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煉神訣 第九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九章
紫宸宮的門人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被竹邇牢牢地記在心底，還在慶幸兩個住到這裡來的客人好伺候。
「一百萬年前，在三宮十二家族統治下的神界……那個時候的紫宸宮是什麼樣子的？」紫宸宮在戰亂中突然崛起，迅速地佔領了一片地方，與另外四個勢力一起瓜分神界。
但紫宸宮出現地極為突然，就像是在神界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其他勢力調查過紫宸宮的背景，但查得越多紫宸宮就越神秘，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出來。
「這個……」紫宸宮的門人遲疑地看了看四周，「紫宸宮中地位最高的不是宮主，而是紫宸宮中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長老。長老的神通詭異莫測，神界沒有發生動亂前我們一直呆在長老的能量空間。」
紫宸宮的門人雖然猶豫，但怕竹邇問他更多不能回答的問題，對這個相對安全的問題的做了解釋。
「能量空間？」竹邇點點頭，神人的能量空間確實能讓有生命的物體進入，並且能一直存活，神人進去也可以解釋，但是神人進去不是單純地活著，也需要修煉，一個能量空間能滿足整個紫宸宮的門人的需要嗎？
「一百萬年前，神界大亂，你們的長老認為你們的機會來了，就把你們送了出來？」竹意順著意思猜測。
「應該是這樣。」紫宸宮門人認真的回想，「那時我們並沒有見到長老，傳達長老意思的是宮主。」
「紫宸宮……」竹意對神界的歷史瞭如指掌，但紫宸宮卻是第一次出現在神界。
「還有什麼問題？」紫宸宮的門人鬱悶地看著眼前兩人紛紛陷入沉思，對著竹邇問。
「啊？」竹邇迷茫地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紫宸宮的門人，拍了拍身邊的柱子，「這是用什麼做的？」竹邇被「困」在紫宸宮裡這小小的客房已經不只一天兩天了，無聊的時候也看過房子的構造和建成房子的紫色的水晶。
「這些都是紫宸宮的門人死後留下的。」看著紫色的紫宸宮，傷感地解釋，「紫宸宮的門人死後就會變成水晶，除了個別實力高強的門人，其他門人死後就會變化成紫色的水晶，紫宸宮的人致死都要回到這裡，把自己的最後的一部分放置在這裡。我死後也會呆在這裡……」
看了眼手中紫色的水晶，竹邇很難想像手中的水晶是由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的。
「如果有一天能你們要搬離這裡，這些東西要怎麼辦？」竹邇把手中的紫色水晶放了回去。
紫宸宮很大，佔據了整個紫宸城中心十分之一的大小，一旦紫宸宮受到了重創，要搬離紫宸城，這紫色水晶建成的這美輪美奐的宮殿要如何，畢竟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紫宸宮的門人。
「紫宸宮建立百萬年，還從未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紫宸宮的門人自信地看著竹意和柱邇，「紫宸宮即便是全軍覆沒也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
「……」竹邇驚訝紫宸宮一個小小的低代弟子都有如此的氣勢，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再說一說紫宸宮的這次的活動，來紫宸城的神人已經不下十億，要在十億中挑一百個人，不覺得難度很大？」
「覺得殘酷？」紫宸宮的門人奇怪地反問，「這是紫宸城的一大特色，紫宸城已經飽和，但紫宸宮卻還是制定了這樣的規則，最大的原因是為了督促紫宸城中的神人修煉。這樣紫宸城才能在五大勢力的中心城池中脫穎而出，始終佔據著第一的位置。」
「我想問的不是這些。」竹邇縐著眉頭，「我想問的是活動的過程。」
「過程……」紫宸宮的門人點了個頭，開始介紹，「活動的過程很簡單，一共分為三關，第一關就能把九成九的人刷下來，這第一關就是在紫宸宮開啟防禦的時候，闖進紫宸宮，從紫宸宮中拿走一件東西，時間限制為十個月；第二關照樣能把剩下的人刷下來九成九，第二關就是把拿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紫宸宮；過了前面兩關就是最後那關。」
