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節 擊落天皇號 文 / 黃初
第二百六十五節擊落天皇號
就算這個時代的飛機還無法和現代的飛機相比，但它們的速度也足夠比大多數汽車快了，就在第一架飛機發出預警後，那邊金屬反光的物體，已經清晰的呈現在了三架戰鬥機技師的眼中。
那是一架大型的金屬飛機，機翼上面那肉彈一樣的太陽徽，清晰的表明了這架飛機的身份。
「是日本轟炸機！」
「趕緊匯報……」
「立刻打下來！」
三架飛機同時作出了反應。
相對來說，最後的那架飛機，作出的反應，才是最配合范哈兒之前命令的。
三架飛機中的兩架，就立刻搖擺身子，加速朝這架日本大型金屬轟炸機包抄而去。
要知道，雖然是戰鬥機對轟炸機，專業而且輕便的戰鬥機佔據了一定優勢，但是隨著轟炸機越來越重型化，配備的自衛武器也越來越多，戰鬥機在攻擊轟炸機的時候，也往往要冒著被擊落的危險。
所以這兩架戰鬥機，即便是發現空中孤零零只有一架日本飛機，還是不敢怠慢，採取了謹慎的包抄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那架孤零零的日本轟炸機，要同時發現了這邊的中國戰鬥機，幾乎是這邊才剛開始包抄，它們也是猛地一個則翻轉，竟然想掉頭就跑。
不過轟炸機對比戰鬥機的優勢是飛得更高和飛得更遠，而決不是飛得更快，所以它現在再想和中國戰鬥機擺脫開距離，確實已經有點晚了。
「通通……」猛烈的機炮聲，當即就在中國守軍南京防線和日本蘇嘉陣線之間的這片幾十公里空域上空響起。
在這個時候，那架向第七戰區司令部請示的戰機，也才剛剛得到回復，讓他們立刻把這架入侵的日本轟炸機給打下來。
就在時間流逝的時候，這架轟炸機的機身上，那清晰的「天皇號」三個日文標識，也再次清晰的展示在三架中國戰鬥機技師眼中。
剛才這邊看到那機身標號的時候，還懷疑過自己的眼睛，但是這再一次清晰的看到，卻是一下子讓幾個中國飛行員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天皇號，難道這是日本天皇的座機？那天皇在不在這飛機裡？
那是幾個飛行員腦中，第一個轉過的念頭。
但隨即，這幾個飛行員就把心頭的想法，全部化為了動力。
不管日本天皇在不在這飛機裡，不管是不是日本天皇的座機，這架飛機既然這麼塗裝，就肯定和日本天皇有點關係，現在只要將這架塗號天皇號的飛機打下來，把和日本天皇有關的轟炸機打下來，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這下連再次向司令部請示也顧不上了，幾架戰鬥機飛行員，幾乎像不要命似的，瘋狂的衝向日本轟炸機「天皇號」。
而戰鬥的過程，也是完全出乎中國空軍預料的順利。
這架看起來像是意大利br20「ユ式重爆」轟炸機的飛機，竟然沒有裝備任何的武裝，在三架「寇蒂斯」戰機逼近的情況下，竟然只知道慌忙躲避，根本沒有任何的武裝對抗。
「通通……」的機炮聲中，日機「天皇號」連點二次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先後被命中左翼和尾翼。
當其中一側發動機冒出滾滾的濃煙時，這架轟炸機已經在做明顯的下墜運動了。
知道大局已定的三架中國戰鬥機，在這個時候才激動的匆忙向後方第七戰區司令部發回捷報：
「我們擊落了日機天皇號！」
「擊落入侵日本轟炸機天皇號！」
「日本天皇號被我們打下來了！」
隨後三架戰鬥機緊緊尾隨著這架下墜中的「天皇號」，誓要親眼見證它的墜毀。
這三封捷報同時傳到後方第七戰區司令部那兒，因為其中的措辭模糊，先後就引起了整個電報處和參謀處的轟動。
所有的軍官都議論紛紛，不管是普通的低級軍官，還是層次稍高的校官，甚至將官們，也為這個消息，而激動的歡欣鼓舞。
如果不是戰區參謀長鄧錫侯的強力壓制，恐怕「擊斃日本天皇」的說法，都要直接從戰區司令部馬上傳出去了。
而老沉持重的鄧錫侯這個做法，也確實挽救了第七戰區司令部來之不易的聲譽。
這份報告在遞交到范哈兒那兒的時候，這位剛剛才看完日軍最新空中力量報告的戰區司令，立刻肯定的說出了那架天皇號的座機：
「哦，天皇號不就是墨索里尼送給日本天皇的飛機麼？聽說情報機關說，它已經被日本天皇改為貴賓專用機，雖然不是皇室和天皇專用，但裡面乘坐的人應該身份不簡單，立刻派出地面部隊，進入兩軍兵力緩衝地帶，全力搜索這架飛機墜毀的地點，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把那架天皇號上的所有人，都給我找出來！」
范哈兒的命令，馬上就得到落實，南京前線的大量地面部隊，立刻開始向蘇州方向運動，但他們的任務，卻是搜索被自己這邊戰鬥機擊落的日軍轟炸機天皇號。
