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命運，界線 文 / 天蠍
「扎菲拉！維塔！」
原本正在和奈葉，菲特兩人緩慢探索的疾風，忽的臉色大變，揮手招出夜天之書，從書中浮現出四個光點，臉色變得難以置信。
屬於扎菲拉的白色光點已經變成死灰色，而屬於維塔的紅色光點此刻卻是異常的閃亮。
這個是？
奈葉臉色一變，原本澄藍色的眼瞳陡然化為櫻色，並且瞳孔中，無數的電光不停的閃爍著。旭日之心似乎感受到什麼，杖尖收縮，三重圈形法陣散發出束縛著法力的波動。
頭顱抬起，奈葉的雙眼彷彿跨越了空間的限制，看到了那個正在火柱中的女孩。
「維塔，跨越了。」
聲音是如此的淡漠，淡漠的令人心悸。低垂眼簾，奈葉腦海中不知道是思索著什麼，嘴角蕩起一抹笑容。那份笑容，如林道般，漠視著一切。
第三破界。
疾風和菲特兩人臉色各自不同。
「維塔！」疾風當然瞭解維塔是什麼性格，對於維塔能夠領悟到這個，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正是因為這個，她更加的擔心。
「聖石之種！」拿出一顆晶體，菲特淡淡說道。
「小道…」
疾風忽然感覺到一份莫名的悲哀，不是對於林道的，而是對於自己的，維塔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樣子的敵人，才會用出如此悲哀的手段？那麼，做為夜天之主的她，究竟又在幹什麼？
這個空間相當的詭異，不但和林道的感應變得模模糊糊，就連夜天之書和騎士們的感應也變得斷斷續續起來。如剛才扎菲拉出事情，她卻到現在才收到。
「維塔…」
「要過去嗎？疾風。」
奈葉眼睛重新化為原本的天藍色，認真的看著身邊的少女，而菲特也收起手中的聖石之種，用同樣的眼神盯著疾風。只要疾風一句話，她們肯定奉陪的。
「沒關係的。」
強壓下心中的擔心，疾風輕輕搖頭，看著眼前巨大的門扉：「就算我們現在趕去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先完成小道的事情吧。再說，破界後的維塔,很強的。」
疾風…
擔心的看著明顯在逞強的少女，奈葉和菲特兩人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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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份感應，維塔？」
黑髮少年同樣站在一個巨大的門扉前，感覺到了那從遠處傳來的波動，那是同類的波動。瞬息後，另一個信息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複製體死了嗎？」
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林道眼神迷離的望著面前的門扉，輕歎一口氣：「還真是有趣的東西呢，可惜了…」
轟！
巨大的魔力橫掃而過，遠處的天際，莫名的出現了一排排齒輪，林道雙眼陡然一清：「古代傳承？阿魯哈扎德果然有不錯的東西。」
什麼能令現在的林道如此興奮？
答曰：未知。
「真想過去呢」揮手招出一個巨大的箱子，那是儲存在異空間的東西，裡面滿滿的盛放著淡綠色的液體。而液體中，一團嬌小的身影慢慢沉浮。
「如此多的生命水，只為了供養一種魔物？」
林道若有所思，眼神重新恢復迷離。
「林道大人，維塔她？」
平淡的聲音中蘊含著濃濃的擔心，銀白長髮的琳芙絲一邊操作著造型怪異的儀器，一邊詢問。
「沒事的。」
箱子片片折疊，最後化為一個小方塊落在林道的手中，收起方塊，林道摸索著面前的大門，輕聲回答：「雖然利用了聖石之種進入了破界，但是這份力量並不會給維塔帶來意料之外的影響。」
至於為何不會，林道沒回答，而琳芙絲也沉默下去，沒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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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古納姆和夏瑪露兩人呆呆的望著天空。
數個金黃色的巨大齒輪在天空中緩緩旋轉，那是何等光景，視野中，完全被金色齒輪佔領，從齒輪中一道金色光柱給維塔所在的火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膜。
同時，其他破碎大陸上，也傳來了幾道金色的光柱延展至金色齒輪當中。
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這是無法用言語描繪的絢麗一幕。
更為怪異的是，當齒輪出現時，原本能夠感覺到的幾度恐怖氣息，卻是立刻消失不見。
「噢？這個破地方居然還留有傳承？」
金髮少女眼睛瞇起，臉色不再從容，凜冽的殺意重新佈滿臉頰：「那麼，便不能再留了。」
轟！
正當金髮少女要動手的時候，天空中的金色齒輪卻是驀然散去，化為一大片金色光點散落，頓時，空氣中佈滿了金色如塵埃般的顆粒。
轟！
第二聲爆響，裹著維塔的巨大火柱陡然一塌，化為片片火焰散落於地面，虛空。
火焰熊熊燃燒著，然後從中心點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無數的火焰的被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吸往維塔所在的方向。只是短短一刻，火焰瞬間消失，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般，只餘下一個白色纖細的發光人形。
啪嚓…