「拿走一件東西？」竹邇不算很明白地看著解釋的那個門人。
「紫宸宮看上去雖然美輪美奐，但絕對不能因為這樣就小看了紫宸宮。」紫宸宮門人的解釋只到這裡，至於如何不能小看，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並沒收說給竹邇聽。
「看樣子是不能說。」竹邇略微有點遺憾，但早有了心裡準備，紫宸宮的秘密關乎著紫宸宮的安危，怎能輕易告訴外人。
「我能說的就是這些，關於紫宸宮的秘密兩位不妨親自去體會一把。」紫宸宮的門人給他們的提議，「這樣就能長住紫宸城。」
竹意的和竹邇沉默以對。
「呃……」紫宸宮的門人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突然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遠處的天空，不再跟他說話，不過也知道現在的氣氛不對，兩人可都是神君境界的高手，像他這樣連下級神人都沒到的人可招惹不起，趕緊找了機會離開，「我先下去了，有什麼事情通知一聲。」
望著匆匆離開的紫宸宮的門人，竹邇苦笑著說：「把唯一能給我解悶的小傢伙給嚇走了……哎……」
「紫宸宮……」竹邇感歎被嚇走的神人，竹意還在糾結為什麼沒有聽過紫宸宮，紫宸宮突然出現在神界，一下子佔領了神界五分之一的地方，神界中各個勢力都對它無能為力，找不到紫宸宮的過往不說，就是紫宸城也是在八十萬年前突然出現的。
紫宸城突然出現在崇山峻嶺中，起初都是紫宸宮的人，後來隨著紫宸宮的快速崛起，紫宸城中也來了其他城市的人，而且紫宸城沒有規定初級和下級神人不能進入，十萬年一次的活動更是打破了各個城池之間長久以來保持的默契。
「算了，別想了！」竹邇拉了把竹意，紫宸宮的一切正好是現在的他們所不知道的，他們這次來不止是為了送東西，還有一點，就是想弄明白為什麼他們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好吧，就在這裡多住上一段時間。」吸口氣，放棄繼續思考關於紫宸宮的問題，「看紫宸宮宮主的意思是想留我們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好！」竹邇對竹意的態度不是很滿意，如果按他的意思，肯定要把紫宸宮搞得人仰馬翻才過癮。既然竹意打算靜觀其變，就靜觀其變給紫宸宮的人看！
慢慢地走在靠湖地迴廊上，紫宸宮中的湖水也帶著紫色，倒影著水晶般的紫宸宮。
竹意和竹邇靠在欄杆上，靜靜地看著水面泛起的微波，心情非常輕鬆，自然沒有發現在他們背後的一個迴廊的轉角，一個人站在轉角，看著竹意和竹邇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發現自己的失態，默默地離開轉角，離開前又看了竹意和竹邇的方向。
又在紫宸宮呆了幾個月，讓數十億神人所瘋狂的活動就要開始，神人們紛紛湧進紫宸城，紫宸城中除了最中心的紫宸宮，所有建築都被拆除，就是城牆和城門也不曾留下。
神人們圍在紫宸宮的四周，黑壓壓的全是管過來參加活動的神人。
紫宸宮為了這次活動，拿出很多沒什麼用處的法寶、礦石、藥材隨意地放在紫宸宮的各處，紫宸宮的外面被紫色的光圈罩住，這就是所謂個紫宸宮的防禦——神禁。
紫宸宮除了負責維護秩序的神人，都聚在紫宸宮第二層紫色的光圈之中，對著遠處來的神人指手畫腳，竹意和竹邇兩人和紫宸宮的門人擠在一起，吃驚地看著紫宸宮外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隨著紫宸宮上空綻放出絢爛的禮花，安安靜靜等著的神人瘋狂地往紫宸宮擠。
數十億人往一個地方擠的場面非常壯觀，聲勢浩大，但越大的場面下就存在著越大的危險，不到半晌的功夫，最前面的神人就接觸到了紫宸宮的神禁，神禁受到攻擊後，紫光大盛，不管前面的神人如何擠，都進不來紫光的範圍，但身後傳來的壓力卻越來越大，在這樣的尷尬下，最前面的一圈神人壯烈犧牲了，但後面的神人還在往前擠著，很快第二圈、第三圈的神人也布上了第一圈神人的後塵。
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前面的神人已經騎虎難下，進退不得，要進去就要突破紫宸宮的神禁，要後退就要拉開後面擠上來的神人，偏偏現在兩件都無法做到。
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
後面的神人義無反顧地往前擠，前面的神人卻想著辦法往後退。
在兩種極不和諧、極端的狀況下，神人們被紫宸宮的神禁消耗著。
紫宸宮的門人興奮地看著慢慢堆高的地面和越來越少的人群，這是他們每隔十萬年才能見到一次的活動。
