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獵殺 文 / 不破
第二十一章獵殺
黑衣的人們圍聚在一起,凝視著站在山崖上的首領,夜風吹過,帶的他滿頭的髮絲飄揚,唯有眼中的鋒芒如刀,深深的切入黑暗之中。
「幾個了?」,他忽然低聲問道,聲音如同尖針般刺耳,帶著一股不詳的意味。
「七個,只是我們也折損了兩個人手。」,一個男子站了出來,手裡抓著一把號牌,恭聲答道。
「才七個啊。」,首領微一沉吟,轉頭說道,「把周圍的痕跡都抹掉,不要讓人發現我們的行蹤,時間還夠多,就當做正餐前的活動好了。」。
「是」,男子輕聲答道,他的聲音有一絲發抖,縱然在一起過了不少的時間,但他還是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靠的越近,他身上的那股死意就越濃,讓人不停的戰慄。
地下的草已經被血浸透,軟軟的伏了下去,空中瀰漫著一股甜腥的血味。
蚩破天抽動著鼻子,小心的將地下的泥土捻起,他靜了片刻,用血斧輕輕的將肖郊已經僵硬的屍體撥開,仔細的看著他胸前的一個手印。
「公子,周圍已經布好了妖魂蟲,只要有人靠近,必定躲不過它們。」,風天翔低聲說道。
「嗯,查的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嗎?」,夏無塵看著屍體沉聲問道。
肖郊實力不弱,但只是片刻之間已經被人殺死,雖然證明了沈心禪的推算無誤,但卻讓他平添了一份危機感。
「不行,周圍的痕跡全部被抹去了,對方也是老手,不好追蹤。」,蚩破天拍了拍雙手說道。
血色的月光冷冷的照在肖郊青白的臉上,如同烙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紗,他的眼睛突然轉動了幾下,猛的坐了起來,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小心,是屍爆術!」,風天翔急聲叫道,手中卻是不停,只是頃刻之間,一根長杖已經插入地中,杖頭湧出一團血霧,緊緊的將肖郊的屍體裹住。這是他利用從寧州獲得的厲魄,結合徐炫的製器之術煉製出來的吸靈杖,對付這樣的咒法正有奇效。
「轟」,肖郊如同無頭的蒼蠅般在血霧中亂轉了幾圈,忽然大吼了一聲,猛然爆裂開來,血霧被漲的漲大了一倍,終於緩緩的回縮,將困在其中的血塊全部吞噬了下去。
「好險,幸虧有這才練成的吸靈杖,否則就麻煩了。」,風天翔雙手一揮,吸靈杖已經飛入了他的手中,射出幽幽的血芒。
「看來這裡已經變成了戰場,只是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啊。」,夏無塵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夜空中顯的格外刺耳,血色的月光中滿是野獸般的目光,貪婪的看著地下蜷成一團的女人。
她的衣裙已經撕扯成了碎片,白的像雪一般的肌膚在寒風中激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她雙手緊緊掩住胸口,低聲悲鳴著,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無助的看著四周。
看著如同乳鴿般的胸脯,一個男子嚥了口唾沫,猥褻的笑了起來,將左手擠入了女人的懷中,用力摸索了起來。右手一把扯下女人已經破碎不堪的紫色長裙,修長如玉的雙腿頓時暴露在風中,微微顫抖著。
三名男子被長刀架在脖子上,死死壓倒在地上,臉上露出忿恨的神色,其中一個年輕人眼中已經一片血紅,若不是雙腿雙臂都已經被斬斷,只怕他早已經撲了上去,用牙齒咬斷了那幾個人的脖子。
「臨風樓的傢伙們,你們好像不服氣啊。」,男子感受到背上一陣赤熱,他轉過頭來,正好看見對方那仇恨的眼神。
「把他的眼睛撐開,竟然敢打傷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男子恨聲說道,他摸了摸腰間的傷口,面上閃過一絲猙獰。
