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四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四章
相隔幾天的晚上，古玄派中金鳴之聲頓起，把綠萼從沉睡中吵醒，剛醒的綠萼迷迷糊糊的，等到完全清醒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衝向大門，可守在她身邊的歐陽律快了她一比，擋在門前。
「我去看個熱鬧還不成嗎？」綠萼苦著臉，往外張望。
「……」歐陽律無聲地看向竹意等人，意思再明顯不過，只要他們同意。綠萼也同樣看向坐著閉目的四人。
「想看就去吧！」竹意閉著眼回答。
「太好了！」綠萼高興地閃過歐陽律，拉開門閂，門卻沒有如預期的打開，綠萼錯愕地看著門，想到幾天前有人告訴她門被人動了手腳，暫時無法打開，「前幾天主人明明就能出去的……」把門閂放回去，求助地看向竹意。
「要出去就自己想辦法。」竹意不為所動。
「奸詐！」綠萼恨恨地小聲嘀咕，拉著門又試了試，沒有打開的跡象，「不想我出去直接講啊，這樣是什麼意思，允許我出去卻不給我開門，跟不許我出去有什麼區別？」綠萼衝到竹意的旁邊，對著竹意抱怨。
「區別是有的，不過你剛好不能打開那門而已。」竹意張開眼睛，對綠萼解釋，「那扇門想困住的是你，不是其他人，你去開門自然不能打開！」
「律哥能開嗎？」綠萼期待地看著竹意，不停地追問，「能嗎能嗎？」
「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出去之後在人少的地方看熱鬧吧，別往人多的地方去。」
「知道了！」綠萼拉上歐陽律，衝到門後，抽出門閂，把歐陽律給推了上去，歐陽律自知不能拒絕，伸手試了試，用了七成的力道，終於把門打開。
「終於能出去嘍！」拉著歐陽律往外衝，歐陽律被動地被綠萼拉著，想著開門時手上用的力道，馬上想明白為什麼綠萼就拿那門沒有辦法，實在是她的實力不夠。小心地護著綠萼，跟著她來到了大點的空地上。
古玄派的上空站立著上千人，分為兩個陣營，相互對峙著，這兩個陣營之外便是過來聽講的散修，這些人全是憑借自身實力站在空中，沒有借助任何的法寶，顯然空中的人都已經超過金丹期，最低都有元嬰期的修為。
天上古玄派和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人對峙著，地面上，古玄派中，古玄派的門人也和四派的門人對峙著，但和空中的修真者相比，地面上的早早的動起了手，而且四個門派帶過來的門人比古玄派多出了一半，在兩個打一個的情況向，古玄派只能依靠陣勢勉強抵擋。
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門人還有不少從遠處趕來，散修中也衝出一部分加入到四派中，對著古玄派一陣凌厲的攻擊。
綠萼和歐陽律兩人聽從竹意的吩咐，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著，此時看到源源不斷地加入戰鬥的四門派的門人，忍不住好奇：「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哪來那麼多的門人？」
散修中衝出來的這部分人，元嬰期以上的加入了四派天空中的陣營，不到元嬰期的則加入到地上的圍殺，遠遠地還看到有一群人叢遠處趕來，不知是哪一派的盟友。
「有一部分是散修，被四派的人給利用了！」歐陽律看得分明，從散修中衝出來的只有小部分是四個門派的人，更多的則是散修。這些散修看到有人衝上去對付古玄派的門人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造成了如今混亂的局面，「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真正的主角並不是他們，而是天上的那些人！」
「那……」綠萼抬頭看向天上涇渭分明的兩隊人，相隔著二十米的距離，遙遙相對。
