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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何方聖土 二零七、敗露 文 / 九氣

    以呼延如今的實力,哪怕只顯露四成力道,對付這二人也是綽綽有餘了。

    他耍了一手去而復返的手段,便是欲乘其不備,打一個措手不及,將二人一網打盡,不至於失手漏了何人,以至走漏了消息。

    畢竟這事情鬧到這一步,若是他曾欲殺聖徒的消息傳出去,必定不只是他,連他一手創建的血刀魔門也會惹來大麻煩,假使引得聖人動怒,那便是滅門之難,他呼延自忖如今手段了得,在真正聖人面前自保也怕艱難,這創立不過兩萬年的血刀魔門,因此必定毀於一旦。

    是以哪怕與吳威並無舊怨,只為保全自家安危,他也斷無讓二人走脫的道理,唯有殺人才能滅口,將這事情做成一樁無從尋仇的懸案。

    只是先前他尚在煉化那錢齊執念,勢必因此分神,戰力受些影響,這吳威實力又復不弱,若是拚力使出禁忌秘法,亦能與呼延勉力一戰,使得那羅素走脫,便有消息走漏的隱患。

    二來吳威高喊「聖子出手」的言語,也的確讓呼延有些忌憚。他自是依稀聽過聖子這一說,只是那圈子太高,又多是鮮有人知的存在,平素鮮少露面,是以原先便知之甚淺。他只知這一類聖子,修的是秘傳的高深功法,實力遠超尋常神境,頗有些神秘莫測。

    所說修煉高深功法,想來便是他這《刀氣淬體煉血**》相似層次的功法,肉身力道便能突破那十萬大山的界限,若是惹出聖子來,實力勢必難以琢磨,在那時情形下躥出這麼一個難以掌握的變數,與呼延一時僵峙,事情真就大發了。

    是以呼延那時節不得不暫且退避,且看是否真有聖子前來,這事情便得另行謀算。

    倒不是他呼延怕了甚聖子,即便這勞什子聖子實力強橫超群,可他呼延習練的也是上古神境頂尖的功法《刀氣淬體煉血**》,而今正值巔峰,自忖這聖子強橫頂破天去,也無非與他相差彷彿,誰也奈何不得誰。

    假使他不退,與那聖子正面相抗,多半纏鬥不休,難分生死,這事情勢必便要走漏,為自家招來大患。遇得這等勁敵,他呼延還想要將這事私下了結,便只能退而隱於暗處,伺機而動,偷而襲殺之,才能以奇制勝,索性連那聖子也一道結果,徹底了結此事。

    這般打定主意,他自是明面上忌憚而退,看似遙遙遠去已無蹤,實則轉而隱在暗處追蹤,待得遙遙追了百萬里,卻怎也未見甚聖子露面,這便明悟乃是中了吳威詐敵之計,於此倒也咬牙之餘暗自放心。隨即見二人驚惶漸退,轉而凝重商談,那行速悄然下降許多,自是給了他一大好時機,悄然靠近二人身後,便在吳威苦笑的當口,倏然一刀奇襲而去!

    本來照呼延的算計,這一刀何其陰險,應能一刀便將這吳威肉身斬碎,留下那實力更弱的羅素,自然更是游刃有餘,任他捏拿,誰曾想他還是低估了吳威的靈覺。

    到得他們這等將入聖境的境界,武力興許相差懸殊,但其餘手段卻是相差彷彿,比方這遇險而生的警兆,亦或破空奔騰之速,皆是一般無二。是以若非奇襲而一擊制勝,便是纏鬥耗光對方血脈,否則哪怕力過十倍,欲分生死卻還是極難,假使不戰而退,二者奔速相若,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難以擊殺了命。

    呼延並非與吳威、羅素分個勝負,而是實實在在欲殺人滅口,便勢必得多花這些心思了。

    雖說這本以為必勝的一刀被吳威提前察覺,但此時呼延比先前離得更近,又去了那熬滅錢齊執念的影響,自是一上手便將吳威牢牢把握,一刀刀緊接不斷將其困在刀氣之下,猶自還能分神將羅素以刀氣拘謹,自是十拿九穩,不虞二人逃生。

    此時遇得呼延,一來便是狂風暴雨般的刀式來襲,二人疲於搏命,漫說是逃生,就是想要動用腰牌呼救抑或放出消息,卻也抽不出空手來。

    眼見性命旦夕不保,吳威受得呼延重點照料,已然不敢分神,全力抵擋,那羅素所受壓力不大,這便尚能分神杏目怒瞪,嬌叱不止。

    「兇徒爾敢!假若傷了我與師兄一根毫毛,你那勞什子血刀魔門,便將承受我師尊嗜魔道祖雷霆之怒!休要不知好歹,速速將我與師兄放開,莫要替你血刀魔門招惹大難!」

    聽得羅素驚怒之言,吳威猶自氣苦,只道自家師妹實在嬌慣,事已至此竟還未能看清局勢。

    這兇徒氣焰凶狠,一看便知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若是好言相勸,放下身份討好幾句,興許還有一線握手言和的生機。可她這般威嚇,換作尋常神境還能有所震懾,但聽到這兇徒耳中,不啻於火上澆油,才是真真斷了二人生路。