「王魁,你這樣明目張膽殺人,就不怕引起公憤嗎!」,年輕人身後的一個男子見狀急聲說道。
「公憤?我呸!」,王魁用力吐了口唾沫,大笑著說道,「你們這樣的小宗派,就算是死上千萬,又有誰會注意?你以為七大玄門每年的獎品就是那麼好拿的?」。
他止住了笑聲,看著男子沉聲說道,「我參加這大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一次不是殺的血流成河,這幾千人,能夠活著離開的,那一個手中不是沾滿了鮮血。」。
他輕輕撫摸著女人溫軟的小腿,風中傳來淡淡的幽香,他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老子今天不殺你們,只是用用你們的女人,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他手中勁力加大,用力的擰了下去,雪白的肌膚頓時升起一片暗紅,女人低聲慘叫著,顯然很是痛苦。
女人的慘叫聲顯然刺激了王魁,他眼中光芒大盛,忽然仰頭大叫了一聲,猛的壓了上去……
「冰姬!」,年輕人大聲悲呼,拚命掙扎著,眼角已經被崩的裂開,血淚無聲的滴落,若是怒火能夠焚燒,只怕此刻天地間已經變成熔爐。
「轟」,一聲巨響,一把巨大的血色斧頭猛的飛來,刺入了他面前的地下,血斧上還有鮮血流動,在黑暗中幽幽的閃著寒芒。
眾人忽然靜了下來,王魁抓起衣服胡亂的披在身上,警惕的看著四周。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全神戒備著,這把斧頭來的太過突然,讓他們暗暗心驚。
「什麼人!」,王魁定了定神,他看著黑暗中隱現的那一道巨大的身影,沉聲吼道。
黑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如同山嶽般屹立不動,強大的氣勢就這樣無聲的逼了過來,讓他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你去看看。」,王魁轉頭看著身後的一個男子說道。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怨色,但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好小心的朝黑影慢慢的挪了過去。
「閣下是哪裡的朋友,既然想打抱不平,怎麼不敢出來讓人看看。」,他慢慢靠近,黑影卻沒有任何動靜,男子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心中底氣頓時足了起來,厲聲喝道。
「若是反抗,就都殺了。」,黑暗中一個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彷彿只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輕鬆。
「混帳!」,男子被身影壓制的殺意因為憤怒猛的爆發了出來,他手中化出一根青色長矛,如電般朝聲音處刺去。
「大膽!」,一聲巨吼,震的他全身血氣翻湧,手中的攻擊一窘,在黑暗中屹立不動的身影忽然動了,如同一座大山般壓了下來,頭頂的月光頓時被黑影遮住,他只覺眼前一片黑暗。
面前的巨人就彷彿是被天神用精金鍛煉出來的產物,他全身被黑色的骨甲護體,裸露在骨甲外的肌膚因為激動已經變成了紅色,泛著青銅般的光澤。額頭上的兩隻細角暴露了他蠻族的身份,但就算在蠻族中,他也算是高大的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他只是大步的走出,骨甲在扭動之間發出沉厚的響聲,阻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都發出顫抖的呻吟。
男子已經看的發呆,他愣了一愣,才發現那黑色的骨甲原來並不完全是黑色,只是染滿了鮮血,乾涸後才變成這樣,只是不知道要噴灑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將這巨人滿身都染遍?
