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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何方聖土 一百六十四、驚言! 文 / 九氣

    待見項濟師兄面有煩躁之色,眾師弟不禁驚疑。

    只因這本是大喜之日,眾師弟實在猜不透,究竟這項濟師兄再為何事這般憂慮,連這等大喜之時猶自難掩愁容,自是非同小可。只可惜身份不同,眼光自然也不同,思慮之事自是更為迥異,這項濟師兄在心煩何事,便無人猜測得出了。

    項濟所憂之事,說來也大也小,無非便是這眾多前來恭賀的人中,少了那竊情門的貴客。

    正所謂交情有親疏,即便刀魔門乃是魔界數一數二的大派,敢於不給臉面的門派自然大有人在,雖說先前遍發請帖,今日到場不過八成上下,剩餘兩成這時節猶自為至,自是不屑一顧,平日與刀魔門多有惡交,這是十有**不會再來了。

    這情形項濟早有意料,自是不以為意,可那竊情門照理說此後已然算是親家,無論先前有何間隙,但如今木已成舟,那呼延與柳煙注定成婚,今日正值兩大門派結親,這時猶自無人露面,不止顯得頗為小氣,更讓項濟覺著這其中似乎有些詭譎,讓他有種不對頭的預兆,自是為此苦思冥想,煩心不已。

    只是事已至此,多想業已無用,項濟只道師弟那冷艷丈母娘還在生氣,未曾平息怒火,這便擺明姿態不來坐鎮,自是打著不認這門親事的心思,便也不再多想,只是略微覺著遺憾,就將此事放之不顧了。

    待得將這煩心事放下,項濟眉頭舒展,便又展顏露笑,領著一眾迎客的師弟歡喜上山去了。

    刀魔山巔,此時早已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各處有人駐足寒暄,俱是前來賀喜的各家、各派俊傑,平日裡有些交情的,便乘著這喜事還未開張的空當,四下走動、談笑,伺機促益交情,你來我往自是分外熱鬧。

    那刀魔神殿,而今卻成了主辦婚宴之處,早已張燈結綵,紅綢喜幔繞樑飄舞,使得這平日裡莊重、古老、宏偉的神殿,立時重煥新春,洋溢著喜慶的人氣。

    自家得意門生並無在世長輩,刀魔神主便也樂得討了個便宜,當仁不讓做了自家徒兒的高堂長輩,這刀魔神殿自然而然成了大婚、拜堂之處。

    往來俱是權貴,但這權貴之中也分三六九等,這時節便坐進神殿裡的人,寥寥無幾,無非便是魔界十一大道本門最為傑出的弟子抑或權貴少主,出身這等魔界頂尖豪門之人,才有資格此時入殿,正陪著刀魔神主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也算相談甚歡。

    刀魔神主端坐主位,與這些豪門之後含笑言談,只是偶爾掃過眾人,面上便會悄然浮現一絲陰霾。

    他身旁特意多放了一尊玉座,自是期望著那竊情門柳長老能夠不計前嫌,前來坐鎮這親家主位,可是時至此時,這位子依舊空無人坐,而且看這情形,怕是今日要從頭空到結束了,每每想及這親家不識大體的行徑,刀魔神主自是心生惱怒。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請帖送到十一道道祖門下,其餘十道皆盡派出門下俊傑前來賀喜,卻獨獨有這情魔道一道缺席,自是全然不給刀魔門臉面,亦不給他刀魔神主臉面,這才更讓刀魔神主羞怒交加!

    可他雖說貴為刀魔門這等大派神主,修為更是將入聖境,可歸根結底而言,他依舊是神境之人,身份斷難與諸道道祖比較,這時節被那情魔道本門落了臉面,他也唯有咬牙忍下這羞辱了。

    沒得奈何,便是他在此處大發雷霆,也斷然無膽因此鬧到情魔道祖面前,身份天差地別,自是這般不公正。自覺蒙羞的刀魔神主,再度在心頭狠狠發誓,「若是我有一日當真得以踏入聖境,這一應加諸我身的羞辱,總有償還的時候!」

    平日裡前路渺茫,不知何處才是他刀魔神主證就聖境的大道,似是如此受得聖人似是隨心的失禮,反倒是刀魔神主誠惶誠恐,必定急忙前去覲見,問明緣由之後,無論對錯立時忙著賠禮、道歉,以平息聖人的不滿之意。

    可是現如今,刀魔神主的心思悄然轉變,自是因為那前些日子的頓悟。這頓悟來得突兀,此前並無絲毫徵兆,好似天上掉餡餅一般,偏生就這麼砸在了刀魔神主的頭頂,讓刀魔神主當場便喜極而泣,落下兩行老淚。

    他此番頓悟自是非同小可,乃是那聖門之前的臨門一腳,讓他那迷茫前路霧靄盡去,遙遙已然能看見那漸至洞開的聖門,等若他刀魔神主聖境可期。

    這等頓悟,豈止刀魔神主,便是縱觀上界神境高手,哪一個不是夢寐以求,而今得償所願,刀魔神主體會這數百萬年的苦心隱忍、明爭暗鬥、艱難修行,自是大為感慨。

    話說細數世間芸芸眾生,為之奮鬥不息的,不正是這手掌乾坤的聖境麼?

