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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月宮 第十三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三章

    再看了手上的乾坤鏡,竹意拉上興奮不已的甘翰,走在迴廊上,甘翰時不時發出驚歎聲。

    「主人,現在我們要去哪?」甘翰對花圃中各種盛開的鮮花看得眼花繚亂,各種季節的花競相開放,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花香,「自從一千年後就再也沒見過那麼多花了。」

    「先到處看看。」竹意拉著甘翰站在迴廊分岔路上一座宮殿的大門口,朱紅的八扇門緊緊關著。竹意推開門,門後的空曠的大殿,大殿中空空蕩蕩的,但在乾坤鏡中硬是有一個紅點,竹意相信乾坤鏡但對著什麼都沒有的大殿也只能束手無術。

    正在竹意為難的時候,甘翰拉了拉竹意,向他們腳下的地面指了指,又拿無辜的雙眼看著他。

    「地下……有東西?」有了隕石坑的先例,竹意對甘翰的能力有信心,可是他半點都看不出地面有什麼不同。

    甘翰點頭,期翼地看著竹意,弄得竹意一陣尷尬,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查看,甚至是一塊磚一塊磚的找,找完後果然和他想得一樣,一無所獲。

    「主人,這裡!」把竹意的尷尬看在眼裡,甘翰把竹意領到了中央最大的一塊石磚上,石磚白中透著紅光,雕刻著精緻的花紋。他們一站到石磚上,大殿的裡的場景快速變化。

    「爺爺。」突然,竹意看到了照顧他長大的竹翁,站在大殿的入口,飄揚著白色的鬍鬚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甘翰還在地上摸索,順著竹意的視線看去,一根巨大的骨頭飄在空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引得甘翰口水直流。

    「爺爺……」竹意向前踏了一小步,跟著就要走過去。竹意的這聲「爺爺」直接敲到了甘翰的心裡,再仔細一看,門口哪有什麼骨頭,一把拉住要走過去的竹意。

    「主人,那裡可什麼都沒有!」甘翰拉緊竹意,緊張地看向四周。

    被甘翰拉住,又被提醒門口什麼都沒有,竹意頓時清醒,潛意識的他就知道那不是他的爺爺,爺爺已經飛昇妖界,想在修真界見到幾乎已經不可能。

    清醒後再往門口看去,哪還有什麼人,穿過打開的門還能看到不遠處的迴廊和迴廊四周種植的草皮、鮮花。

    明白大殿中被人做了手腳,竹意就放心下來,大殿中什麼都沒有竹意才應該煩惱,大凡修真者都不喜歡有人擅闖自己的住處,由此可知仙人對此更加忌諱,他們進入一個地方沒有任何警告,可以直接理解為主人對進入這裡的人下了殺手,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就算主人不在,闖入的人也難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們走吧!」竹意拉了還在四處摸索的甘翰,想離開大殿,並且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他們現在進入的大殿還僅僅只是外圍的一個偏殿,出現的幻境就如此高明,如果不顧主人警告還往裡闖,肯定沒有好下場。

    「主人,再等會兒,就快好了!」甘翰這裡敲敲那裡按按,儼然一副非常在行的模樣,卻看得竹意心驚肉跳。

    「好了,不用找了!」竹意折身回去,想把甘翰給拉出來,可竹意還沒到甘翰的身邊,甘翰就把地上的一塊石磚給砸了,快得他都來不及阻止。

    石磚給甘翰砸碎後,砸碎的石磚立刻消失,原來的地方又有一塊石磚補了上去,石磚上方一米處多了個盒子,甘翰一把拿起盒子,遞到了竹意手上:「主人,這是你要的東西。」

    竹意接過,愣是傻愣愣地看著興奮的甘翰,機械地打開手中的盒子,眼前一暗他們面前出現了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身上掛著幾塊布條,布條後的肌膚若隱若現,一出現盯著竹意看了又看,搖頭歎氣似乎很不滿意。

    「前輩,我們無意冒犯!」竹意歎了口氣,把甘翰拉到他身後,不用問竹意也知道甘翰闖禍了,突然出現的這人怕是不好對付。

    「可你們冒犯了!」挑眉,噙著笑看竹意把甘翰拉到身後護著,也不阻止,「我只要打壞我石磚的那個小傢伙,你可以毫髮無傷的離開。」指了指已經害怕的瑟瑟發抖的甘翰。

    「這個……前輩,是我教導無方,如果前輩要懲罰的話就找我吧!」竹意拍拍甘翰的腦袋安撫,在這人面前他都生不出想反抗的年頭,真是可怕的人!

