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衣缽 第十九章 湖泊 文 / 南瓜人
第十九章湖泊
湖泊並不大，但水顯然非常深，足有幾十米長的巨大的龍的身體在水中並不顯得擁擠。這個龐大的傢伙大部分時候都是仰面躺著，肚皮一直露在水面之上，好像很享受清晨的陽光的樣子，而巨大的頭顱有時候則猛仰一下，全部沉入水面以下，而一旦再次抬起，一股水柱就被它吐出來，一直噴到10多米的高空，然後分散著灑落下來。
龍在那裡悠然自得，胖子和大禹則在心驚肉跳，兩個立刻把露出去的頭縮了回去。然後他們商量了一下，找了一個植物繁盛的地方躲了起來。
「這就是龍了？！」大禹自言自語說。他第一次見龍，忍不住驚歎。
「那還能是什麼？！」胖子苦笑，他見龍可不是第一次，而看這條綠龍，體積比白龍阿提爾達拉各大人只大不小，恐怕能力上也不會比那頭愚蠢的白龍差。智慧之書有關龍的記載並不多，但歸納起來，至少有幾點是肯定的，龍這種動物從生下來就會不停地生長，體積大的龍幾乎直接意味著年齡要大一些，而年齡大就意味著能力要更強。「等一下！」胖子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這是條綠龍！」
「綠龍怎麼了？！」大禹好奇地問胖子。
「等一下！」胖子很無理地揮揮手，他隱約覺得不對，可又想不起哪裡不對，努力思考當中，不願意別人打擾他。
好在大禹並不在意，他向山上看了一眼，忍不住就想回去在看看那條龍，第一眼看龍的時候也許會有恐懼，但之後就是不可抑制的好奇。
「想起來了！」胖子幾乎喊了出來：「是雲雁！」
「噓！」大禹示意胖子小聲些。然後好奇地看著胖子，他也想知道胖子到底想起了什麼。
是那只雲雁，沒錯，雲雁一側被燒燬的翅膀胖子只看了一眼，但他卻幾乎立刻就能認定那種傷害是強酸造成的，雖然並不完全瞭解，但胖子卻知道強酸和普通熱量造成的燒傷並不相同，強酸造成的損害往往具有「凝固和收縮」的特點。而綠龍的龍息就是幾乎世界上最強的強酸，能造成雲雁那種魔法生物那麼大傷害的也許只有龍息吧！
胖子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大禹。
「那有什麼用？！」大禹看著胖子，很奇怪這個傢伙居然總是關心一些毫無用處的東西。
「誰說沒有用！」胖子確實總是對有趣的東西非常好奇，並不在乎它們是否有用，但這次卻不完全是對奇怪知識的好奇。「雲雁告訴我它的傷是在雲層上面跟龍碰撞造成的，而龍為什麼要到雲層上面去？！」
「我怎麼知道？！」大禹幾乎要抓狂了。
「也許它喜歡曬太陽也不一定！」胖子笑著說。
這個答案幾乎讓大禹摔倒。「就算它喜歡曬太陽，那又怎樣？！」
「那樣，它就有可能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下到湖泊邊看看，我總是覺得那裡有什麼很奇怪的地方。」胖子倒是對自己的推理很自豪。
「那又怎樣？！」大禹越來越看不透胖子了：「難道你對大蛇的任務還沒死心？！」
「為什麼死心？！」胖子笑了：「沒到最後我是永遠不會死心的！」
「難道你不知道龍的危險？！」
「當然知道！」胖子笑得更燦爛了：「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知道龍類的危險了，不過，有危險才有樂趣啊！」
大禹更奇怪地看著胖子，然後他也笑了。他雖然仍不瞭解胖子是怎樣想的，卻很欣賞胖子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兩個就這樣休息了下來，偶爾輪流到山頂去看看，那頭龍似乎對玩水很感興趣，既不休息，也不變點花樣，總是在水面上躺著，偶爾翻下身。
而太陽也終於越來越高，越來越強烈起來，即使躲在陰影下面，胖子和大禹也感覺到了炎熱。而看龍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傢伙居然把整個大肚子都挺了起來，只是用一邊的翅膀擋住了眼睛。
