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集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30章 酒坊(二) 文 / 方覺曉
「不知這——」秦風指了指還在哀哀痛苦的那個老頭。
曲四忙說：「公子不知，這宋老頭雖然無別的本事，可釀酒卻是厲害。想來在定邊城中他的手藝是沒人比得上了。今日我家程幫主需要招待貴客。是以讓咱們來這裡拿上幾罈子黑寫的酒去。不料想他死活不肯給咱們。不得已咱們才……不得不如此。」
「原來如此。」秦風點點頭，沖那仍然在哭泣的老頭問道：「這位老人家，既然你釀出來的酒便是要賣的。為何不肯賣給這幾位兄弟。在下倒是有些好奇，莫非是有什麼緣由不成？」
「公子啊！」宋老頭跪倒在地把頭磕的砰砰響。
「可是不敢啊！」秦風趕忙上去溫和地攙扶起那個老頭：「老人家萬萬不可如此。在下次可當不的如此大禮啊！快快請起，快些起來說話！」
夏富貴也機靈地讓其他保安團團員上前把哪兩個被人打得滿臉鮮血的年輕人從地上攙扶起來。這兩個人幸好都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大礙。
秦風和保安團員的舉動馬上贏得了四周圍觀人群的一致好評。紛紛讚揚秦風等人扶危助貧，俠義心腸。又誇秦風為人謙恭，知道尊老敬老。更有一些膽子大的人，開始在人群裡低聲罵那幾個飛鷹幫的人仗勢欺人，無恥混蛋。氣的幾個飛鷹幫地幫眾黑臉發紅，可當著秦風的面偏偏又不好發作。只能裝聾作啞不去理睬。
秦風卻在一邊暗笑。這樣故作姿態。裝成高風亮節地事情，他坐起來是最拿手不過的。作秀而已。作為21世紀的穿越人士，不會這樣還混個屁啊！
「還望秦公子為小老兒主持公道啊！」宋老頭指指那幾個大漢拿著的酒罈子：「這幾罈子酒本是我精心釀造出來準備趁春市之時買個好價錢，得了銀子好給我那久病的孩子他娘醫治的。昨日業已與那醉仙樓說好了，收下了人家的定錢。明日白天便要給人家人送過去的。不料，這些大爺來了偏偏要我把酒給他們。小老兒不敢失信於人。故而推辭。不想他們一言不和便動手強搶！我兩個兒子還與他們爭執，不料便被他們打成這般模樣。公子！還望秦公子給咱們做主啊！」
說完「鈹銅」一聲跪倒在地。給秦風連連磕頭。
秦風趕忙把他拉起來，轉頭問一邊的曲四：「不知這位老人家講的可是實情？」
曲四尷尬地點點頭，承認宋老頭說地都是實情了。s
「這買賣講求個公平自願，」秦風搖頭說道：「曲兄逆風這麼做便有些不地道了！他既然不願意賣。不如咱們去找別人買來就是。何苦要弄到動拳頭呢？我看曲兄不如放過這位老熱家，去別家再買便是。實在不行去醉仙樓擺宴也無不可。那裡還不是一樣可以喝到這酒嗎！曲兄以為呢？」
「秦公子，實不相瞞。」曲四低聲對秦風說：「這客人此次是秘密來拜訪幫主的事情，實在不便招搖。要去醉仙樓實在是諸多不便。只好買了就在家中招待了。」
秦風心中一動。秘密拜訪？什麼人來拜訪程毅還要做到這麼隱秘？這個人來做什麼？
「既然如此。」秦風想想說道：「老人家，曲兄弟，不如有我來做個和事老。出個主意把這件事情了斷了，你們看如何？」
宋老頭摸一把臉上的淚水「成！小老兒知道公子行事公道正直，我聽公子的。」
曲四也只好點點頭。大名鼎鼎的秦公子的面子不能不給。
秦風笑了說道：「我與那醉仙樓的馬掌櫃也有些交情。不如我去和他說說。那那些預付飛定錢收回去。你便把這幾罈子酒轉賣給這幾位飛鷹幫地兄弟，如此一切不是都解決了嗎？老頭人家以為這樣如何？」
「好！那久煩勞公子了！多謝公子！」宋老頭連忙給秦風施禮道謝。
「不知曲兄弟以為如此辦理可行嗎？」秦風轉頭含笑問一邊的曲四：「如是有何不妥，咱們還可商議？」
曲四的臉一紅，支吾著說道：「可行是可行，不過…….這事情，咱們實在是有些難辦…….」
「有何難辦之處？」秦風笑了問：「還請曲兄名言。」
曲四隻是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都漲紅了。
「我知道他為何為難！」一旁被打的年輕人中的一個高聲叫道：「他們沒錢給咱們！適才俺爹在院子裡也是出的和秦公子一樣的主意。讓他花錢買下這些酒來。可那廝拿不出那許多銀子。最後便動手明搶！」
「轟！」四周的人群一陣哄笑。這才知道為什麼曲四這麼支支吾吾的不敢答應。於是一陣叫罵之聲。
「原來是沒有錢啊！怪不得一張臉都憋紅了！」
「要強也去搶奪那些西城的大戶人家，咱們這些窮人你們也來搶？算地啥本事！」
「欺軟怕硬的狗才！」
