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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何方聖土 十三、結伴同行 文 / 九氣

    「既然呼大兄有意,小弟自是知無不言。」

    煙行略作沉吟,便自喃喃道:「早些年我尚年幼,那時師父還不是我俠義門的門主,於是倒有閒暇行走世間,偶爾攜我同行。那時節,我隨師父去過兵聖聖土、酒聖聖土、師聖聖土、文聖聖土、樂聖聖土,而仙境、佛土、鬼域、妖國……魔界,這五大聖土倒也都曾走動過。若是這幾方聖土未曾挪動,還在原地的話,我還記得如何前去,但憑呼大兄挑選便是!」

    「哦?」

    終是在煙行的口中聽聞到這許多人族聖土的消息,特別是他略作遲疑才提及的「魔界」二字,頓時已讓呼延心念一蕩,泛出百般滋味。只是他面上卻露出驚容,好奇望向煙行,「魔界?煙行兄弟怎生還去過那等聖土?」

    「……」煙行動了動嘴,似是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終是強自苦笑道:「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罷!」

    「哈哈!誰都有那年少輕狂的時候!」呼延一副過來人的口氣,爽朗大笑兩聲,便自揚眉道:「煙行兄弟去過這許多聖土,果然是見識廣博,不枉我拚死救你出來。如今還需煙行兄弟與我細細說來,這些聖土離我情聖聖土的遠近,便以這長短行程,為兄才好衡量該去何處!」

    以呼延這魔頭脾性,自然是只想去那魔界所在,只是這才稍微提起魔界,卻彷彿觸動了煙行的傷心過往,便不大好盤根究底的問下去了,只得換個法子,轉而旁敲側擊起來。

    「要說離得近,那自是首推魔界、妖國……」說起魔界,煙行依舊免不了芥蒂,但如今就事論事,卻也不好避過去,只得故作爽快道:「在這荒獸山谷更深處,前行三十餘億里地,便能尋到這守望相助的兩大聖土。」

    「其次便是北去八百億里,到得冥族邊境外的游鬼之澤內,能尋到鬼域所在。或是南下千億里,那南蠻山脈綿延的盡頭,臨近南極雪海邊緣,卻是文聖聖土、師聖聖土、樂聖聖土、酒聖聖土四境守望相助。佛土卻在東南方向,便是徑直前去也有億億里之遙。至於仙境與兵聖聖土,便在東域白虎族極東疆域的落羽死海荒島上。這佛土、仙境與兵聖聖土,與我情聖聖土相隔甚遠,恐怕路上不大安生,又不知是否還在,以小弟之見,還是不做思量了吧?」

    這話說得極是,起碼以呼延聽聞的消息,那地處東域白虎族極東疆域落羽死海的兵聖聖土,早在兩萬年前便已被夷為了平地。

    聽得煙行這一席話,已然說得細緻,呼延佯作思忖,便不再掩飾心中之情,大喜過望的興奮道:「這還有甚思量!佛土、仙境、兵聖聖土離得太遠,無需多慮。而那文聖、師聖、樂聖、酒聖四大聖土,此去亦有千萬里之遙,或是鬼域也有八百億里的路程,前去這些聖土路途遙遠,路上唯恐歷盡千辛萬苦,也說不得是否還在原處,自是擇近而行!無非三十餘億里之遙,便是鬼域、魔界所在,若是煙行兄弟再無異議,你我便去魔界落腳吧!」

    「這……」

    誰曾想煙行聞言便臉色微變,強撐的笑意便再也掛不住,咬著魚肉細細研磨,便怔怔望著那篝火失了言語。

    「嗯?不知煙行兄弟有何難言之隱?能否說來與大兄一聞,興許便能寬解兄弟幾句!」呼延一副好心人的模樣,關切問道。

    聽得呼延詢問,煙行不好不答,只得勉強笑道:「不瞞呼大兄,我情聖聖土門下重情重義,行走與紅塵世間修行,體悟七情六慾,於是正道難容,便將我等貶為與妖魔為伍。只是情聖人自有大義,不願與妖魔為伍,這才在此落單,有了今日覆巢之難。如今我方聖土雖已消亡,我卻仍是情道俠義門的大弟子,心中情義長存,怎能弱了情聖人大義,淪……與妖魔為伍?」

    「煙行兄弟,這話我可不愛聽!」

    呼延露出惱怒神色,不滿道:「大丈夫生在世間,自該行的端正坐得筆直,頂天立地才是!無論自家在何處安身,只需做到問心無愧,這才是心中情義長存,才是重情重義的英雄好漢!若是流於表面,忌諱他人言語,而尊繁文縟節假清高,行的便是虛情假義,比妖魔更叫我唾棄!假使你是這等人,我亦看不起你,更不屑與你為伍!」

    呼延厲喝如驚雷,字字醒世驚神,倒也說得八分真意兩分虛言,將自家遵行之道悉數說了出來。厲喝之後,由先前的責備之言,漸至變作厭惡的神色,冷冷瞥了眼煙行,怒哼一聲便不屑再看半眼。

