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衣缽 第十七章 再見大禹(下) 文 / 南瓜人

    第十七章再見大禹（下）

    大禹也僅僅比胖子早醒了幾分鐘而已，看胖子醒來，心也就放了下來。

    他支撐著站起來，向左右看了幾眼，很快找到自己的武器，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把雙手大劍抓起，然後拖著大劍走向不遠處仍然沒有醒過來的大蛇。把這個大傢伙殺了應該有很多經驗吧！這幾天一直殺蚯蚓，數量雖然大，但每殺一條蚯蚓的經驗對他來說也已經越來越微不足道了。

    「你要幹什麼？！」坐起來的胖子吃驚地看著大禹，這個傢伙個子並不高，左腿明顯地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這也是他面對大蛇的進攻卻並不躲閃的緣故吧！

    大禹對胖子的質問並不理會，根本連停的意思都沒有，繼續朝大蛇走去。

    胖子又是吃驚又是害怕，他也硬撐著站了起來，衝上去，攔在大禹的面前。「你要幹什麼？！」胖子第一次問確實有點詢問的意思，這次卻是明知故問了。

    大禹看了胖子一眼，這個魔法師雖然沒受什麼傷，體力卻顯然耗盡了，雖然站都好像站不穩的樣子，眼神卻絕不猶豫。

    「你知道殺大蛇的後果麼？！你以為你能輕易殺掉它麼？！」胖子幾乎是氣喘吁吁地質問著。

    「有什麼不同？！」大禹冷冷地說。

    「你要是一下子殺不死它，卻讓它醒來，我們兩個的小命就都沒了！」

    「那又怎樣？！」

    「靠！」胖子幾乎要投降了，「你不想你自己，也得幫我著想一下啊！老大，畢竟我還幫過你兩次！」

    「不是幫！」大禹又微笑了一下，聲音明顯的溫暖了起來：「是救命，呵呵！而且也不是兩次，而是三次！可這跟我殺這畜生有什麼關係？你怎麼知道我不能一劍致它於死地？！」

    胖子一下子楞了，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求你了！」胖子幾乎在哀求：「它並沒幹什麼壞事，而且……它也算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大禹又微笑了：「你居然有這樣的朋友？！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我也是你的朋友？！」

    「你說話不能不那麼嗆人哪？！」胖子還真是服這個傢伙：「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朋友？畢竟這個事情不是單方面能說算的？！」

    「這麼說……」大禹看著胖子：「如果我拿你當朋友，你就會拿我當朋友？！」

    「差不多吧！」胖子想了想，這個問題也一樣不好回答。

    「那這畜生也拿你當朋友了麼？最後它為什麼一心想吃了你？！」

    「靠！」胖子嘟囔著：「你不是這麼糊塗吧！？你也知道它是畜生，有時候本性對它來說更容易控制它的行動！」

    「呵呵！」大禹笑了起來，他笑得樣子讓他顯得更加英俊，雖然身上的鎧甲破爛不堪，精神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就算你說得對！回到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救我，而不是幫你這個畜生朋友？！」

    「靠！」胖子發覺這個問題更難回答了，他想了想才說：「朋友有時候也可能犯錯誤的，如果在你明知道他犯錯誤的情況下不去阻止他，甚至幫他去犯錯誤，那你還叫什麼朋友？！」

    「呵呵！」大禹又笑了：「算你有話說！」

    「什麼叫有話說！？」胖子不滿地說：「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對！」大禹還是笑著。「既然如此，我不殺它又何妨？！不過你得想辦法讓你的這個朋友平靜下來，否則咱們兩個可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說完，他轉了身，朝遠處走去。他的內心相當歡喜，雖然知道無限神那個傢伙肯定會安排胖子和自己再見面，可沒想到會這麼快（無限神：冤枉啊！我，這個事情可真不是我安排的啊！）

    「等一下！」胖子卻突然說。

    「怎麼？！」大禹回頭看了看胖子。

    「這個！」胖子拿出幾個紅色藥水：「你可能需要！」說著把藥水扔給了大禹。

    「謝謝！」大禹接了過來，他進入死亡沼澤有點太著急了，那時候他甚至沒有足夠的錢買足夠的紅色藥水，拿在手裡，忍不住心中溫暖，這聲「謝謝」可算是說得誠心誠意。

    胖子看大禹走到百來米外坐下，忍不住也歎了口氣，然後轉回頭，如大禹所說，怎樣讓大蛇醒來後不發飆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

    胖子自己也先喝了一瓶紅色藥水，然後挪到大蛇巨大的頭部跟前：大蛇的頭部現在幾乎有一半在它掉下來砸出的大坑裡面，兩邊巨大的眼睛剛好在大坑邊沿以上，而眼睛中竟然有鮮血流出。