    「哦?」再看了看竹意和甘翰,「嗯,這麼著吧,只要你們能經過我的考驗我就不追究你們打壞了我殿中的石磚,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錢!」

    竹意額頭多出幾天黑線,但依舊恭敬地回答:「請問前輩,是什麼樣的考驗。」

    「既然不值錢幹嘛還追究我們是不是打碎了,沒事找事嘛!」甘翰低著頭,嘴裡嘟噥著。

    「閉嘴!」竹意壓低聲音,瞪了眼還無限委屈的甘翰。雖然竹意心裡的想法和甘翰一樣,可當著這人的面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呵呵……真是有趣的孩子!」伸出手,無視空間的阻隔把甘翰抓在手中伸回後,甘翰已經變回了哈巴狗的模樣,在年輕人的手中瑟瑟發抖。

    竹意沒想到對面的人會突然發難,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睜睜看著甘翰在那人手中「嗚嗚」的叫著,只能乾著急。

    「前輩……」竹意鼓起勇氣,想叫他放了甘翰。

    「放心,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只是我少只寵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低頭問被他抱在懷中的甘翰,眼波流轉見風情萬種,甘翰癡癡地望著,「怎麼,願意嗎?」

    「嗚嗚嗚……」甘翰在他的懷中蹭了蹭,看得竹意一陣火大。

    「枉我稱你一聲前輩,對著完全沒有反抗力的人還用上了魅惑!」竹意氣極,口不擇言,瞪著他懷中的甘翰,恨不得衝上去把甘翰搶回來。此刻的竹意早忘了自己和他望塵莫及,只是不甘心甘翰就這樣被蠱惑。

    「魅惑又如何?」清淺的對著竹意笑,修長的手指梳理著甘翰的毛髮,「用最小的力氣來完成的要做的事情,有何不對?」

    「……」竹意發窘,不甘心地看著舒服的窩在他懷中的甘翰,「前輩的考驗我願意接受,但通過後不止不能追究我們破壞了你殿中的石磚,你還要把甘翰還給我!」

    「你若沒通過呢?」好笑的看著把臉憋得通紅的竹意,「如果沒通過,你就和它一起做我的寵物吧。」他不緊不慢地對著竹意說道。

    「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竹意氣啊,竟然有人拿人來做寵物,也虧得他能說得面不改色,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麼,祝你好運!」臉上掛著讓人討厭的笑容,連帶甘翰一起消失在竹意面前,「給你的考驗就是你能活著從主殿中得到一滴泉水。」

    帶著甘翰消失的年輕人看著懷中個甘翰,也是無比的無奈啊,這隻小哈巴狗的鼻子太靈了,只要有他在,竹意在月宮中肯定能避免諸多的危險,只能想個法子把他們分開,他這才不得不提早出場。

    「小傢伙!」拿手指逗弄著窩在他懷裡的甘翰,把它放在地上,「嗯,自己去玩吧,不要去地下室,我還有事呢!」說著就消失了。

    被放在地上的甘翰,直愣愣的看著人從他面前消失,又看了看四周,找了個角落就蹲了下來,拿前肢蓋著自己的腦袋,呼嚕呼嚕地睡著了。

    為了避免麻煩,帶甘翰回來的人封了它的靈智,現在的甘翰只剩下本能,忘了竹意,忘了自己是誰,安心地睡著了。

    「泉水?」竹意皺著眉,認為自己聽漏了什麼重要的消息,但也知道要他找的泉水肯定不好找,還告訴他東西就在主殿,臨走前再看了看乾坤鏡,鏡面一片漆黑,出現過的紅點沒一個留下,「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剛才出現在竹意面前帶走甘翰的年輕人斜躺在床上,笑道,「還能這麼回事,不就是我動了些手腳,在月宮的時候完全沒用麼。嗯,再睡會兒,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真麻煩!」立刻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破鏡子!」竹意咒罵一聲,把乾坤鏡收回去,「這些個來歷不明的法寶果真都是假冒偽劣產品!」轉身出了大殿,竹意出來後大殿門上刷著的油漆轉成的灰色,竹意好奇地摸了把,沒看出任何破綻。