古玄派上空的人僅僅只是站著，短時間內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天上的人一個個都看著地上兩方的人的戰鬥，因為人數上的劣勢，古玄派的門人已經被逼到了門派中的廣場，一退入廣場，廣場上亮起五光十色的光芒，把古玄派正殿外的廣場護住，追著古玄派進入廣場的四門派的門人和散修，立刻就覺得手腳不靈活，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飛劍、法寶往自己身上招呼，看到卻沒發躲開。
一時之間，在廣場上陣法的幫助下，古玄派勉強和龍蛇混雜的四門派不相上下。
「古玄派竟然還有這樣的陣法。」天上的人看地分明，廣場上的陣法發動之後，他們的人動作就受到限制，一時陷入被動。
「哼，投機取巧罷了！」縱使因為陣法的存在，擋住了他們的進攻，但在人數優勢面前，古玄派想要獲得勝利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下面的不過是開胃菜，他們這些人才是戰鬥中真正的主力。
「哇！沒想到古玄派還有這樣的陣法啊！」綠萼眼睛發亮，看著前方的五光十色的陣法，眼珠子轉了轉。
四門派對這樣的消耗不覺得的有什麼，但古玄派的人卻為此肉疼，特別是看到門人在幾人的圍攻下最終被殺死，別提有多心疼了。古玄派收徒要求嚴格，幾千年的積累才有今天的盛況，誰能想到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四個門派突然發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底下古玄派未來的中流底柱正在不斷地消耗。
古玄派中突然飛出一個人，往地面上的戰場飛去，還不曾靠近就被另一方的人攔住，兩人一個救人心切，一個努力攔人，不可避免地戰在了一處。
兩個人的動手，可以說是這場戰鬥的升級，之後紛紛有數十人出來挑戰對方的人，最後空中多了十幾對正在戰鬥的人，法寶相撞的絢麗光芒不時在天空亮起，看得四周的修真者如癡如醉，再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修真者身上。
地上的修真者看到天空中的戰鬥，紛紛停下來觀看，顧不得現在還在和人戰鬥，聰明狡猾一點的則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溜出古玄派的廣場，一離開就覺得神清氣爽，之前的壓抑一掃而空。
「律哥……」綠萼拉了拉歐陽律，「我們出去看？」兩人躲著的地方不能看到空中所有人的戰鬥。
「安靜地呆在這裡，你主人是怎麼跟你說的？」歐陽律現在可不敢讓綠萼出去，綠萼的實力在地上的修真者之上，他們躲著的地方還算偏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經過的人，但天上的戰鬥威力遠比地上的強，他們的實力是還不錯，如果天上的人都拉個人就打在一起，他們的實力也僅能自保。
「……」綠萼低頭不語，天上的戰鬥很華麗，如綻放的禮花一般，但卻是致命的危險，只是湊個熱鬧而已，用不著靠得太近。而且他們身邊現在可沒人保護，遇上認識他們的四個門派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各種心思一一轉過，綠萼終於同意躲在這裡，不換地方。
地上的戰鬥基本已經停止，古玄派在廣場陣法的幫助下，還是傷亡慘重，但戰鬥的另一方的情況比他們也好不了多少，隨著戰鬥的升級，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聚集到了天上，在天上戰鬥的人也越來越多，還站立在空中的人已經不到原來人數的一半。
竹意、簫玉、墨始、甘翰呆在房間，閉著眼睛用神念觀看著天空中的戰鬥，古玄派雖然只是一個門派，但元嬰期以上的高手數量基本和四個門派持平，當然四門派不可能把所有的元嬰期高手都帶出來，而這裡還是古玄派的住址，除了外出遊歷的門人基本就都在這裡了。
不管是古玄派的散仙還是四個門派的散仙，都沒有出現在天空中，他們和房間中的竹意他們一樣，都用神念觀察著戰鬥，隨時準備在己放的人不支的時候出場。
「恐怕又是消耗戰。」看過剛才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的戰鬥，幾乎是用以命換命的方式殺敵，能最後活下來的人，無一不是實力、智慧超凡之輩。
