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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 再見賀山 文 / 宋隱之

    賀山是否是黨項之人尚且說不清楚,這是否是細作之人,陳堯咨更是難以澄清,這個中曲折,只有賀山自己才知曉了。

    陳堯咨細細思索,不禁想起了昨日與他比試的章公子,這才過一夜,難道便要變了陰陽,顛倒了乾坤,這章公子便沉不住氣了,等不及的要還以顏色麼。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首,這章公子與他,似是有些難解開的結了,這一番賀山能被抓進了衙門,可是少不得要爭鋒相對一回了。

    范?見他似是沒有反應了,不禁急切的道:「嘉謨,你倒是想辦法,這一言不發的能有法子麼?」

    秦小姐見他二人這般模樣,不覺心下疑惑了起來,看了看他,道:「你真是陳堯咨?」

    陳堯咨聽聞她此言,不禁又是一番白眼,憋了憋嘴,沒好氣的道:「本少爺雖不是萬貫家財,還不至於欺瞞你這般的小丫頭吧。」

    秦小姐一聽這陳堯咨呼她小丫頭,不覺心急火起,頓時手握寶劍的就衝了上來,劍尖直指著陳堯咨而來,這湘綺繡群隨風的擺動,帶過這石桌上的一碗茶,登時的就往地上掉了下來。范?眼疾手快,忙的閃身而去,接在手中。這茶水溢出,燙的這范?忙的放在地上,把手放在嘴邊急忙的哈著氣。

    秦小姐轉眼一看,這清茶無恙,頓時又是火氣上來,圓滑的酥胸似是海潮起來,洶湧澎湃,手中寶劍已是離陳堯咨不到三寸,嬌嗔呵斥道:「誰是小丫頭,你這寒的臭小子,本姑娘比你大的多了。你今兒不給本姑娘說清楚了,定要讓你去對簿公堂。」

    陳堯咨看了看范?,范?也看了看他,突然猛的抓起茶杯,自顧的喝了起來,似是沒有見到此景一般,這茶水倒出,沒了一滴,他便兩個指頭抓起了一笑撮茶葉,直往嘴裡塞去。

    陳堯咨看的這一幕,不禁拉著自己那衣袖,猛的擦了擦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一般。

    秦小姐見他如此的插科打諢,不禁又是嬌聲道:「你這小子,到底說清楚了。」情急之下,手往前伸,這寶劍又是前去一寸多。

    陳堯咨見此,忙的雙手胸前急擺,嘿嘿的道:「姑娘賢惠有理,淑儀矜持,怎會是小女子呢,此乃大家閨秀之風範,世家小姐之雅致也。」

    秦小姐聽了此言,才放下寶劍,抬頭看著這楓葉得意的搖了搖頭,道:「算你還不是愚蠢的沒法救了,本姑娘不與你計較這些了。」自是陳堯咨才心下鬆了一口氣之時,這丫頭又是寶劍揚起,嬌聲呵斥的道:「即便如此,你還得去衙門,依我大宋律法處置。」

    陳堯咨見這劍又一次的揚起,不禁又是一顫,頓時臉上泛起嘿嘿的笑顏,道:「姑娘放心,即是你不讓我去,這衙門,我也得走走上一回了。」

    秦小姐不覺疑惑道:「這是為何,難不曾你住在衙門?」

    范?頓時無奈的憋了憋嘴,咬了咬牙,深呼了一口氣,道:「姑娘,我們朋友被抓,我們不去救他,你說誰該前去?」

    秦小姐見這大塊頭的傢伙插言,不禁刷的一聲,劍指過去,瑤鼻輕哼的道:「原來是你二人還有同夥,這回可是一舉擒獲。」

    陳堯咨不禁無奈之極,攤上這麼號人,誰能不氣結,猛的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思路,看著她道:「我們要去公堂,姑娘不是也要前去麼?」

    秦小姐聽他說話,這寶劍又是刷的一聲,指向他而來,嬌聲道:「你這登徒子,早該抓到衙門裡去,夾拶子,打板子,上木枷,刺配流放。什麼『風流公子,』我看這『下流胚子』名號正適合你。」陳堯咨聞此,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是帶出面上絲絲灰塵。

