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掬雅齋 第九章 矛盾掙扎 文 / 紫菜湯包
第九章矛盾掙扎
竹意慢悠悠地飛回水幻境，還有段距離，竹意就看到張濤抬頭看著他飛回去，心想自己把重傷的人都帶回水幻境，結果把人都丟給張濤，自己卻跑去看兩撥人鬥法，雖存有救人的心思，但也給張濤來帶不小的麻煩。
「你可終於回來了，那些人真是太麻煩了。」張濤受不住那些人的疲勞轟炸，避開那些人，在這裡等竹意回來。
「有什麼麻煩的？」被他撈回來的人幾乎都是昏迷重傷，哪裡會有什麼麻煩，估計是這小子在照顧人的時候偷懶。
「我說你把人救會來的時候怎麼也不看看是修仙還是修魔的，在我離開前兩伙人都吵起來了。」張濤慶幸他們是重傷被救回來的，要是一個個精神飽滿還不藉機把這裡拆了。
「我……」竹意當時只顧著救人，誰還管救是修仙還修魔的，只是要是還沒死透的，都被他拉上來了。
「你什麼，還不快去看看，真是吵死了。」張濤催促。
「被他們吵地心煩意亂，就把他們丟在裡面，自己出來了？」竹意只稍一想，就猜出張濤今天怎麼會在這裡等他，實在是被煩怕了。
「嘿嘿……我沒你那麼好的修養，聽他們對罵我就想一巴掌拍過去。」張濤尷尬一笑，對竹意拉上水幻境的人相當無奈，他們現在的身體虛弱著呢，可經不起他這一巴掌，所以他只能委屈自己來這裡等竹意回來。
「去看看吧，放他們在一起是我考慮不周。」竹意一摸鼻子，往裡走去。
張濤跟在竹意身後，來到廣場上，重傷的人都被放置在這裡。
還沒靠近廣場，在廣場周圍就聽到重傷的人在廣場上的斥罵聲，其用語之低俗不堪，讓竹意在心裡納悶。
竹意在靠近廣場時放重腳步，廣場裡只有少數人竹意的靠近，其他不是修為不夠，而且有些人恰恰是修為高於其他人，認為在廣場中沒人對他們有威脅而放棄了警戒。僅有的幾個注意到竹意到來的人友好地向竹意點頭。
「諸位請容貧道說一句。」見廣場裡眾人並沒有停止對罵的打算，竹意只能打斷他們的對罵，聲音中融入了真元力，清晰地迴盪在廣場中每個人的耳邊。
廣場上的兩撥人齊刷刷地看向竹意，之後很自覺地停止任何對話，看向竹意的目光中參雜著尊敬、嚮往、崇拜……
「前輩有何教誨？」人群中出來一個人，恭敬地問。
「教誨不敢當，但是話卻有幾句。」竹意一一看過眾人，繼續說，「修仙、修魔者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管，我也沒有說話的地方，我只是要告訴你們凡事多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修真千難萬阻，莫要在小事上多做糾纏。」
「前輩教誨，晚輩定當謹記。」眾人都紛紛表示。
竹意點點頭，也很清楚自己的話只會在他們耳中過一遍，不會有人太拿它當回事，甚至是陽奉陰違，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希望給真正想要飛昇的修真者提點提點，不要誤入歧途。
「今天你們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們離開。」竹意認為自己已經規勸過，以後他們是飛昇是墮落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夜晚的海面，月明星稀，竹意仰望著星空，暢想著自己暢遊星海、遨遊寰宇的飛揚神采……
「小意，你為什麼會選擇留在地球？」張濤從竹意的背後走來，張濤見過的修真者一般到達元嬰期就會選擇離開地球，到處遊歷尋求突破，而竹意是他唯一見過的渡劫期的高手。
「等掬雅齋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離開。」竹意悵然，對掬雅齋竹意也是掙扎良久，才做下的決定，溫爺爺把飛虹交給他他就好守護好，雖然溫庭樺並不在乎，但是在飛虹工作的員工在乎，一旦飛虹倒下，有多少人會挨餓受凍、食不果腹。這就是責任，他無法推脫的責任。
這或許就是爺爺和竹海裡的人讓他離開竹海，到外面歷練的原因吧，不獨自一個人怎麼會知道要承擔責任。
「到時候也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張濤適時表態，要不是遇上了竹意，或者他永遠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散修，儘管現在也是，但是他相信在他的努力下，有一定會有出頭之日，不求笑傲寰宇，但求給散修一個良好的生存幻境。
