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二節 整軍訓練 文 / 黃初
第六十二節整軍訓練
「不錯，我們的劉督辦，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和西邊的那位，隨時有可能打起來，哪裡還有時間走得開。」
面對屬下們期待的目光，范哈兒也笑著朝他們點頭確認。
沒有主官在的部隊，畢竟有點不一樣，包括林思存在內，底下的高級軍官們，都期望范哈兒這個強硬大哥，能一直在師部坐鎮。現在聽到范哈兒肯定的答覆，幾個人能面上同時閃現一絲興奮。
「那就好，這師部事務，我終於可以交還給大哥了。」林思存更是大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以為這位莽漢兄弟會有什麼重要話和自己說，沒想到卻只是為了交權，范哈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怎麼，才當了四個月的代理師長，就不想當下去了？這樣沒進取心，老子以後還怎麼提拔你？」
范哈可以肯定，以自己現在的發展勢頭，絕對不會止步於一個師長，所以自己的這些手下，將來肯定也會水漲船高，陸續擔任更高職位。現在對他們進行培養，也是早有準備的，為的就是以後能讓他們駐守一方。
那林思存可不這麼想，把腦袋搖得飛快：
「不，不，再不當代理師長了，這位子實在太難坐了，尤其是這三個月，連個抽煙、逛窯子的時間都沒了。」
說話的空隙，還瞪了旁邊的幾位上海教官一眼。
看到自己這個得力手下的表情，再聽了他的抱怨，范哈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惱他不識趣好，還是該誇他不貪權好。
旁邊第四師另外一員大將陳志仁，卻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什麼不想當師長，還是被那幾個小白臉給煩的！」
范哈兒和旁邊的幾個教官，都聽到陳志仁的這聲嘀咕。
以雷太鵬為首的幾個教官臉上，立刻變得有點尷尬，甚至稍微有點緊張的看向范哈兒，深怕他責怪。
他們拿了范哈兒的尚方寶劍，全權負責新兵訓練事務，難免和林思存他們這些老人有所衝突，心中本來就擔心他們會在背後告狀，沒想到這個陳志仁，竟然還會當著他們的面，直接向范哈兒訴苦，自然有點惶恐不安。其中幾人還張了張嘴，想進行解釋，隨即卻被旁邊人一拉，給阻止了。
雷太鵬比較懂進退，知道這時候解釋不清，說不定還會弄得和陳志仁等人翻臉，所以還是靜等范哈兒處理的好。大不了，他們直接拿信封走人就是。
范哈兒本來到是確實想再細問問的，但在看到幾個教官的臉色後，卻是微微一笑，瞪了陳志仁一眼，並沒有再問。
這事情肯定說不清，這時候，還是和稀泥的好。
「好了，閒話不多說，下月初，劉督辦將會巡視全軍各師，我們第四師之前的戰鬥力雖然不怎麼樣，但也算只名聲一直不錯的勇猛之師，現在經過各項準備，人員和武器，都已經滿編，所以這次的檢閱中，我們絕對要爭取有好的較好表現。」
范哈並不徵詢屬下們有沒有信心，而是直接下命令，要求他們一定要有好的成績。
「是，師座！」
底下幾人齊身起立領命。
他們對於范哈兒的強硬，也是比較瞭解的，這樣下命令的事情，絕對不能討價還價。
現在的第四師，和范哈兒第一次見到的第四師，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僅在三個月前，全師就招滿了士兵，更是在這個月中旬，完成了新式裝備的全部改換。雖然還不能完全發揮這些武器的戰鬥力，但裝裝門面，應付一下檢閱，差不多還是足夠了的。
出於謹慎，下面的教官中的雷太鵬，還是向范哈兒提出了事先聲明：
「師座，這次新列裝的火炮，雖然口徑不大，但數量實在太多了，我們師本來編製的各團火力營人數都不夠，火炮有富餘，恐怕得成立一個獨立炮兵團才行。」
「那就成立一個炮團啊！」范哈兒不解的看向那
「師座，這……我們團沒有那麼多懂操作火炮的士兵啊！」雷太鵬面上表情有點苦笑不得。
他心中還有句話沒敢說出來，就是現在各團屬的炮兵，真正操作能力，也是差的不像話，近乎是一群業餘瞎打炮的文盲兵，連各種炮兵數據都看不懂，哪裡能指望他們的火炮能打准。
即便范哈有意識要打造一支高素質部隊，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提前做了準備，也是相對於川軍其他各軍，提前進行一下識字教育罷了，基礎相對較好一點，實力卻還沒有本質的差距。
