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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五章 又是聖旨為君來 文 / 宋隱之

    正是初夏花開時,和香襲人滿庭芳。漫步在幽深靜謐的花園小道上,陳堯咨有柳青瑤悠悠而行,淡蕩風光,陳堯咨只想期盼,這時光便停留下來,再也不要流走。

    柳青瑤卻是含笑道:「師弟此次到汴京一行,可是有些收穫?」

    陳堯咨笑了笑,道:「就是官家召見罷了,甚是無趣,還未至如何仔細的瞧瞧,實伯便找到了我。見著師姐你的信,只是覺心中不安,便向官家面奏,一溜煙的跑了回來。

    柳青瑤倒是奇了,笑道:「你就沒有在汴京多瞧瞧,這汴京我可是知曉,父親為官之時,這汴京便是棲居之地,想一別幾年,那宅子也是怕敗落下來了吧。」

    陳堯咨疑惑,道:「師姐,柳府在汴京有宅子?」

    柳青瑤見他疑惑之色,道:「我父親在汴京也是位列翰林,官職學士,怎麼沒有?」

    陳堯咨頓時面色悔青,道:「早知如此,我還住什麼驛館,害得我整日的不自在,不是奉召,便是看書,毫無一點生趣。」

    柳青瑤倒是奇了,道:「難道你不知曉?」

    陳堯咨搖了搖頭,道:「不知,恩師也未曾提及。」

    柳青瑤聽他垂頭無奈,撲哧的笑了出來,道:「你啊,就是耍些小聰明,這次鬧出笑話了吧。自己不多留個心眼,如何怪得了別人。」說罷,神色疑惑的道:「那日你與父親暢飲,父親不是與你講過嘛,你怎生就沒記住了。」

    「哪日啊,」陳堯咨卻是心中沒有一絲記憶。

    柳青瑤看了看他,道:「父親為你送行,幾人在荷亭飲酒,還是伯父扶著你回去的呢。」

    陳堯咨猛然醒悟,心中悔恨不已。那日酒醉,只聽得嗡嗡之聲,沒有聽清說的什麼,只知曉柳開在言,他不住的點頭,恍如一飄而散。

    見陳堯咨如此窘困模樣,柳青瑤輕笑了起來,道:「你可是酒醉忘卻了?」

    陳堯咨訕訕的笑了起來,眼珠一轉,含笑道:「李太白醉了,還跳到湖裡撈月,何況是我?」說著亦是呵呵笑出聲來。

    柳青瑤,水亮的眸子閃光,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就是沒個正經,這次嘗到苦頭了吧。」說著,,又有些擔憂起來,「你住在驛館,可曾有不適?」

    陳堯咨笑道:「也無甚不適,就是每日的無人,想著就想回家。」說到此,陳堯咨笑了,道:「師姐,沒想你寫的如此的好詩,我可是服了,想我也是寫的一些小詩,但是未曾有過如此讓人敬佩之詩。」

    柳青瑤聽得他此言,俏臉微紅起來,見他如此的高談闊論,心中羞澀不已,微微的低著螓首,卻是不與他說話了,任他的胡說八道。

    陳堯咨說道起勁之處,突然覺得沒了聲音,轉身一看,卻見柳青瑤不語,神色似是羞赧,才知自己這說的太過火了,便輕輕的笑了,從隨身拿出那粉箋,看了起來。

    柳青瑤見他從身上變拿出,心中甚是甜蜜,輕輕移著蓮步,輕聲細語的問道:「你一直,便放在身上嗎?」

    陳堯咨笑了,道:「實伯給我的時候,我就一直放在身上,從未離開過。」

    柳青瑤心中歡喜,微微低著螓首道:「我又未曾做什麼,你就拿著那粉箋,真是笨透了。」

    陳堯咨笑了笑,輕輕似地握著柳青瑤的纖纖玉手,絲巾滑過,香氣宜人,笑道:「可是我知曉,看著這粉箋,就看著了師姐。」

    兩人心中歡喜,嬉笑不斷,飛燕草繞虞美人,玉蘭綻放鬱金香。

    柳開今日甚是欣喜,柳府開得家宴,也是把盞言歡,柳夫人喜悅,自是親自下廚做得幾個小菜,其樂融融。正是興致之處,卻是見得府外傳來大聲,一人唱名起來,道:「聖旨到,南部縣令柳開接旨。」