    至於再其上的至境、祖境,眾生怕是想都不敢想,那至高境界,那等開創血脈、無所不能的境界,與尋常眾生相隔太遠,俱是妄想而已,自然不敢做這等黃粱美夢。

    可刀魔神主如今已然聖境在望,有了希望便也有了野望,漫說是那聖境,便連至境、祖境,他也漸至心思萌動,生出了從前不敢企及的夢想。

    便在這等意氣風發之時,遇到這等公然打臉之事,刀魔神主自然而然生出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情緒,他怎能不動怒!

    刀魔神主本就是一方梟雄,早已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眼見這時節不是揚威之機,他自是暗自將這事情記在心底,直欲待得他晉陞聖境再行清算。是以即便此時心裡怒意漸生,他面上卻絲毫不露,猶自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與在座俊傑談笑風生。

    「見過師尊,見過諸位兄弟!」

    便在這時,項濟大步跨入殿門,朝殿內眾人抱拳作禮,這便爽朗笑道:「良辰吉時將至,貴客業已來齊,這婚事便該開場了吧?」

    說起這正事,殿內眾人歡談聲立時停下,紛紛含笑朝刀魔神主望去,自是等候刀魔神主發話。

    刀魔神主遙望天色,這便頜首笑道:「既然時辰已到,便該喚那二位新人出來見客了!」

    「哈哈!」

    聽得刀魔神主調侃、打趣之言,在座俱是大笑配合,就見項濟大笑之後,這便抱拳道:「師尊所言極是!我先前已然差遣師弟前去催促,料想二人應是記得時辰,此時也該快到了吧?」

    正談笑間,殿外轟然傳來震霄歡呼聲,堂中眾人一聽便相視露笑,項濟拊掌興奮道:「還真是,說到這便到了!」

    「恭喜大師兄!恭喜大師嫂!永結連理!」

    「祝大師兄、大師嫂永世好合,早生貴子!」

    「……」

    對於這位大師兄,刀魔門弟子發自內心的愛戴,此時待得見今日正主攜手到來,立時紛紛朝那大師兄前來之處抱拳跪倒,又行激動齊吼,喊出了早已商量好的口號。

    呼延此時身披紅袍,龍繡精美,剪裁得當,將他那本就昂藏的身姿襯得愈發英武雄壯。頭戴高冠,雕琢考究,亦透出威儀之態,只是他那特立獨行的光頭,再配上這高冠便有些滑稽,但這時節自是無人掃興,對他這少許瑕疵露出嘲諷之言。

    而與他攜手而來的柳煙,這時身著霞帔鳳裙,莊重大氣,卻也不乏柔美、華貴。頭戴滿是珠玉的鳳冠,那嬌俏面容在珠簾下若隱若現,更見嬌羞,這時柔柔怯怯將手搭在呼延粗掌中,任由呼延牽著蓮步碎踏而來,乍一眼望去,二人還真是珠聯璧合,正是天作之合。

    那眾多來客中自是不乏有心人,悄然凝神望去,便能察覺這新郎似是強顏歡笑,那笑容猶顯僵硬,由其是那面色,即便極力掩飾,依舊能看出灰敗、黯淡與疲憊。

    但凡察覺諸如此類蛛絲馬跡之人,皆盡會心一笑,自是早有耳聞,這新郎先前生生搶來新娘,自是受了自家丈母娘的追殺,聽聞運氣不錯,還能在神境怒擊之下逃得一條性命,但終歸還是受了重傷,到得此時猶自未能痊癒,看來此事不虛了。

    這時節呼延笑得似有古怪,面色似有疲憊,其實並非眾人揣測那般因為傷勢,而是另有隱情。

    說起疲憊來,這是因為足足一月裡,他這數千年未得開葷的禿賊,忽而一朝解禁,自是甘之若怡,飢渴至極,與柳煙徹夜達旦,索求無度,如此一月下來,便是鐵打的身子,業已疲憊至極。

    而此時笑得勉強,是源於那柳煙的芊芊柔荑,看似輕輕搭在他手上,其實正自運力狠掐,正是嗔怪他適才在房中的胡鬧,尤為不正經,自該給些教訓。

    這其中隱情,旁人自是難以知曉,呼延也唯有忍住手中劇痛,猶自還要向週遭人群含笑回禮,這倒真是強顏歡笑了。

    只是他心頭的得意,旁人倒是能從他眉眼間,看得清清楚楚。

    但見二位新人攜手踏入神殿,刀魔神主便放聲大笑,「哈哈!新人已至,這便速速拜堂成親吧!」

    正值這一派喜慶之時,眼見堂中呼延含笑抱拳正要說話,遙遙忽而傳來滾雷暴喝之聲,聲勢宏大如洪鐘,聞者色變。

    「我還未到,他們如何便能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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