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煉神訣 第十二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二章
陳氏家族控制的區域，在神界大陸的東方，落日草原以東，竹意兩人穿過落日草原後，來到了陳氏家族控制下的區域。
神界大陸東方與西方略有不同，東方的神界隨處可見森林，不管到哪裡都是綠色。
穿過了一片森林後，兩人來到了陳氏家族所在的城池，城市的三面被森林包圍，另一面是從森林附近經過的河流。
兩人排隊進入陳氏家族所在的城池，紫宸城和石幽城相隔神界佔地最廣的落日草原，陳氏家族五代弟子的死目前只有陳氏家族的重要人物知道。
到目前陳家還沒有動作，顧慮的是其他的三個勢力，而且陳家沒人相信紫宸城會在自己控制的城池中下手，明顯是有人栽贓，之後紫宸宮的反應極快，還派人把陳氏弟子的屍體運送回來。
目前，石幽城的人不像紫宸城的人，沒有人會站在街上，見人就說幾個勢力時間的矛盾。
竹意和竹邇來到酒樓，在酒樓一般都有往來各個城池之間的商人，他們對各類消息比較靈通，到了一個城池他們也要找個地方落腳，酒樓就是一般商人落腳、交換消息的地方。
找了兩個座位，旁邊就是兩桌的商人。
一邊的商人似乎是從落日草原的方向過來的，現在正說的是落日草原這些年來的變化。
「落日草原啊……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草原上原本凶悍的動物變非常乖巧，只要不主動攻擊它們，就能安全地從草原上離開。」
「這事我也聽說了，現在好了，經過落日草原就不用特別請人，還擔驚受怕的。」
「這什麼時候的事？我們進過的時候草原上悠閒的動物像獵物一樣盯著我們……」
「落日草原上的動物變溫馴了，但草原上也多了專門打劫路人的強盜。草原上的動物是變得溫馴了，可草原上的強盜也不好惹！」
「我們就遇到過，神君都去當強盜在落日草原的外圍打劫，還好出於安全考慮，僱傭了一批神君，總算把貨給保了下來。」
「神君都去當強盜了？這什麼世道，像我們這樣的神人活不下去了！」
後面的內容和落日草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酒樓裡從各個方向趕過來的神人，在這裡齊聚一堂，各個城池的消息在這裡匯聚。
竹意和竹邇挑了個最大的酒樓，一到中午，酒樓的大廳裡就坐滿了從四面八方經過石幽城的神人。
竹意和竹邇兩人默默地坐著，都有人跟他們說各地的城池。
「從黑堡傳出消息，五個勢力要在落日山頂討論目前神界的劃分。」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黑堡難道就是神界五個勢力中最神秘的那個？」
消息一出，談論著其他事的神人豎起耳朵，在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下，不到半晌，整個酒樓的人就全部知道了這個消息。
但由於黑堡的神秘，很多神人只知道黑堡而不知道黑堡具體所在的位置。
黑堡真正淡出神界各個勢力的視線，黑堡所控制的城池都交給臣服黑堡下的勢力打理，真在的黑堡從來不參與到神界的紛爭。
「黑堡從來不過問神界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傳出這樣的消息？肯定是假的！」
「假的！」
「這件事情黑峰城的人幾乎人人都知道了，外地來的商旅也都知道。我經過黑峰城聽到了這件事，路上走了一百三十幾年，沒想到這個消息還沒有在其他地方傳開。」
說話的人是個神王，坐在最大酒樓第一層大廳有點突兀，所以他的四周都沒有酒客和旅人，寧可到別處和人擠也不敢坐在一個神王的附近，所以神王四周的幾張桌子都空著。
神王的信譽和一般的神人、神君不同，神界之中絕大部分是還未到神人境界，相當於仙尊境界的神人，往上就是神人，再網上就是神君，站在神界最頂端的就是神王，目前被外界所知道的神王在七八十個左右，他們是需要全神界仰望的人物。
對於神王的話，自然不會有人懷疑，神王的話說完，酒樓中陷入了沉默，下一刻四周傳來的眾多竊竊私語的聲音。
「真有這樣的事情？」不是懷疑神王話中的真實性，而是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黑堡一直都不管神界的小事，在這個時刻突然出現，恐怕不是好現象。」
