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 第七章 談判 文 / 南瓜人
第七章談判
流浪和鏟子兩人都是一頭霧水，那小瓶子藥水看起來非常普通，而玲瓏果什麼的更是不知所云，不過看兩個人高漲的情緒，也都不自禁地替兩個人高興。
「有了這樣一層關係，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幫你的！雖然以我的能力，恐怕能幫上的有限！」胖子有點得意忘形了，流浪卻沒有，他立刻咳嗽了一聲，把胖子從高亢的情緒中拉了回來，看了看流浪，他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早，想要彌補，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訕訕地笑著，坐了下來。
「多謝您了！」伊唯則是興高采烈，他這次是背著家族中的長輩跑出來的，在他心中，最怕的還是會受到家長的責罵，有了胖子這個事情，總能將功補過吧！「當然，我的問題還是要靠流浪狗先生解決！」到現在，他還是沒太看得上胖子。
「好了！談正事吧！」鏟子終於開口了。「你們的要求達到了，現在兩方面都坐在這裡，想問什麼就問吧！」最後一句話卻是跟流浪說的。
「我們這次請伊唯先生來，其實就是為了確定幾件事！」流浪先看了看胖子，本來打算自己唱紅臉，胖子唱白臉的，看胖子的樣子，他是指望不上了，也只能自己開口：「首先要確定的是：如果行動，維若妮卡公主是否會主動配合？！」
「她肯定會的，只要有這個！」伊唯立刻接口，並把脖子上的一個小墜子取了下來，那是一個小小的玉墜，「她有一個完全一樣的，只要給她看，她一定會配合的！」
流浪看著伊唯激動的臉，點點頭，卻沒有接伊唯手上的東西：「其次是情報，我們需要比較完善的情報支持，鏟子，這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鏟子立刻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第三！」流浪繼續說：「我們在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會首先考慮我們自身的安全，所以不敢保證任務成功，當然，如果不成功，我們會把佣金退還給您！」
伊唯的臉色變了，他考慮了一下，看了看流浪堅定的眼神，最後狠狠心：「好，就是這樣！」
「第四，我們要確定佣金的數量和支付方式！」
「這個！」伊唯剛想開口，鏟子卻把話頭搶了過去：「數量上，因為我是中間人，當然要抽取一部分，而且我也會提供情報支持，當然，因為各種關係，我已經把我的部分又降低了很多，我只拿100萬，另700萬是流浪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沒敢抬頭看流浪，即使性格如流浪，現在的眼神恐怕也能殺人的吧！「至於支付方式，當然是現金支付，這個伊唯先生答應過的！」
「沒問題！」伊唯說：「但是我只能預付10，公主救出後再支付40，等我們回到聯合公國的土地，再完全付清，流浪狗先生應該明白，隨身攜帶好幾百萬金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身上只帶了10，當然，我身上還有幾樣東西，我想應該值我許諾過的數量吧！」說著，他把自己腰帶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
「那時空間腰帶！」胖子幾乎立刻就認了出來。他走上去，仔細觀察一下，這個腰帶明顯要好於阿斯瑞爾老師給自己的那個空間背包，倒不是說容量比空間背包大，而是操作上的簡便性，即使不懂魔法的戰士或盜賊也可以輕易使用。
伊唯看了胖子一眼，心中相當奇怪，這個東西在很多年前非常流行，現在則幾乎找不到，隨著真正意義上的空間魔法師的消失，再沒有人能製作這樣的一個東西了吧！而胖子居然一眼能認出來，如果不是懂得一點空間魔法，就是曾經見過這樣的東西，他可不知道，胖子身上的那個空間袋，即使是千年之前，也算得上是少有的瑰寶。「不錯！」伊唯回答：「是空間腰帶！」他站起來，把腰帶拿起，只輕輕地摩擦兩下，然後把手伸到一個小縫隙裡面，隨即變魔術一般從裡面拿出幾樣東西，那是一把長劍，一個項鏈，兩個戒指，一頂頭盔，一雙靴子，一支手弩和一把匕首，一一放在桌子上。兩個不懂魔法的戰士都吃驚地合不攏嘴，誰能想到一條細細的腰帶裡面能裝這麼多東西。
胖子是鑒定大師，只粗略地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物品，立刻就睜大了眼睛：「長劍，帶冰屬性攻擊，提高使用者武器使用熟練程度，穿透普通盔甲防禦，戰士使用；項鏈……！」他一項項說下去，他越說，兩個戰士就越吃驚，這幾樣裝備幾乎全是萬里挑一的珍品。
伊唯同樣吃驚，對胖子已經開始刮目相看，能一下子把這些東西都鑒定出來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吧！「我隨身無法攜帶大量金幣，所以想用這些東西代替！胖子先生是識貨之人，這8樣東西應該值320萬金幣吧！我也把這個空間腰帶作價50萬金幣，裡面還有30萬金幣現金，一起算作預付的10，而一旦公主被營救出來，這幾樣裝備也是各位的了，一旦我和公主回到聯合公國，剩下的50我也會以各位希望的方式支付給大家！」伊唯站在桌子邊上侃侃而談，不時看幾眼胖子和流浪。「不知道幾位有沒有意見！？」
「沒有！」鏟子首先回答。流浪則看了眼胖子，後者輕輕點頭。「好！」流浪也說。
