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十八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八章
林平澤、藍紳見張濤才坐下就立刻站了起來往外走，帶著驚訝，站起來跟在他後面，看了眼用心盯著畫面的綠萼，怕她擔心，留下一份玉簡，交代他們先離開後，跟著張濤一同離開。
等綠萼發現主人讓她找的人已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天後，發現三人離開後，綠萼心痛地無以復加，這三人可是一件仙器啊，她竟然這麼輕易讓人走了。
不過，綠萼也知道，自己怎麼也追不上他們了，自從知道他們離開後，綠萼就沒想過要追著他們一起回竹海，首先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們，既然離開了肯定往竹海去了；然後這裡還有一場好戲，她因為這樣錯過了一件仙器，那麼自然要把戲看完，才對得起她錯過的仙器；再來她被沐塵山勾起了好奇心，不看到結果，實在不快！
基於這些原因，綠萼沒有去追三人，而是靜靜得著好戲的上演，甚至還把飛船開到了距離恆星更遠的地方，免得自己受到波及。
綠萼看著修真者爭奪仙器、張濤三人按竹意給的路線趕往竹海的時候，竹意迎來了自己的神劫。
站在地面上看著頭頂灰暗的天空，突然頭頂的天空中一絲絲黑色的霧氣，盤踞在竹意的頭頂，竹意移動頭頂的霧氣也跟著移動。
神劫將至，如今頭頂跟了片黑雲，竹意大概能想到這是自己的神劫，竹意對修神的瞭解僅限於玉簡中的點墨介紹，沒有親眼看過。
雖然對頭頂的黑霧有一定的把握，但也不是完全肯定，竹意第一時間把自己所有的魂體叫過來，確定魂體全部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後，再度看往灰暗中帶點黑色的天空。
「這就是我們的神劫吧！」完全擁有意識的魂體好奇地看向竹意的頭頂，黑色的霧氣從四面八方慢慢匯聚到這裡，劫雲沒有任何威壓，甚至讓竹意和他的九個魂體，沒有任何不適。
「這真的是我們的神劫？」又一個魂體帶著好奇的視線，看向天空中越來越厚的黑雲。
「我們都擁有了意識，本體就會迎來神劫。」
竹意有點頭痛地看著七個魂體，就像孩子似的對什麼都好奇，從神劫說到了衣服，甚至為了自己喜歡的衣服和另外的魂體扭打在一起，看著竹意臉一陣青一陣白，責怪地看向同樣臉色不好的竹邇。
「冤枉啊，他們會這樣和我沒關係的！」竹邇自認自己夠麻煩了，誰想到這七個魂體比他還恐怖，竟然為了一個衣服就和其他魂體扭打起來，那打架的架勢比凡人的孩童還不如。
看著扭打在一起到幾個魂體，靜默不語，異常的安靜終於讓幾個魂體察覺到了不對，一個個看到竹意臉上微怒的表情的後，停止扭打，整理好衣服，低頭站在一邊，一副知錯的模樣。
竹意想不明白，這些魂體的性子怎麼就跟孩子似的，一不留神就打在一起，稍微嚴肅地看他們一眼，又乖乖地站在一邊。
「你們……」竹意看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魂體，發現自己和他們沒什麼能說。
七個魂體瑟縮了一下，把頭低得更低。
面對神劫，竹意本來還指望魂體能幫上忙，但看他們現在的模樣，和頭頂越來越濃郁的黑色：「神劫降臨的時候你們離劫雲遠點。」終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吩咐他們遠離劫雲，他們現在的情況，竹意半點都不敢指望他們。
畏懼地看了看竹意，又看了看頭頂的劫雲，七個魂體統一搖頭，雖然還低著腦袋，但固執地不肯退後一步。
「那我換個地方吧！」竹意若有所思地向前走，他往前走一步，後面的魂體跟緊一步，相隔著幾米的距離，跟在竹意身後。
魂體正大光明地跟著竹意，竹意停下他們也都停下，竹意繼續前進，他們也不緊不慢地跟上，反正就是認定了竹意，怎麼甩都甩不掉。