「黑堡突然傳出這樣的消息，以後的神界又要動盪不安了。」酒樓大廳中的不過是些小商人，神界動盪不安讓他們在各處行走多了很多的危險，他們雖然各地奔波，但只能餬口，神界的動盪讓他們連出來賺錢都異常艱難。
「還有什麼消息從黑堡傳出來？」
「這事多久前的消息？」
商人通常都特別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嗅出陰謀的味道。
一百多年前，竹意和竹邇在來石幽城的路上，落日山山頂的會面目前只有在黑堡控制的區域流傳，絕對不會空穴來風，恐怕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事情的起因很可能就是墨軒在紫宸城殺了陳家的人。
這件事情關係的兩個勢力，事情的解決程度，決定了神界未來的安定與否，能夠理解天機殿、穆家莊園、黑堡參與其中。
「看來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傳遍神界！」
「這件事情先知道有先知道的好處，大家都早做準備！」
從黑堡控制下的區域傳來的消息讓在酒樓休息的神人沒了悠閒的興致，喝完酒匆匆離開了酒樓，看來是早做準備去了。
熱鬧的酒樓在很短的時間內安靜下來，除了石幽城的客人，走南闖北的商人早就走了一個不剩。
確認黑堡傳出消息的神王悠閒地喝酒，突然看向了竹意和竹邇的位置：「不介意一起喝杯酒吧？」人已經來到竹意他們的桌前，手裡端著從自己的著實那個拿來的酒杯。
「那是我們的榮幸！」竹意端起酒杯，和神王一起喝了一杯，「關於黑堡的消息，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我聽到的時候似乎已經傳了一陣子。」神王把酒杯放在竹意們的桌子上，坐在竹意的旁邊，「當時我也好奇這個消息是怎麼傳開的，專門打聽過，當地的人告訴我消息最初是從城主府傳出來的，為此我還專門去城主府求證，可惜城主並不在城中，城主府的其他人對這個消息也是將信將疑。我還專門到附近黑堡控制的城池去打聽消息，幾乎我去的每個城池都有這樣的消息，這些消息無一例外都是從城主府傳出來的，我一一去拜訪城主，卻沒有一個城主在城主府中。」
「事情無端透著古怪。」竹意聽完神王的話，皺起眉。
「神界再亂以兩位的實力，無需擔憂。」神王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留下這句話。
竹意聽完神王的話，苦笑。
神君在神界好歹也是一方霸主級別的人物，更何況是上級神君，更是神界中巔峰的存在，除了神王，在上級神人巔峰的神君中有十幾人特別突出，實力遠超一般的神君，所以這十幾個介於神君與神王之間的神人，被成為最接近神王的人，除了神王無人能威脅到他們。
竹意和竹邇兩人刻意偽裝，竟然讓一個神王，認為他們是十幾個神君之中的兩個。
石幽城的第一酒樓，今天不知什麼原因特別的寬敞，稀稀落落的就那麼幾個人，平時都愛聚在這裡喝酒聊天的商人一個都不曾出現。
漸漸地人又多了起來，但再也沒有剛才的盛況，石幽城的人佔了七成，另外三成的商人有自己的圈子，但沒有了起先那種熱鬧。
神王身邊的位置始終空著，竹意和竹邇身邊的人換了幾次，兩人往自己的杯中加著酒水給竹意傳音：「看來這些人都不知道黑堡傳出來的消息。」
「黑堡雖然在陳家附近，從黑堡最靠近石幽城的地方過來，神人需要上千年，神君需要幾百年，神王需要一百多年，神界的神王多少年來也就那麼幾個，總不會都在黑堡控制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竹邇鬱悶的喝酒，「黑堡不管神界的大小事務幾乎神界的人都知道，這次突然在黑堡控制的地方傳出五大勢力的人要在落日山山頂聚會，不可能是消息走漏吧！」
剛才的神王可說了，黑堡控制下的幾個城池都突然傳出這樣的消息。
「黑堡那麼多年來處於半隱世的狀態，控制的區域都交給手下的人管理，那麼多年……恐怕……」竹意不由地說，「恐怕黑堡換了主人了……」
「……」竹邇突然沉默，「這樣的事情還真有可能，黑堡手底下的勢力一直都在壯大，半隱世的黑堡鎮不住成長後的勢力也有可能。但他們怎麼會傳出落日山山頂的事情？」
「這個……恐怕就不好猜了！」竹意望向酒樓大廳中唯一的一位神王，「這些事情……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他會不會是黑堡的人？」竹邇猜測，「還從來沒聽過神界中有獨行的神王。」