    眾人聽得,皆是驚慌起來,只見此時,院子裡已是來人匆匆,兩軍護佑,其中一執事太監已經走來,手中恭敬地舉著黃娟而來。

    柳開、陳堯咨一行人,匆忙的走出門外,又命家僕焚香擺案,匆匆忙忙,團團轉轉,一時之間,原本清閒熱鬧之境,一掃全無。待擺好香案,那執事便拿出聖旨,緩緩張開,便宣讀聖旨。

    柳府之人,忙下跪接旨,只聽那執事聲起,道:「朕膺昊天之眷命,詔曰:南部縣令柳開,外放而不褻職,為政有德,體恤民情,治理有方,朕聞倉稟殷實之戶,顯於四方;鐘鳴鼎食之家,不可勝計。其在西蜀王賊叛亂,安撫流民,實乃中正耿直,朕聞之甚慰,特復其翰林學士承旨、太子賓客之職,欽此。」

    柳開聞此,頓時欣喜,高聲道:「臣謝皇恩浩蕩。」說罷,領旨而起。

    這執事笑道:「恭喜柳大人,此乃佳日,大人再得以出入朝堂,實乃可喜可賀之事。柳大人,這正是皇恩浩蕩,大人聖眷正濃啊。」

    柳開笑了笑,道:「秦總管嚴重了,勞煩秦總管親自宣旨。」

    這執事原是秦翰,其洋洋笑道:「這張總管出使黨項,官家便讓咱家走一遭了。」說完又看了看,奇異道:「這不是陳公子,今日可真巧了,咱們又見面。」

    陳堯咨拱了拱手,笑道:「秦總管有禮,在下正在恩師指導學問。恰逢秦總管至此,真是有幸。」其實他進什麼學,就是與柳開說了幾句,便與柳青瑤一個半天的你儂我儂,真個美人在懷心陶醉。

    秦翰笑了笑,道:「你看咱家這記性,陳公子乃是柳大人的門生,在於此處,也不為奇。今日柳大人擢升翰林,乃是正三品大元,如此大喜之日,少不得咱家要討杯水酒了。」

    柳開哈哈一笑,道:「即使如此,秦總管請。」陳府又擺宴設酒,幾人暢飲無緒,柳開亦是一掃外謫之沒落,神采盎然,精神十足,心中暢快不已。

    秦翰喝了幾杯,笑道:「官家可是對陳公子掛念的緊,咱家奉命之時,還特意囑咐咱家拜訪。陳公子如此的想著返鄉,不會是想著心事吧。」

    陳堯咨聞此,頓時臉紅起來,似是酒醉面容。秦翰見此,愉悅笑出聲來,道:「看來咱家猜的沒錯了,可不知咱家是否可知曉,這時誰家閨女?」

    陳堯咨聽他要問,更是神色面紅,有些羞赧的道:「小子,有幸,乃得配恩師……」話還未說完,卻是秦翰接了下來,似是驚醒,笑道:「可是柳大人千金?」

    陳堯咨點頭,卻未在說話。秦翰得意的笑了起來,「咱家就說,怎麼會猜錯。柳大人千金,咱家也是知曉一二,昔日在京城,機緣之下,還見過一面,還是垂髫之齡,這一晃已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都許了人家了,這真是歲月如梭啊。」

    柳開笑了笑,道:「秦總管風采依舊啊。」

    秦翰擺了擺手,道:「大人才是高雅風範,這到哪,都是德顯四方。你可知曉,你這女婿,官家可是喜愛的緊,那日紫宸殿上,可是使得那契丹一行人,硬是氣得吐了血。」

    柳開奇異起來,陳堯咨雖是與他閒聊,卻未曾提及朝堂這些,心裡疑惑,道:「嘉謨,可有此事?」

    陳堯咨起身,施禮道:「那日官家召見,意在與黨項、契丹之策,學生以為,此事不足驚動恩師,因而未曾嚴明,望恩師恕罪。」

    這獻策之時,柳開在場,他當然知曉,便笑了笑,「這有何罪,只是些許小事罷了,以後你自己多注意就好,何必告知為師。」

    「小事,」秦翰詫異,這麼大的事還算小事,這都傳遍京城了,「大人真是奇才,這般奇事也算無物,當真心胸寬廣之人。你可知曉,這事已是傳遍了汴京了。」說著便把陳堯咨的進京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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