曲四等人都有些臉紅。本來飛鷹幫在這城裡的名聲要比忠義堂強很多。他們很少做這樣強買強賣的事情。可現在情況特殊，只好不得已做這些事情了。
「混賬東西！吵什麼？！」一個飛鷹幫的幫眾瞪著眼睛凶狠地罵道：「爺爺們在這裡做事，我看哪一個敢在哄鬧！不要命的給我站出來，讓爺爺好好瞧瞧！」
四周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此時人們猜想到眼前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都是些強橫粗暴的傢伙。真要惹惱了他們只怕是很麻煩地事情。
秦風走近曲四。低聲說道：「曲兄。這事情便是你們的不對了！既然程幫助讓你們來買酒，那便是公事。怎可把酒錢挪作他用。這假公濟私之事萬萬不可為之。若是讓程幫主知道了。只怕少不得要處罰你們了。」
「公子明鑒，」曲四苦了臉說：「咱們可沒有把購就地銀子挪用了。這老兒的酒也平地貴了。竟然要二十兩銀子一壇。可幫裡只給了咱們三十兩銀子，實在是不堪用度啊。」
秦風一笑：「既然如此，那回去再行支取便是，何苦要弄得如此沸沸揚揚。」
「不瞞公子說，咱們幫裡最近手頭實在不甚寬裕。不僅處處都要花費銀子。而且最近和長忠義堂開戰，死了幾個兄弟。也要很多銀子撫恤。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啊。而且——」曲四看了看秦風身後的那些保安團員，苦笑著搖頭說道：「今年的春市不比往年，有了你兄弟會的這些兄弟們。比起往日年份來，收入差了百倍。」
秦風當然明白了曲四話中地含義。今年地春市。因為有那些正義感強大到亢奮的保安團員經常上街巡邏。為了避免和兄弟會地保安團員發生衝突。飛鷹幫和忠義堂的人都選擇了退避。不敢隨便去春市上幹那些敲詐勒索，強買強賣地事情。收入自然也就比往年少了一大半。而每年的春市敲好又是這些幫會瘋狂斂財的好時候。可以說每年春市的收入在這兩個幫會全年收入中佔了很大的比重。這樣一來他們今年注定要過緊巴巴的日子了。可秦風沒有想到。飛鷹幫居然已經困窘到如此地步了。這飛鷹幫的家底不會這麼差勁吧？
「原本往年還有些積蓄盈餘，不料——」曲四湊近秦風低聲說：「那燕州城地官人近日逼咱們幫裡多上交銀子。上月剛剛要了一大筆去了。今日便又來人討要。兼且數目越發大了起來。不瞞公子，今日設宴款待的這個客人，便是從那北平府那邊過來…….和幫主商議機密事情的……」
秦風心中一愣。他不明白，曲四為什麼要把飛鷹幫裡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自己？笑著轉頭望向身邊的曲四。卻見曲四臉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眼神有些讓人捉摸不透。見秦風看他，只是微微一笑，低聲說了一句：「良禽擇木而棲。」
這個傢伙倒是個聰明人啊！秦風心中暗暗點頭。想必他也看出來飛鷹幫早晚和兄弟會發生矛盾。所以這才向自己賣好。以期將來飛鷹幫萬一垮台，他還可以傍上秦風這這棵大樹。倒是打得好算盤。
秦風哈哈一笑，大聲說道：「曲兄這一說，我才清楚了！原來如此啊！哈哈，既然曲兄今日沒有帶來那麼多銀子。手頭不便。咱們是兄弟，那我說不得要出，這銀子我先墊付給這位宋老，等以後再行想2曲兄討要。曲兄呢，趕快拿酒回去覆命。千萬莫要耽擱了，免得到時程幫主怪罪下來，各位兄弟受罰。宋老丈，你看這樣辦理，可還滿意嗎？」
宋老頭趕忙點頭：「全憑公子做主！」
「那好！」曲四笑著點頭，他知道這是秦風在幫自己解圍了。忙說道：「我等兄弟多謝秦公子相幫。那此事便有勞秦公子了。幫中還有事情。不敢在此久留。咱們兄弟這便告辭了。明日定當登門奉還公子所墊付的銀錢。秦公子，在下告辭了！」
說罷，沖秦風一抱拳，帶著幾個手下匆匆而去。臨走之時還不忘記給秦風使了一個眼色。
「謝謝公子仗義出手！」那個釀酒的宋老頭和自己的兩個兒子上來，就要給秦風施禮道謝。今天要不是秦風遇到了。只怕他們父子三人不但要不到酒錢。可能還會賠上一條性命。
秦風趕忙拉住他們父子三人，笑著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敢承受老人家的大禮。」
宋老頭父子趕忙請秦風進去用茶。以便表示自己地謝意。秦風剛好有事要找他們，也不推脫。跟在父子三人身後走進了院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