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二節 飛行隊參戰 文 / 黃初
第一百九十二節飛行隊參戰
次日，最高國防會議委員長蔣中正下令總攻擊，並宣佈封鎖長江下游。同時，宣佈在京滬、滬杭鐵路沿線各市鎮及鄞縣、鎮海宣佈戒嚴。
而隨後，立法院更是快速通過了最高國防會議提交的《對日宣戰聲明》，由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簽署正式對日宣戰。
「中華民國政府對日宣戰佈告
（1937年8月19日）
日本軍閥夙以征服亞洲，並獨霸太平洋為其國策。數年以來，中國不顧一切犧牲，繼續抗戰，其目的不僅在保衛中國之獨立生存，實欲打破日本之侵略野心，維護國際公法、正義及人類福利與世界和平，此中國政府屢經聲明者也。中國為酷愛和平之民族，過去四年餘之神聖抗戰，原期侵略者之日本於遭受實際之懲創後，終能反省。不料強暴成性之日本，執迷不悟，屢屢擴大其戰爭侵略行動，甘為破壞全人類和平與正義之戎首，逞其侵略無厭之野心。舉凡尊重信義之國家，鹹屬忍無可忍。在最後和平謀求失敗之情況下，茲正式宣佈，自中華民國二十六年八月十九日午夜十二時起，中國對日本國立於戰爭地位，所有一切條約、協定、合同，有涉及中、日間之關係者，一律廢止，特此佈告。
中華民國二十六年八月十九日主席林森
這份宣戰書一出，立刻震驚中外。
國人還好，在盧溝橋事變，中日持續大戰開始以後，國人對於宣戰的呼聲早就吶喊已久，現在聽到這份正式的文告，除了稍稍的震驚，更多的還是激動和悲壯。
和列強之一的日本正式宣戰，在當時的很多國人看來，還是需要一份悲壯情緒的。
但是國際上對於中國的對日宣戰，則是震驚大過其他任何感受了，很多國家正是表態，認為這樣的情況不可接受。
美國政府立刻發表聲明，再次呼籲遠東和平，希望中日兩國能夠立即結束戰爭狀態，否則他們將不得不根據中立法案，對交戰兩國實施禁運。
其他如德英蘇等國，也發表了類似的和平呼籲，只是對於禁運不禁運，卻沒有那麼明確的提出來。
不過就在國際社會對遠東和平進行呼籲的時候。
早已經有心理準備的日本，也正式提請天皇發表了《對華宣戰文告》，宣佈兩國正式處於交戰狀態。
雙方已經彼此正式宣戰了，這和平談判，就不是說說就能談得了。
大家都很清楚，現在中日雙方不通過一場大戰決定勝負，短期內絕對難以實現和平。起碼，在上海戰事結束前，雙方不用想進行任何和平談判。
下午4時，**第88師進佔持志大學、五洲公墓、八字橋、寶山橋等各要點，期間第264旅旅長黃梅興率部奮戰，英勇殉國。第87師進佔滬江大學及其北面黃浦江岸。
中國空軍出擊轟炸敵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匯山碼頭、公大紗廠及海面敵艦，都命中目標起火，日本第三派遣艦隊旗艦「出雲」號受創傷，雙方空戰，互有損傷。
1937年8月19日，日軍轟炸上海市南京路，死傷1694人。日軍炮彈在南京路外灘爆炸，死傷1694人，其中外僑15人。
**沉船封鎖黃浦江董家渡一帶江面，日軍企圖在浦東登陸，被殲滅。8月20日，中國空軍32架飛機在吳淞口、瀏河一帶轟炸日軍軍艦。陸軍包圍日海軍駐滬司令部，擊斃日武官本田；並攻佔五洲公墓、愛國女校及粵東中學。8月21日晨，**佔領范家宅附近的日海軍操場，敵退入租界。**左翼沿浦江推進，包圍裕豐紗廠、大康紗廠間的發電廠日軍。炮兵對日軍司令部射擊，命中甚多，但因敵工事堅固，未能摧毀。8月22日，**進至東有恆路、漢壁禮路，右翼進至吳淞路、沈家灣以南。日軍退到匯山碼頭。浦東日軍企圖在龍王廟登陸，被**擊退。
吳淞、瀏河一帶，日本艦隊蝟集軍艦已達50餘艘，計有驅逐艦25艘、大巡洋艦5艘、航空母艦2艘及大小炮艦。8月23日，中國空軍第二大隊轟炸長江口外日艦。分隊長沈崇海和轟炸員陳錫純的座機發生故障，他們不跳傘，駕機從2000米高空對準一艘日艦撞去，勇士肉彈成仁，與敵艦同歸於盡。是夜，雙方炮戰，日軍軍艦移到美國旗艦附近，藉以掩護，並向**浦東陣地開炮。