「唔……」范哈沉吟了起來。
這點常識他也是懂的，合格的炮兵，絕對不是幾天能訓練出來的，至於優秀的好炮兵，那更是花上幾年訓練，也要看看訓練的過程具體是怎麼樣水平。
「你們有什麼好的方法？」
幾位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說話。
他們要是有好方法，早就提出來了，還會問范哈兒麼。
到是旁邊的副官沈聰，看到全場一片靜默，建議了一句：
「師座，能不能從其他部隊，挖一些人過來？」
「對啊，好主意！」范哈大讚了一句。
「去，沈聰你負責這件事情，出賞金，直接從其他部隊挖人。對了，我那兩個結拜兄弟那兒，就不用挖了，這次也給他們帶了一批武器，估計他們自己的人手也不夠用，還去挖人，就有點不地道了。哈哈哈，至於其他各部那兒，都不用客氣，老子有錢，比他們多出一倍薪水，現大洋支付，給我把最好的人都給我挖過來！」
范哈大笑著下命令。
這也是四川，內戰中的士兵，經常被誰俘虜了就跟誰，沒有特別長久的效忠對象，而那些軍閥頭子，一般也只對手下的高級軍官進行籠絡，至於普通的士兵，人手不夠就再招兵好了，平常軍餉都不一定給足，哪裡還可能額外花錢花心思去籠絡小兵癩子。
所以范哈兒這個以金錢挖人牆角的主意，絕對有很大的成功率。
「是，師座。」沈聰起立敬禮，接受了這個任務。
「那師部整編，就可以進行了。」雷太鵬笑著再建議。
「嗯，你們先去列個計劃吧，現在馬上整編，估計已經來不及，等劉督辦校閱部隊完畢，再開始進行這項工作吧。至於那些不能操作的火炮……就全部給我存到庫房去，不用擺出來惹人眼紅了。」
范哈兒大批購進武器的事情，是想瞞也瞞不住的，畢竟，這些武器，他肯定要拿給自己的士兵使用，而已經被士兵拿在手上的東西，無論怎麼樣也不能算秘密了。
所以范哈也沒有隱瞞的想法，僅僅是把一些武器性能的數據，進行適當掩蓋罷了，避免戰鬥的時候，被敵人完全弄清底細。至於劉湘那兒，也是能瞞一點，就瞞一點，他畢竟是劉督辦的嫡系部隊。
就算是這樣，范哈兒大肆擴充第四師武器裝備的事情，也還是惹來了劉湘屬下各部的眼紅。還沒回到萬縣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好幾個將領的密電，希望能夠幫忙購買一些軍火，有些甚至是威脅式的提出要求，要求分一部分武器給他們。
對於這些人的要求，范哈都是酌情回復。
發出威脅的，一律拒絕，至於其他人，則是看關係友好程度，多少表示願意幫他們訂購一批軍火。
雖然這些武器到了軍閥們手中，第一會還是被使用在內戰上，但多少也會充實四川各部隊的實力。這對於五年後將要爆發的抗戰，肯定還是能起點作用的。
接下來幾天，整編是沒有進行，但高強度的訓練，卻是在范哈兒抵達後的當天，就開始進行了。
第四師的官兵，大多是袍哥出身，其中尤以綠林袍哥的成分比較多，他們的個人素質，絕對比普通人要強很多。至少很多人是見過血的慣犯，那血性和殺伐意識，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僅僅是完成了前面的新兵訓練，乍一看去，就感覺已經和久經沙場的百戰之師有點想像了。
而現在對他們進行更高強度的訓練，無疑是真正提高他們戰鬥力的最佳手段。
隊列，刺殺之類的訓練，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當過兵的范哈，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對他們進行極限訓練。
如果是一般的新兵，可能還撐不了這種訓練方式，但本來就一直在刀口上添血的袍哥們，卻是最適合這種訓練方式。
一天過後，營房中慘叫聲一片。
好幾個士兵半夜準備偷偷溜出營房當逃兵，被早有準備的范哈兒，派了憲兵逮住，策劃者當場槍斃，盲從者吊起來抽十馬鞭。
狠辣的手段，讓本來蠢蠢欲動的士兵，立刻安分下來。
他們是即便大多見過血，但也還沒見過這樣狠辣的手段，覺得還不如乖乖熬過訓練的好。
第二天操練完畢，營房中只剩下哼哼聲，大部分士兵都是倒頭就睡，連大聲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至於半夜起來逃跑，更是不可能。
只是到了第三天，訓練才進行一半，就辟啪倒下了好幾個堅持不住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