居然並不驚恐，身體略微弓起，大劍輕輕抬起，劍尖朝上，他竟然想跟大蛇硬碰一下。

    「快跑！」胖子大喊，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胖子在拐棍上一搓，傳送魔法被施展了出來，這次的對象不是胖子自己，卻是那個人。胖子知道，大蛇的力量可不是人類所能承受得了的。

    那人立刻出現在幾十米外的某個地方。雖然這一下突如其來，他卻一點也沒有驚慌，順手一劍將一條正好他身邊的蚯蚓切成兩段，然後調整身體，再次面對大蛇，竟然和剛才的姿勢一模一樣。

    在救下那人之後，胖子立刻施展了一個自然溝通，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已經發狂了大蛇，如果任大蛇這樣瘋狂下去，恐怕自己的性命也要搭進去。

    「停下！」胖子大喊，可大蛇又怎麼能聽進去。而本來聚集在這裡的大量蚯蚓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大蛇的沖沖怒氣，片刻之間竟然消失個乾淨。

    大蛇一擊不中，巨大的腦袋並不轉向，它的兩隻幾乎可以看360度的眼睛立刻發現了那人的去向，巨大的尾巴掃了過去。而那人竟然並不躲避，只稍微轉變了下方向，立刻與大蛇巨大的尾巴相撞，立刻倒飛了出去，而大蛇也立刻調整方向，朝那人衝去。

    胖子卻沒有停下，知道大蛇的怒氣不可平息之後，他立刻放棄了自然溝通，一搓拐棍，飛行術立刻被施展出來，飛起來的胖子立刻朝那人衝去。

    在大蛇巨大的嘴咬到那人之前，胖子抓到了那人，他沒有朝遠處飛行，而是全力向上飛去。

    這是胖子第一次帶人飛行，本來決不可能，幸虧胖子在瘋子樹屋裡把自然魔法提升到6級，也幸虧胖子獲得了大魔法師的魔法自動恢復能力，使他在大蛇的頭上休息的時候，幾乎把mp恢復到一半左右，在全力支撐之下，那人終於被帶了起來。而幾乎失去意識的那人本來緊握大劍劍柄的手也終於鬆了下來，大劍重重地落在地上。

    大蛇立刻撲了個空，它的狂怒終於把它對胖子僅有的友好都燒光了。

    看著空中的兩人，它用盡力氣把身體上部支撐起來，它要把兩個人都吃掉。

    雖然緩慢，但胖子卻在不停地升高，而大蛇支撐上半身的動作也並不迅速，而在胖子達到40米左右高度的時候，兩方面都停了下來，胖子固然已經到了極限，大蛇也在距離那人雙腳不到1米的地方，再也無法把自己撐高半米。

    胖子畢竟還是判斷對了。他賭狂怒的大蛇只想一口把他們兩個吞進去，而想不到用它平時捕食的方式：只要朝他們用力吸氣，胖子兩人也只能成為大蛇肚子裡面另外兩隻「田鼠」；而胖子之前也注意到大蛇的頭從不抬高超過10米，雖然這樣的高度在沼澤裡已經足夠了，胖子卻認為不是大蛇不想抬得更高，而是它的心臟無法負荷那麼高的血壓：一旦頭抬得過高，大蛇的大腦必然缺血，這也是胖子能想到的唯一平息大蛇憤怒的方法。

    10分鐘之後，兩方面幾乎同時支撐不住了，在大蛇巨大的身軀轟然躺倒之後，胖子和那人也掉了下去，三個生物都暈了過去。也幸虧地面柔軟的沼澤地面，從這麼高的高度掉下來的兩個竟然沒受多嚴重的傷。

    黑暗中，胖子一直在瘋狂地叫：「胖子，快醒來！」即使在暈厥中，他仍然知道必須在大蛇醒來之前醒過來。

    不久，胖子睜開了眼睛。眼前立刻出現一張長髮幾乎掩去1/3的清秀而略消瘦的臉頰，這次月光照到了他的臉上，胖子看清了他的面目。

    「大禹！」胖子吃驚的幾乎在喊了「你是大禹！？」

    「對！是我！」大禹微笑了一下，甩了甩頭髮，把整個臉都露出來。「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