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十三節 不如你狠(3) 文 / 慕容天鏡

    第十三節不如你狠（3）

    「豈有此理！」龍天黑著臉啪的一拍帥案「這群混蛋鐵了心要我好看？難不成想逼我縱兵搶糧。」

    龍天身邊的一個押送糧草的官員道：「大人，眼下我們的糧草只夠我軍三個月所用，但如果加上那些降兵，恐怕………」

    龍天：「恐怕什麼？」

    「恐怕撐不到月底。」

    「媽的，看來得來真的了，給我吩咐下去，沒有糧，就給我到甘肅、寧夏那邊去搶，搶那些貪官污吏。」

    「大人別急。」那官員連忙壓低聲音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便進了人家的圈套了。現在可否請大人平息怒氣聽我一言，我有個辦法可供大人選擇，」

    「哦？」龍天詫異得看了那官員一眼：「什麼辦法。」

    「這辦法僅一個字。」

    「一個字？」

    「殺！」

    「殺？殺誰？殺降？」龍天眉宇突然一抖。

    「正是。殺光這二十餘萬叛軍，可解糧草之困。」

    龍天頓時默然，良久，他盯著那官員仔細得端詳了一番：「你叫什麼名字？」

    官員毫無懼色的正視龍天：「下官洪承疇。」

    龍天：「你是郭英南的弟子？」

    洪承疇微笑道：「下官正是老師門下最不成材的弟子。」

    龍天冷笑道：「你太謙虛了，你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你老師狠太多了。你這種人不信天道，不信鬼神。不信『殺降不祥』這道深深烙印在天下人心頭的軍諺。在你心裡只相信你自己，說起狠辣，我也是叫人恐懼的那種，但比起你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洪承疇：「大人在世人眼裡早已是惡魔屠夫，難道還怕自身的影響會比以前更壞？」

    龍天：「是的，我怕，我怕連我身邊的人也視我為惡魔屠夫。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即使威震天下又有什麼意思。」

    洪承疇：「但是大人假如不走這一步，便是國家動盪後果不堪設想，大人你倒是有了青史盛譽，誰卻來管邦國興亡？大人該不會想去大義而成小節吧？」

    龍天歎了口氣：「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說說你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吧。」

    洪承疇猶豫了一下：「另一個辦法比較危險。」

    「什麼辦法？」

    「以戰養戰，迅速帶著二十萬人攻克長安，誅殺杜三，待平定叛亂後，便將這二十萬人大部遣散。」

    「但是這些人我根本沒來得及安置，萬一戰事不利，很可能會倒戈。」

    「大人說的不錯，所以我們首先必須安撫那些叛軍的將領，摁得住他們，便不至於有大亂。」

    龍天終於又露出了那慣有的微笑：「很好，你以後不用再管糧草方面的事了，就留在我身邊打理這些降兵的事務吧。」

    一些子從一個小小的押糧官升到了二十萬降兵的總管，一向冷靜的洪承疇也有些不知所措：「這………多謝大人。」

    「下去辦事吧，記著幫我留意一下那些優秀的將領和士兵，並常常進行測試選拔，選出的士兵另外組建成幾個軍團，這些是不能遣散的。」

    「是。」

    6月19日夜，洪承疇擺下了宴席宴請所有降將。

    宴席設在咸陽城北面依山傍水的山腰草地上，大帳內沒有樂舞和侍衛。各位叛軍降將默默坐在各自案前目不斜視，等待洪承疇的開場白。

    洪承疇肅立案前向將領們所在的三個方向深深一躬，拱手朗聲道：「區區不才，被龍大人任為各位的上司，以後還望各位多多輔助。在下不善飲酒，然則各位以前都曾是稱霸一方的英雄好漢，承疇願敬各位一杯。」

    說著雙手捧起案上大杯，拱手，「請接受在下敬意。」說完一飲而盡，憋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但洪承疇絲毫沒有慌亂，用白帕拭去嘴角酒水，又是真誠一躬，「在下失態，本是文人出身，不會喝酒，敬請見諒。」

    一位曾是紫金梁心腹大將，李巍爽朗大笑，「大人破例飲酒，我李巍奉陪！」舉杯豪飲而盡。

    「大人是帝國的英才，我等奉陪！」其他將領也一飲而盡。

    喝完了酒，洪承疇炯炯有神的雙眼掃視全場，臉上卻是一片微笑：「各位都曾是杜三部下，在下想在這裡問一下杜三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