    身邊少了嘰嘰喳喳的甘翰,竹意一個人走在迴廊上還真不習慣起來,莫名的想著甘翰在身邊時的情景,直到撞到了透明的牆上。

    「過去不?」竹意一直沿著迴廊走,沒看地方,也沒撞上什麼,所以剛撞上的時候有些錯愕,往旁邊一看還有一條小些的迴廊,這條迴廊連接著另一座宮殿。

    既然還有另外的選擇,竹意也耽擱,往另一條迴廊走去,不過這次比剛才小心了一點,走過去前先用手試了試,確定可以通過,才大步走過去,可剛才的通道到底為什麼不能通過,他明明可以看到另一邊,身體卻過不去。

    帶著疑惑竹意走在唯一能通過的這條迴廊,迴廊的這頭是座宮殿,和最初的宮殿類似。

    竹意推開門,門後面卻不是和剛才的宮殿一樣,乾淨地連灰塵都沒有;這裡竹意推開門後,裡面的一個花圃,花圃裡大大小小分了幾塊,都種上了花,這裡甚至有陽光。

    納悶的回頭看了看走進來的大門,大門還依然在那裡,裡面的花圃生機盎然,不僅僅是花,花叢中還飛舞著一隻隻蝴蝶,在花叢中嬉戲。

    「歡迎你進入第一個考驗,從現在開始請多加留意花叢。」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在花圃中響起,花圃中的花聽到這段話彷彿活了過來,輕輕搖曳。

    「……」竹意無語,敢情是看不起他是吧,進入考驗前還提個醒,竹意站在花圃邊,看著花圃中爭相開放的百花。

    花圃中的花都很普通,在一千年前的地球上還都能看到,可是這些花在這裡不知道被種了多少年,和普通的花還是有些區別的。不止這些,從警告的話過後,竹意就覺得花圃裡的花草都有了自己的生命。

    竹意並非愛花之人,對花圃中的花也多大的感覺,倒是對花圃中能煉丹的花起了興趣,不過竹意也只是看著,他可沒忘記不久前甘翰只打碎了一塊不值錢的石磚就被人帶走,而他為了兩人安然離開,開始的考驗。

    看得迷迷糊糊的,竹意似乎看到花叢中飛出一隻隻拇指大小的花精靈,背後扇著薄如蟬翼、透明的小翅膀,在他身邊飛舞。

    「果然是看錯了!」竹意嗤笑,「這些花要能修煉成妖還成,花精靈……估計真是在做夢了!」

    越過在花圃中開得正好的百花,竹意一眼就看上了花圃邊緣不起眼的小草。輕輕撥弄著葉子,連株雜草都沒采。

    正尋思著離開,厄運不期而至。

    竹意的雙腳被定在了花圃邊,一動都動不了,再移了移腳,還是一樣,「碰」地一聲,進來的門被關上了。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由大殿建成的花圃中一個人都沒有,就竹意一個人站在那裡,在花叢間飛舞的蝴蝶、蜜蜂一股腦的都往他這邊飛來,「這……」竹意看得變臉,他被這裡的蜜蜂很不客氣地蟄到了,再看眼前鋪天蓋地向他飛來的蜜蜂群,臉都綠了。

    「就知道沒好事!」竹意給自己加了幾層簡單的禁止,慶幸自己的雙手還能動,立刻,竹意的身邊多了一層一層的波紋。

    幾層簡單的禁制擋不了一秒,竹意又要面對鋪天蓋地向他飛來的蝴蝶蜜蜂,一遇上他的禁制,蝴蝶上前,它們的翅膀拍打在禁制上,他布下的禁制的脆弱的不堪一擊,每隻蝴蝶只有一次機會,他們的翅膀沾上禁制後就輕飄飄地落到地上,死了;之後就是一群群蜜蜂,不管他有沒有穿上衣服,它們都狠狠地紮了下去。偏偏雙腳被定住,門也關上了。

    「第一次被群蜜蜂蝴蝶弄地那麼狼狽!」竹意結印的動作雙手留下一片片殘影,總是這樣也跟不上一群群沒命地向他飛來的蜜蜂蝴蝶,雙腳還不能移動。

    蜜蜂蝴蝶不是稀罕之物,一般的蜜蜂也肯定蜇不了修真者,可這裡的蜜蜂就是奇怪,不但能蜇到修真者,被蜇到的地方還奇痛無比,換個其他的修真者過來,指不定就會喊出聲,當然其中也有竹意太過認真結印的緣故。