「真正的結果，還要看散仙動手後的結果，修真者在這裡不過只是助戰！」簫玉睜開眼睛，看著天空中的一個方向，「他們已經離開住處，往其他地方去了！」
「煩請幾位道友來做個公正。」一道聲音傳入竹意四人的耳中，清晰可聞。
聽到聲音後，三人齊刷刷地看向簫玉，四人中簫玉的年齡最大，經驗最為豐富，聽他的想必不會錯。
「請大家稍等。」簫玉帶著另外三人，快速來到兩方人馬相約戰鬥的地方，古玄派一共十一人，四派一共十五人聚在古玄派所在星球的附近，虛空而立。
簫玉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兩方人還沒有動手，但氣氛有點小緊張，直到他們四人到來，才有緩和的趨勢。
「各位請我們來的目的已經知曉，那麼請你們說了比試的方法。」修真界中比試極為常見，在兩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如果有什麼爭分一般都會用比試來解決。現在古玄派和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四派，正是要用這麼方法來解決，在場的二十六人，無一不是散仙，不適合修真者之間的爭鬥，所以便有了這場比試。
「七戰四勝！」在簫玉來之前，他們似乎已經溝通過，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既然這樣，請兩方把七人的出場順序交給我。」簫玉對兩方的二十六人說，簫玉的實力在他們中已經算頂尖，比得上簫玉的只有古玄派中一位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擰著鬍子站在一旁看著，置身事外，在之前簫玉並沒有發現此人；還有一人比簫玉稍遜，也屬於古玄派一方。
古玄派一方有兩個實力高於對方的散仙，但四門派並沒有因此退縮，古玄派中除了兩個人，其他人都不算出眾，只要勝了比試的四場，那麼就算他們勝了。
「比試是點到為止還是生死各論？」簫玉疑惑的看著他們。
「點到為止吧！」古玄派中唯一一個超越簫玉的存在，豁然開口，「我們之間的戰鬥點到為止即可，下面的……讓他們多歷練歷練也好。」說完安靜地站在一旁，不再出聲，但二十六人中自他說話後就也在沒有人反駁，顯然都贊同此事。
「那麼，在兩人戰鬥中，有一方危及生命，是不是由我動手阻止？」簫玉挑眉問，沒想到古玄派的這個老頭如此寬厚，以古玄派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和其他門派來比試，只要古玄派中的兩個散仙高手出手，另一方立刻潰敗。
「全憑道友做主。」又是那個老頭，他一出聲，原本還有話說的人紛紛閉嘴，就是其他門派的散仙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那麼，就由我做主吧！」簫玉看著場中的老頭，老頭看上去像個凡人，老態一覽無餘，但又站得那麼筆直，「各位可以把名單交給我了。」
簫玉說完這話就看到兩方人紛紛聚在一起討論，只有老頭站在一邊，沒有討論古玄派出場的人選，反而一臉深思的看著簫玉身邊的四人，看過竹意時還停頓了一秒。
就這麼點時間，簫玉有種被人看透的錯覺，這要是虎大還在，哪輪得到他那麼自在。
竹意是四人中唯一沒有任何感覺的人，竹意現在的實力早就在簫玉之上，距離仙尊亦是不遠，不過這些竹意不曾和身邊的人說過，在外人看到他只是大乘期的修真者。
竹意的八個魂體集體產生意識後，他的實力就飆升，幾乎是一日千里，距離渡劫之期只剩下一半，魂體的意識在加強，自身的實力也在飆升，竹意在覺得《煉神訣》變態的同時，也知道自己逗留在修真界的時日不長。
很快兩方叫給了簫玉一份玉簡，玉簡中按順序記錄著上場散仙的順序，為了方便簫玉辨認，玉簡中還有每人的影像，簫玉看完兩方的玉簡後，已經心中有數，把玉簡收起來，做了個請的收拾。
古玄派出場的人並沒有實力最強的老頭，簫玉對此費解，但現在顯然不是給自己尋找答案的時候，只有先解決了古玄派和其他四個門派的問題，才能解決他的小小疑問。