    胖子心「砰」的一跳，立刻使用「心之眼」，然後他鬆了口氣，大蛇並沒有死，且幾乎沒受什麼太嚴重的傷，它沒有醒過來的主要原因還是之前的大腦持續缺血，而眼睛裡流出的血液，胖子估計是大蛇頭部突然降低高度，而心臟之前努力維持的高血壓一時沒有回落而引起的頭部血壓瞬間過高造成的。

    胖子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施展了一個「自然溝通」，然後坐在大蛇巨大的腦袋旁邊，等著它醒過來。

    胖子卻沒有想到幹那麼坐著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在大蛇身上的休息遠不能算得上充分，又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胖子早已經身心疲憊了，坐在那裡，胖子竟然不自覺地睡著了，而身體前傾，正趴在大蛇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大蛇終於醒來，卻沒有動彈，它竟然想起了已經埋藏很深的回憶，對於這樣一隻動物，能讓它記住一生的，恐怕也就那麼幾件事吧！

    多少年了？大蛇根本就不記得，不過也是大概這個地方，那時候這裡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北面是「通通」山（大蛇自己起的名字），也有這樣一個青年魔法師，這樣靠在自己的脖子上，疲乏得只能睡去。當然，它還記得這個青年魔法師的同伴，那個高大的青年，手中揮舞的巨大的雙手劍，正是那把大劍，讓大蛇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也是大蛇剛才在面對大禹時暴怒的根本原因。

    大蛇兩隻巨大的眼睛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遠在百米之外的大禹早已經超出了它的視力範圍，通過它特異的感覺，雖然仍能感受到不遠處大劍散發出的冷冷的殺氣，卻遠不到造成大蛇恐懼的地步，它懷念那舊友的感覺，決定陪伴胖子就這樣待一會兒。

    胖子這時候卻醒了，自然溝通早就因為未能維持而消散，但胖子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大蛇的友好。不過他還是連忙施展了一個「自然溝通」。

    「你醒了？！」胖子的聲音中有驚喜，大蛇也聽了出來。大蛇雖然沒有耳朵，通過特殊的結構，它的聽力並不弱。不過它卻沒辦法表現出自己的欣喜。

    「剛才是怎麼回事？！」胖子問，然後胖子感受到大蛇的迷惑，這個傢伙居然把剛才戰鬥的事情給忘光了，在胖子的一再提醒下，它才又想了起來。

    「那個戰士？！你害怕那個戰士？他身上有殺氣？！」胖子很吃驚地感受著大蛇的解釋，他能感受到大蛇的恐懼，卻還在奇怪大蛇恐懼的根源。而那個根源居然是大禹。

    「為什麼？！」胖子問。他確實非常好奇，可沒想到大蛇居然還真會跟自己解釋。不過，讓動物把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也確實難了點。但胖子還是從大蛇的混亂的敘述中瞭解到了一些東西。

    胖子現在至少知道大蛇曾經有過一個人類朋友，當然也有人類敵人。

    「難道大蛇以前的敵人會和大禹相像！？」胖子想，他排除不了這個假設，所以他決定做一個試驗。

    胖子先讓大蛇等一下，然後跑回去找到大禹，這個傢伙也仰面躺在一塊相對乾燥的地面上休息，聽了胖子想法，他也覺得很好笑，不過他的膽子更大，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胖子的要求。

    胖子先回到大蛇的身邊，他要注意並穩定大蛇的情緒，然後招呼大禹過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隨著背著用布包裹起來的大劍的大禹接近，胖子並沒有感覺到大蛇的恐懼。

