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煉神訣 第八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八章
看都不看打擾了它覓食的竹意和竹邇,一溜煙地跑地不見蹤影。
竹邇收回手,看著猛獸離開的背影,久久無語。
「可以走了。」竹意看著猛獸消失的方向,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對著猛獸逃離的方向無奈一笑。
「嗯!」雖然還在奇怪為什麼山頭的猛獸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歪種,但眼下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去研究為什麼猛獸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讓它使勁把自己的大腦袋往樹間塞。
竹意和竹邇化作流光消失在山頭,早跑得很遠的猛獸突然回過頭,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用與來時完全不同的速度,慢悠悠地回到了原地,爪子蓋住腦袋,閉上眼睛繼續在地上休息。
「……」竹邇看到猛獸在他們離開後慢悠悠的爬回了山頭,頓時不爽,很想回去把它的山頭給轟了,「畜生也會看人臉色?」
「應該是收到了落日山中那人的消息。」竹意解釋,當時他曾經婉轉地向它表示過自己的身份,但也明確表示希望它能夠保密,但看現在的情況,他沒有做到!
「他?」竹邇腦海中閃過某個人的畫面,「他不是答應不會傳出去的嗎?」
「看來是我們的限制不夠。」竹意皺著眉,回想著當時他和它的對話內容,「……似乎沒有限制他不能告訴他的族人……」暗自歎了口氣。
「那不是說……」竹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為他接下來的猜測,「神界中的動物都知道了?」
竹意沉著臉點點頭。
「看你的模樣……」竹邇突然笑倒在地上,「就許你耍別人,別人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竹意更加鬱悶,當初說好,交給它一件聖器以後就讓他們無限制地從落日草原通過,可是它給了權利,但竹意卻並沒有交給他一件聖器,只是給了他一個地址和使用聖器的人,帶著其他人飄然而去,而它則傻傻地去神界尋找聖器。
心覺被騙的猛獸,也不再顧忌竹意的身份,但要他明目張膽的違反他們的規定他又不敢,只能鑽當初口頭約定的空子,這一找還真給它找了出來。
盤算了一段時間,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就在神界各個猛獸間傳遞這個消息,幾乎立刻,竹意的身份給眾多人的神人挖掘出來,曾經在山谷附近居住過竹意山谷的人大部分被無處不在的猛獸們給挖了出來。
「這也算不上騙……」竹意為自己小聲地反駁了一句,但沒有多少的說服力,「而且以它的能力得到聖器也不困難,難道還要我把東西放到他手上才算完成了雙方的承諾?」
「跟我說這些沒用!」竹邇無奈地說,「這些話應該給落日山中的那位說的。」
「不說這些了。」竹意苦笑著說,「這樣路上至少不會有人突然襲擊我們,也不會對我們群起而攻之了。」
聽完竹意的話竹邇跟著苦笑,但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我們不會受到野外猛獸的攻擊,我們是不是能直線穿行?」
「這個……」最初兩人會選擇在兩個城市間行走,是基於安全考慮,但現在……
「再看看情況,剛才說不定只是個意外。」竹意片刻的沉默後,沒有立刻答應,需要再確認。
「我記得前面左邊也有猛獸盤踞著,要不我們上去轉兩圈?」竹邇看了眼四周的環境,馬上就找到了能確定他想法的地方。
兩個快速前進的人,很快就到了竹邇說的地方,這是一片枯黃的草叢,草叢中躲著一隻狀似鱷魚的猛獸,躲在草叢中的猛獸,身上的皮變成的草的顏色,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一雙眼睛盯著不斷向它靠近的竹意和竹邇。
「應該就在附近了吧?」竹邇掃了眼四周,沒有發現異樣。
「資料上顯示,附近枯黃的草叢是被猛獸的毒氣熏的,哪個地方顏色最深應該就在哪裡。」竹意邊說邊找,眼睛已經盯著他說的地方。
「……」竹邇看向竹意看的地方,一聲不響地盯著,四周安靜地連微風吹拂草叢的聲音都沒有。
受到巨大壓力的不是竹意和竹邇,而是狀似鱷魚的猛獸,背上披著草葉黃的顏色,在草叢中就露出兩個眼睛,謹慎地盯著在它面前一動不動的竹意和竹邇。
「沙沙——」長時間的沉默讓猛獸突然焦躁難安,而且竹意和竹邇兩人有動作還好,兩人和猛獸一樣站在原地,讓猛獸承受的壓力更大。
猛獸從草叢間現身後,沒有對竹意和竹邇進行攻擊,尾巴一甩掉頭就走,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獸早就只剩下一條尾巴,遠處的尾巴一甩,所有的痕跡消失在了草叢間。