「為了節省時間，七場一起進行，大家沒有意見吧？」簫玉比了比他們下方的星球，意思很明顯，如果他們不快點解決到下面去阻止他們，各派的消耗都不會小。
看清楚簫玉的指的方向，本來還想仔細算算大家恩怨的眾人紛紛點頭，自覺地站到簫玉劃出來的位置，不久就纏鬥在一起。
戰鬥的十四人不再像剛才那麼輕鬆，因為簫玉提醒了他們，他們的晚輩還在進行著殊死搏鬥，他們早點結束就能早點回去救下一兩個門人。
古玄派的老頭自七方的打鬥開始，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十四人的身上，戰鬥的十四人對自己的對手都有一定的瞭解，一上來就用上了自己的最強攻擊，快的僅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慢的也在幾個小時內分出了高下。
結果古玄派略佔上風。
四派的散仙對結果倒不怎麼在意，輸了就是輸了，門派之間的戰鬥還會繼續，他們之間的戰鬥僅僅只是為了確定哪方可以幫助自己的門派，古玄派勝了，就能幫助門人對付四派的人們，而四派輸了的散仙，他們則不能干涉。
得出結果後，三十人從宇宙中回到星球上，快速穿過海面，來到兩方人馬戰鬥著的古玄派上空，經過戰鬥，古玄派掌管的區域上空都有戰鬥著的修真者，地面上的戰鬥反而不似天空激烈。
簫玉遠遠地跟在二十六人的身後，隨著他們來到戰鬥的地點，立刻就看到地面上到處亂竄的綠萼，頓時皺起了眉。
「綠萼！」竹意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落單的綠萼，「歐陽律呢？」
「主人……」綠萼聽到竹意的聲音，差點就哭出來，說話聲中帶著哭音，「我也不知道律哥在什麼地方，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嗚……律哥不會有事吧？」
竹意飛到綠萼的身邊，把綠萼拉上來，但就那麼一個小的動作，就引起了不少修真者的注意，偷襲的法寶一件跟著一件落在竹意身上。
「哎……不知道你怎麼活到現在的！」竹意把人拉到空中後，掃了眼偷襲他的人所在的位置，嚇得偷襲的人縮著頭，躲起來，就怕給竹意看到，上來找他們麻煩。
「主人！」綠萼撲到竹意懷裡哭了個肝腸寸斷。
「……」竹意僵硬地護著懷裡的綠萼，立刻在人群中找歐陽律，歐艷律躲在角落，警惕地看著四周，確定沒有威脅後又換了個位置，明顯在找人。
看到歐陽律後，竹意頓時覺得無比輕鬆，來到歐陽律身後，在歐陽律察覺到有人靠近、並且在他背後，轉過身來的時候，把在他懷裡哭著的綠萼推了過去，歐陽律手忙腳亂的接住綠萼後，才看到竹意。
「別在讓她哭了，煩！」竹意把人丟出去後，渾身都覺得舒坦了，「你們兩個跟著我走。」說著找到空中簫玉他們所在的位置，往那個方向飛去。
綠萼和歐陽律跟在竹意身後，看著竹意輕鬆地把原本打在一起的人丟出去，硬生生的給他們整理出了一條通道，如此彪悍的畫面看得綠萼和歐陽律目瞪口呆，直嚷著要近距離地湊熱鬧，被竹意瞪了一眼後，都安靜下來。
竹意丟人的時候收下留了力，只會把人分開，兩人被他丟出去後，順便還能砸上其他正鬥得熱火朝天的修真者，被竹意這麼一搗亂，他附近的人想打都打不起來。
很快竹意就帶著後面的尾巴來到的簫玉身邊，安全靠近四人的綠萼和歐陽律這才完全放心，身邊有四個高手保護肯定是安全無虞了。
「你們兩個啊……」甘翰看到綠萼和歐陽律兩人狼狽的模樣，就想念叨幾句。
「我知道錯了！」在甘翰還沒有開始前，綠萼趕緊認錯，否則就要聽他的長篇大論了，沒個半天根本就不會停下來，「能不能等我們看完熱鬧再說？」
「……」甘翰索性不再說話，跟其他人站在高處，看著下方的戰鬥，戰鬥覆蓋的面積極廣，戰鬥也極為慘烈，多數人都掛傷戰鬥著，不到最後都不曾停下來。
竹意他們的位置很容易被人發現，也有人試著衝上去，但前進到一半的時候再也上不去半步，硬撐著上去一步，就會被上方柔和的力量送下來一步，多番嘗試都是如此，索性就找上附近和他一樣的修真者，之後就再沒有人想試著找上面幾人的麻煩，他們不找下面人的麻煩就不錯了，戰鬥不管如何激烈，這些人都留了份心思在竹意他們的位置，一但不對完全可以自救。
竹意看著下面修真者的反應，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