被活活擠死的神人不計其數，也有神人見機不對，就脫離人潮，在人潮中撿回一條性命的。
竹意不動聲色地看著瘋狂的神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憐憫，同時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神人知道數十億人中只選一百人，競爭肯定異常激烈，有實力者自然可以來碰碰運氣，沒有實力者來了也只是枉送性命，偏偏就是有這麼多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倒在了進入紫宸宮的途中：「何苦呢……」
「紫宸宮下的紫宸城是我們勢力的中心，五個城市中只有紫宸城每十萬年就有一次這樣的活動，只要實力高強，就能得到入住紫宸城的機會，入住紫宸城就意味著……」某個紫宸宮的門人一看竹意不是紫宸宮的門人，立刻開始給他講入住紫宸城的好處。
竹意看著為了一百個入住紫宸城的名額而瘋狂的神人，頓時覺得無力。
「……紫宸城是紫宸宮所屬的城池，一旦進入紫宸城就等於半隻腳進了紫宸宮。」看到竹意沒有任何反應，紫宸宮的門人繼續不懈地說著，「紫宸宮控制著神界五分之一的地方，這樣的身份走道哪裡都會方便很多。」
但竹意對紫宸宮弄出來的活動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反應，看向瘋狂的神人：「這真是減少神人的好辦法。」數十億的神人被快速消耗著，但外面的神人卻依舊拚命向裡面擠著。
神界的神人能繁衍後代，但神人之間繁衍後代有很多的忌諱，而且普通神人生下來的小孩的實力只相當於下界的仙尊，隨著小孩漸漸長大，實力也會有所提升，但大部分人都停留在仙尊階段不會再有任何突破，而他們繁衍的後代的實力相當於仙界的仙君。
不過，神人繁衍的後代資質比仙界、修真界中的人好了不知多少倍，有朝一日修煉到神人境界的機會很大。
由此可知，如果是神界的兩個神王，那他們的後代一生下來就是神君，雖然對神王本身的消耗很大，但卻換來了他們後代的強大。
也因為這個原因，神界中很多神人只注重實力，對境界關注極少，一生下來就是神君，和自己努力修煉到神君境界的人相比，同樣是神君但在實力上有著巨大的差別，一生下來就是神君的人是極少數走運的人，不用修煉靠著父母就能擁有神君的實力，但他們本是的實力不如自己修煉上來的神君，所以這些神君本稱為偽神君，雖然偽神君的實力不如正統的神君，但因為他們背後的父母，沒什麼深仇大恨，神君們通常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但也會有人仗著父母的名頭到處橫行霸道的人，這類人雖然被很多神人詬病，但限於自身的實力，不會明著找上他們。
神界的神人經過很多年的積累，在一百萬年前三宮十二家族和現在五大實力的對決中，無數的神人成了新舊勢力交替的炮灰，但就算這樣神界的神人依舊無數，神界神人的數量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甚至超過了過去的數量，這些神人大部分都住在村莊。
城池和村莊是兩個不同的存在，在村莊中的神人因為長期居住在村莊，見多了生老病死，不再把自己當成有神通的神人，只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他們會結婚、生子、老死。
而城池中的神人卻不以此為目標，他們的目的是追求更強的實力，更高的境界，沒多少神人去繁衍後代。
紫宸城每十萬年就會安排一百個住處，讓通過三個考驗的神人住進來，這一百個住處吸引著無數的神人，也有無數的神人死在途中。
在無數人倒下後，終於有一個人突破了紫宸宮的神禁，迷茫地站在紫色光圈的裡面，看到後面無數的神人裝在神禁上，被擠扁。
匆匆在地上隨便撿了一件東西，拿在手裡，看著神禁外黑壓壓的一片，頓時心底發涼，實在沒有把握能在那麼多神人前走出一條離開的路。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又有人突破了神禁阻隔，來到了紫色光圈的裡面，同樣迷茫地看著突然轉變的畫面，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在原地找了找，全都是一切不值錢的東西，確認後有點失望，隨手撿起一件東西，放到自己的能量空間。
自從出現了第一個、第二個後，進入神禁的神人越來越多，地上的東西紛紛被進來的神人收起，地上很難在找到被紫宸宮的門人特意丟下的東西。
紫宸宮外留下了很多的軟綿綿的屍體和無法進入紫宸宮神禁的神人，貪婪地看著神禁內從地上撿起東西的神人，恨不得能夠和他們一樣。