8月24日，**從閘北、虹口向楊樹浦、匯山碼頭攻擊。下午5時前，第87師左翼前鋒突入楊樹浦租界至岳州路附近。**攻入匯山碼頭切斷日軍東西兩翼。敵死守待援。**缺乏攻堅武裝，進展遲緩。日軍部分退入租界，被英軍繳械拘押。浦東**第55師進至黃浦江岸，遭敵艦炮炮擊，不能繼續推進。
張治中司令部進駐江灣葉家花園指揮作戰。中國政府照會各國大使、領事，凡各國停泊在黃浦江的兵艦及商輪，須遠離日艦，否則發生事故，概不負責。
日本首相近衛文磨宣告，決定以武力解決中日衝突，不容第三者干涉。
淞滬戰事雖然還在激烈進行，但是實際上第一階段的突擊戰事，卻是基本結束了。之前可以打的，容易打得目標，基本已經完成，剩下來的，都是硬骨頭，而且雙方都有了充分的準備，再想要啃掉絕對不是幾日間就能完成的。
接下來，中日雙方都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戰術部署，進行集中全力的攻堅戰鬥了。
尤其是南京方面，本來準備利用在前期佔據的絕對優勢，一鼓作氣，直接就將日軍順勢趕下大海，但是作戰結果，卻是死傷慘重之下，只是將日軍逼到了幾個據點頑抗，甚至還因為租界區的干涉，眼睜睜看著大量敵軍退卻而不能擊殺。第一階段的戰術目標，可以說是帶有一部分失敗。
親自坐鎮南京的最高國防會議委員長蔣介石，為此幾次和方面戰役總指揮馮玉祥將軍密電協商，討論此戰得失。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中**隊在陸上雖然佔據了絕對優勢，但是日本的海上優勢和空中優勢，卻是牢牢壓制了中國陸軍戰鬥力的發揮，在此情況下，如果不能改變以上兩點，則**能不能取得上海戰役的最終勝利，將會很難說。
所以馮玉祥對老蔣的唯一要求，就是「加派飛機來！」
「飛機！飛機！所有飛機都快頂上去了，還有哪來的飛機？」老蔣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急得來回轉。
外面的那些侍從武官們，一個個屏氣凝神，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委員長，引來滔天大禍。
不過這些平常基本只是只白飯的傢伙，有時候也還是很有用場的，注意到老蔣的憂慮後，很快就有人提議。
「我們新增的幾十架轟炸機，不都是別人提供的麼，為什麼不再找他要幾架？」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老蔣馬上就採納了這個建議。
所以剛剛集結完部隊，正準備作為第二梯隊去上海作戰的范哈兒，立刻就被老蔣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還要飛機？」
范哈兒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不是他願不願意給的問題，而是自從去年底以來，四川兩個飛機廠的產量，基本都提供給了**的飛行大隊，他自己的空軍和西南另外三位的空軍，都基本沒怎麼新增裝備呢。