    竹意不知道在在這裡拚命結印結了多久,久到連自己都忘了時間,就這麼進入了空明之境,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歇,結印的次數多了,對竹意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可他沒時間拿顆丹出來,只能不停結印。

    從剛開始的被動結印,到現在機械似的結印,竹意不知道過了多久,但他一直想著如何才能撐地更久,身體恢復的速度跟不上消耗,遲早他會真元枯竭而死。

    花圃中出現了這麼一副奇景,花圃中不斷憑空出現一群群的蜜蜂蝴蝶,竹意腳下的蜜蜂蝴蝶的屍體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可竹意是身邊那些小動物的屍體還是堆積到竹意的膝蓋,但竹意對此毫無所覺。

    突然竹意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但禁制並沒有因此減少,反而他受到攻擊的次數越來越少,但他的身體還是不容樂觀,他的身上早就流膿流了一身。

    竹意手中的動作慢下來後,竹意的眼神也變得清明,掃了眼腳下的屍體,手指的動作多了一個細小的變動,再次不抱希望地移動雙腳,依舊定在原地。

    「原來禁制是修真者運用了一部分的宇宙規則。」嘴上喃喃自語,興致勃勃地試著自己在失神期間想到的禁制,當即就那眼前的蜜蜂蝴蝶做嘗試。把自己的想到的方法都試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收手,用了個在剛才試驗中支持時間最長的禁制,開始研究被定在地上的雙腳。

    一放鬆,竹意覺得全身都不舒服,現在的竹意再也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臉上、身上都的一個個流膿的包,竹意苦笑下,真元力佈滿全身,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被蜜蜂蟄起的包都自動脫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真不知道我在這裡站了多久,變得連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了!」竹意再次看向不見減少的蜜蜂蝴蝶時,神色變得很難看,但依舊蹲下身子看了看被定在地上的雙腳。

    雙腳被綠色的植物扣住,扣住的葉子直接釘在他的骨頭上,被釘入的地方也不說早已經腫成了一個包,而且已經結痂的血是黑色的,腳上也失去了知覺。

    把真元力灌輸到腳上,幾片葉子直接被彈出,修復好腳上的傷口,再次嘗試地移動雙腳。只挪開了一點,但已經好過不能移動,恢復自由,竹意自然把所有的矛頭指向還不知道已經大難臨頭的蜜蜂蝴蝶。

    直接撒出一片火到花圃上,淡紫色的火快速點燃了花圃中的百花,稍一掙扎就被紫色的火焰吞沒,化為一律青煙;還飛向竹意的蜜蜂和蝴蝶全部被竹意燒了個乾乾淨淨,連腳下的那堆小蟲子的屍體也會竹意處理了。

    頓時被燒得精光的花圃消失在大殿中,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只有竹意一個站在大殿上,不知道在想在什麼的。

    站了會兒,竹意步出大殿,手一揮,一道淡紫色的火焰落在了門上,但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火焰在門上自動熄滅,見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竹意摸了摸門框,手上卻劃出了一道口子。

    眼見燒燬宮殿的事情無法達成,竹意也不強求,臨走前還拿飛劍試了試門框的硬度,結果飛劍折了,還好被竹意拿來做嘗試的飛劍並沒有經過元神祭煉。

    順著迴廊,主來再次來到了不得不改變方向的分岔口,竹意不知道那看不見的牆還在不在,不在只能走回頭路了。

    挑起迴廊邊的一塊石頭,丟向另一邊,石頭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落在的另一邊的迴廊上,滾了幾圈就停在迴廊上。

    「看起來似乎沒事。」竹意走近,拿手試了試,「很好!沒受到阻攔。」一腳跨過去眼不見的牆壁,過後又再次用石頭往後試了試,石頭被攔在半空中,滑落到地面。

    「這誰弄出來的!」竹意皺眉又看了看,心中只想到一個人!

    竹意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也不再去顧慮身後的迴廊,堅決地向前走!

    「真是沒情趣的人,把這裡主人好不容易收集的百花圃給毀了!」慵懶地躺在床上,他的前面正著被竹意燒得寸草不生的百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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