「對了，立刻讓司令部內暫停對這個消息的傳播，更不要胡說什麼日本天皇被我們擊落的消息，那可不是事實，讓別人以為我們謊報軍功，我可嫌丟人！」范哈兒不忘提醒了鄧錫侯一聲。
對此鄧錫侯早有預料，他這麼上年紀，並且軍中經歷豐富的人，自然早就想到，日本天皇，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被自己這方的戰鬥機擊落，不說那位膽小的天皇，可能不可能搭乘飛機到還在作戰的前線來，就算來了，也不可能沒有一架護航的戰鬥機。
所以他早早在電報傳來的時候，就下令戰區司令部的參謀們禁止外傳消息了，現在也僅僅
不過眼下，這位參謀長，對於從天而降的喜訊，還是有點懷疑：
「哈公，這日軍怎麼無緣無故的，突然就讓天皇號這麼重要的飛機，進入到我們的控制空域來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如果這架飛機上，載著的是什麼國際貴賓，那我們可能就真上了日本人的當了？」
鄧錫侯的提醒，讓范哈兒騰然一驚。
但隨即，這位戰區司令摸了摸自己油亮的光頭，還是很自信的笑了起來。
「這個可能不大，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現在能對我們來說有影響的國際貴賓，大都在情報系統的監控盯視之中，要是他們真上了那麼架名號重大的天皇號，我們早就該得到消息了。」
這不是假話，范哈兒和軍統情報機構，利用人種優勢，派遣在日本的間諜，可是超過歐美任何一個國家的。
而且范哈兒在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覺得，到是很可能日本這架貴賓飛機從海上飛行而來，本來目標是蘇州的野戰機場或者什麼地方，卻因為找不到蘇州機場的電子引導，而錯誤的迷航飛到了我們南京來，至於現在只有單機飛行，我更相信裡面沒什麼陰謀。不然就算裡面真有什麼貴賓，我們也完全可以推說是日本人都不護航貴賓，肯定是他們自己製造的假象！」
鄧錫侯這才點點頭，不過他的信心，還是更多的來自於自己。
「我們只要加緊派人搜索飛機墜落的地點就行，另外最好在派出轟炸機和戰鬥機，去該地域巡視。如果真是日本人的陰謀，他們肯定會搶佔飛機墜落地點，那墜毀的場面做文章，現在只要將飛機墜毀處掌握在我們手中，就算真是日本人的陰謀，我們也完全不必擔心了。要是真來不及，被日本人搶了先手，就讓轟炸機和戰鬥機出動，將當地轟炸成一片廢墟，起碼不能讓日本人做文章！」
這位鄧老參謀長考慮周到的一番安排，讓范哈兒聽得目瞪口呆。
果然，姜還真是老的辣啊。
「嗯，這件事就由鄧兄安排吧。」范哈兒乾澀的點了點頭。
「是。」鄧錫侯很開心的領命去辦事。
在鄧錫侯的得力主持下，不久，日本「天皇號」轟炸機墜毀地點，就被突然走出防線向前突進的中國部隊控制。
而對面蘇嘉吳福線附近的日軍，在察覺到中**隊突然走出防線後，卻是以為中國人這邊準備對日軍陣線發動攻擊，這個時候，日本在華東的主力，重點在攻擊杭州之中，如果南京中**隊全線出擊的話，他們基本不可能在野戰中，以劣勢兵力擊敗范哈兒部，所以作為代理派遣軍司令的柳川平助，第一個反應是立刻下令全線收縮進行一級戒備，防備南京范哈兒部突襲吳福線陣地。
等到隨後大本營一份遲到的電報抵達，稱新的華東派遣軍司令，陸軍元老杉山元已經乘坐天皇號前來蘇州，詢問蘇州方面有否接到飛機，這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柳川平助看到上面的內容勃然大怒，他當然明白，這是日本大本營因為不滿自己以中將身份接任華東派遣軍司令的職務，而特意讓作為陸軍元老的杉山元前來鎮壓自己。
但這樣重大的一件事情，卻不提前通知自己，在等到飛機已經可能抵達的時間過後才通知自己，分明是想打自己一個不備，讓自己在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後手的情況下，就被元老杉山元奪權。
如果換成了別的陸軍將領，哪怕是和松井石根同級的大將，他柳川平助作為第10軍軍長，又有原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大將的支持，坐穩新的派遣軍司令職務，根本不用害怕，就算是派了新的大將來，也肯定是被自己和松井聯合架空的。
但杉山元就不同了，這位陸軍元老重臣在日本陸軍的地位，那絕對是僅次於天皇的存在，長期擔任陸相的他，絕對是目前日本陸軍的第一把手。只要他本人到了上海，就算不撤掉自己的派遣軍司令職務，整個派遣軍的權力，也肯定會被這位元老接手，不管是他柳川平助本人還是松井石根，對於這位元老，都不會興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其實就算有念頭也不行，那些中下級軍官，對於這位元老的服從，絕對是超出一般人想像的，到時候如果柳川平助和松井石根有個不服從的念頭，他們底下那些士兵，就很可能先給他們來個「下克上」了。
