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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上三晉驅袁紹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司馬仲達出山 文 / 煮酒斬英雄

    第一百八十三章司馬仲達出山

    陳留城外黃沙漫漫,自從昨日刮起的一股陰風之後,就一直盤旋不去,本來很少有沙塵天氣的陳留,就這樣被黃沙籠罩了一天一夜。

    「駕……」

    一匹快馬迅疾的飛馳在奔往陳留的大道上,陳留城大門已經隱隱在望,此刻還是凌晨,再加上有黃沙籠罩著,更是顯得灰朦朦的,此刻大門還沒開啟,門前只有百十人照例出來巡邏,準備稍候一會打開城門,允許百姓自由出入。

    馬作的盧飛快,馬蹄聲得得,頃刻之間馬上之人已經飛馬來到了城下,守門的校尉正待上前盤問,馬上之人揚了下手中的令牌道:「前方來的快報,急稟丞相,請速速讓路!」

    校尉看了一眼馬上之人,只見他滿臉風塵,渾身已經落滿了厚厚的黃沙,顯然是經過晝夜的奔波所致,一臉倦容,手持的是可以在曹操的地盤上任意通行的令牌,知道來人有重要軍情稟報,急忙客氣的拱手施禮,吩咐部下道:「速速開門,放這位兄弟進城。」

    馬上之人也不多說什麼,向著守門的校尉微微頷首致意,隨即馬鞭一甩,叱喝坐騎,逕直進了陳留城。

    曹操臨時的府邸之內,曹操已經召集了夏侯惇、李典等一干武將,以及荀攸等一干謀士早早的來到自己的府邸商議軍事,此刻前方的軍情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

    正議事之間,看門的侍衛來報道:「啟稟丞相,前方有緊急軍情來報。」

    「傳!」曹操揮手示意命令送信的使者來報。

    使者旋即來到大廳,面見曹操之後跪倒在地道:「報丞相,前方有緊要軍情呈報,許褚將軍已經陣亡於關羽刀下,曹仁將軍也被關羽挾制,作為要挾我軍退兵的籌碼,目前大軍一驚後退,關羽正想河東晝夜趕路,小人受曹純將軍派遣,特來向丞相稟報,望丞相速速定奪。」

    「什麼?」曹操聞言大吃一驚,幾乎暈厥了過去。

    良久曹操才緩過神來,哀歎道:「許仲康常說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如今想不到陣亡沙場,許仲康死的其所也,傳我命令,加封許仲康為一等候爵,世襲罔替,由許褚之子許儀承襲爵位,然後厚葬許仲康,遙設追魂台為仲康招魂。」

    曹操吩咐下去之後,立即有人照辦,起草封賜許褚的文書去了。

    許褚的陣亡固然讓曹操心痛,但是更讓曹操揪心的是曹仁的安危,如果說許褚與典韋是自己的一對貼身保鏢的話,曹仁才是曹操的左膀右臂,不過在眾人面前還得分個輕重,否則不能服眾,許褚已經死了,曹操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先安撫人心,故此第一件事就是安置許褚的家室,然後才是曹仁的事情。

    安排完了許褚的後事之後,曹操方才著急的追問起曹仁的情況來,當聽了探子說曹仁目前生命無虞,只是被關羽生擒了作為擋箭牌,向河東進發的消息,這才稍稍放心。

    曹操皺著眉頭,撫鬚道:「哎,想不到我千算萬算,終究抵不過關羽的逆天之力,許仲康身死,子孝被擒,全是我的過錯啊,仲康已經死了,子孝無論如何也要救回來,我立即修書一封,不惜一切代價贖回子孝,誰願意代我走一趟河東,追上關羽,與他商議下,究竟如何才能讓關雲長放回子孝來?」

    聽了曹操的話,底下的人一陣沉默,誰都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誰也不想接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

