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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何方聖土 一百三十七、買賣 文 / 九氣

    厲聲喝問,如驚雷炸響,在這寬廣殿堂來回滾蕩,便愈發震耳欲聾。

    堂堂一道之祖,這時卻沒了一視同仁之心,顯然正是對呼延奪魁之事、欲圖伺機斬殺楊英的詭計而懷恨在心,尋著這遲來、頂撞季老的小事遷怒呼延,趁勢發難,實在有些出人意表。

    這卻是無關道理,關乎人情,一面是視如己出的心愛徒兒,一面是這試圖謀殺自家心愛徒兒的奸猾小人,無論是何人,哪怕是成聖之人,也自該這般心生偏袒。

    自打見得那時聖山血雲遮天之景,呼延便已有了預料,是以此時聽聞聖祖厲喝質問,自是未曾驚慌,兀自垂首單膝而拜,平靜道:「聖祖教訓的是,晚輩知錯,任打任罰,還請聖祖降罪!」

    「唔?任打任罰?」

    器魔道祖目光如電,冷哼已是聖怒如狂潮席捲,使得呼延如果驚濤駭浪中一葉輕舟般,風雨飄搖面色慘白,「你若是任打,我一個指頭便能將你壓做肉泥!你若認罰,少說也該罰你一粒血丹身價的百倍!亦或是在我這聖山牢裡苦熬十萬年!我便寬宏大量,由你選吧!」

    這責罰於器魔道祖而言興許已算輕罰,但他料定於呼延而言卻是重之又重,任一條也是極為刁難,正是有意給呼延一個教訓,殺殺他這驕縱脾性。

    果然不出所料,呼延聞言便立時眉梢高挑,露出震驚之色,隨後面容無奈之至,再行垂首黯然道:「任打,晚輩承受不住!若是認罰,一粒血丹身價百斤四肢神境血肉,百倍便是十斤純血神境血肉,晚輩便是傾家蕩產,也不敷罰給!罰我在這聖山牢中苦熬十萬年,晚輩知曉聖祖已然寬厚仁慈,可我正值青蔥鼎盛,大好時光耗費在這孤寂牢中,我斷斷不願!」

    「你!你好大的膽子!」

    待聽得呼延開口,似有服軟認輸的口吻,器魔道祖還聽得津津有味,有了些許滿意笑意,誰知聽到末尾,頓時勃然大怒,寒聲厲喝道:「本尊念你乃是道比新晉魁首,比我楊英徒兒還要天資絕冠,我才有這般寬仁厚待,從輕責罰。沒曾想你竟是如此狂妄之徒,在我面前也敢信口雌黃,輕慢隨性!我便該替刀魔他管教管教他的驕橫徒弟!打你未免太過,罰你血肉定是還之不清,繼而賴賬不給,在我看來,便讓你在我聖山牢裡苦修十萬年,最是恰當不過!」

    厲喝間,但聽得器魔道祖一聲冷笑,忽而揮袖揚起狂風,這才引得呼延面色大變,驚慌急呼道:「聖祖且慢!」

    狂風擦著呼延臉頰呼嘯而過,淒厲割面,那器魔道祖面容陰怒,兀自死死盯住呼延,冷笑道:「你還有何話未說?亦或是有何家事未曾交代?權且放心,一應家事、煩心事,聖祖我均會差人替你辦得妥妥當當,這便安心坐牢去吧!」

    「我倒的確有家事、抑或說是煩心事!」呼延昂首道:「只是這件煩心之事,誰也無法代勞!」

    「哈!這倒是聞所未聞!我便聽你說說,你身上有何等非同尋常之事,竟敢說無人能夠替你代勞?」器魔道祖說這話時,已是氣急反笑。

    呼延兀自義正言辭,昂然道:「娶妻生子,這人生頭頂大事,敢問聖祖誰人可以代勞?」

    這話問得實在理直氣壯,連器魔道祖一時間亦被問得啞口無言,愕然以對。待得倏然轉醒,立時蹙眉道:「你要娶妻生子,豈能因此便免了責罰?這算什麼道理?休要偷奸耍滑,若是惹得本尊動怒,便不是十萬年,我要讓你在我聖山牢中囚困終老!這輩子別想娶妻生子!」

    呼延面色微變,繼而又自鎮靜,強自笑道:「可我若無法順心如意,勢必對聖祖與這器魔道都要心生怨恨……若是聖祖能成人之美,我順心成事,勢必心求安穩,日後也無需來這道中大比勞心費力了……」

    這話裡似有深意,器魔道祖聞言一愣,繼而雙目精光暴漲,終是收斂威壓、氣息,兀自蹙眉沉思,片刻後才俯視呼延,淡然道:「這是何意?細細說來!」

    「聖祖明鑒!」

    呼延聞言露笑,這便放下心來,恭謹道:「晚輩並無野望,亦不求名利,此番卻是逼不得已,自有苦衷。晚輩出門歷練千年,歸來才知自家婢女已然不知去向,卻聽聞我那刀魔師父知曉她的去向,卻以此為由,讓我前來奪取這道比魁首之位,才能如實相告,這才有我此番出刀!若是我尋得自家婢女,便要娶她為妻!若是成了家,日後自是安心修煉,不問世事!這道中大比,我自然不會再來!」