猛獸們不知道,竹意和竹邇兩人出現在神界對自己有著限制,而它們把他們當成了打敗它們王的恐怖人物,在它們簡單的思想中,連王都無法戰勝的人它們就更加比不上,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他們路過地方的猛獸紛紛走避。
「現在還不太確定它們有意識地躲著我們。」看著鱷魚形猛獸消失的地方,竹意沒有太早下結論,「不知道過去問會不會有結果。」踟躕著,無法邁出第一步。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竹邇踩進草叢中,眼尖地發現剛才快速爬走的猛獸正抬著頭,看著他們的方向,看他走過去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竹邇向前一步,猛獸就向後退一步,而且猛獸的一步是竹邇的兩步,一下子兩人的距離就被拉開,遺憾地看著不合作的猛獸,竹邇突然加力,斷了猛獸的去路,前面的路上又有竹意擋著,猛獸左右為難,毅然決然地從兩邊選了一個方向,掉頭爬了過去。
「這……」竹邇看著猛獸不知道爬進了什麼地方,全身變成紅色,背上草黃的比冒著氣泡,一聲聲「蓽撥」聲從猛獸的背上傳來。
竹邇發現猛獸身上的變化,想用神君的能力把它就回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顧不上他和竹意的約定,用七彩的光芒包裹住猛獸,把它拉了回來。
被竹邇救回來的猛獸在地上打滾,地上枯黃的草接觸到猛獸背上的紅色氣泡的時候,化成一道輕煙消失,留下光禿禿的地面。
「火之水。」竹意拔掉擋住他視線的草,草的下面是一個一人長寬的池子,池子裡的水泛著火光和紅色。
打滾的猛獸聽竹意念出水的名字,而且他把手伸進水中沒有像它一樣燒起來,看向他們的視線中多了分請求。
「我們還有問題要問,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竹邇歎著氣拍了拍猛獸的背部,被竹邇拍過的背部紅色漸漸消退,結成一層褐色的皮在猛獸身上褪下,背部又長出了新的嫩肉。
身上的劇痛不再,猛獸安分地縮在一角,等著竹意和竹邇兩人研究完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火之水。
「不痛了吧?」竹邇把注意力放在縮在一角的猛獸身上,「以後別那麼莽撞了……」歎息地撫向猛獸長出新肉的背部。
像明白竹邇的話一樣,點點它笨重巨大的腦袋,委屈地縮成一團。
「被淨說些廢話,趕緊問!」竹意收了一半的火之水,就看到竹邇還在一邊跟猛獸蘑菇,於是催促道。
竹邇收回猛獸身上的視線,正經地問:「為什麼躲著我們?」
猛獸點過腦袋後又搖了搖,讓竹意一陣鬱悶。
「……」猛獸如此奇怪的舉動然竹意和竹邇一陣糾結,「你怕我們?」
猛獸先點頭,之後又搖頭,重複著和之前一樣的情況。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什麼意思?」竹邇鬱悶地看著盡顯無辜的猛獸。
「先前怕我們,現在不怕了?」竹意思考良久才得出這個結論,滿懷希望地看向表情和身材明顯不相配的猛獸。
猛獸聽到竹意的解釋,猛地點頭。
「看來是這樣了……」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竹意鬆了口氣,「以後不要怕我們……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對著猛獸說完,竹意和竹邇回到空中,往下一個地方趕去。
這次他們並沒有停下來,直接從空中飛過,不管控制這片區域的猛獸能不能飛行。
直線穿行後,竹意和竹邇的速度快了很多,很快就來到了紫宸城外,看著紫宸城城門外的長龍,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竹意和竹邇兩個人遠遠地就看到紫宸城外黑漆漆的一條長龍,組成長龍的人小到只看到一個個的點。
看到這裡竹意和竹邇慢下速度,在人龍尾部的附近徘徊,從後面的神人空中竹意和竹邇終於拼湊出完整的情況。
紫宸城每十萬年一次的選民活動就要在三十年後開始,紫宸城最大的特點就是每十萬年就會從湧進紫宸城、沒有住處的神人中,選出一百人,給他們在紫宸城中安排住處,這一百人就會成為紫宸城的人。
「太瘋狂了……」竹邇得知消息後,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別說十萬人,就算十億人都有了,要在十億里面挑一百人,紫宸城太小題大做了。
「三十年?」竹意望著人龍,計算著人龍前進的速度和他們到達紫宸城的時間,「三百年都進不了城了!」
「那麼多人?」竹邇往前望去,果然密密麻麻地一片,從前方衍生到了自己眼前,「早知道這樣還用得著那麼急得趕過來?」
「既然到了耐心等吧!」對眼前的人龍,竹意也頗有微詞,但這隊伍中神君不鮮見,比他們現在厲害的也有不少,他們還依舊排著隊,他們憑什麼進去?