    曹操歎息道:「哎,平素諸位都高談闊論,事到為難處,難道都束手無策嗎?難不成讓我親自去與關羽談判?」

    許攸出列道:「丞相,不如讓家叔去一趟河東吧,他與關羽的軍師郭嘉私交甚好,興許家叔能通過郭奉孝說服關羽,讓子孝將軍安然歸來也未可知。」

    曹操思忖片刻道:「也唯有如此了,既然這樣,公達便去一趟許昌接替文若,讓他親自去一趟河東與關羽談判,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贖回子孝來。」

    「是,荀攸遵命。」

    曹操隨即親自修書一封給關羽,在信中言談謙卑,將這次攔截關羽一事都攬在自己一人身上,懇求關羽無論如何也要將曹仁放回來,無論關羽提出什麼條件,都一概答應。

    書信修好之後,荀攸隨即帶了書信,隨即匆匆辭別曹操,然後帶了百十名侍衛護送著自己奔許昌而去。

    安排好了贖回曹仁的事情之後,曹操稍微心安,吩咐夏侯惇道:「子孝被擒,他的部屬暫時群龍無首,你立即去一趟他的軍中,暫時接替子孝的職位,約束全軍,不得再妄自動刀槍,免得關羽加害子孝。」

    「諾,丞相放心就是了,某立即去一趟軍中,看看是否能想些別的方法救回子孝。」夏侯惇出列答應道。

    曹操聽了急忙失聲道:「不,不……元讓休要再胡來,我已經失去了許褚,不想再失去子孝了,我讓你去軍中,就是要你約束三軍不得輕舉妄動,免得被關羽惱怒之下害了子孝,卻是如何是好,你一定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切不可擅自行動。」

    夏侯惇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是,丞相既然如此說了,我自有分寸,我不與關羽動武就是了,盡量派人與關羽提前談判,先摸一下關羽究竟想要如何處置子孝,這樣也便於文若去河東的時候能摸清關羽的企圖。」

    曹操點點頭,依然不放心的叮囑夏侯惇道:「論衝鋒陷陣,作戰勇猛,子孝與妙才都不如你,可是論行事謹慎,你不如他倆,這一次你去掌管三軍,一定要注意,你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惹惱關羽,為子孝帶來殺身之禍,一定要切記,切記啊!」

    夏侯惇點頭道:「是,丞相如此一再囑咐,某一定將丞相的話記在心頭便是。」

    曹操方才放心,揮手示意讓夏侯惇速速去前方軍營接管三軍,夏侯惇隨即告辭離去,上了坐騎,帶著親信出了陳留,快馬直奔前方軍中而去。安排完畢了軍事之後,曹操方才稍稍心安,又命令在城外設置招魂台,為許褚招魂。

    兩丈高的招魂台,很快的就搭建了起來,曹操率領著戲志才、程昱、滿寵、董昭等一干謀士與任峻、李典等武將登上追魂台為許褚招魂。

    獵獵的風吹得台上的招魂幡「嘩啦啦」的作響,完全不像是初夏的樣子,一天一夜的黃沙勁吹了下來,反而有種深秋的蕭瑟之感。

    「哀哉仲康,悲哉仲康,惜哉仲康,痛哉仲康,仲康魂去來兮,孟德率三千壯士在此追悼仲康之亡靈……」

    曹操手持招魂幡親自為許褚招魂,態度虔誠,聲淚俱下,說到痛楚,不由得嚎啕大哭,曹操手下的人不禁為之感動,在他們的記憶裡,很少看見丞相這副樣子。

    曹操說完之後,一通大哭,被手下的文武勸住,方才作罷,當下悠悠的道:「仲康已死,子孝被擒,生死未卜,眼見曹某手下的人才日漸凋零,何其心痛?大志不得展,困守中原之地,北有袁紹,西有關羽,東有劉備,南有劉表,淮南有袁術掣肘,江東有孫氏虎視,曹某的稱霸之路何其艱辛,想到此處,怎不讓人痛心?」