西南地區的幾家飛機廠，畢竟不是美國的那些飛機廠，可以在戰時做到幾分鐘下線一架飛機的速度。即便今年上半年，新增了從美國搬遷過來部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飛機生產線，如今西南地區全年的飛機產量，也不過在幾百架左右，勉強能做到一天生產一架飛機的速度。
這個產量，對比中國以前的飛機產量，就算廣東和南京等地幾家飛機廠的產量全加起來，也比不上，但還是遜於日本的飛機年產量，更是拍馬都趕不上美國的飛機產量。
現在戰爭已經爆發，范哈兒已經想要打造西南自己的防空戰線，這時候就算華東有需求，他也得為自己考慮考慮啊。當然，如果華東提前潰敗，就算自己的西南防線打造得多麼牢固，對國家的損失也無可挽回，所以范哈兒還是實話實說：
「委員長鈞見，如今西南生產的飛機，全都就近裝備了西南空軍，而且型號也是專門為西南地區設計的。如果華東想要調集飛機，恐怕很困難。范某不知道委員長現在為什麼還要新飛機，但就算范某願意馬上交付，他們短時間內也根本不用想形成戰鬥力，對於現在的戰爭根本沒有用處。」
還沒等老蔣發怒開口，他有趕緊補充說明：
「不過我們川軍的飛行大隊，原來也有幾十架飛機，他們才是隨時可以上戰場的部隊。如果搭配上**原有的飛行大隊，還有今年上半年支援給**的那三十架b-10轟炸機，我想應該能夠滿足上海戰事的需求，如果真還有什麼問題的話，那我想空軍軍官指揮方面，肯定也有一些問題。」
范哈兒說的很直白了，就是自己最多只能再出幾十架老式的寇蒂斯戰鬥機，決不可能再將新生產的飛機，白白支援給**。
老蔣剛開始聽到范哈兒拒絕，卻是騰然大怒，心中甚至閃過一絲扣押范哈兒逼取飛機的念頭，但是隨即立刻被自己壓下，而隨後聽到范哈兒最後的提議，卻是面上立刻有了抑制不住笑容。
「哈哈哈，好，哈公才是真正愛國愛民的忠心將領啊！」老蔣直豎起大拇指稱讚。
在他看來，動用自己手下部隊來參戰，絕對比僅僅提供飛機要犧牲更大。現在范哈兒既然願意這麼做，那他前面拒絕提供飛機，肯定就不是因為私心作祟了。
老蔣雖然不會具體指揮飛機作戰，但好歹作為三軍統帥，對於海陸空三軍多少都有點瞭解的。知道像飛機這種東西，並不是上手就能形成戰鬥力的，尤其是最新型的飛機，培訓和形成戰鬥力更是困難。就像今年上半年西南地區支援的三十架b-10轟炸機，雖然眾所周知的性能出眾，但是據老蔣對於之前從美國直接購買來的同類戰機比較，知道這批飛機想要形成戰鬥力，沒有個半年一年的艱苦訓練，根本想都不用想，這也是上海戰事進行了這麼幾天，他卻一直沒有動用手中這批利器的原因。
現在范哈兒願意將他手中艱難訓練出來的飛行隊，直接派上戰場作戰，那當然是比僅僅提供幾架值錢的飛機更受他歡迎了。
所以對於他的提議，老蔣是滿口的答應：
「只要你那支飛行大隊一抵達南京，我就將現在上海方面的第二飛行大隊，全都交給你指揮，到時候是攻擊日本的陸軍還是海軍軍艦，完全由你和前線馮將軍見機決定，報我批准就行。」
這麼一來，老蔣等於將上海一戰中的飛機隊指揮權，確實交給了范哈兒。
范哈兒當即點頭，不過他馬上又問：
「委員長，那范某的第七軍……」
「嗯，既然哈公要指揮空軍部隊作戰，那第七軍就仍舊駐防浦口，防止日軍以強勢海軍突擊進入長江，在南京戰略要低登陸好了。」
對於這個命令，范哈兒樂得接受。
如今自己的參戰，並不一定能夠改變上海戰事的結局，不過如果戰事還是像歷史上那樣發展的話，自己的第七軍這個時候頂上去，估計一場血站之後，就不得不面臨被日軍從後方登陸部隊的包圍圈中了。上海戰事最能撿果子、撈榮譽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能不讓新七軍上前線，也還是好的。