竹海上空混亂的氣流驚醒了閉關的簫玉、墨始、甘翰、歐陽律，四人紛紛離開修煉的地方，才離開就感受到了頭頂與往日不一樣的顏色，往日的竹海上空，灰色一片，灰色中有著幾顆點綴的星星；而今日，竹海上空被不知名的黑色佔據了小半，他們還隱約能看到黑色向外連接著幾條細小的線。
第一時間，他們反應不過來。
「怎麼回事？」甘翰盯著頭頂一寸一寸變大的黑雲，「上面的是什麼東西？」疑惑地指著遠處的一片黑雲。
「轟隆——」
甘翰指著黑雲的手受到了黑雲的攻擊，但傷勢並不嚴重，甘翰的手指散發肉出被烤焦的氣味，手上冒著一縷黑煙。
「什麼鬼東西啊！」甘翰反應不及，就被降下的雷劈了個正著，驚駭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還好只是普通的雷，不然……」妖修最怕的就是雷，普通妖修最怕的就是打雷，作為散妖情況比普通妖修好點，但不表示他們不怕雷！
因為這個原因，妖修渡劫成功的很少，可一旦渡劫，就比渡過天劫修仙者和修魔者強了一籌。一飲一啄，有得就有失。
「似乎是劫雲……」四人中渡劫經驗最豐富的簫玉，也不是很確定地看著遠處的黑雲，黑雲從四方匯聚而來，速度慢地令人髮指。
「師父要渡劫了？」「主人要渡劫了？」墨始和甘翰異口同聲地問，驚訝地看向簫玉。
「應該是……」簫玉也看過不少人渡劫，就他自己也有七次的經驗，但像這麼奇怪的劫雲，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
「看看好像就少了主人一人。」甘翰四處張望，四人的周圍沒有竹意的氣味，在黑雲的下方，竹意身上的氣味若有似無的鑽進了他鼻孔，「主人在那裡！」甘翰再次指向黑雲的方向，黑雲很給面子的又送了甘翰一個霹靂。
「看來……」簫玉本來還不確定，但得到甘翰的確認，現在十分肯定竹海上詭異出現的黑雲正是竹意的神劫，「小意確實要渡劫了。」
「我們要上去看看嘛？」歐陽律只聽懂了竹意要渡劫了。
「不用不用！」甘翰連連搖頭，「你要想看就去自己，劈死了可要自己負責。」
「……」見三人一臉沉默，默默地盯著遠處的黑雲，歐陽律知道他們並不打算過去，所以立刻打消了過去看看的念頭，連他們都要暫避鋒芒，自己靠著這點實力哪有機會靠近。
四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都很關心就要渡劫的竹意，修神不易，更何況是在沒有任何資料的情況下，這就更加考驗竹意的心性和實力。
竹意還在和七個魂體對峙，魂體看起來雖然很怕竹意，但是竹意讓他們離開，他們死都不肯，亦步亦趨地跟在竹意的身後，不特別靠近，小心翼翼地看著竹意的背影。
時間在竹意和魂體的對峙間流逝，頭頂的黑霧也從朦朧的霧氣轉變的黑雲，低低地壓在天空，也壓在渡劫之人的心頭。
「轟隆——」劫雲中時不時地傳來悶雷聲，聲聲打在竹海所有生物的耳畔。
竹海上空完全變成了黑色，蓄著力量，劫雲中隱隱傳來悶雷聲，伴隨著雷聲，劫雲底下狂風大作，風中夾雜著竹海中的碎冰塊，辟里啪啦一股腦地全砸在了竹意和他的九個魂體上。
站在劫雲下的竹意不為所動，任由厲風和冰塊往自己身上招呼，不曾防禦、閃躲。平靜地站在劫雲下。
頭頂的天雷流露出來的威壓往竹海中沒有意識的動植物紛紛匍匐在地，虔誠地跪拜在地上。簫玉、墨始、甘翰、歐陽律四人不同程度的行動受到限制，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竹意一人站在劫雲之下，身後不遠處就是竹邇、竹三，再遠就是七個竹邇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字的魂體。灰暗的竹海上空，已經被黑色的劫雲覆蓋，劫雲中白色的電舌時隱時現。
在劫雲下整整站了一年，竹意的神劫終於成型，劫雲的整個形狀就像一頂蘑菇，在讓竹意等了一年之後，第一道劫雷終於從劫雲中落下。
劫雷才離開劫雲，劫雲就不住的翻滾，從黑色的劫雲深處折射出幾種顏色。
竹意嚴肅地盯著向他射來的劫雷，耀眼的紫色，細小如髮絲，在天際一閃而逝，落在了竹意的頭頂，竹意站在原地一愣神的功夫，劫雲就孕育出第二道劫雷。
