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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比試之前的較量 文 / 宋隱之

    這隱士之論,哪是一家之言能足以道盡。陳堯咨這些奇談怪論,也只能哄得住趙璇、范?這幾人罷了,遇到一些深知世事之人,只能認為其胡說打趣了。

    這小山倒算不得出奇,倒是這洗硯池頗具神秘。這亭前不遠便是不大的小池,這小山之上流水潺潺,順著這小池而流向山間而去。在這小池旁,大書幾字:「漢揚子雲洗硯池」,艷陽照耀,顧盼生輝。

    陳堯咨挽起衣袂,輕輕一捧,帶起些許清水。傳言,漢賦大家楊雄隱居成都之時,便在此結廬為亭。揚子雲酷愛習書寫字,便在這小池之上洗筆,久而久之,這山間溪流皆為墨色。

    趙璇看他這頑皮的個性顯露無疑,不覺泛起一絲笑意,道:「這可是洗硯池之水,嘉謨不如捧些回去,放在硯台裡,也算沾得些文氣。」

    陳堯咨嘿嘿一笑,道:「咱們在山下書院,早捧得這水了,何須如此麻煩。」手指一鬆,這泉水順勢而下,流的全無。

    陳堯咨在拍了拍雙手,取出一方絲巾擦了擦,這還是柳青瑤相別之時贈送與他。這青絲綢巾鴛鴦錦帕,拿在他手中,也顯得有些媚氣。

    趙璇看見這絲巾,不覺笑道:「嘉謨手中這手巾,卻不是尋常之物啊,可是有些來歷麼?」

    陳堯咨見他問起,不覺心裡有些難以啟齒,訕訕的笑道:「這有什麼來歷,只是一塊絲巾罷了。」

    賀山卻是嘻嘻的道:「趙公子難道不曾知曉,咱們少爺身上別無他物,可有兩樣飾物卻是寶貝的緊。」

    趙璇不禁疑惑道:「是哪兩件飾物?」

    賀山看了看陳堯咨,又看了看趙璇,呵呵笑道:「這一件乃是這塊青絲絲綢鴛鴦方錦帕;這第二件,」說著,眼睛向他身上移去,從髮髻道腰帶,最後停留在那下身前的隨身玉珮上,笑道:「這第二件,,便是這塊青綠翡翠玉珮了。」

    趙璇聽聞他之言,不覺又看了幾眼,奇怪的道:「這翠玉雖是貴重,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啊。」

    賀山呵呵笑道:「趙公子這便是不知情了,這玉珮,乃是昔日柳大人壽誕,把柳小姐許配給我家公子之時,柳小姐贈送與他的。自是非比尋常了。」

    趙璇聽了此言,心中似是若有所思,心思不覺有些觸動,面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嘉謨隨身的帶著,真是癡情之人。」

    陳堯咨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逕直的向前面范?幾人走去,趙璇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賀山聽了陳堯咨得了個癡情的名號,不覺心中納悶起來,嘴上嘀咕道:「他還癡情,那我就是佛祖了。」說著,也是慢慢的跟了幾人走上去。

    范?似是想起什麼,轉身問道:「嘉謨,秋分之期已是不遠,這一場比試在所難免,咱們三人,可是沒有一絲準備,這勝負難料啊。」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范大哥此言,卻是也是在理,可咱們現在還不能為此而做些什麼。這比試之題目不知曉,咱們很難有所作為。」

    趙璇也是有些擔心的道:「可咱們就這樣的一事不做,也不是個辦法,總要有些準備不是。」

    陳堯咨呵呵笑道:「這些日子倒是不用擔心,咱們著急,那章公子就不急麼,他可是比咱們更著急。他與我可不是已是誤會了,有此機會,定是想置我於顏面掃地而後快。」

    范?不覺冷笑,道:「咱們豈能怕了他,咱們不如去問一回楊院士,這比試之題到底為什麼?」

    陳堯咨搖了搖頭,道:「章公子定是已經走在咱們前面了,楊院士豈會輕易地便告知這比試題目,所以咱們去也是白勞一回。」

    賀山賊兮兮的道:「那讓小的去探探這公子的口風,咱們總會知曉一些吧。」

    趙璇也是贊同的道:「此言有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法子雖是有些不對,可對這些人何必講究?」

