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掬雅齋 第八章 魔道相爭 文 / 紫菜湯包
第八章魔道相爭
這日，竹意像往常一樣在瀑布邊練習書法，遠處的天空突然間光華大作，強大的氣勁讓水幻境在海面上輕微地晃動。
竹意停下手中的筆，看向遠處，在他強大神念的籠罩下，遠處發生的事情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歎口氣，把水幻境的防禦開到最大，甚至第一次讓水幻境改道，就是不想引起遠處兩撥人的注意。
在北太平洋赤道附近海面的上空，兩撥人相互對立，剛才引起水幻境晃動的氣勁就是由這兩撥人的首領，用神念在空中交鋒的後果，看兩人身後東倒西歪的人群，顯然這些人並不好受。
一撥人身穿道袍，為首的赫然就是在修道大會上見過的天機上人；另一撥人穿著古怪，現代古代、時髦土氣的都有，活生生就是中華五千年服飾展，竹意的神念走過他們身邊，這些人身上充斥著魔煞力，顯而易見都是修魔者。
這兩撥人聚在這裡，竹意馬上就猜到是為了什麼，所以立刻讓水幻境改道，繞著他們走，這兩群人在竹意眼裡和煞星沒什麼區別。
十年前，竹意就聽天機上人說要和魔道開戰，之後就閉關開始煉製水幻境，還以為天機上人不過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打起來，現在卻在這裡見到天機上人，竹意不由想到當初天機上人遊說各個門派加入這次的行動，光這一點，竹意對他就沒有任何好感。
天機上人想通過這次事件想成就什麼他無法知道，但是在相安無事的情況下突然對魔道下手，實在是太不厚道。只是竹意覺得沒有他出手的必要，當初月球上有上界的人鬥法，鬥法的餘波衝擊到地球，那個時候很多隱藏的高手紛紛現身，這次也會和上次一樣，也會有人看不下去，進而現身，他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儘管竹意決定不干涉，但是他還是不忍心看著眾多修真者在兩人的神念交鋒中成為犧牲品，把一部分落水的修真者帶上水幻境，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竹意，用海上的水汽遮住自己的容貌，讓那些修真者看不真切。
竹意的水幻境漸漸接近兩撥人在空中對峙的區域，竹意隱身來到空中，遠遠地看著事情的發展，看順便還能不能救更多的人。
空中的對峙已經升級，從最開始的神念的交鋒到現在已經開始動用法寶，四周修為低的直接震地七竅流血，從自己駕馭的飛劍中掉進海裡。
竹意見機不可失，動作迅速地把那些人拉進水幻境，對還有能力自保的人竹意通通略過，只救身受重傷、陷入昏迷的人。
隨著衝突的升級，在竹意奮力救人的空擋，天機真人和修魔者的首領已經纏鬥在一起，空中不時閃現紅光、綠光，把天空渲染的五色繽紛，卻致命的危險。
竹意在空中觀看良久，見兩人都打出真火，甚至招招功其要害，完全一副拚命的架勢，竹意毫無興致地搖搖頭，往水幻境飛去。本來兩人沒什麼恩怨，卻因為所屬的陣營不同而相互廝殺，到頭來又能得到什麼呢？不論是誰贏了誰，另一個人會完好無損嗎？
地球的修真者因為無法在大限將至前修到下一個境界，將會就此壽終就寢，重入輪迴者佔了絕大多數，能夠修到元嬰期無不是當世奇才，只是他們眼界太短，消磨在世俗凡塵中。
「走吧，兩敗俱傷的局面，何苦呢？」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誰也別想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戰勝誰，結果已經很明顯。
在竹意轉身離開後沒多久，兩人漸漸力竭，修魔者首領被天機上人一個飛劍掃過胸口，一下子鮮血染紅了天機上人的飛劍，散在四周的修魔者看著瘋狂嗜血的天機上人，心寒。
修魔者首領則在半步外定住身形，看著瘋狂的天機上人，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也就放開手腳，修魔者一生縱橫快意，不求束縛，能死在和自己的同等的修仙者手裡也不算辱沒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蔣一，受死吧！」天機上人抓住機會，手裡的飛劍祭出，拖著長長的劍芒，快速飛向蔣一的丹田。