    果然不出所料,待得羅素威嚇出口,呼延自是雙眼微瞇,頓時殺氣更甚,冷笑譏諷道:「我若真將你二人放了,才真是替自家惹了一身麻煩!小婆娘還是少些廢話,替自家省些力氣吧!」

    「呼兄且慢動怒,此乃一場誤會!」

    情急之下,吳威亦不得不奮力逼開些許刀氣,乘著那一線閒暇急呼道:「呼兄請聽我一言!適才我與師妹細細問詢,卻是大大誤會了呼兄!原來先前師妹遇險,乃是呼兄仗義相救,我師妹處事未深,還道呼兄不懷好意,這便有了其後之事!而今我以明曉原委,自不該做那恩將仇報的小人,剛才還將師妹狠狠責罵了一頓!還請呼兄暫且住手,容我與師妹好生向恩人道謝,今日這場誤會便該冰釋前嫌,我與師妹必定就此忘去,隻字不提!還請呼兄放心!」

    「嗯?」

    呼延揚眉詫異,才知曉這吳威能屈能伸,倒也算一號角色。只可惜而今這局面,呼延早已釀成大錯,絲毫消息也不可走漏,且眾人皆是魔界眾人,斷無誠信可言,此時言和日後翻臉的事情何其尋常,呼延又豈會輕易相信這等言語。

    是以他啞然失笑,搖頭笑歎道:「吳兄豈非說笑話,還是將我呼延看得愚笨?正所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你二人發下毒誓,我也絕然不信。在我而言,這世間唯獨死人才會閉嘴,最能讓我放心!況且不提今日之事,便說昔年吳兄追殺於我的舊賬,便真當我呼延記不住了麼?那時我若落到吳兄手中,怕是生不如死……也還算是輕的吧?嗯?」

    吳威聞言身軀一僵,震驚望向呼延,心頭如滾雷炸響,「他果然知道!」

    待得呼延此時將話挑明,連昔年舊賬業已言明,便讓吳威一時間如墜冰窖,知曉今日這事情斷難善了,再無一絲迴旋的餘地,這呼延是鐵了心要取二人的性命了。

    既然已再無餘地,吳威也便懶得再動心思,面色陰沉如水,冷冷問道:「以血刀神主的意思,今日是定要分個生死了?」

    呼延聳肩,撇嘴道:「怪只怪你吳威時運不濟,偏生遇到了我這舊仇之人。」

    吳威咬牙緊捏住劍柄,終有毅然狠色,暴吼間震斷了那數道奇脈、十九處竅穴,這凝實血脈倏然燃燒,氣勢瞬息暴漲!

    「斷尾生狂!」

    若非逼不得已,吳威實在不願使出這等後患無窮的禁忌秘法,只是如今又遇得生死危機,思來想去也唯獨有這一招後手,才有些許翻盤的成算,自是再無猶豫,毅然施展。

    「哈!來得正好!」

    呼延見狀卻是有喜無驚,自是早已料到這等聖徒,總該有些保命的秘法,也該是非同小可的禁忌秘法,說不得應能增幅百倍力道,一經施展便聖人之下幾近無敵,他一擊未能結果吳威,就早已防著他這一手,暗中蓄勢待發,此時自是從容應對。

    「燃骨爆!」

    這乃是刀聖傳承中的上乘禁忌秘法,自斷一骨全力燃燒,換來力道暴漲百倍,威力自然不可等閒視之。只是禁忌秘法稱為禁忌,便是自家大損換來一時實力暴增,其後總難免後患,經年苦修才得的精純血脈,得之不易卻一朝揮發,又得許久才能恢復,若非萬不得已,誰也不願輕易施展,做這等虧本買賣。

    先前呼延本打算,若是吳威並無這般狠性,他自是樂得清閒,徐徐消磨吳威血脈,再行將其斬殺便甚是輕鬆。可惜吳威果然凶狠,他憑借自家武力實難應付,便也只得隨之使出禁忌秘法,斷了一小塊肋骨,換來吳威、羅素殞命,又是兩具純血神境血肉進賬,這買賣自然划算。

    吳威施展出禁忌秘法時,尚還存著一線妄想,只盼呼延並無這等禁忌秘法,他說不得便能一舉翻盤,興許還能將這兇徒殺得重傷後,便自擒拿交付師命。送上這等大禮,到時師尊必有賞賜,這些許損耗不日也就痊癒,興許還能精進,自也是不虧反賺。

    待見呼延亦有禁忌秘法傍身,吳威頓時絕望至極,慘笑已知今日必死,頓時掃空週遭刀氣,趁著刀魔神主尚未近身的空當,伺機將自家腰牌緊握,神念猛烈滾蕩,將自家遺言怒吼傳揚了出去。

    「殺我吳威者,血刀神主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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