但是大本營的這份電報是到了，柳川平助的蘇州野戰機場，卻是根本沒有接到任何一個陸軍元老，再結合剛才中**隊的突然異動，柳川平助幾乎馬上反應過來。
「八嘎！大本營的豬玀。」
這時候匆忙再準備派地面部隊出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貿然和已經有準備的中**隊野戰，這是柳川平助無論如何都不想做的，所以這位代理派遣軍司令，只是命令：
「前線部隊馬上進行動員戰備，隨時準備出擊。命令所有的空中部隊立刻出擊，沿中**隊聚集地，以及從本土到蘇州沿線空域仔細搜索杉山元元老的座機天皇號！」
這幾個命令，顯然已經下得有點晚了。
就在這時候，日軍前線哨兵的報告，才通過層層傳遞，遲遲交到柳川平助所在的蘇州司令部。
「下午兩點鐘，曾經監測到空中有中國飛機開火的聲音……」
看到這份報告，柳川平助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命令部隊馬上全線出擊，目標剛才中國空軍開炮的方位，不惜一切代價，搜尋杉山元元老！」
「將天皇號尚未抵達蘇州，空域中曾發生中國戰機開火的情況通報大本營，我們需要支援！」
稍微頭腦清醒了一點的柳川平助，幾乎是咆哮式的下達了命令。
這一切，當然已經完了。
其實除非他在開火之後，就第一時間下令陸軍部隊出擊，那還有搜索的可能，但是現在麼，就算他發動正面攻勢，也肯定無法奪取中**隊手中的勝利果實了，因為，此時的范哈兒陸地部隊，已經成功的搜索到了被空軍擊落的日本「天皇號」飛機。
意大利的br20「ユ式重爆」，也許是中看不重用，一場冰雹就能將它打個坑坑窪窪，但是在中國戰機有意留手，僅僅將它打得冒煙下墜後，就不再開炮把它大爆了，還是給了它一絲生存的機會。
從南京到蘇州的這一帶土地，多的是河流、湖泊和濕地，這架厄運和幸運交加的天皇號，竟然在重創之後，順利的迫降在了一處河岸灘涂上。
當范哈兒的陸軍軍隊在三架空軍戰機引導下，順利搜索到墜機地點的時候，飛機中除了留下一具胸部中彈的少佐屍體外，其他人員，包括駕駛員在內，都不見了蹤影。
「搜，給我四處搜，飛機的煙還沒滅，他們肯定走不遠，趕緊給我搜，任何形跡可疑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帶隊的搜索部隊隊長，立見到這種情形，不但沒有失望，反而立刻激動的下達命令。
對於他們來說，能抓到一群俘虜，毫無疑問比發現一具屍體要強得多。
搜索部隊的努力，卻是有點白費勁了，因為他們在離開河岸不久，就一大群漁民，押著一群鼻青臉腫，穿著半身日軍軍裝半身漁民服飾的人趕了過來。
「長官，我們抓到了一群鬼子！」
「長官，這群鬼子把捕魚的老六敲暈綁了起來，還搶了他一身一副，想偷船就跑，被我們幾個看出來，抓了來見官……」
「這些該死的日本鬼子，上回他們路過的時候，就禍害了村子一回，這回逮到了他們，長官們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幾個義憤填膺，滿是激動的漁民，紛紛搶著說話，七嘴八舌的在搜索隊長面前大嚷，到是讓這位隊長心頭的興奮，無奈被煩得強打了回去。
這群沒見識的傢伙，上頭可是特別交代，這天皇號的可能是日本的大人物，要我們一定盡量抓活的，如果發現重傷員，還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現在好好的一群大人物，竟然被你們打得鼻青臉腫，尤其是裡面還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估計如果不是旁邊漁民抓著，都快要被打趴地上了。
「好了，好了，老鄉們，把這幾個日本人交給我們吧，這回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了，回頭我向上峰請示，肯定給你們一筆賞錢！啊呵呵……」
這位同樣不知道天皇號上人員身份的搜索隊長，自認很大方的揮了揮手，笑著讓手下士兵接手過來了那群日本人。
同時還不忘叮囑那些重手重腳的士兵：
「嘿，弟兄們可都給我小心著點，我知道大家很多兄弟死在了日本人手中，你們心中有仇，但他們可是上頭交代的重要人物，要是路上被你們下黑手死了一個，回頭找你們定數！」搜索隊長很是高興的和手下開著玩笑。
心中很是期待：
不知道這群日本人交上去，上頭回頭什麼賞賜。
至於那群還在嚷嚷要怎麼處理日本人的漁民，到是馬上讓搜索隊長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