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 受封(上) 文 / 蒼暝
第十二章受封(上)
無論是炚妃,抑或玄煌,都是近乎大道級數的東西,道行高不見頂。以一個金仙的道行,想要推算那個道行層次的事物,完全就是蚍蜉撼樹。就算勉強算出,卻是逆反了大道規矩,必當受劫。
箜澗子雖擊退炚妃,奈何劫數也至,瞬間就形神俱滅,回歸了自然。大道降劫,若不能參透那個境界,任你法力多高,也是抵擋不住。
闡教二金仙,本是為追回和宸的金烏,如今卻在金烏神威之下,一死一逃,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豪盈落將下來,到了黛伊雯身邊,就見到和宸的金甲神將飛回,順帶還捲了九個銅錢,正是原先為箜澗子所有。
豪盈本待與黛伊雯說話,見了此景,便驚訝道:「你居然連這小玩意兒都不放過?」
豪盈素來看不起闡教那所謂卦算,以為那是歪門邪道,只有提高自身修為,成就大道不敗之境,方是正經。他見和宸明明修為無邊,卻還要收納這種「左道」之物,心裡自然有些不屑。
和宸笑著抱拳道:「見過前輩。常言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在下現在連一里都沒有,也只好將就一點,積這一步之數了。」
豪盈聞得此言,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不但修為很高,話也很能說啊。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這話說的有道理,可比我天朝之內,那些只會學南朝文人,空賣弄詩文的窮酸書生要強多了。」
和宸心道:「那可是荀子的名言,放到哪個地方,都是響亮得緊。」
當下艦隊便重新啟航,向元赫天朝皇城飛去。
從交談之中才知,黛伊雯是豪盈的義侄女,這次豪盈本是來迎接侄女回來,沒想到卻恰好遇上了闡教金仙,自然引發前面一場大戰。
不要多少時日,艦隊就抵達了元赫天朝的皇城。在此期間,和宸也與豪盈結交成好友。豪盈乃是元赫天朝幕後支持者,截教的一方法尊,地位也算尊崇。
元赫天朝的皇城,名喚宣祿城,頗靠近與大祈天朝的邊境。此城在歷史上,曾歷數度搬遷。元赫天朝前身,只是北方大漠邊緣的一個遊牧部落,後有截教相助,才迅速崛起,成就一方天朝基業。天朝崛起過程中,皇城也就隨領土向南擴張,而不斷遷移,直到最近數百年,與大祈天朝僵持一線,領土未有再漲,才定位在當前城址上。
既然是經歷過多次遷移,這座皇城的文化底蘊和古老氣息,自然不及大祈天朝。但這座皇城也因此,正散發出年輕的朝氣與活力。
艦隊已處在宣祿城的邊緣上空。從這裡俯瞰下去,宣祿城內,有多處巨大的水井,從這麼高處看下去,都能感到井口的寬大。井口中,正噴射出無數的水點,彷彿倒過來下的雨水,飄到空中,然後化作淡淡的七彩雲霧,升騰上來,最後化為透明的清靈之氣。
元赫天朝皇族祖先,本是生活於大漠附近的族民,水源皆來自於地井,地井就如同他們的宗教信仰一般。故元赫天朝的大城中,都可以看到這種巨井,以作為一種圖騰般的象徵。
到了這裡,其他武裝艦隻,就不能再朝城內去了。只有和宸他們所乘坐的船艦,可以進入城區上空。這時,便見到天空中蕩過一波法力,從眼前的雲霧景象中,忽然顯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船塢入口。然而除了這個入口以外,船塢的其他部分,一概都看不到,彷彿這個入口,通向另外一個空間。
船艦駛入船塢入口,入口的閘門一閉,從外面看去,這個船塢就又從空中淡化了去。
和宸起初想憑法力,探測自己目前所在位置,卻發現這船塢能阻擋這種探測。直到和宸借金甲神將的高深法力,強行探索出去,才發覺自己居然身處在地下。看來在船塢之上,設置了極高明的騰挪陣法,能夠將其入口,移動到皇城上方的空中,將船艦接引下來。
船艦的兩側,是兩個巨大的機關升降台,此刻已升高到與甲板平齊。和宸他們輕鬆的上到機關升降台上,再由迎接人員引導,走上傳遞法陣,由一陣彩光包裹著,順傳遞通道飛上,來到地面。
黛伊雯作為元赫天朝使節,回來之後,便要立即去朝堂覲見皇帝。和宸本沒有覲見皇帝的資格,但豪盈卻不管那麼多,也拉了和宸,就朝皇宮而去。
元赫天朝的普通人等,包括朝廷官員在內,無不將截教之人視為神明,看豪盈這截教法尊,親自拉了和宸要走,不僅不敢阻攔,反而急忙開路,連帶看著和宸的眼光,也畢恭畢敬起來。
元赫天朝的皇宮,也一樣仿了天庭之姿,懸於天際,結構裝潢與大祈天朝皇宮大同小異。只是這次接見回國使節,乃是在皇宮正殿之內,文武重要官員悉數到場,氣派比大祈天朝天子的接見排場,要大了許多。
和宸隨豪盈上得殿上,只見這乃皇宮朝覲正殿,高怕就有數十丈,殿宇兩側各有九根蟠龍金柱,上雕金龍翔雲之圖,每條柱子上的圖雕絕無重複,精美而大氣。且這些雕刻圖案上,都施加了法術,一眼望去,神智都似乎為其所奪,猶如陷入了真正的龍游幻境之中,幾近為真龍氣勢所迫倒。
盤龍柱後,就直透藍天雲海,並無牆壁遮擋視線,只是以透明的陣法結界代替牆壁,以阻擋天風吹入殿中。這種空曠的佈置,既掃除了殿中的壓抑,又預示天子的威嚴,將散播於九天之外。
在殿中兩側,已站上了二十來位文武高官。而處於正殿盡頭,面南而坐的,便是元赫天朝當今天子,拓跋智。
待到黛伊雯和和宸等人進殿,才有宦官宣號,眾人紛紛跪拜天子。只是豪盈還立在原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和宸與崔詩琀站在豪盈身邊,亦是有樣學樣。他在短短旬月光景中,連見兩個天朝的皇帝,而且都不跪拜,估計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