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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四章 嬌艷妖嬈似蓉香 文 / 宋隱之

    陳府今日是喜氣洋洋,府內上下又是歡聲笑語起來。陳省華回到府上,只見陳實走了上來,心中疑惑,道:「實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實也是老管家了,這陳省華還是孩童,陳實便是這陳府下人,說起來,這陳府,陳實可比他這主人熟悉的多。

    陳實見是老爺回來,笑道:「老爺,我回來了,三少爺也回來了。」說著走了上來,把陳省華請到府內,笑道:「今兒咱們陳府算是光宗耀祖了,這三少爺可是立了功,這汴京城裡,早已是傳的開了。」

    陳省華疑惑起來,道:「官家前些日子聖旨,可是與這事有關。」陳實笑了笑,道:「這一時半刻的,還難以說得清,便讓少爺為你詳說吧。」

    陳省華點了點頭,不在言語。走到府內,便看見賀山在與一行小廝胡談亂侃著,只聽其道:「那什麼契丹智者的什麼人,那是帶勁,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可不得了,那些人急忙的端來瓢盆的,立刻就裝下幾大盆。你們是沒見著,我卡是看的清清楚楚,拿契丹人,還真是壯實,這麼多血吐出來,硬是沒有死掉,你們說稀奇不稀奇。」

    眾人嘩然,都叫出聲來,卻是小五道:「那契丹人怎麼這麼能吐,這學把那金鑾殿都沒弄髒?」

    「你知曉什麼,這不給他放血,他還真是血太過剩了,說不定還要感謝咱們少爺呢。」賀山說道此處,得意的笑了起來。

    「賀山,」陳實叫了他,一聲。賀山見是陳實,忙跑了過來,笑道:「實伯,叫我可是有何要事,無事我可是要走了,你沒看見我我正忙著麼,說著,指了指後面一大群下人。」

    陳實笑道:「這你可要注意了,這位便是老爺,你雖是給少爺當差,這老爺總要知曉吧。」

    賀山一看,急忙的行禮,道:「原來是老爺,賀山在此有禮了。」

    陳省華笑了笑,道:「不必多禮,這一路之上,嘉兒還多虧你照顧。」

    陳實笑了,道:「老爺,你可知曉他是誰?」

    陳省華卻是未曾反應過來,道:「你不是叫他賀山嘛,是與你們同行之人。」

    陳實笑搖了搖頭,道:「老爺可知,西北賭王之名。」

    陳省華聽此之言,驚奇起來,道:「他便是西北賭王賀山?」

    陳實笑道:「賀山與三少爺小賭,輸了運氣,便允諾給少爺做三年僕人。」

    陳省華聞此,更是大驚,道:「這是為何?」

    賀山笑了笑,便把自己的際遇,與陳堯咨的萍水相逢,娓娓道來。不知不覺,這已是疊疊起伏,陳堯咨得聖旨進京,汴梁之遇,似是傳奇一般。幾人圍坐,酒菜上齊,陳省華鬍鬚微笑,陳夫人心中歡喜,陳堯咨如沐春風,這家裡便是不一樣,儘管無繁華之處,無奢侈之所,卻是溫馨之至,親熱之至,如母溫情,使人心中平靜。

    賀山乃是調侃好手,自認無人能敵,陳堯咨奉召進京,他當是聽得實伯說起,在此只是,講的是跌宕起伏,栩栩如生,侃侃而談之下,眾人皆是吸引了過來,這家丁、丫鬟,皆是圍了過來,濟濟的一堂。這廝見此,更是來勁了,一時之間,如瓦市說書,拍案驚奇,見眾人是聽得愜意,這賀山更是是自我陶醉起來。

    這一說,兩個時辰也過了,賀山吃了一口茶,滿意的聽了說書。見眾人如聽傳奇,心中甚是滿意。陳夫人道:「嘉兒年幼進京,便是如此的有名了,真是難以想像,想著你頑劣之時,仿似在昨日。」

    賀山笑了,道:「夫人這便不知了,賀山卻是知曉。這契丹皇帝啊,亦是鬥雞高人,說不定什麼時候,跟少爺比劃幾下,再輸個帽子什麼的,咱們拿過,就當蹴鞠罷了。」

    說的這話戲謔,又是惹得眾人一笑。秋蓉輕輕一笑,道:「少爺這次可是成名了,咱們陳府這回,要不出名都難。老爺要入京做官了,進京之後,可要仔細的聽聽。」

    陳省華倒是想起了這事,道:「如此說來,為父進京做官,也是與此事有關?」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父親入京任職,乃是官家欽點,王相與參知政事呂大人也是力主。父親勿憂,這兩位大人已是為父親進京安頓一切,只要到汴京任職便可。」