    董昭出列道:「丞相勿憂,某保舉一人可以助丞相統一大業,只是此人年紀尚輕,不知道丞相能否重用?」

    曹操道:「少年出英雄,曹某豈能不知這個道理,斷不會因為年輕便輕視他人,只要是果真有真才實學,曹某一定禮聘到軍中來,當重用。」

    董昭道:「河內司馬氏一族,皆有大才,司馬懿此人字仲達,年方十八,董昭去年途徑河內之時與此人有一面之緣,聽他言談之間胸中多有韜略,熟讀兵書,必有大才,丞相可以派人去河內延攬司馬懿,若是能請來司馬懿,將來此人必成我軍的棟樑之才。」

    曹操聽了董昭的話,點頭道:「哦,此人若是果真有如此大才,曹某必然重用,既然公仁如此推舉這司馬懿,你便親自帶著重禮走一趟河內吧,轉達我的意思,請司馬懿出山相助,我必然重用。」

    董昭點頭答應,曹操隨即率領眾人回城,命人好生安置許褚的家人,並為許褚的兒子選擇最好的教書先生,以及武師,教導許儀武功,事情就這麼安置了下來,曹操經此變故,生了些許小病,臥在床榻上不能起,一邊焦急的等著曹仁的消息。

    卻說董昭帶了重金聘禮,離開了陳留,向著河內進發,兩地之間相距不過兩天的路程,董昭帶領著一干隨從快馬加鞭,在第二日傍晚時分抵達了河內,與河內太守趙儼會晤一番,在驛館裡住下,次日董昭親自前去司馬家拜訪司馬懿。

    敲門進去之後,僕童道:「真不巧,我家先生昨日雲遊去了,只怕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大人還是請回吧。」

    董昭不甘心的道:「不知道仲達賢弟何處去了?我乃是當今丞相手下的主簿,今日特地遵從丞相的命令來恭請你家先生出山,若是小兄弟知道仲達的去處,不妨告訴董昭一聲,某也好去尋找一下仲達。」

    僕童道:「我家先生去哪裡,怎麼會告訴我?大人你還是先回去吧,先生這一去,只怕沒有半月二十天絕對不會回來。」

    董昭無奈的搖搖頭,只得悻悻然離去,回到驛館住下,準備再作打算。

    夜間,河內太守趙儼置辦酒筵宴請董昭,席間問道:「公仁先生代替丞相來邀請仲達出山之事辦得如何了?」

    董昭搖頭道:「哎,某來的真是不湊巧,那書僮說司馬懿出去雲遊去了,只怕十天半月才能回來,某正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丞相,心裡正煩哪。」

    趙儼驚訝的道:「不可能吧?昨日晚上我手下的功曹說還在酒肆裡見過司馬懿,怎麼可能就在昨日出去雲遊去了,只怕他的書僮撒謊,今夜公仁兄可以再去一趟司馬家,必然能找到這廝,我陪你一塊去。」

    當下趙儼與董昭又帶了人直奔司馬家而去,來到門前,趙儼命令手下將司馬家的宅邸包圍了,命人砸門,許久不開。

    趙儼笑著對董昭道:「必然是司馬懿這廝在家裡,此刻肯定是正在找地方躲藏哪,我只是不明白,這廝為何這樣,丞相重金延攬,他應該感激涕零才對,為何推三阻四?」

    董昭撫摸著下巴到:「去年之時,我曾經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此人反應機敏,心思縝密,學問出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是一個聰明人,莫非他無意出仕?還是看不上丞相?」

    趙儼笑道:「丞相如今手握三州,帶甲二十萬,隱隱與袁紹南北對峙,天下諸侯有幾人能望丞相之項背者,將來天下必有丞相的一份,這司馬懿若是看不上丞相,真是不知好歹,一會他若是不出來,便把他強行抓走。」