    「並無野望?」器魔道祖忽而揚眉,冷笑道:「你若真無野望,何須如此費盡心思地琢磨怎麼揚名立威?哼哼!也好,這道比便是名利是非之地,既然你願求安穩度日,自該能尋得苦修之地,心無旁騖而觀大道,這道比不來也好!聽你說得真切,本尊便放你一次,也算成人之美吧!」

    「多謝聖祖大恩!晚輩感激不盡,永世不忘!」呼延似是大喜過望,急忙感激謝恩。

    這時節器魔道祖已然和顏悅色,拂鬚望向呼延,俱是滿意笑容,「本尊卻是賞罰分明,懲戒之事既已作罷,便該說起這犒賞之事!你天資聰穎,武藝絕世,而今勇猛奪魁,揚我器魔道的聲威,自該賞!該大賞!」

    「歷屆魁首,犒賞不過一粒一掌神境血丹,如今我道中出了你這般俊傑,我便……大賞三粒血丹!引以為榮!」

    呼延驚喜莫名,兀自激動得抱拳高喝道:「多謝聖祖厚賞!」

    只是這一聲之後,他面上又帶拘謹,似有難言之隱般,兀自欲言又止。待見他這副模樣,器魔道祖豈能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此時心情甚好,自是極好說話,這便撫鬚笑道:「還有何事?權且說來聽聽!若是些許小事,也便一道應允你便是!」

    二人俱是聰明之人,這話裡話外之意均能明晰,器魔道祖自然知曉呼延的打算,無非與他做筆買賣罷了。呼延之意便要讓出這魁首之位,若是道中大比沒了他呼延,楊英又能坐穩魁首,替他器魔本門延續往日榮光。

    這一步讓得頗大,已然出乎器魔道祖的意料,他本以為一番恐嚇,至不濟能讓呼延囚困萬年,以解器魔本門聲望凋零的燃眉之急,最好便能當真困他十萬年,爭取這十萬年時間,縱觀本門弟子百萬,總也能再出一個堪比楊英、呼延的絕世天才,重振本門雄威。

    誰曾想這小子如此識趣,竟有隱退之意,與器魔道祖而言可謂意外之喜了,這心情愉悅之下,自是極好說話,他器魔道祖自然不介意呼延多提些無關緊要的請求,想來也不過舉手之勞。

    聽得器魔道祖的語氣和善,呼延這便更為放心,卻露出忐忑不安之色,拘謹道:「多謝聖祖厚賞!只是這自古至今的規矩,實不該在晚輩身上破例!既然往屆魁首只得一粒神丹犒賞,晚輩若是收了三粒,便覺著受之有愧!心有惶恐難安!是以晚輩斗膽,欲用這多出來的兩粒神丹請願,還請聖祖成全!」

    此言一出,器魔道祖面上笑容立時消散,兀自蹙眉思忖,難測喜怒。只因呼延話裡暗藏深意,竟拿出兩粒神丹欲以請願,一聽便知這事情不小,器魔道祖自是不願輕易應口,還需琢磨片刻,免得落入呼延的算計。

    兀自沉吟半響,器魔道祖卻依舊不動聲色,平靜道:「要請何願,權且說來聽聽!」

    「是!晚輩尋思,待得晚輩尋回家眷,自該成家立業,這成家應是問題不大,可若想立業,便覺著困難重重……」呼延露出苦笑,歎道:「如今屈居人下,滋味不大好受,我只願成家之後,便自刀魔門淨身出戶,自立門戶!到時若有阻礙,怕是還得勞請聖祖出面,才能幫晚輩渡此劫難了……」

    靜靜聆聽呼延歎語,器魔道祖那平靜神色便漸至放鬆,轉而又掛起一絲笑意。只需聽得這隻言片語,以他器魔道祖的閱歷,便可將這事情原委猜得**不離十,聽來應是因這婢女之事受了刀魔神主刁難,使得這狡猾小輩心生怨怒,便起了另立門戶的心思。

    而那刀魔神主的算計,器魔道祖亦能大致猜透,無非尋了個爭氣的徒兒,便是揚威利器,自是欲圖緊攥著不願撒手,這也是人之常情,恐怕這狡猾小輩只需敢露出些許另起爐灶的心思,總逃不脫刀魔神主的刁難、束縛。

    這事情對這狡猾小輩而言困難重重,但於他器魔道祖,卻當真只是舉手之勞,只要他器魔道祖放出話去,應允這狡猾小輩立派之事,料定那刀魔神主即便再不甘願,也斷不敢違拗。

    「些許小事罷了!不值一提!」器魔道祖笑意更甚,自是極為愉悅,「為這等小事省下兩粒神丹,反倒是我佔了大便宜!這事情無須多提,本尊應下便是!」

    呼延驚喜至極,自是激動抱拳拜謝道:「多謝聖祖成全!」

    (算了算,好像越差越多了,這大高潮部分,果然難寫啊……昨天等於差了兩更,只能慢慢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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