    陳堯咨呵呵笑道:「咱們幾人,今日只管遊山玩水,暢遊一番。」

    趙璇不禁有些著急了,俏眉緊蹙道:「這不是什麼都不做,難不曾咱們要坐以待斃?」

    陳堯咨呵呵笑道:「幾個時辰之後,章公子必然得到消息,我等又是遊玩一整天。」

    范?也是疑惑了起來,道:「這是為何,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之眼下?」

    陳堯咨點了點頭,指了指方纔所指之處,笑道:「這晴天艷陽之下,為何這勞作的耕夫這麼早便下山回家去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范?道:「這也將近午時,想是歸家吃午飯去了吧,這勞作之人,甚是費力。」

    陳堯咨不禁笑了起來,道:「耕夫百姓,最為看重的便是鋤頭、犁具、牛犢這些,可你們看,為何這幾位耕夫扔下這些都不管,犁不下鞍,卻忙著歸家吃飯去了,這不是可疑麼。」

    趙璇不禁看向那幾位方才陳堯咨所指之處,卻發現這幾位耕夫無影無蹤了,只剩下些亂扔的犁具、鋤頭,沒有卸鞍的牛犢,似是有急事,扔下便不管一般的走了。」

    范?見此,心中佩服不已,不覺拱手道:「嘉謨果真細緻入微,這些小事居然也能洞察熟悉,一清二楚。不得不讓人佩服。」

    陳堯咨笑了笑道:「這也是碰巧罷了,我觀自那日齊夫子拂袖而去之後,便有人詢問此事,本是以為乃是湊巧而已。但事事反常即為妖,為何總有幾人每日的詢問,這不是反常麼。咱們楓林小院這幾日更是多了些學子,便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范?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咱們的一舉一動,皆在其注視之內了。」

    陳堯咨嘴角不覺微微一揚,折扇撫了撫臉頰,笑道:「這些人哪會什麼監視,便如今日這些人,就露出了馬腳。殊不知這些事怎能著急,如是一不小心,便是漏洞百出。」

    趙璇點了點頭,不覺心裡沉思,忽而瞪著他道:「如此說來,你這些日子只是悠閒地看書習字,遊山賞景的,也是做的給這些人看的了。」

    陳堯咨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范?見他發現了這些,不禁跳將起來,道:「好你個陳嘉謨,我們都是擔心不已,沒想你知曉了此事,卻現在才告訴我們,你瞞的大家好苦。臉上甚是憤憤不平之色。

    陳堯咨呵呵一笑,道:」這怎能怪我,如是我告訴你們,你們便多了防範,這戲便也唱不成了。如是這戲唱不成,豈不是一大遺憾。」

    趙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面色微微緋紅,有些似嗔的道:「你這人,如此多的心眼,也不知道要騙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思。」

    陳堯咨聽他此言,不覺莫名其妙,似是自我的陶醉,道:「我也是真麼認為的,這絕活可不能外露了,還準備去哄幾個了。」

    趙璇聽他如此之說,不禁氣急,直道:「你,你這人,便是自我陶醉無雙。」說著,不在理會,逕直的往前走去。

    陳堯咨緊走幾步,跟在他身後,笑道:「我就小小的忽悠了一回這章公子,就能騙多少女兒家的心,那不是成了那傳說中的那個什麼人物了。」

    范?笑道:「這也如此,如是你這心思拿去紅那芙蓉書院的小姐閨秀們,少不得要惹一身風流債,到時候看你如何脫身。」

    陳堯咨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為了大家好,卻被當成了壞人,這世事無常,人心叵測啊。」說著,似模似樣的感歎起來。眾人見他如此作秀,不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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