竹意走了一半的身體定住，內心掙扎了一會，一個掌心雷打偏了天機上人的飛劍，凝聚了天機上人大半功力的飛劍從蔣一腰側擦過，帶出一道口子，索性只是皮外傷，對蔣一這樣的修真者，不過是耗費一點魔煞力的事情。
「何人在此搗亂？」天機上人氣極，本來以為蔣一隻有坐以待斃的份，沒想到中途卻突然出現個程咬金，硬生生被破壞了，讓天機上人如何不跳腳。
「是我。」既然動手，竹意就已經有了現身的準備。
在海面上空爭鬥的人都看向聲源處，只見來人一身墨色的風衣，長髮在空中飛舞，掩蓋了竹意的真實容貌，竹意一步一步地在空中走向將一。
剛才他本來已經打算沒去了，結果天機上人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態度，其實說到底也就只是一個名字，他也只聽安聖德聽到過一次。
「道友可是他是何人？」在見到竹意的時候天機上人的心一顫，他沒想到來人的修為那麼高。
「哦？你說他是何人？」竹意順著天機上人的話繼續問下去。
「將一，他是現在地球修魔者中唯一一個到達出竅期的人，只要除去他其他修魔者不足為懼。」天機上人道出將一的身份，一般修真者在師長的教導下對修魔者有著不可化解的恩怨，聽到是修魔者肯定不會再阻止。
「那又怎麼樣？」竹意淡淡地問。修魔者怎麼了，還不是被人圍殺。
「道友真要阻止我們除魔衛道？」見竹意不為所動，天機上人只能猜測來人是個修魔者，打算來個先禮後兵。
「什麼是魔，什麼是道？」竹意反問，人人都在喊除魔衛道，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魔、道之間的區別。
「道友如此維護邪門歪道，不會是想和天下正道為敵吧！」天機上人見竹意修為遠超自己，況且在剛才和蔣一的交手中耗費了八成以上的真元力，再和竹意對上，半絲贏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只能拿正道壓人。
竹意沒說話，走近蔣一，給他一顆迅速恢復靈力的丹藥，見蔣一吞下丹藥，竹意開始面對天機上人，儘管對天機上人的行為不恥，但竹意還是保持著對修真者必要的尊重：「我不打算和誰為敵，只是這位道友對我門中人有恩。此間事了，你們之間的恩怨再於我無關。」
「既然如此，道友保重，告辭。」天機上人見蔣一恢復了七八成，怕他恢復後繼續和他糾纏，馬上告辭離開。
天機上人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不久，在恢復的蔣一立刻向竹意道謝：「不知道友師門？」
「掬雅齋。」竹意建立的掬雅齋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但早在十年前掬雅齋的名字傳遍世俗界，蔣一的姓名竹意是從安聖德口中聽聞，那麼蔣一在世俗界多少有些關係，和安聖德有些接觸，會知道掬雅齋的名字。
「掬雅齋？莫非是……」乍一聽掬雅齋蔣一馬上就想到在上海市中心的古玩市場，裡面的一些字畫都是他高價購買的，那些字畫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的，但到了他的境界，能看出字畫中的意境。
之前他確實是有幫過安聖德一些小忙，沒到有恩那麼誇張，沒想到當初的舉手之勞換來的卻是今天的一條性命，讓蔣一唏噓不已。
「正是。」竹意點頭，人已經救下，不想把蔣一請到水幻境。海上的風吹得竹意的風衣「啪啪」作響，吹散了竹意刻意遮住容貌的長髮。
今天能救下蔣一，裡面有太多的偶然，或許就是蔣一命不該絕。
「今日蔣一多謝道友出手相助，來日有任何差遣只要拿著此物到東海找我即可。」蔣一從懷裡拿出一件墨黑的東西，交給竹意後就想西北方向飛去，也不管還活著的修魔者。
竹意把玩著手裡小巧的尺子，入手微沉，兩指寬一個手掌的長度，通體墨黑，隱隱流光在尺子上閃現，竹意確定這尺子定不是平凡之物，蔣一竟然捨得拿它做信物，怕是存了贈送之心。
把尺子塞進儲物手鐲，想著下次再見到把尺子還給蔣一，就他對竹意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實在不需要拿如此珍貴的法寶交換。
竹意掃了眼還活著的幾人，起身往水幻境飛去。
海面上的殘肢斷臂，鮮紅的海水都將會讓人都永生難忘。沒有人比活著失去目標還要可悲，但現在地球上的修真者就已經失去了最初修真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