    董昭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我是奉了丞相的命令來請他的,怎麼能動粗哪。」

    趙儼又命令手下繼續叫門,有過了好一陣,書僮方才前來看門,一臉茫然的道:「我與先生正在睡覺,幾位大人深夜來做什麼?」

    董昭聞言大喜道:「你家先生回來了?甚好,甚好,就說董公仁拜見……」

    這時走出一個年紀又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對著董昭施禮道:「不知道大人找我何事?」

    「你?」董昭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一個人,並不是自己之前認識的司馬懿,詫異的道:「你、你是何人?假冒丞相要找的人,其罪可是不輕!」

    年輕人一笑道:「小生乃是司馬孚,正是司馬家的主人之一,大人說要找司馬家的先生,卻沒有說找誰,我以為大人是要找我哪,何來冒充之說。」

    書僮在一邊介紹到:「忘了告訴大人,這是我家的二公子司馬孚。」

    董昭不禁為之語塞,不過仍然不死心,懇求司馬孚道:「不知令兄何在,我乃曹丞相麾下的主薄董昭,丞相仰慕仲達先生的才華,特地命董昭前來邀請仲達賢弟出山,共創大業,不知小兄弟可否將令兄的行蹤相告?」

    司馬孚道:「不瞞大人,家兄的確是雲遊外出了,否則既然承蒙丞相召喚,這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家兄怎麼會避而不見,還請大人返回吧,等家兄歸來之後,小人一定將大人此來的用意轉告給家兄。」

    「哼,司馬孚休要胡扯,昨日晚上你兄長還與我手下的人在酒館裡見過面,你休要撒謊,欺瞞丞相可是其罪不輕。」趙儼這時站出來替董昭作證道。

    司馬孚笑道:「的確。,昨晚家兄是見過大人手下的人,可是家兄是在這之後,半夜接到了好友的書信,一刻也不停留,說是有急事,然後就出了城,我等也是好生納悶哪。」

    任憑司馬孚解釋,趙儼道:「滿口胡言,你若是不把你兄長喊出來,我就把你們司馬家翻個底朝天。」

    董昭心想:我今天是勸司馬懿出山幫助丞相的,若是鬧僵了,就算能把司馬懿找出來,他若是不心甘情願的為丞相效力,也是沒用,當即規勸趙儼道:「既然司馬仲達不在,想必是事實,咱們還是先行告辭吧,等仲達回來之後,讓這位小兄弟向仲達轉述丞相的愛慕之意。」

    司馬孚聞言道:「董大人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大人所言甚善,最好如此。」

    趙儼卻是一個倔脾氣,不依不饒的道:「好吧,既然董兄這麼說,我便不搜你們司馬家,但是我卻知道這司馬懿一定在家裡躲著,我派人把你家的宅院包圍起來,我就不信司馬懿他在家裡躲一輩子。」說完又對董昭道:「董兄此事你就別管了,丞相大人從我的地盤上要一個人,若是我再做不到,我這太守豈不是白當了。」

    趙儼說完,吩咐手下幾十人把司馬家包圍起來,自己拉扯著董昭就走,任憑司馬孚再怎麼央告只是不理,二人前腳走後,趙儼的手下果真把司馬家團團圍了起來。

    趙儼與董昭一起回到太守府,趙儼對董昭道:「董兄暫且安心在我府上住幾日,我保證著司馬懿在家裡窩不了三兩天,就會自己跳出來。」

    董昭道:「趙兄好意,董昭心領了,只是丞相限我五日之內回話,我還是暫且回陳留一趟吧。」

    趙儼思索片刻,點頭道:「既然丞相這樣吩咐,董兄就先回去覆命吧,請轉告丞相,只要司馬懿在河內,我一定不會讓他跑到別處去,否則只怕這小子打什麼鬼主意哪。我早晚要把他給丞相送去,要是送不去人,就送一具屍體去」

    董昭聽了大驚失色,搖頭苦笑道:「趙兄言重了,也許這司馬懿恃才傲物也不一定,年輕人心裡想的事情多,我等還是對他寬容一些。等我回去面見丞相,請丞相拿個主意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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