第一道劫雷鑽進竹意的身體，竹意的身上開始閃耀著掩不住的紫色的光芒，第一道還沒有結束，劫雲中就孕育出第二道劫雷，並且有隱隱下落的趨勢。
竹意發現神劫和仙劫完全不同，花了點時間消滅了第一道劫雷，身上紫色的雷電隱沒，第二道劫雷順勢落下。
第二道劫雷沒有第一道劫雷的速度，帶著綠光的劫雷慢悠悠地從劫雲中射下來，降落到一半後，劫雷一分為九，本來向竹意射來的劫雷改而射向他的九個魂體，竹意心中一緊，竹邇、竹三的實力已經得到證明，另外的七個魂體還沒來得及想竹意證明他們的實力，就迎來了神劫。
但後面事情的發展讓他驚訝，竹邇、竹三展現出他們的實力，這並不值得驚訝，讓他驚訝的是，剛才還宛如孩童的七個魂體，和竹邇、竹三一樣，輕鬆地接下了劫雷。
分為九分的劫雷，力量大大削弱，竹邇的劫雷還沒有靠近就被他利落的推到一邊，從他身邊劃過，竹三沒有竹邇的實力，面對向他射來、威力已經下降的劫雷，花了七分力氣讓劫雷落在自己手上。
竹三眼角看到竹邇面對劫雷的氣勢、狀態，頓時慚愧到了心裡。用一個靈魂中分裂出來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魂體比他們就相對狼狽很多，讓他們掙得扭打起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衣服，在劫雷下全部帶上了灰色，讓面對完劫雷的魂體相當鬱悶。
隨著第二道劫雷意外的由一變九，最後落在了魂體頭上，竹意對神劫有了新的認識，而且神劫每落下一道後就會孕育下一道劫雷，根本就不給渡劫者休息的時間，這和仙劫不同。
第二道劫雷結束後，蓄勢待發的第三道劫雷和劫雲分離，第三道劫雷是紅色的，依舊向著竹意飛來。
這次，竹意提高注意力，有了前兩次經驗，這次劫雷的速度一般，沒有第一道的變態，也沒有第二道的龜速，降下來的速度在第一道、第二道劫雷之間，越是沒有見過的速度就越讓竹意小心翼翼，就怕再來點意外。
劫雷降到一半的時候，劫雷並沒有像之前的劫雷那一分為九，而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竹意頭上，竹意生生受了一記，雖然覺得氣血翻湧，卻沒有不適。
第三道劫雷消失後，第四道劫雷，藍色中夾帶風雨之勢，用比第三道劫雷還快的速度砸在他頭頂，竹意被逼出一口血，萎靡地站在原地。
眼看頭頂的第五道劫雷已經落下，竹意卻已經受傷，這第五道劫雷的威力強於第四道劫雷，如果這道劫雷打實了，竹意會不會在劫雷下灰飛煙滅都很難說。
在竹意的擔憂中，第五道劫雷落在了他身上，他立刻就感受到身上劇烈的疼痛，身體被轟出老遠，四肢不聽使喚，連抬了手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站起來面對第六道劫雷，原來竹意站的地方被劫雷打出了一個深坑。
「……」竹邇嚴肅地看想頭頂的劫雲，黑雲翻滾，沒有任何消失的跡象，而且在第五道劫雷結束後，孕育已久的第六大劫雷，夾帶著土黃色轟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竹意。
眼看著劫雷就要落在竹意頭上，下落的第六道劫雷在落到眉心前一分為九，再次射向了在遠處張望的魂體。
「媽的，神劫什麼時候也會算計人了！」竹邇煩躁地揮掉向他射來的劫雷，九個魂體都關心著本體的狀況，就在他們提心吊膽地看著距離竹意越來越近的劫雷的時候，劫雷快速地分為九分，射向九個地方。
這次除了竹邇還有力氣罵人之外，其他魂體不同程度地步上竹意的後塵，七個魂體受傷嚴重，雙手開裂，僵硬地站著，連動一分都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竹三是勉強站在他身邊，複雜地看著頭頂眼要落下的劫雷。
「麻煩！」竹邇看了看已經離開劫雲的第七道劫雷，快速衝向躺在地上，只留下一口氣的竹意，衝到竹意身邊，抬手把地上的竹意拉起來，在竹邇的控制下，竹意第一次被竹邇保護著。