但紫宸宮的考驗遠沒有那麼簡單，第一關的要求除了要拿到東西外，還要從神禁中離開，第二關才是再把東西放回去。
呆在裡面的神人面面相覷，心中泛起嘀咕，猶豫地看著神禁外不曾離開的神人。
時間過去了十個月，距離第一關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天，躲在神禁中不斷猶豫是否要出來的神人，在時間的催促下，終於離開了紫宸宮的神禁。
他們一離開神禁就受到了攻擊，反應快的神人立刻把身體縮了回去，隔著神禁和外面的人對峙，耗著時間，就能時間到前踏出神禁，第二關開始後再用最快的速度進入神禁，把東西放回原位，等著第三關。
時間在僵持中過得特別緩慢，等十個月的時間就剩下最後的一秒時候，站在神禁裡面的人往外走了一步離開神禁，再往回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就發生了，原本以為能回去的神人突兀地被擋在了神禁之外，一愣神的功夫就足夠讓在神禁外虎視眈眈的神人殺死他們。
死後，只留下被擊殺的屍體，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大部分的神人被殺死，但也有運氣好的神人依舊能回到神禁中，把東西放回了原位，過了第二關的考驗，只等著見到紫宸宮的神人，等著他們在通過前兩輪的神人中挑出一百人，給他們安排紫宸城的住處。
通過前面兩輪的神人全部出現後，紫宸宮外紫光一閃，堆積如山的屍體不翼而飛，消失的紫宸城再度出現。
這時有紫宸宮的門人出現，把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神人一一帶到為他們準備的房間，等著他們恢復如初見紫宸宮的宮主。
剩下的人被送到了紫宸城城外的一片空地上。
「紫宸城挑的人……」竹邇一直看著熱鬧，一直沒發現，但最後紫宸宮的門人帶著過了兩關的人離開的時候，所有人站在一起，突然讓竹邇靈光一閃，「不愧是神界，就連具備五行者有也那麼多。」
「難道說……」聽著竹邇的話，竹意看向已經散去的紫宸宮的門人，意外的發現他們都是五行之體，「紫宸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帶著疑惑，竹意和竹邇回到了他們暫時的住處。
等他們回去後，看到迴廊上站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紫宸宮的宮主。
「原來兩位去看活動了，讓我好等！」紫宸宮宮主，見到竹意和竹邇聯袂而來，走近他們打招呼。
「宮主久等了！」竹意回禮，不明白紫宸宮的宮主為什麼會等在這裡，而不是去看紫宸宮特意從數十億人中挑出裡的神人，「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請兩位去給我挑挑人。」紫宸宮宮主爽朗的大笑，「兩位相比也看到了吧，今天有三百多人過了前面兩關，這最後的一關就要我們來把握了。」
「這是紫宸宮的私事，我們兩個外人……恐怕並不合適……」竹意婉轉的拒絕，弄不明白紫宸宮的宮主讓他們選人。
「兩位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想必也覺得無聊，就去看看吧。」紫宸宮的宮主遊說兩人，「就當熱鬧熱鬧！」
竹意和竹邇面面相覷：「這裡風景很好，怎麼會無聊，再加上宮主派來伺候的人也盡心盡力，我們倆住在這裡挺好。」在知道紫宸宮宮主的目的前，兩人都不回鬆口。
「那……就由著兩位了。」紫宸宮宮主遺憾地說，「如果覺得無聊了，就到大殿去看看，讓伺候你們的人帶路。」說著從竹意和竹邇眼前離開。
「他什麼意思？」直到看不到紫宸宮宮主的背影，竹邇才問，「這些人是紫宸宮千辛萬苦從數十億人中挑出來了，我們去幹嘛？」
「……」竹意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紫宸宮的宮主，一開始把他們困在這裡不讓他們離開，現在又邀請他們去紫宸宮大殿，如此反覆無常，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們要不要去大殿看看？」竹邇為難的問竹意，幾個月竹邇一個人逛紫宸宮，早逛得無聊了，現在能去湊了熱鬧，竹邇蠢蠢欲動，等著竹意的回答，「要不我們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紫宸宮宮主的盛情邀請的背後不知道代表著什麼，竹邇想過去，正好讓他摸清楚紫宸宮宮主的動機，不明白紫宸宮宮主的動機讓竹意始終不怎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