「它果然喜歡曬太陽！」大禹想著，忍不住看了一眼邊上打瞌睡的胖子。
到10點左右時候，輪值監視的大禹發現龍居然從水中爬到了岸邊，這個傢伙先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後張開它展開近百米的翅膀，用力扇了兩下，即使遠在山頂，大禹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風引起的湖水的波動。隨著翅膀的扇動，巨龍的身體終於離開地面，然後在湖泊水面上盤旋半圈，最後向天空飛去。
直到巨龍已經看不見了，大禹才用qq呼叫了胖子：他雖然並不喜歡這個東西，卻不得不承認它的方便。
「它飛走了！？」胖子有點驚奇。他本以為要到下午兩點左右，沼澤上空的雲開始凝結的時候巨龍才會離開的。「難道它會認為現在的陽光不夠強烈？！」胖子抬頭看了看耀眼的太陽，然後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胖子也爬到山頂，跟大禹交換了下意見，他們兩個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下山的路並不陡峭，只10分鐘，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湖泊的旁邊。
湖泊可以說相當小，橢圓形，長軸恐怕也不會超過1公里，寬度不過300米。湖水非常清澈，胖子掬了一把，用舌頭嘗了嘗，竟然相當清冽甘甜，顯然不是死水。胖子朝湖泊四周看了看，北面的小山谷中有小溪流入，卻沒有看到任何出口。
湖泊的岸邊植物不多，有幾個地方甚至全是沙灘，而從邊上看去，水下部分的湖底不過能看到1米左右，然後就是深邃的碧藍。胖子從身邊拿一個石頭，遠遠地扔進水去，從水花情況看，顯然湖水非常深。
「龍會住在什麼地方？！」胖子疑惑著。他知道，一般龍都會有一個洞穴什麼的棲息地，讓龍露天居住那可是太難了，可他四周看去，山坡都相當光滑，哪有山洞的影子。
「難道這條龍有怪癖？！」胖子嘟囔著，這倒不是不可能，龍的習慣是沒事的時候甚至成年的睡覺，偶然醒一下，也不過是數數自己的財寶過過乾癮，可這只綠龍卻全然不同，既喜歡游泳又喜歡曬太陽，也難保不喜歡以地為床，以天為被。胖子隨即搖了搖頭，知道這種想法太過荒唐，自己都忍不住莞爾。
「又難道它住在水下面，或水下有洞穴？！」胖子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有足夠大的洞穴空間倒是可能，但從水裡面做一個能容納龍的龐大身體的洞口可並不容易。
大禹也在湖邊來回走動，他想的可遠沒有胖子那麼多，但他卻在注意一個胖子沒想到的特殊點：在湖泊南面，距離岸邊十幾米的樣子，有一個小小的漩渦。他在山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站在湖邊，由於視線的關係，漩渦反而不明顯了。也難怪胖子沒看到。
「那邊有個漩渦！」大禹朝正在苦思冥想的胖子喊道。
「哪裡？！」胖子自己覺得現在考慮得應該已經比較周到了，而任何特殊的線索都可能解開他的迷惑。
順著大禹的手指，胖子立刻注意到那個漩渦。
「那肯定是這個湖泊的流出口！」胖子想，不過疑惑又上來了，漩渦非常小，顯然出口也不大：「不會每次龍進出都變形吧？！」胖子知道龍一般都可以幻化為人或其他動物的形狀，可出於天生的對人類和其他動物的蔑視和厭惡，除非迫不得已，龍並不喜歡這樣做。
「先看看再說！」胖子立刻打定了主意。這個時候，又該是他的「心之眼」技能登場的時候了。