    這便叫煙行慌了手腳,急急喚一聲道:「呼大兄!不瞞呼大兄,小弟……唉!還是與呼大兄說實話吧!」

    似是將要說出口的事情,實在叫煙行難以啟齒,先前那番言語亦不過是些掩飾,隨後這番話,才是他不願去魔界的真正緣由。即便被呼延相激,他依舊猶豫片刻,這才面露苦澀笑意,重重一聲長歎,艱澀道來。

    「不瞞呼大兄,我修身一萬年時,便已晉陞至身境巔峰,在人族也曾創出過些許名頭……」

    他這番言語,倒真引起了呼延聽下去的興趣。只因他初見煙行之時,用得乃是眼識身境的乘黃肉身,眼識可觀眾生血氣,自是看得見煙行肉身血氣盈而不盛,紅而不艷,這等血氣色澤應是口識身境的修為。隨後他與那兩頭身識身境白澤一戰,雖說劍法不錯,亦透出自家修為低弱,正是口識身境。

    而聽煙行這時的口氣,追憶中似有傲然,想來所言不虛,只是為何到得如今,修為不進反退,自身境巔峰跌落到這口識身境,其中秘辛的確能叫呼延心生好奇,想要一覷究竟。

    「正值我鼎盛之時,亦是年輕氣盛,不懂得韜光養晦的為人之道,鋒芒畢露好生傲氣,便遇到了一名女子……」煙行神采飛揚的模樣,瞬息黯淡下去,苦笑道:「這女子花容月貌,嬌憨可人,又是有意接近,幾番接觸下來,我便動了真情,與之有了巫山**事。誰曾想第二日清晨,當我醒來時,她卻已鴻飛冥冥無蹤,更帶走了我萬年苦修得來的氣血!讓我自身境巔峰跌落至銅體胎境!」

    說起這淒慘際遇,煙行至今仍舊耿耿於懷,目瞪凶光青筋虯起,咬牙道:「隨後我苦苦尋覓,終是聽聞在魔界魔情道竊情門,出了一位驚采絕艷的魔門神女,修行兩萬年便已跨入神境。那日我趕到魔界聖城大道,遙遙見得這位神女出行的神顏,便好似晴天霹靂一般!呵呵……哈哈!好一位驚采絕艷的魔門神女!原來我那萬年苦修的氣血,還能有如此大用,能造就一位兩萬年便入神境的天才!」

    呼延聽得氣血翻騰,粗眉倒豎,揚掌猛拍自家光頭,狠聲道:「哪來這等婆娘!竟敢如此害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膽敢前來坑害我煙行兄弟!兄弟,你便說與我知,這婆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何門何派?」

    「這名驚采絕艷的魔門神女,」煙行笑得淒涼,又自怒容咬牙道:「便是如今魔界魔情道竊情門的大長老,將要接任門主之位的柳為胭柳大長老!」

    「好!」

    拍著光頭大聲讚好,呼延磨著牙,目光閃爍之間,已然笑意陰寒邪性,「既然知名知姓,知根知底,這便好辦了!為兄性子直,可受不得這等腌臢氣,有仇就要報,定要叫這婆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爽快,哈哈哈哈……」

    「呼大兄,不可!萬萬不可!」

    聽得呼延語氣,煙行頓時驚慌,哪裡還能見到先前那咬牙切齒的狠模樣,急忙擺手勸道:「呼大兄有所不知,兄弟我琢磨這復仇之事,已然琢磨了兩萬餘年,卻苦於境界難升,如今亦不過恢復到口識身境,這等羸弱修為,又怎會是那魔女對手?我觀大兄的修為,恐怕也難與那魔女匹敵,還是徐徐圖之,待得兄弟晉陞神境之後,便要與她堂堂正正一戰,報仇雪恨!」

    「嘿嘿,若要論起復仇,豈止堂皇邀戰一途,想要收拾這婆娘,為兄有的是手段!你便不需多想,聽我之計行事便是!」

    呼延笑得詭譎,那邪魔之性彰顯無疑,「先前你說那借口,忒的叫我看你不起,如今說了實話,便是真將我當兄弟看待,我亦不會虧待自家兄弟!無需多說,我意已定!除去這魔界,我還真懶得去其他聖土了!嘿嘿,你且隨我前去,你我兄弟大鬧這魔界一番,與這婆娘好生玩耍玩耍,這才有趣之至!有趣之至!」

    「哈哈哈哈……」

    呼延的陰森大笑聲便在溪水畔突兀傳開,驚得溪中魚兒驚惶跳躍,飛速竄離。遠處飛禽走獸諸般凶獸競相奔走,俱是感覺心悸恐慌,自這笑聲中聽出了大難臨頭的極凶味道。

    而坐在呼延對面的煙行,就更是感受頗深,驚疑看著狂笑的光頭大漢,一時間亦是遍體生寒,莫名打了個冷戰。他隱隱覺著,自家彷彿在與世間最狡詐的惡魔同行,漸至升起一種極其不安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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