神王，神界最巔峰的存在，神界之中有八成的神王產生在五大勢力中，獨行的神王佔了其中一成，另外一成的神王在其他勢力中，獨行的神王在突破神君晉陞為神王后，都會被五大勢力聘請為長老，服務於五大勢力。
竹意多看了神王幾眼：「神王，不依附其他勢力也能過得風生水起。」神界的神王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到了神王境界不會輕易被殺死，神王之間的較量不會威脅到神王的性命，當然彼此有深仇大恨的就當例外。
一個獨行的神王，只要不觸及五大勢力的利益，五大勢力的人也不會去找神王麻煩，而且為了拉攏神王，五大實力說不定還會禮遇神王。
「聽說沒，陳家有人死在了紫宸城。」
「你從哪得來消息？」一桌四人，明顯是石幽城中條件比較好的神君，和陳家的關係密切，得到了消息。
「不會是紫宸宮的人動的手吧？」
「這件事情陳家的人知道的也不多，還對外保密呢！」
「紫宸宮要動手會在紫宸城嗎？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陳家有什麼動靜？」
「陳家沒有任何動靜，而且紫宸宮為了追查兇手把城都封了，進出只能靠城門附近的小門，更何況他們還派了兩個神王把五公子的屍體送回來。」
「不會是天機殿的人陷害紫宸宮吧？前段時間還聽說紫宸宮和天機殿的人見面就打，看到兩方人勢同水火，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知道陳家是什麼態度？」
「陳家現在的態度還看不出來，沒有任何動靜，等著紫宸宮的人把五公子的屍體送回來，然後再和紫宸宮的人一起談。」
「這件事情應該能和平解決。」神界才平靜了百萬年，這個時候再引起大的衝突，肯定會把神界中的其他勢力一起拖下水，到時候神界再次大亂，會不會產生新的勢力代替舊的實力，都是需要現在的五大勢力思考的。
在座的神人紛紛點都，對陳家和紫宸宮的事情保持著樂觀的態度，也認為神界目前還不會出現大的動亂。
可惜剛才他們沒有人聽到從黑堡傳出來的消息，事情是真是假現在還說不好，但神界正在慢慢混亂起來。
然後又說了些各自聽來的消息，就不再說陳家五公子的事情。
竹意和竹邇坐在酒樓，幾個才走進來的神人坐到他們附近，和所有人一樣說起了八卦。
「剛才陳家去接五公子的一隊中有三個神王，十個神君，上百的神人，陳家可真重視這位五公子。」
「人都死了，還嫉妒什麼？」
「說不定你死後也能有這樣的待遇！」
「就是，你要不要試試？」
「呸，你們咒我呢！活得好好的死什麼死？罰酒！」
「罰酒罰酒！」一群人肆無忌憚的說著陳家的消息，聲音響得酒樓中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五公子死了也好！」
「喂，陳家的五公子和你有仇？」旁邊的人立刻聽不下去。
「陳家的事需要你個外人來插嘴？」不耐煩地看向說話的人，帶著不屑看向說話的人，「五公子死了就死了，陳家多得是能代替他的人！」
「你說的不會就是你自己吧？」大廳中突兀地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
陳家之所以強大，能夠成為五大勢力之一，和陳家選取精英的方式是分不開的，在陳家不管是直系旁系，只要是陳家的人，從小就被受到陳家的培養，經過層層淘汰和選拔，從陳家的子弟中挑選出最優秀的十人，按年齡排位，這些人將是日後陳家的頂樑柱。
外人不知道陳家選拔的過稱，但也知道，在陳家子嗣的能力還沒有得到家族認可的時候，不會被冠上陳姓；在一千歲前通過家族的考驗方能得到家族的認可，有記錄以來，通過陳家家族考驗時最年輕的就是現在陳家的族長。
「哈哈哈……過個家族考驗要七次的人還有臉說這些，人家好歹還是被陳家承認的五公子，你呢？」
「聽說他是陳家歷史上唯一一個需要七次才能通過的人，還是族長的兒子……」
「你……你等著！」突然站起來，指著說話人的鼻子，緊繃著臉從酒樓離開。
雖然氣憤，現在的他雖然勉強被家族承認，被冠上了陳姓，但他自己也明白，以他的能力在陳家所有被認可的人裡是墊底的，他能通過考驗，完全是因為他的父親是陳家的家主。
氣憤地眼睛通紅，嫉妒著能被家族認可的十人，被冠以公子之名的陳家的天才。換了平時他肯定不會嫉妒他們，有自知之明，安分地在陳家當一個不會注意的人，是他一直以來存在的方式。