做完這些，頭頂的劫雷落下，非常精準地劈在竹邇頭上，而且威力比之前兩道九分之一的劫雷強了不知多少倍。
「媽的，痛死了！」竹邇捂著被劫雷打了個正著的頭頂，忍不住大喊，痛心疾首地看著還在翻滾的劫雲，「這才七道，就那麼大威力，後面不要痛死了！」哭喪著臉，瞪向八個魂體，「你們都給我振作點，神劫還沒有結……」
說了一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被後面降落的第八道劫雷打斷，但八個魂體聽到竹邇的話都精神一振，七個實力最弱的魂體，用竹邇在渡劫前塞給他們的丹藥恢復，身上的傷口慢慢地恢復，終於雙手上的傷口不再流血，慢慢結痂，最後恢復成原樣，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再說被第八道劫雷打了個正著的竹邇，他的實力和竹意在伯仲之間，按說他完全不能接下第七和第八兩道劫雷；竹意之前接下第一、三、四、五、六道劫雷後就重傷昏迷，後面兩道劫雷的威力比前面的總和還要強，竹邇竟然若無其事的接下了，還不曾受傷。
接下第八道劫雷後，竹邇罵罵咧咧的再次動口：「好痛……」眼角擠出淚水，「還有幾道啊……我雖然不會受傷，但我會痛啊，而且比別人感受到的疼痛要強烈一百倍！這、這不公平！」指著劫雲，竹邇再次爆發，「你劈啊你再劈，看你能把我劈成什麼樣子！」反正我不會受傷！竹邇在心中補上一句，雙手叉腰，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不屑地看著頭頂的劫雲。
「轟隆——」劫雲似乎被竹邇的態度觸怒，打了一聲巨響的雷，還停留在劫雲上的第九道劫雷，竹邇的話音剛落就粗了一倍，劫雷上閃著的光芒也強烈了一倍。
看到劫雲的變化，竹邇心裡發苦，早知道剛才就不說那些話了，免得受皮肉之苦，但現在免不了要受上一回，乾脆就罵個痛快，不要折本！
竹三看竹邇彪悍地表現，凸著眼看著竹邇。
「你要有本事今天就劈死我，不然你給我等著，今天的帳我會一筆一筆給你算！」竹邇咬牙切齒地盯著劫雲上快要落下來的第九道劫雷。
「哇……」七個魂體崇拜地看著竹邇，「竟然指著天劫罵耶！」
「笨蛋！」推開擋住他視線的腦袋，「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區區天劫算個啥？」
結果，天劫又不開心了，從第九道劫雷中分出了一小道，一大一小兩道劫雷同時落下，大的射向竹邇，小的射向小看天劫的魂體。
竹邇硬著頭皮接下了劫雷，皮膚上出現細小的「辟啪」聲，竹邇的頭髮焦黑，皮膚泛紅，明顯給劫雷給劈熟了。
無數年來多少人在天劫下戰戰兢兢的，這次倒好，一個指著它鼻子開罵，一個竟然不把它看在眼裡，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它是掌握著宇宙部分法則的天劫，這樣的異端就應該見一個消滅一個，免得給上界帶來禍害！
魂體驚訝地看著從第九道劫雷中分離出來的劫雷，不偏不倚地向他飛來，幾乎嚇得魂不附體，立刻離開和他站在一起的六個魂體，隨便找了個方向，用盡全力奔跑，劫雷則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似乎是在欣賞魂體的膽小和不知所措。
看了眼被劫雷追著跑的魂體，再這樣到頭頂已經孕育出第十道劫雷的劫雲，分神查看竹意的傷勢：「竹三過來！」趁著劫雷還沒有落下，竹邇把一直站在一邊的竹三叫過來。
等竹三靠近，不由分說和竹三由兩個變成了一個：「你幫忙恢復竹意的傷勢，很嚴重，但沒有性命危險。」
叫上竹三，竹邇放鬆了些，視線掃過呆呆的看著原地，興奮地看著被劫雷追著跑的魂體，搖搖頭，不等他們同意就把他們收進身體，看向還在被劫雷追的魂體。
「站在原地！」竹邇囑咐一聲，出現在魂體和劫雷之間，劫雷落在竹邇身上，順便把最後一個魂體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