    「那是怎麼回事兒？！」胖子鬱悶地想。

    「我沒事了吧！？」走到胖子跟前20來米的時候，大禹停了下來，雖然不懼，大禹還是非常討厭這巨大的爬行類動物。

    「沒事！」胖子說，繼續沉思著。而一旦大禹轉身，胖子立刻就感覺到大蛇情緒上的變化。「回來！」胖子立刻喊。

    而一旦轉身，大蛇的恐懼就緩和了下去。

    「是你的劍！」胖子指著大禹說。

    「劍？！」大禹疑惑地看了一眼胖子，然後把大劍從背後拿了出來。

    大蛇的頭立刻抬了起來。

    「收回去！」胖子大喊。

    大禹趕快把劍收了起來，而大蛇也緩和了下去。

    「靠！」胖子嘟囔著：「你怕那個？！那只劍給你當牙籤恐怕你都會嫌小！」話是這樣說，胖子卻非常欣慰，畢竟他還是找到了大蛇恐懼的根源。

    超強的再生能力作用下，大蛇幾乎立刻就恢復了體力，然後他就要求離開，胖子沒有辦法，在安撫一下大蛇之後，他苦笑著到一百多米之外找大禹商量。

    「它要去哪裡？！」大禹問。

    「我也不知道！」胖子說。

    「那你就跟它去？！」

    「那你說怎麼辦？！」胖子接著苦笑：「那個傢伙發起飆來的樣子你也不是沒見過！」

    「你的朋友還真是特別啊！」大禹這是在嘲笑胖子了。

    「不用這麼不給我留面子吧！」胖子誇張地看著大禹，然後解釋說：「我倒覺得大蛇並不危險，而且他恐怕也確實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他的麻煩很大，對我們可能就很容易解決了，所以我想幫幫它，更重要的是，這可能是個大系統任務呢！好多經驗可以賺！」最後胖子居然嘿嘿笑了起來。

    「最後這個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大禹斜著眼睛看著胖子。

    「說不用這麼揭露我了還不給我面子！」胖子繼續誇張地說，不過他還是很快正經下來：「沒有這個傢伙在身邊，危險也實在太多，就像這些蚯蚓！」

    「蚯蚓？！」大禹奇怪地問。

    「就是你剛才殺的那些怪物啊？！」胖子說。

    「那是蚯蚓？！」大禹更奇怪了。「人們都叫它泥蛇怪！」

    「那我就不知道了！」胖子撓了下腦袋：「不過這個東西確實跟現實裡的蚯蚓沒什麼區別，就是大了些！」

    「你是怎麼知道的？！」大禹問。

    「我小時經常玩蚯蚓的！」胖子笑了：「很好玩的，不過這麼大就不好玩了！」他的笑已經變成苦笑了，不過他立刻反應過來：「對了，你到底是npc還是pc？！」這也確實是胖子很好奇的東西。

    「我不是說過麼？！」大禹臉有點陰沉：「我不是npc！」

    「不用這麼老苦著臉吧！」胖子說：「你說你不是npc，那你的qq號碼是多少？！」

    「什麼qq號碼？！」對嬉皮笑臉的胖子，大禹還真沒辦法老闆著臉。

    「還說你不是npc？qq是什麼你都不知道！」胖子一副很看不起的樣子。

    「非要知道qq麼？！」大禹臉又沉了下來。

    「靠！」胖子幾乎誇張地跳了起來：「不是說過不用老沉著臉的麼？！確實不用都知道那個什麼qq號碼，那說說你的無限號碼！」胖子對qq也不那麼感冒，11位的qq號碼現在仍開放非實名註冊，胖子申請的唯一一個qq號碼也是用非實名註冊的，而這個號碼也就成了跟他無限號綁定的qq號碼。

    「嗯！」大禹想了一下，他確實記得出現在帝都之前創建人物的時候系統曾給過他一個什麼號碼，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好在他記憶力極好，稍微回憶一下，就想了起來：「好像是697346512！」

    胖子立刻打開了qq呼叫了這個號碼。

    隨著提示，大禹吃驚地看著眼前浮現的界面。他並不是從沒接觸過qq，不過因為特殊的關係，他卻從來不屑於使用這個信息傳送工具。到現在，他才體會到這個qq的方便。

    「看來你還真是pc！」胖子關掉qq，笑嘻嘻地看著大禹，而大禹還沒有從吃驚中反應過來。胖子也確實高興，他可沒想到這個大禹竟然真是個pc。

    「你沒事吧！」胖子拍了拍大禹。大禹才反應了過來。

    「剛才說到哪裡了？！」胖子問。這麼一打杈，剛開始的思路都斷了。

    「蚯蚓！」大禹笑了一下，他雖然並不喜歡胖子這樣，卻也感受到了輕鬆。

    「對，蚯蚓！」胖子想了想，說：「這個沼澤實在太恐怖，只要有這些無處不在的蚯蚓，我們就根本出不去，而且恐怕還有別的生物我們根本沒見到。而在大蛇身邊就不同了，如果不把它惹惱了，我們就根本沒有危險，也許它還能把咱們送出沼澤去呢！」

    大禹沒有說話，他這幾天在沼澤中浴血奮戰，早就迷失了方向，別說自己來的目的了，估計再有一兩天，他就會死在沼澤之中。

    「要麼你也跟我來吧！」胖子笑著說：「雖然危險，不過能碰到好多有趣的事情，也挺好玩的！」

    「嗯！」大禹沉思了一會兒，在胖子的催促之下，終於同意了胖子的提議。

    「這就對了！」胖子笑著說，其實大禹的實力胖子恐怕也看出來了，能跟他合作，逃出沼澤的希望就更多了幾分。

    「對了！」胖子突然想起：「你是怎麼不小心進死亡沼澤的？！」

    「什麼不小心！」大禹說：「我是故意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