但今天出來前，他從來不會主動找的父親突然過來找他，並且告訴他這是他唯一能幫他的事情，以後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突然就明白自己不抱希望去參加考驗，被意外的告知可以冠上陳姓，一切本來都相當美好，但他父親的出現打碎了他的夢。
氣憤地離開，拉上平時的狐朋狗友一起來這裡喝酒，路上遇到了出城去接五公子回來的隊伍……所以一切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哼！一個一個都看不起我，都把我當成廢物，我就廢物給你們看！」陳揚雙眼通紅地盯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誰稀罕掛上陳姓，以後我不叫陳揚，我依然叫季揚！」季揚突然在街上大喊，隨著喊聲，季揚把自己從陳家學到的一切還給了陳家，從神君境界退回了初級神人，擦掉眼角的淚水，「不到神王，絕對不再踏進石幽城半步！」說著向石幽城的城門走去。
酒樓中的人震驚地看著走向城門的季揚，突然回過神來。
「別讓他離開！」好歹是陳家的人，被冠上了陳姓，雖然他本人說不再姓陳，可只要陳家還承認，今天酒樓裡的人都討不到好。
得到提醒，酒樓中的人紛紛追了出去，竹意和竹邇也跟著其他人看到被攔在路中的季揚，那氣得咬牙切齒的表情，眼中的憤怒幾乎想把攔在他面前的人殺死。
「好好的，幹嘛那麼想不開。你好歹姓陳，受到陳家的庇護，你一旦離開石幽城，誰還知道你是陳家家主的兒子，誰見到你還會動口不動手？」
「你還把自己那麼多年來的所學全部毀了，這是何苦呢？」
「你們，讓開！」季揚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眼前這些人，可他們就是攔在他面前，不打算讓他離開。
「陳揚，別生氣了，我們沒有惡意！」
「我們也只是說說……」
「你們說得都是事實，我生氣什麼！」季揚繃著臉說，「別擋著路！」
「陳家有什麼不好，讓你想離開？」
「對啊，回去吧！」周圍的人還在勸，但季揚倔強地站在原地，不想走回頭路。
「我們說得對，我不配姓陳！」季揚咬著牙說，「你們不是怕我離開後會牽連你們？」不顧擋在他前面的人臉上的尷尬，繼續說，「我連續七次才通過家族的考驗，我走了對陳家來說反而是件好事。」家族中的那些長老買他父親面子，給他冠上了陳姓，不見得給得心甘情願，他願意自己離開，他們會高興，做個樣子事情就過去了。
「你……」
「不用說了，讓開！」季揚很希望自己剛才沒有一時衝動，用家族專門給犯了大錯的族人禁制，禁制一旦開啟，不管是神人、神君仰或是神王都會成為初級神人，以他現在初級神人的實力，想從他們面前離開石幽城，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看了看他們身後距離他不過百米的城門，季揚歎了口氣。
「讓他離開吧！」酒樓中神王出現在季揚旁邊，跟他站在一起。
「……」攔住季揚去路的人張了張嘴，看清說話的人後，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家族的庇佑能讓他過得一帆風順，但他無法超越陳家其他人。」神王絲條慢禮地看向季揚，「想要獲得認可，就要用自己的實力征服他們，讓他們臣服在你的腳下！」說完就轉身離開，往酒樓走去。
季揚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為他出頭的神王，此刻他離開的背影在季揚的眼中變得無比高大，想成為神王的念頭更加強烈。
「你們不讓嗎？」季揚看向眼前猶豫的神人，在他的注視下，攔在他面前的神人慢慢地走道路邊，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謝謝！」
季揚穿過神人們讓出來的路，在城門口再次被兩個人擋在路上。
倔強地看著擋在前面的人。
「我們不攔著，不過說幾句話而已！」竹邇苦笑著說，「神界大陸混亂將起，自己小心一點，實在不行就找的地方慢慢修煉吧！」
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擋在他前面的人早給就他讓出了一條路，季揚疑惑地看了看竹意和竹邇，離開了石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