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集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31章 酒坊(三) 文 / 方覺曉
低矮簡陋的土坯房，破爛的門窗，再加上瀰漫在院子中的那股子發霉的酒糟味道。讓秦風實在難以相信，定邊城最好的酒居然是出自這裡。
「公子，還請屋裡坐。」宋老頭很客氣地躬身相請。
秦風看了一眼牆體剝落，滿是裂縫的房子。怎麼看都像是要馬上倒塌的樣子。裂縫似乎他實在沒有冒生命危險進去做客的勇氣。只好故作豪爽地一擺手，找了個理由說道：「老人家不要客氣。適才聽你說，令夫人身體有病，想必定是在房中修養。那我等便不進去打擾了。若是叨擾了令夫人，那可實在是不妥。」
「公子連這些小事都想到了，獅實在是大大的好人啊！。不過還請公子放心，兒子他娘並沒在家。看病的那醫生說，這家裡的酒氣實在太沖，實在不宜她養病。沒辦法，前些日子我把她送到城外娘家去養病了。幸虧如此，不然剛才那一鬧騰，只怕要嚇死她了。幾遍沒有嚇死，沒了那幾罈子酒，也就賣不到錢給她吃藥看病。她還是難逃一死啊！秦公子，您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啊！」宋老頭的眼中閃著感動地說淚花，回頭招呼自己的兩個兒子：「老大，老二，還不快些過來給秦公子磕頭！今日若不是公子搭救。咱們也三個只怕是連性命都不保了！還不快些給公子爺磕頭道謝！」
說完父子三人一起跪倒，「砰砰」地給秦風磕頭致謝。
秦風慌忙把宋老頭拉起來：「老人家，這可使不得啊！適才不過是舉手之勞，實在當不的您老人家如此大禮。千萬莫要如此啊！快請起來說話。」
這是一邊的夏富貴等人也過去把宋家兩個兄弟啦了起來。
宋老頭不敢違拗，只好轉頭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喝到：「你們兩個小子！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些去燒水來，給工資他們沏茶！」。
「老人家，不必了。」秦風趕忙拉住還滿臉血污的宋氏兄弟。心說。就你們這家裡的味道自己不吐出來就算不錯了，還能喝下茶去就是怪事了！可嘴裡卻說：「不敢勞煩兩位兄弟，而且他們身上還有傷，我看是不是該請找一聲來看看才好。千萬莫要耽誤了傷勢。」
「沒事！」宋老頭看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一眼：「窮苦人皮糙肉厚，這兩個孝子不過是些皮肉傷。洗洗乾淨便不礙事了。」
「這傷病可玩玩馬虎不得啊！」秦風因為要用宋老頭為自己釀酒，過億賣好給他。轉頭反覆一邊地夏富貴：「富貴，派個兄弟快些去耿家醫館。喊個醫生來給兩位宋家兄弟瞧瞧傷勢，另外去弄些水來，幫他們傷口好好清洗一下。千萬莫要沾染了髒東西。」
「是！」夏富貴二話不說立刻吩咐手下的兄弟去請醫生，打水。
最後一幕讓被圍在宋老頭院門口看熱鬧的人群看在眼裡。眾人一陣讚歎。紛紛誇獎秦風急公好義，有一副慈悲心腸。無形中讓秦大公子那正義的形象更加光輝起來。
「公子，你是咱們家的恩人啊！小老兒不知該怎麼樣報答啊！」可把宋老頭感動地熱淚盈眶，顫抖著身子又要給秦風跪下磕頭。秦風假意裝成慌張地拉住送宋老頭，心裡暗道：怎麼報答我？很好辦啊。以後賣命幫我幹活，給我玩命地賺錢就成了！
當然了，秦風的嘴裡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話來的。反而是一個勁的在謙恭客氣，說什麼「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之類的漂亮話。
一旁的馮潛山看著秦風暗暗點頭。做起這些收買人心，賺取眾人讚譽這樣的事情。秦風實在此道高手！每次都讓不明白真相的人感動不已。可笑的是，自己剛才在酒樓上還在擔心秦風不知道博得眾人的口碑。現在看起來，自己是杞人憂天了！這位秦公子做這些沽名釣譽地事情簡直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