    范?見此不禁暗自拍了拍胸脯,似是鬆了鬆氣,暗道還好這寶劍沒有刺了過來,否則可就是流血五步,伏屍一人了。

    見她說的沒完了,陳堯咨不禁疾聲道:「你說完了沒有?」

    這俏小姐見她發火起來,不禁一愣,隨即嬌聲回道:「你想如何?」

    陳堯咨看了看她,對范?道:「我去梳洗一番,咱們便趕往這牢獄,去看看賀山。」說著,便輕輕的撥開這劍尖,往屋子裡去了。

    這秦小姐倒是沒在揮舞著寶劍,看著他往屋子而去,也再沒跟上來。

    范?不禁疑惑道:「嘉謨,咱們不去州府衙門,去牢獄做什麼?」

    陳堯咨不由得笑道:「你這人,比這小丫頭還笨。咱們不去尋賀山,能知曉他到底是不是細作嗎?」

    范?頓時猛的一醒,道:「對啊,此計甚好。」說著,便喜滋滋的又抓起茶葉,又是往嘴裡送去。

    …………

    陳堯咨換了身衣衫,草草的梳洗了一番,便與范?、秦小姐二人往這監牢而來。這秦小姐非要把他抓到府衙見官,陳堯咨難以擺脫,便由得她去了,只要不惹麻煩,也就懶得理會。

    來到監牢,范?拿出些銀兩給這獄卒,便放了二人進去,陳堯咨與范?往賀山所羈押的刑獄牢房走來。賀山便是被關押在最裡的圓木房之內。

    獄卒打開這樁門,便讓他三人進了去。陳堯咨一見,這賀山正是席地而坐,衣衫襤褸,想必皮肉之苦嘗試了一些,此時身上裹著一張草蓆,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似是毫無察覺。

    范?見此,不禁急忙的跑過去,扶起他雙肩,急道:「賀山、賀山……」

    叫了幾聲,賀山呆滯的目光似是突然泛起精光,急忙的抬頭,只見乃是陳堯咨、范?二人,不禁又是地下了頭,卻是淒淒之聲傳來,雙手緊緊地抓著草蓆。

    陳堯咨見此,不覺心酸不已,他與賀山主僕二人已是三年多,見兩人在一起,時常喜笑顏開,在他記憶裡,哪有如此悲傷的時刻。

    范?扶起賀山,讓他坐在牆角邊,急切的道:「你不是去找牆梯麼,怎麼會成了細作之人,這是為何?」

    賀山微微搖頭,沒有說話,卻是看著陳堯咨問道:「少爺,賀山與你相交三年,三年之期已過,卻未曾離去,少爺可知這是為何?」

    陳堯咨搖了搖頭,他還真想不出,這一晃已是三年多,他也從十一歲的小童長了十四,來年便是十五之齡。這時日匆匆而去,到底賀山來歷,他卻是一無所知。

    賀山泛起微微的笑意,道:「少爺從不問賀山這些,賀山也從不相告,此也是不得已之處,還望少爺海涵。」

    陳堯咨不禁疑惑的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去拿牆梯罷了,難不曾也算是是細作?」

    賀山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此與賀山來成都府,有莫大關係。」

    范?知曉他來歷有些神秘,卻是未曾問及,現在想來,卻是不由得驚異道:「賀山,難不曾你真是黨項潛入我大宋之細作?」

    賀山面色一緊,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雖並非細作,卻是來自黨項無疑。」

    「黨項,」這秦小姐更是驚奇不已,「你自黨項而來?」

    賀山似是微微點了點頭,抬起了頭,看著陳堯咨道:「賀山雖有些好賭名頭,乃是由西北之人所起。因而無人知曉賀山乃是黨項之人,家父賀氏諱元,位在興慶侍中之職,因受野利仁德之陷害,禍及滿門,只有我一人逃離出來。本想在成都府避難餘生,卻不想昨夜借牆梯之時,被府衙之差役擒拿。」

    陳堯咨不由得點了點頭,道:「這位在侍中,乃是漢人之官職,想來你家在黨項之時日,並不好過。」

    賀山點了點頭,卻是又是一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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