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章 傷，命運 文 / 天蠍
吶，吶，吶，希古納姆，我們肯定能一直陪著疾風，一直一直的持續下去吧？
當然！
我決定了喲，無論是誰，只要敢來妨礙我們和疾風的生活，摧毀！
當然！
屋頂，兩個穿著一紅一白的少女，不停的暢談著自己的理想，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天空中，白色的浮雲一點一點的被著微風推動著自己的身軀，緩緩前進，如同生活。
那是剛剛甦醒的日子，雖然有著一個很無聊的男生一直死氣沉沉的豎在一邊，但是這份生活，卻是兩個少女夢寐以求的夢想。
平淡
快樂
知足
「我們，是如此的弱小。」
死亡是什麼感覺？失去又有怎麼樣的心情？
人類的體驗，她早就已經忘記，對她來說，死亡就是黑白世界的開始，在消亡之後，他們只能深深的沉入那個只有黑色線條和白色背景組成的世界。
漫步，漫步，漫步。
恍若沒有思想的身體，早就已經忘記了思考為何物，只是一味的前進，前進，前進。
前方有什麼？
不知道。
你在期待著什麼？
不知道。
你在彷徨？
不知道。
你，已經無法思考了嗎？
不知道。
………………
聲音慢慢的沉寂下去，最終哀歎一聲，化為虛無。而，黑白世界中的少女，依然在緩緩踱步前進，在她的身邊，只有黑色線條組成的樹木，那，簡直如同簡筆畫一般簡單。
「世界的天空是如此的蔚藍，希古納姆，我喜歡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喜歡疾風，溫柔善良。」
「我喜歡林道，雖然固執，卻很有自己的原則。」
「我不想失去已經握在手心的一切。」
「那樣，是非常悲傷，非常。」
「但是，現在的我，是如此的弱小。」
「已經無法捉住任何東西了。吶，希古納姆，變強，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呢？」
「我好像記得，以前的我，是很強的。」
「但是，現在，為什麼，我，又如此的弱小呢？」
黑白世界的少女開始逐漸抬起頭，那雙沒有映入任何東西的雙眼，開始逐漸波動了起來。是的，波動了起來，這並不是形容詞，而是她雙眼所映入的白色開始逐漸震盪。
【第一封印…開始】
【警告，警告，繼續下去，將會產生無法挽回的後果，請問仍然要繼續嗎？】
黑白世界開始漸漸扭曲，任何東西都被深深的扭曲，包括少女本身。但是少女似乎仍然沒有感覺到異樣，依舊用著不映一物的雙眼看著頭頂的虛空。
是的，我想起來了。
曾經的我，是非常強的。
啊……
那麼，為什麼我現在又這麼弱呢？
那是因為我害怕了。
為什麼害怕？
太過強大的力量，只會招來自身的滅亡，我不想消失。
但是現在為什麼你又要取回這份力量？
因為我好像要失去現在的生活。
看著手中緩緩消逝的光點，維塔的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緊繃的身軀微微顫抖，她的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小小的話語。
「維塔！」
看到維塔這個狀態，希古納姆臉色一驚，雖然扎菲拉的回歸讓她也感到極度的悲痛，但是看到維塔的樣子，她腳步一踏，身影瞬間出現在維塔身邊。
維塔的雙眼失去了神采，嬌小身軀上的魔導服不停的閃爍著，這分明就是魔力紊亂的現象。正常來講，像是維塔這一類的眷屬魔導靈體，是不可能出現說魔力混亂的情況。
「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
【封印解除，尋址開始…嘀嘀嘀…未找到天劍，開始檢索新資料系統。】
【嘀，找到新系統，系統確認，開始導入。】
審判之錘用著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聲音開始報告，這份聲音，遠遠的比以前更加機械，冰冷。
叮。
赤紅的法陣陡然展開，那是不同於古代貝魯卡的三角法陣，也不同於米德切爾達的圓形法陣，那是一種極為奇怪，由一個套著一個的圓環組成的怪異法陣。
「這個是？」
被法陣排斥開的希古納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法陣，這個法陣，對她來說，相當熟悉。熟悉到令人恐懼的地步，正是這份震驚，讓希古納姆沒有注意到維塔已經停止了顫抖，正在雙眼茫然的望著天空。
不停的望著四周，似乎四周的情景，讓維塔感覺到非常的稀奇。
「吶。」
維塔忽然出聲，驚醒了希古納姆：「希古納姆，為什麼呢？」
「維塔？」
希古納姆心中冒起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並且這種預感隨著時間的推進，越來越盛。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還會做那樣子的夢呢？」
對面的金髮少女，原本停止攻擊後，正在用饒有興趣的眼神望著這邊，看到維塔將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沒想到，化為魔導靈體的你，居然也持有這份資質，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憎恨吧，狂亂吧，然後……哈哈哈哈哈…」
對於金髮少女的笑容，維塔似乎有點不解的歪了歪頭，環繞在她身邊的赤紅法陣，依舊用不緊不慢的速度緩緩旋轉。
啪唧。
赤紅的魔導服裂開聲，將維塔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往常，這個由疾風親自設計的魔導服，只要有一點點污漬，維塔就恨不得將弄上污漬的人給活活虐殺。但是現在，維塔只是很好奇的看著這個裂縫。
啪唧。