竹意和竹邇成了人龍中的一員,被迫聽了很多神界的八卦,讓他們對神界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他們知道的是神界不會變動的情況,但是從隊伍中聽來的全是些神界最新的情況,比如說落日草原有了第一個橫向穿越的人;比如說落日城城主的邀請被兩個不知好歹的神君拒絕了;比如說這次紫宸城每隔十萬年就會舉行一次的選民活動,最有可能成為紫宸城最新居民的人選;比如紫宸城和天機殿在各個城市中展開廝殺,神界可能會出現新一波的動盪,諸如此類,只要你仔細聽,什麼消息都能聽到。
等竹意和竹邇終於進到紫宸城,已經是三十年後的事情,但這三十年讓他們得到了很多消息,特別是關於目前控制著神界五片區域的五個勢力,紫宸城靠著每十萬年一次的活動吸引了很多神人,給紫宸城注入了新的鮮血,也提高了紫宸城神人的素質。
「紫宸城果然不是落日城這樣的小城可以相比的。」竹邇走馬觀花地看著紫宸城的一切,從剛進城門開始紫宸城就給了他們無數的驚喜,「現在就去紫宸宮把東西交給他們吧!」
「紫宸宮在紫宸城的中心,不管走哪條路都能到,不過……」竹意為難地說,「想進去似乎沒那麼簡單……」
說著竹意和竹邇就來到了紫宸宮宮門外,紫宸宮的宮門恢弘氣派,整個建築都發著紫色的光,他們才來到宮門外就被紫宸宮的人攔住。
「兩位,再裡面就是紫宸宮,要參觀就到這裡!」穿著紫衣的紫宸宮的門人,把要進去的竹意和竹邇攔在外面。
「我們不是參觀,來這裡是有人拖我們把東西送到紫宸宮。」看擋在前面的人態度還行,竹邇耐著性子解釋。
「是什麼人?」紫宸宮的門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聽說他們是被人請來送東西的,臉都沒變。
「不認識。」竹意看著他們,從虛空中拿出一包被黑布包裹著的東西,看都不看就把東西塞到了紫宸宮門人的手裡,「東西我交給你了,至於怎麼做就是你的事情了。」說著,竹意已經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守著門口的紫宸宮的門人驚叫道,叫住了竹意和竹邇離去的步伐。等他完全從震驚中回神後,又把東西塞會了竹意手上,「這個東西你還是親自交給宮主吧。」說完就跑得不見人影。
「他去通報了,兩位稍等。」另一人把竹意和竹邇帶到附近,給他們解釋,「我還從沒見過師兄這麼失態過,師兄會把你們的情況告訴宮主的,等師兄回來就會有結果了。」安頓好他們兩人後,又回到了自己崗位上,盡心盡責的守護著紫宸宮的宮門。
不一會兒,匆匆跑走的人回來了,立刻衝到他們面前:「兩位請跟我來。」帶著竹意和竹邇就往紫宸宮的宮內而去。
「不是說不讓人進嗎?」竹邇嘀咕了一聲,打量著由紫色的晶石建造而成的紫宸宮,紫宸宮中每隔一個迴廊會就有把手的人,所有人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就算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
「對普通的人來說,紫宸宮自然不能隨便進,但兩位的情況和其他人不一樣。」帶路的人給竹意和竹邇解釋,「兩位送來的是紫宸宮一位長老的最後能量,所以,宮主要見兩位,見到宮主後請兩位不要對宮主有所隱瞞。」
「……」竹邇再次鬱悶了,原來當初在酒樓裡,紫宸宮的人根本就沒按好心。
「一定如實相告。」竹意平穩無波的聲音使得前面帶路的神人頻頻皺眉。
「兩位,我們宮主畢竟是神界五大勢力的一方領袖,見到我們宮主的時候說話要低頭。」怕兩人冒犯了宮主,還沒有見到宮主前,帶路的神人就給他們輸入這樣的思想。
竹意點點頭,不再回答。
三人沉默地走在去見宮主的廬路上,前面的人停下來,打開一扇門:「兩位,宮主就在裡面等著,進去後不要忘了我的提醒。」不放心地再次交代,確定他們已經進去後,把人關上,按原路返回。
「請坐。」竹意和竹邇兩人才踏進大門,就在裡面聽到一個聲音,憑空出現了兩把流轉著紫光的椅子。
「哦!」竹邇默默地挪上椅子,緊盯著眼前一片黑暗的房間。