    陳省華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只怕我與柳大人分別在即了,柳夫人與青瑤那孩子,也是多照顧你娘親,嘉兒此次回鄉,還需好生拜訪。」

    陳堯咨點頭稱是。

    …………

    夜色漸濃,陳堯咨回到漱玉小院,秋蓉已是鋪好了床被,潔白的被底鑲縫著鮮紅的被蓋,纖纖素手輕撫,風韻嬌媚的俏臉微紅,見陳堯咨進來,笑道:「少爺,這趕路不易,你還是早些睡吧。」

    陳堯咨笑道:「也無什麼累的,就是有些遠吧,這些日子,沒你在身邊,真覺得渾身都沒勁,把我可是給累的,現在回來可好了。」笑哈哈的說著,脫下自己的外衫。

    秋蓉「撲哧」一聲的笑了,道:「你就是個憊懶人物,凡事都是別人操心,把你給樂的。這次可是嘗到苦頭了,不會哪日穿錯了鞋吧,看你以後還敢不記性。」

    陳堯咨身子一板,嚴肅的道:「並非如此,我是想,這缺了個使喚的,總是讓人不舒服,要著使喚者舒服啊,叫你擱哪兒,你就去哪兒。」

    秋蓉聽他此言,頓時俏臉通紅,怒氣起來,道:「你、你就當我是一使喚的丫頭,我、我……」說著,便沒了下文,坐在凳上,卻是不在理他,想及他走的這些時日,自己的擔心掛念,卻是一文不值,他就只是掛念著柳小姐,心中頓覺得委屈,眼中含淚,卻是倔強的未曾落下來。」

    陳堯咨這才知道,這玩笑玩的過火了。忙換了笑臉,道:「秋蓉姐,你生氣啦。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跟你說著玩的呢。」

    秋蓉卻是沒有反應,轉過身去,不在理睬他。

    陳堯咨心中急切起來,都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這亂說的什麼勁,一回來就惹這樣的事,這次下來,秋蓉便是不在理會他了,陳堯咨頓感無趣,心中悔恨起來。

    見秋蓉仍是不言不語,也不再看他,就生著悶氣,陳堯咨沒了章法。悄悄地走了過去,細步來到他身邊,秋蓉卻是在此轉過身子,不在理他。

    陳堯咨無法,眼光一轉,卻是笑道:「秋蓉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你說著玩呢。你不在了,我當然不行了,每日都吃不好,睡覺的時候就想著你,穿衣服的時候,就想著,要事秋蓉姐在,那該多好。」

    秋蓉開口了,卻是冷笑道:「你就想著使喚我不是。」

    陳堯咨忙擺手,急道:「不是、不是,我想你給我做紙鳶的時候,咱們一起去放飛;被娘親訓的時候,你給我求情,我在想,沒有你,我這真不好辦了,一個人在外,哪能不想呢。」

    秋蓉他這話,心中釋然開來,「看來他還是在意自己,」隨即的道:「以後可不許亂說玩笑話了,不然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陳堯咨忙點頭,道:「都是賀山惹得,他總是胡說,使得我也習慣了。」說著,象徵的把賀山收拾了一通。可憐的賀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次應了那句古話。

    秋蓉笑了起來,道:「你還不是一樣的頑皮,還不快些睡吧。」

    陳堯咨嘻嘻一笑,道:「那,秋蓉姐,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秋蓉嫣然一笑,似桃李爭艷,似香似醉,桃花般的媚眼一眨,道:「你說呢?」

    陳堯咨高興地跳了起來,興奮的道:「你不生氣了,」心裡卻是暗自抹了一把汗,這哄女孩子真是一門藝術,我還未入門,還需好生努力一番。

    秋蓉笑道:「我才不會和小孩子見識呢,哄住你罷了。」說著已是走出屋子。

    陳堯咨愣在了原地,暗自歎服,「哥們也算聰明人了,被這丫頭耍了。」在收拾了契丹智者之後,他也嘗到了失敗,不過卻是栽在小女子身上罷了。

    陳堯咨突然冷顫,「難道我真的那麼在意他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惹上的,陳堯咨躺在床上,卻是難以入眠,「皚雪琢玉若秋月,嬌艷妖嬈似蓉香,」陳堯咨心裡突然想起這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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