這個聲音，完全不像是布製品裂開的聲音，反而更像是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維塔不知道那個是什麼。
但是身在一邊的希古納姆，卻很清楚的看到，從維塔的脖頸上，一條一條的黑色紋路正在不停的往上蔓延。
她的腦海中，迴盪著林道當時和他們所說的話語。
「臨近破界，是個很不穩定的狀態，當你在即將跨越這個大門的時候，許許多多的東西將會影響到你，而當你被影響後，就會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許許多多的東西？」
「是的，一些很容易引起你黑暗面的東西，比如說：罪孽。」
「那樣會導致什麼後果？」
林道沒回答，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希古納姆在看到這個笑容的一瞬間，背後的寒毛立刻豎了起來。
那個笑容，平淡無比。但是希古納姆心底的本能卻在不停的敲著警鐘。
希古納姆清楚的記得，每當回憶起那個笑容，她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發毛的感覺。
現在，希古納姆在維塔身上感受到了同樣的東西。
很可怕。
「夏瑪露！！」
「是！」
夏瑪露從遠處疾飛過來，剛才她距離戰場比較遠，所以金髮少女的攻擊並沒有波及到她，但是攻擊一結束，她就立刻趕到了希古納姆和維塔的身邊，眼神帶著濃濃的哀傷。
「夏瑪露，快幫我限制住維塔！她要跨入那個領域了，阻止她！她不能在這種狀態下進入那個領域！」
「是！」
夏瑪露眼神立刻堅毅起來，手中的法器神聖清風驀的亮起極其璀璨的光芒，卻是夏瑪露將所有靈力收縮進自己的魔導器中。一條又一條的綠色絲線出現在維塔的四周。
絲線開始互相交叉，搭築著一個三角形的法陣。隨著法陣逐漸的成型，夏瑪露的額頭冷汗，也不停的冒出。
「沒用的，沒用的，憑你們的力量，完全不可能阻止這個小傢伙踏入領域。」
金髮少女在一邊以嘲笑的語氣說著，不屑的望著夏瑪露的法陣，卻絲毫沒有動手的**:「但是，真是不得了呢，你們的身邊，居然有這種絕頂天賦的人存在，有多久沒有見到這種人了呢。」
金髮少女身上的敵意變得隱隱約約，一幅相當從容的樣子在回憶著存在腦海中的記憶。
希古納姆知道她所指的並不是她們，而是林道。
但是，此刻的她卻並沒有時間搭理金髮少女，因為維塔身邊的法陣開始愈發的強烈起來。
啪嗤！
一聲輕響，壓制著維塔的法陣中的一條猶如實質的線條驀的繃斷。圍繞著維塔展開的十三圈法陣卻是逐漸的浮起，層層列列，高低相間。
「為什麼？」維塔的目光靜靜的望著正在和夏瑪露一起努力壓制她的希古納姆，眼神中溢滿的濃濃的哀傷：「希古納姆，為什麼要阻止我？」
希古納姆咬緊牙關，說起來，對於輔助限制類的魔法，她遠遠沒有夏瑪露來的精通，她更擅長的是進攻，進攻，再進攻。所以此刻的她只能盡力將自己的魔力經由夏瑪露轉化填充到夏瑪露所維持的法陣中。
「維塔，我絕對不會讓你跨入那個領域的！」
堅毅無比的眼神，用力的盯著維塔，盯著這個遠重生命的夥伴。她清楚的明白，曾經的林道是什麼樣子，而現如今的林道又是什麼樣子。
那樣的遺憾，希古納姆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或許是讀懂了希古納姆的心情，維塔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隨手一招，從手中出現了一個深藍色的晶體，對著希古納姆笑了笑。希古納姆瞪大眼睛，心中那份不詳的預感達到巔峰，她從未見到過維塔的這種笑容，這種，放棄了一切，卻又堅守著一切的笑容。
聖石之種？
不！
希古納姆還未呼喊出聲，只見維塔隨手一揚，那個晶體落入維塔的口中，隨著維塔那纖細的脖子一陣蠕動，晶體眨眼間便被吞了下去，然後保持著這個姿勢，望著天空的雙眼，漸漸的失神。
「掠奪吧，廝殺吧，狂亂吧，然後，拯救吧！」
變化，開始了。
【破界，極之境】
轟！巨大的魔力激盪著，瞬間就將夏瑪露所辛苦布下的束縛法陣輕易撕碎，此刻維塔的魔力，無法在質還是量方面，完完全全的凌駕於兩人之上。
彭！火花爆開，十三道圈形法陣瞬間化為一個高聳的火柱，無數的火焰法陣圍繞著它緩緩旋轉，連天接地，令人炫目！
「啊哈哈…」
「維塔真是的……」
歡愉的笑聲伴隨著少女清爽的笑顏，紅髮少女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如此的純淨。
【這是什麼……】
「告訴你們，小子們，我就是你們這次的戰鬥教官，八神維塔，因為某人的拜託，我才會來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我會好好，好好的鍛煉你們的。」
繃得極其嚴肅的小臉上，沒有任何陰霾，那雙澄藍色的雙眼，透露著淡淡的笑意，慢慢蘊含著名為希望的東西。
【命運啊……】
「那些傢伙，要認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幸福，看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緬懷的笑容中，透露著暖暖的慈愛，原本稚嫩的小臉上，透露出一份身為長輩的光輝，違和，但真實。
【如果，不是現在這樣，那麼……】
【原來，林道和奈葉所見到的東西，便是這個嗎？】
命運的界線，在這一瞬間交匯著，紅髮少女，卻是看到了不一樣的自己。
那是自己嗎？
是的。
我存在於此處，亦存在於他處。
「真是羨慕那種生活啊，希古納姆。」愈發淡漠的聲調從火焰之柱中傳出，圍繞著這個巨大火柱所展開的紅色法陣，如呼吸般閃動著。
破界
極之境
天譴明王！
ps:新年了…其實還是想把林道篇補完…節操什麼的，沒法保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