「嘩——」正在竹邇用力想看清眼前的人長得模樣的時候,一道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房間中,照亮了坐在他們面前的人的模樣。
一身紫袍,一頭紫發披肩,紫色的眼睛正看著他們。
「聽說,有人讓你們帶東西到紫宸宮?」坐了一會兒,最上手的紫宸宮宮主開口詢問。
「對。」竹意點頭,無懼地看著紫宸宮的宮主。
「那麼他說過什麼沒有?」紫宸宮宮主別開視線,接著問。
「他說要把我手上的東西送到紫宸宮。」竹意再次拿出黑色的布,攤在手上。
手上的黑布被一層紫光包裹,慢慢飛出了竹意的手掌,往紫宸宮宮主的位置飛去,眷戀地看著手上的白色晶塊:「他是怎麼死的?」
「呃……你怎麼知道那人死了?」竹邇奇怪的看著坐在最上面的人,「我們從進來開始就沒有說過給我們這個東西的人死了。」
「這個是紫宸宮的秘密,不方便告訴兩位。」紫宸宮的宮主冷漠地拒絕,「你們還沒有回答我。」
「天機殿。」竹意吐出三個字後就不再有其他的回答。天機殿和紫宸宮早在他們還沒有把東西帶到紫宸宮前,就和天機殿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竹意想來,紫宸宮的宮主肯定知道了些什麼。
果然,紫宸宮宮主臉色未變:「兩位路上辛苦了,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安排你們的住處,再過一段時間是紫宸城十萬年一度的盛會,兩位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就參加完再走吧。」
「宮主盛情,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竹意對上紫宸宮宮主眼神,看不明白他眼中的含義,就因為這樣,竹意留了下來,住在了紫宸宮。
之後又和紫宸宮的宮主說了在哪裡遇上了給他白色晶體的人,和他們在酒樓中遇上的情況。
「天機殿的人沒有為難你們?」紫宸宮宮主奇怪的看著他們。
「誰說沒有為難?」竹邇輕聲反駁,「如果不是我們還有點本事,你就看不到我們送過來的東西了,這東西你得往天機殿找了。」
「兩位先下去休息吧,等紫宸宮討論出一個結果後,還需要兩位的幫忙。」紫宸宮宮主說完話,兩人面前的紫光突然變淡,再次仔細看的時候,紫宸宮的宮主已經不見蹤影。
紫宸宮的宮主消失後,就有人來帶竹意和竹邇離開,把他們安頓在紫宸宮中。
紫宸宮中的風景如畫,但看得次數過了就看膩了,竹邇就是把紫宸宮看完又覺得無聊的人。
「什麼時候才能出去走走?」竹邇問幾天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紫宸宮的門人,耐著性子問。
「宮主吩咐過,希望你們暫時安心地在這裡休息,有什麼需要盡量找我。」紫宸宮的門人用著千篇一律的回答,敷衍著竹邇。
「那……總有時限吧?」竹邇反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有什麼需要就找你?」看著紫宸宮的門人也越看越順眼。
「是的。」看竹邇不再朝著要出去,跟在竹邇身後的人鬆了口氣,「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
「那你就陪我說說話吧,一個人在這裡還挺無聊的。」竹邇無奈地說,「不用看了,竹意臉上連露個表情都那麼吝嗇,怎麼會浪費時間陪我聊天。」
「那好吧……」猶豫著,紫宸宮的門人終於在竹邇的央求下同意,但也事先說明,關於紫宸宮的一切秘密,不能回答的他一個字都不會說,而能讓他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宮主現在在幹什麼?」竹邇好奇地問,自從第一天見過那一身紫色的宮主後,再也米有見過。
「這個……我也不知道。」為難的低頭,「你換一我知道的問題吧……」
「好。」竹邇低下頭,帶著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