沒給人任何心理準備，白色發光人形陡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這份光芒，即使有著魔力的保護，雙眼仍然感覺到一股刺痛，無法視物。
待到光芒平靜下來，希古納姆等人才看到面前的景象。
那是一份令人為之屏息的景象。
維塔依然是維塔，靜靜的閉著眼睛懸浮在虛空中，但是她原本綁成雙馬尾的頭髮卻披散在身後，赤紅的髮色上，一片片形狀各異的紅色晶體在漂浮著。
而她身上，那身紅色的魔導服，已經完完全全被另外一種晶體似的服裝給取代，晶體物彷彿有生命一般，在維塔那嫩白的身子上浮浮沉沉，組成一個簡單卻華麗的裙子。
聖潔，美麗。
叮叮叮…
數個法陣圍繞著維塔展開，維塔緊閉著雙眼，眉頭微皺，似乎沉浸在什麼不好的思緒中。
「維塔？！」希古納姆臉色古怪，這和她腦海中所以為的維塔形象實在相差太過巨大了。
金髮少女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不可能，不可能，另辟蹊蹺進入領域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黑暗氣息都沒有！這不可能！」
啪，啪，啪。
法陣陡然斷開，維塔慢慢睜開雙眼。
「這個世界。」
維塔呢喃著，身上毫無任何氣息。
此刻，維塔的眼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生氣，那原本澄藍的美麗雙瞳，現如今完全化為兩枚如同結晶的赤紅色，她的眼中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看不到。
維塔抬頭望向那破碎的天空，視野中，一片朦朧的灰色，既看不到生氣，也看不到死亡。
「這就是破界嗎？林道就是這樣背負著走過來嗎？」
淡淡的疑問似乎剛冒出就消散不見，此刻的維塔，已經停止了思考，忽然就捨去了很多東西。
已經，無法回頭了。
卡吱，卡吱…
巨大的魔力匯聚成一顆血紅色的球體，金髮少女的頭髮張揚在身後飛舞著，她的臉色無比的難看。維塔身上沒有溢出絲毫魔力，但是那份危險感，如同最為強烈的警訊，燃燒著她的神經。
天暴噬破！
球體完全爆開，如黑洞般，瞬間收縮，擴散，然後，化為煉獄，蝕盡一切！！！！
希古納姆臉色一變，比起這招，剛才的那個殺死扎菲拉的招式簡直如同玩樂般。
只是，沒等她動手，一支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身上，愕然回首，維塔冷漠的盯著即將襲到面前的攻擊。
維塔右手一伸，無數火焰忽的翻湧而出，化為一柄巨大的火焰之錘！
【形態變化】
【破界，次形，天怒】
轟！
火焰之錘和襲來的血紅光束對撞，在那一剎那，極為恐怖的魔力從火焰之錘中爆發，絕對黑色的線條沿著攻擊的方向展開，然後眨眼睛，就撕裂了光束攻擊。
什麼？！
驚愕的臉色剛出現，金髮少女的臉色瞬間就化為驚怒，維塔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雙淡漠朦朧的雙眼，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金髮少女。
【破界，次形，審判】
巨大的火焰雙翼徐徐的扇動，無數的赤紅光點匯聚，維塔手中一柄完全由晶體構成的戰錘出現，然後，金髮少女失去了維塔的身影。
轟！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個衝擊圓環。
金髮少女忽的發現自己的身子在倒退，過了一會，身上傳來的劇痛才提醒她，她遭到了攻擊。
轟！
又是一記攻擊，可是金髮少女連對方在哪裡都未曾看到。
轟轟轟轟！
連續四記攻擊將少女的身體狠狠擊入大地，這片還算大塊的大地陡地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維塔身影驀的出現在這個大窟窿上方，淡淡的注視著下方。
「哈哈哈哈哈！！」
金髮少女沉默了一會，忽的發出一陣笑聲，那佈滿傷痕的破爛身體，笑的甚至蜷縮了起來。
維塔默默的看著狂笑的少女，眼中不含任何情緒。
「哈哈哈哈，你果然還是走錯了，果然是好深好深的黑暗啊！」金髮少女笑容一斂，神色首次認真了起來：「少女，你的名字呢。」
「…………」維塔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我的名字是：潘多拉！」
「八…維塔，維塔！」
自己已經配不上那個姓了吧，維塔冷漠雙眼背後，滿含著濃濃的哀傷，那是，誰也無法觸碰的領域。但是，這份驕傲，誰也無法抹去，我是，守護疾風的騎士！
「好的，我記住了，赤之戰士，維塔。」
數道血紅法陣展開，名為潘多拉的少女認真的望著維塔：「當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將會給你看我全部的力量！」
散去手中由魔力凝結成的戰錘，維塔並沒有阻止潘多拉的傳送法陣，只因為，一股巨大的威壓陡然降臨。
然後，消失。
「……」
希古納姆懸浮在維塔身後，看著現在形象完全不同的維塔，希古納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呢，希古納姆，夏瑪露。」
淡漠的聲音從維塔口中傳出，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赤紅雙眼朦朧著，彷彿這幅表情已經完全固化在少女臉上：「既然選擇了這個道路，那麼我便會承載著這份道路帶來的一切。」
嘀。
空氣中陡然出現了一張圖像，圖像讓希古納姆和夏瑪露一愣。
那是希古納姆，維塔，夏瑪露，扎菲拉，和長大後的疾風。
「是合影呢，那一瞬間從命運界線中捕捉下來的合影呢，原來許多年後，我們能笑的如此燦爛呢。」
「但是，那個界線，沒有林道，沒有琳芙絲。」
「我，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