這已經是他最後一個念頭,蚩破天一把抓起砍入地中的血斧,當頭劈了下來,頓時將他手中的長劍連同整個人斬成了兩半,鮮血狂噴而出,激射到骨甲之上,添上了一抹艷紅。
「啊」,王魁面上一驚,這個男子的修為雖然在他之下,但也算是不錯,可就這樣被人一斧斬殺,不由得讓他對眼前之人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估量。
「列陣!」,他大聲喝道。
剩下的五個男子急忙奔了過來,六人身形來回晃動,頓時布成了陣勢,只是好好的七星斗南陣,缺少了一個人,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威力也減少了許多。
「殺了他為何三報仇!」,王魁厲聲喝道,他們陣勢已成,雖然缺少了一角,運轉起來不是那麼靈活,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還沒等他們攻過來,黑暗中忽然射出一道黑影,黑影來勢奇快,只是片刻之間,已經繞到了他們身後。
「小炫,不用你幫忙!」,蚩破天厲聲吼道,背後黑色肉翅猛的的展開,如同蝙蝠般拔地而起。
「血神斬!」,他在空中狂吼道,全身被血斧射出的電芒包圍,身形急轉之間,猛的如同雷神般撲了下來。
王魁抬頭看著如同九幽魔神一般斬落的蚩破天,眼中閃過一絲懼色,但現在退讓也來不及了,六人已經列陣完畢,身上的靈力在急速運轉著,讓他不吐不快。
「拼了!」,他厲聲喝道,六劍齊射而出,在空中匯成一個巨大的光盾,猛的的將蚩破天的攻勢阻在外面。
「來的好!」,蚩破天攻勢受阻,他不怒反笑。
黑色的翅膀用力鼓動,蚩破天藉著光環的反彈之力,猛然躍上高空,這一次卻是飛的更高,只剩下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死吧!」,他在空中獰笑道,只是稍一盤旋,整個身體如同一塊隕石般猛的砸落,破空的聲音刺破了夜色,拖著一道血影撲了下來。
「慘了。」,王魁面上已經變色,他硬著頭皮再次釋放了光盾。
「轟隆」,一聲悶響,光盾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巨力,終於片片碎開,血斧毫不留情的斬了進去,鮮血飛濺中,斷臂殘肢四散飛揚,王魁的劍陣徹底崩潰,被震的倒飛了出去,在空中猛的噴出一口黑血,顯然受了重傷。
只是眨眼之間,他一直引以自豪的劍陣已經被破,更讓他驚懼的是,對方竟然沒有使用任何法器和咒法,只是單純的依靠力量就做到了這一點。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難道不要命了!」,他翻身而起,滿口的鮮血沿著嘴角流下,染的他胸前血紅一片。
「我管你是誰,敢反抗,就殺了你。」,蚩破天森然的笑著,手中的血斧不停,地下一個已經受了重傷,正在不斷呻吟的男子被他抓住頭髮,如同殺雞一般剁下了腦袋。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誰能想到剛才的施暴者,轉眼就成為了更強者手中待宰的羔羊。
斬落的人頭骨碌碌的滾到了王魁腳下,已經失去了靈光的眼睛如同死魚般看著他,王魁吸了口涼氣,看著舉起血斧慢慢逼近的蚩破天,他大聲叫了起來,「別殺我,我叔叔是謝鴻!」。
「謝鴻?莫非是龍麟門的謝鴻?」,風天翔閃身躍出,止住了蚩破天,低聲問道。
「是,我叔叔就是龍麟謝鴻!」,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王魁急聲說道,他從滿是血污的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顫抖著遞了過去。
「不過聽說龍麟謝鴻的侄兒眾多,不知道閣下……」,風天翔笑著接過令牌,手指在上面輕輕摸索。
「我是叔叔的嫡親,否則也不會賜下這龍殺令了。」,王魁看著風天翔的臉色說道。
「龍麟門謝鴻名滿天下,而且門中戒律森嚴,你這令牌定是假冒,想要冒充謝門主的侄兒,只怕閣下打錯了主意。」,風天翔將手中的令牌收起,正色說道。
「我不是假冒,我真的是啊,不信你只要找個龍麟門的弟子,當面一問就知。」,王魁顫聲說道。
風天翔笑了笑,忽然轉身站了起來。
「公子,令牌是真的,我看了他身上的刺青,應該是龍麟門的外宗弟子,現在怎麼辦?」,風天翔低聲問道。
「喔」,夏無塵看了看滿地的死屍和僅剩的幾個活人,微一沉吟,「既然已經動了手,而且殺了他們的人,現在就算我們願意放過他,以後也會是個麻煩吧。」。
夏無塵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龍麟門又如何,這裡宗派眾多,誰知道是我們動的手?」。
「殺了!」,他冷聲說道。
「你……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王魁手已經開始發抖,他看著蚩破天,一把抓起之前倒在地下的女人,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