順著漩渦下面的水流向下觀察，在水深70米左右的地方，胖子突然大吃一驚。由於體力的消耗和吃驚程度之高，本來站著的胖子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了？！」大禹好奇地問。
胖子沒理他，再次施展「心之眼」，他很快確定自己剛才的發現沒有錯：那裡已經不再是水，而是空氣；當然，這並不值得胖子吃驚，畢竟一個地下洞穴也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真正讓胖子吃驚的是：水和空氣之間竟然沒有實質的屏障，也就是說，水和空氣是緊貼著的，和水面不同，這次是空氣在下而水在上。而經過更細緻的觀察，胖子發現：水和空氣之間絕對是一個宛如實質的魔法屏障。
胖子深吸了一口氣，他是魔法師，卻絕沒想到某一個特定的魔法會強大到這種地步：眼前這個湖泊雖然不大，那也是數千數萬噸水，卻被一個小小的魔法屏障輕易地抬了起來。
胖子回頭，把自己的發現跟在旁邊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大禹說了一遍。
「也許我們可以跟著水流經過那個縫隙進去看看！」大禹聽完，卻沒動聲色，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要讓你失望了！」胖子苦笑著。「那個裂縫的空隙恐怕並不足以讓一個人通過，即使面積足夠也沒有用，那個縫隙大概只有1厘米寬，卻有10米長！」
「扁的？！」大禹笑了一下：「那龍怎麼進去？！」
「龍都是天生的魔法師，既然只是一個魔法屏障，它自然有能力通過！」
「你也是一個魔法師，你有沒有辦法通過那裡！？」
「我有！」胖子接著苦笑說：「我就怕進去就出不來了！」
「為什麼？！」
「我一直懷疑這裡就是死亡沼澤的中心，而這裡的中心恐怕就是這個湖泊的下面，你也知道，死亡沼澤對魔法的抑制很厲害，誰知道湖泊下面是不是任何魔法都會失效，即使那裡和這裡的情況一樣，我的能力和mp恐怕也無法支撐咱們兩個逃出來！」
「嗯！」大禹想了一下：「那你為什麼不乾脆跟我說離開算了？！」他居然笑了起來。
「tmd！」胖子也笑了起來：「居然被你看穿了，我是說什麼都會下去看看的！這樣的機會畢竟不多！」
「那我也去！」大禹笑得更燦爛了：「既然你進去了，能逃跑的時候，你總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吧！」這個傢伙居然也能開玩笑了。
「那有什麼不能！？」胖子瞪了一下大禹：「把你留給龍當晚餐最好！」
「我這麼瘦，沒什麼油水！」大禹還是笑著：「你卻不同，肥美多汁啊！」
「靠！」胖子嘟囔著：「我成北京烤鴨了！」
兩個人互相看著，都笑了起來。正是這次的笑容，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決定做了出來，胖子立刻開始準備，首先是對湖泊下面空間詳細情況的觀察，胖子想到的辦法是使用「傳送」魔法，可必須選一個適宜的傳送地點。而胖子估計自己mp也不過支持一次傳送，好在拐棍上還有一個傳送沒有被用掉，否則就只能一個人去了，至於能否回來的事情，兩人反倒並不特別在乎，兩個人性格中的膽大妄為倒是從這個決定中明顯地體現了出來，當然，如果說得好聽點，這個也可以叫做冒險精神。
當然，其實胖子心中還是有他的小99的，他知道，如果湖泊下面是死亡沼澤的中心，則沼澤中魔法元素恐怕都被它吸收了過去，這些魔法元素是否用於維持這個支撐湖水的魔法胖子並不知道，但那個空間裡恐怕並不一定就是個魔法元素真空，也說不定那裡魔法元素的濃度比正常都要高呢。
選定傳送點之後，胖子先讓大禹站到自己選定的地方，「傳送」魔法被施展了出來，大禹立刻憑空消失。
施展完魔法的胖子長出了口氣，這個平時相當簡單的魔法，這次卻幾乎耗盡了胖子所有mp。再次站穩身體，把拐棍拿出來，輕輕搓動，胖子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