一旦和老蔣達成了協議，接下來調集川軍的那支飛行大隊過來，卻是容易的很。
從重慶到上海，民航飛機都不過一天的航行時間，而戰鬥機則更是簡短，在經停武漢機場加油後，第二天下午，整整三十架的寇蒂斯戰鬥機，就抵達了南京軍用機場，隨時待命起飛，直接參與上海的空戰。
而**飛行大隊隸屬的三十幾架b-10轟炸機，也已經轉場待命，提供給范哈兒指揮，可以隨時對上海的敵軍目標出擊。
上海戰事，到了這個時候，終於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雙方以陸戰為主，改成了海戰和空戰並重，陸軍只能進行血腥的攻堅戰鬥。
由於之前美國派遣艦隊旗艦「奧格雷斯」號停泊在黃浦江，被流彈擊中，傷亡多人，美總統召開會議，主張緩用中立法，但是這也僅僅是討論而已，隨著中日正式宣戰，大家都知道，正式的禁運為時不遠。
而這個時候日本第一批援軍，也終於抵達了上海。同樣是次日午後，先頭部隊由吳淞登陸，向**吳淞、江灣陣地攻擊。
8月26日中國政府成立大本營，以蔣中正為大元帥。編定全國戰鬥序列，劃江蘇長江以南(包括京、滬)及浙江為第3戰區，以馮玉祥為戰區司令長官，頒布作戰指導要旨：作戰方針為：第3戰區以鞏固首都及保有經濟策源地之目的，迅速圍攻上海附近之敵，並打破敵軍在沿江、沿海登陸之企圖。兵團防區劃分：蘇州河以北，沿黃浦江以西，屬第9集團軍，以張治中為總司令。蘇州河以南、浦東及杭州灣左岸，屬第8集團軍，以張發奎為總司令。晨，我軍分3路發起總攻，第98師全力進攻楊樹浦。第36、87師推進到百老匯路、唐山路、華德路一線。第11師及教導總隊第2團控制江灣、市中心區，為總預備隊。
日軍以淺水艇運援軍，由日領署前碼頭登陸。笫八十七師一輛裝甲車衝入在北火車站的日軍陣地進行掃射，造成日軍傷亡。
8月26日，**第36師在戰車掩護下，準備攻抵匯山碼頭。
歷史上，這次攻擊因為受日本海軍艦炮轟擊，最終受挫，拂曉後退回百老匯路北側。**戰車第1、2連全被擊毀，戰車1連連長亦陣亡，敵頑抗待援。第36師陳瑞河旅長負重傷；營長李增率全營士兵300名英勇突擊，葬身火海；**終因火力不足，未竟全功。待日本增援部隊趕到，雙方激戰，戰事再次陷於僵持狀態。
但到了現在，范哈兒的指揮的國民黨空軍部隊和川軍飛行大隊，終於開始發話了。
當第三十六師戰車1連，戰車2連，在旅長陳瑞河指揮下，正準備向匯山碼頭進攻的時候，一陣鈴聲響起，從前線指揮部來的電話，直接到了旅長陳瑞河的耳邊。
「是，是，卑職明白，一定配合空軍兄弟進攻！」
「啪」一聲將手上電話放下，陳瑞河旅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知道什麼意味的神情。
看著遠處已經在陣地空曠處備戰的戰車連兄弟，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走了過去。
「弟兄們，我們知道前面是小鬼子佔領的碼頭，而他們後面，還有小鬼子的軍艦，我們如果攻擊碼頭，就要冒著被他們軍艦大炮攻擊的危險。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小鬼子背後有人，我們背後也有，空軍飛行隊的飛機已經起飛，這次他們的目標，就是小鬼子的軍艦，如果我們進攻的時候，他們乖乖躲起來也算了，如果他們敢攻擊我們，空軍飛行隊的兄弟，就會讓他們看看我們轟炸機的厲害！現在，大家還有沒信心打下小鬼子佔領的匯山碼頭？」
「有！」
「有信心！」
一片熱烈的呼喊聲在下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