宋老頭在秦風的勸慰下平靜了許多，這才想到自己的恩人還站在院子裡呢。趕忙讓秦風等人進屋去坐。
可秦風抱定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信念。說什麼自己都絕對不會冒險進入宋老頭那間搖搖欲墜的土坯房裡去。他找借口說外面春光正好，景色迷人，不如大家就坐在院子裡說話好了。
宋老頭不敢強求，只好讓兒子拿出屋子裡僅有的幾張破爛木凳。讓秦風等人坐在院子裡說話。
等眾人在院子裡落座。秦風衝著身邊的宋老頭開口了：「聽聞老人家這釀酒地手藝，在咱們定邊城中可是首屈一指啊！」
秦風沖有些侷促地陪坐在一邊的宋老頭一挑大拇指，含笑說道：「今日我是慕名前來拜訪啊！」
「不敢，不敢，」宋老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不過是略有點小名氣。和北平、京城裡那些早酒的大行家比起來，我這手藝實在是難看啊。」
「老人家過謙了。」秦風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奇地問道：「這酒坊只有你們父子三個人嗎？依照老人家的手藝。這酒坊該是生意興隆，人聲鼎沸才是。為何卻如此冷清？」宋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酒坊只有我們父子三個操持，每月能造出來的酒也不多。又都被那醉仙樓、醉春樓訂購去了。平日裡很少外賣。自然沒有什麼人上門來了。」
「既然你的酒賣的這般好，那為何不把這家酒坊擴大，多情幾個幫工來做？」秦風不解地問道：「那樣且不是能賺得更多銀錢？」
宋老頭搖頭說：「不行啊！這造酒手藝是我家世代相傳下來的，自來都是傳兒不傳女。若是請了幫工，難免讓別人偷偷地學了去。那個時候便先不出來咱們的酒好了。」
秦風點點頭。原來古代人也並不是太傻啊！現在就知道進行技術保密了。幸好自己剛才救了他們一次。不然自己還真不好意思開口提出要求來。
秦風不願意在這裡多耽擱時間。他剛才聽了曲四的話，心裡一直有些犯嘀咕。想馬上回去和馮潛山等人好好商議一下。於是他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還望你能幫我一個忙。您看如何？」
「給公子是我家地救命恩人。有何事要小老兒幫忙。公子儘管直說，」宋老頭豪爽地一拍瘦弱的小胸脯：「只要能我能幫的，萬萬不會推辭「好！老人家果然是爽直之人啊！」秦風一拍手：「這件事情說來很是容易。我之想讓老人家指點我一下，這酒該如何釀造出來？也既是說，我想親眼看看。您老人家造酒的整個過程和其中的每個步驟！不知可不可以？」
宋老頭愣住了！他剛剛和秦風說完。自己這造酒的手藝是世代相傳的獨門秘技。秦風就要求自己親眼看看他是怎麼釀酒。這不是等於要公開學自己的家傳釀造秘法嗎？這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秦風含笑盯著宋老頭，並沒有打擾他思考。他提出這個要求不過為了考驗宋老頭。看他是不是可靠。如果他不答應秦風的要求，秦風自然轉身就走。知恩不報的人，很難說忠厚老實。人破那個更好不到哪裡去！秦風相信，不論自己把知道地那些釀酒技術教給哪個釀酒師傅，都一樣能做出絕世佳釀來。可自己卻不能保證，掌握的人學會這技術之後不會被人引誘而出賣他。要知道，無論是什麼時代，什麼商品，獨門壟斷始終是最能賺取暴力的。如果自己這個釀酒技術流傳出去，那自己以後釀出來的酒可就不值錢了！那還怎麼獲取暴力！所以這個掌握技術的人一定要忠誠可靠！
宋老頭臉上陰晴不定，皺眉苦思許久。終於臉色暗淡地地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公子對我宋家有大恩！既然想要學我這釀酒手藝，那我便教授於公子吧！」
秦風哈哈笑了起來：「老人家，你誤會了！我並非是想要學習你家地釀酒手藝，而是我要交給你一種新地的釀酒手藝！」
「啊？！」宋老頭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望著秦風。似乎想要確認一下秦風是不是再和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