「出去看看也好。」竹意默默地點頭，地球已經不再是修真界的中心，在這裡的不是還未到元嬰期無法離開的修真者，就是選擇在這裡隱居的高人。
「那我就期待你早點處理完掬雅齋的事情吧。」張濤從小就聽說過太空的壯美，只是現代科技也只能讓極小一部分人去參觀，他雖為修真者，但在元嬰期前也無法隻身離開地球大氣層，光太陽光的照射這關就過不了。
正準備離開，突然又想到今天的水幻境多了些人：「小意，你拉回來的那些人要怎麼處理？」
「不是說明天送他們離開嗎？」不知道張濤怎麼會有次一問。
「水幻境畢竟是你創派的根本，今天你救起來的那些人良莠不齊，洩露了水幻境，掬雅齋羽翼未豐，到時候你什麼時候才能放手，和我一起離開地球？」張濤和竹意不同，雖然在溫庭樺的有意培養下，多少知道些人情世故，但終究是遠離塵世喧囂。而張濤自小在塵世長大，受盡人情冷暖，有些事情比竹意看得透。
「那你說應當如何？」竹意皺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要是換個了他，見被自己認定已經死了的門人出現再自己眼前，也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問了清楚明白。
「既然已經救了人那也不能再把他們打傷了再丟到海裡，小意應該會一些幻術什麼的手段吧，讓那些熱鬧以為自己做了個夢，或者是消除他們這段記憶就沒問題了。」
「那就等他們都睡了再去吧。」要說把他們丟回海裡，竹意千百個不同意，消除他們的記憶，這樣的手段怎麼是修真者會的？竹意只好退而求其次，給他們佈置一個和周圍環境相交融的幻境，暫時把他們困住。
「好吧，那我回去修煉了。」張濤一拍竹意的肩膀，大有把事情交給他的意思。
自張濤和竹意相處過一段時間後，知道竹意每天都會花一定的時間運轉功法，覺得這樣的說法很神奇，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也開始每天花些時間修煉。
一朝頓悟的畢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只能用積少成多的這種笨辦法，但也是最實在的辦法修煉。
他和竹意都不是天資過人的絕世奇才，只是芸芸眾生中極其普通的一個人，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去慢慢提升自己的實力。
「去吧，我再在這裡坐一會。」竹意看著張濤走遠的背影，默默地坐在沙灘邊，靜聽海水沖刷海灘的聲音。
看時間已過凌晨，料想那些在廣場上的人應該已經打坐休息。竹意借助神念，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了幾處小島，把人分散放在幾處小島的不同地方，在選人的時候竹意特地把修仙和修魔兩個陣營的人分開，今天他們在廣場上對罵的情景他還記憶猶新呢，這還是他們受傷後相遇，不能使用真元力，明天傷好了他們還不打個你死我活。
挑過人，竹意先在他選的小島上佈置好陣法，主要是困陣和幻陣，水幻境的事情不能被透露，竹意只好想辦法把今天救上來的人困在小島上，已經辟榖的就不需要他操心，沒到辟榖期的竹意也給他們準備了幾年的食物。
好一陣折騰後，竹意終於把人都送走，天已經濛濛亮。
第二天那些人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原先休息的廣場，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感覺特別彆扭，便開始在小島上尋找，可是不管往哪裡走都會回到原點，試過幾次後，有的人依舊努力地在小島上兜圈，有的人在確認島上只有他一個人後，則在原地修煉，尋求突破。
竹意確定被他送進小島困陣的人沒有受傷及意外後，又關注了幾日，見很多人都停止了尋找，都開始減少動作降低真元力的消耗。確定他們在那裡沒有任何危險以後，竹意放棄對水幻境的控制，又開始了在水幻境上的漂流生活。
這日，竹意像往常一樣從修煉中醒來，眼前卻是白茫茫地一片，能見度很低，水幻境裡的建築都被霧氣籠罩，就是竹意無往不利的神念在這裡也受到了限制。
竹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他傳話的神秘人，但是上次是由簪子帶路，這次卻沒有。
但是，張濤從遠處傳來的聲音馬上讓竹意停止了猜想，迅速趕往發出聲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