「那這幾樣東西我就收起來了！」伊唯再次環視在座幾人，然後緩緩地把幾樣裝備收起來，他身上顯然還有類似空間腰帶的東西，這些東西明明被他揣到懷裡，他的裝束卻平整如常。
「我還有個條件！」鏟子突然說：「無論行動是否成功，我都不會把我的預付退回，因為在情報收集過程中，這些錢其實已經被花掉了，而且！」他露出苦笑的表情：「10萬金幣恐怕還不夠！」
「好！」伊唯竟然沒有猶豫。
之後又談了些細節，其實根本沒什麼好談的，伊唯和流浪甚至不知道公主住的地方，而鏟子的情報網絡也遠沒有啟動。這次還算愉快的見面很快就結束了。
伊唯在10分鐘後獨自離開，當然，離開之前，他把那個玉墜依依不捨地交到流浪手上，同時反覆叮囑流浪不要丟失或損壞。「對你們來說，也許你們剛才看到的東西已經很好了，對我而言，它們卻只能是普通物品，這個墜子也許並不昂貴，對我來說卻如生命一樣！」他最後說。而就是他的這句話，更堅定了流浪和胖子幫助他的決心。
胖子和流浪則又等了一會兒，胖子一點也不喜歡鏟子這個惟利是圖的傢伙，他甚至想不通流浪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可以想像，雖然被迫留下來，跟鏟子也沒什麼好談的。這段時間，在胖子的幫助下，流浪很快就學會了空間腰帶的使用方法，打開腰帶，裡面確實還有30萬金幣的現金。
留下鏟子的那一部分，幾乎沒怎麼客套，胖子和流浪也離開了。
走出鏟子的小屋，按照刺玫瑰的安排，伊唯轉過幾條小巷，很快他就看見了拐角陰影裡一個不注意就根本看不到的人影。
「怎麼樣？還順利吧！」裹在黑色夜行裝束裡的刺玫瑰僅露出上半張臉，她有點驚訝地看著伊唯興奮的臉。
「很順利！」伊唯的聲音裡同樣是興奮：「而且，還有非常意外的收穫！」他笑著說。
晚上10點左右，流浪和胖子才回到巨人酒吧。各自跟自己的夥伴們簡單地交代了下談判的內容，除了影子因為終於接了這個任務，佣金也得到再次提高而興奮異常之外，其他人都顯得相當平靜，老成者如樹葉甚至感到隱隱的不安，誰知道這次任務到底是禍還是福。
時間晚了，回鳳凰酒店已不可能，好在巨人還有兩間小屋子可讓夥伴們分開休息，對所有人來說，這正是下線休息的最好時間。而胖子則在虛擬時間凌晨2點就上線了，空間腰帶上的魔法陣與他所學頗有不同，他早向流浪把空間腰帶借了過來，跟大家在一起雖然熱鬧，卻讓胖子抽不出時間做他感興趣的研究。
上線的胖子剛靠牆盤腿坐下，研究魔法陣這樣的東西靠眼睛是不行的，只有冥想或胖子的「心之眼」技能才有用，卻聽一聲長長的歎息從小屋的角落傳來。
「老大！想嚇死我啊！」胖子本來以為沒人在，黑暗中又看不清楚，聽了這一聲歎息，不禁嚇了一跳：「你沒事吧！」說完把魔法燈打開。此時正是5月中，天氣也越來越熱，召喚火元素照明的方法也越來越不實用。
流浪沒察覺胖子上線，聽他說話也嚇了一跳。看見燈亮了起來，朝胖子咧了咧嘴：「我沒事！」流浪說。
「你沒事？！」胖子看著流浪，嘴裡卻嘟囔著：「騙人都不誠心，這樣能叫沒事？笑得比哭都難看！」
流浪又笑了一下，卻聽胖子提高聲音：「別笑了，太難看了！」四周雖然躺倒著好幾個「睡著」的同伴，胖子卻不擔心會吵醒他們，廢話，已經下線的傢伙，除非使用qq召喚，又怎麼叫得醒？
流浪沉默了下去，剛剛還有挺起來的腰又彎曲了下去，把頭埋在兩條腿之間。
胖子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流浪。研究空間腰帶的事情早被他扔到了一邊。
「你有沒有這樣的感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頭仍埋著，流浪卻開口了：「別人對你充滿了希望，你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但你卻發現你的能力可能根本無法承擔這樣的負擔！」
「有啊！怎麼沒有！」胖子苦笑，想起天之海上，那些夥伴總是習慣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胖子的一個小小的決定上。「我也因此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願意當一個領導者？！」胖子說下去：「他怎能忍受那麼多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我要是成了那樣的人，非瘋了不可！」
「你也這樣想？！」流浪一下子抬起頭，眼睛裡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可不是麼？！」胖子嘟囔著：「你以為被人信任是好事麼？！那是責任啊！」
「對不起！」流浪突然想了起來：「是我把你拖進了這趟混水！」
「靠！你也太一本正經了，作為小隊領袖，精神壓力本來就已經很大了，老這樣，能受得了？！」
流浪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世界上總有如流浪這樣的人，他幾乎從來不爭辯，只是用行動證明著一切。
「所以我們才需要朋友吧！」胖子把頭靠在牆上，想了想，才繼續說下去：「我不能永遠承擔責任，你也不能，我想沒有一個人能吧！有了朋友就不同了，今天你幫我承擔點責任，明天我幫你承擔一點，這樣分一分，就不至於被那些可惡的責任壓到發瘋了！」
流浪看著胖子，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些，他正在解開他的心結。胖子呢！他也能解開他自己的心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