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章 女人心思 文 / 宋隱之
賀山點了點頭,道:「少爺果然聰慧之極,那夜卻是小妹在隔牆蹴鞠。賀山與小妹一別幾年,前些時日回去,聽忠伯說起小妹在芙蓉書院唸書,心中甚是想念,便暗中有些聯絡。那夜小妹知曉我在這楓林小院,便把那鞠球踢了過來。」
范?聽他細說,也有些感觸,看他說起,便道:「你看那築球,乃是賀家小姐之物,因而便想這給小妹回信,這才慫恿嘉謨翻牆過去。」
趙璇道:「你扔過築球,便是給賀家小姐回了信。」
陳堯咨不覺道:「這便是那日為何我回到院子,卻看不到了築球。」
賀山點了點頭,忙的道:」可小的只是想讓少爺扔過築球便是,並未想到少爺一個不小心,便滑下了牆垣,掉進了芙蓉書院的齋舍。「
「難怪,」陳堯咨笑道,」我要你去找繩索,你卻給我問築球在什麼地方,你是擔憂這賀家小姐找不到築球,可是這樣?」
賀山點了點頭,道:「這築球有些年頭了,乃是我與小妹自小玩耍之物,只要拋過牆去,她便知曉。」
范?還有些疑問,似是這賀山是個謎一般,陳堯咨卻是打斷了他,笑道:「今日你去看賀家小姐,可是說起了少爺我?」
賀山聽他此言,忙的道:「小的說了,舍妹說、說……」卻是沒了下文。
范?見此,頓時來了興致,眉開眼笑起來,連趙璇也湊了上來,奇道:「她是如何說的?」
賀山看了看陳堯咨,有些吱吱嗚嗚的道:「舍妹,說、說少爺,有些、有些憨態可掬。」
「什麼憨態可掬,」范?不禁無趣起來,「他這滑頭之極的人,怎麼的憨態可掬,你家妹子,真是毫無眼光。」
賀山嘿嘿的道:「這乃是前邊的話,這後邊的話還未說呢?」
范?一聽,又是興致起來,臉上一喜,道:「那這後話,是如何說的?」
賀山咳了咳聲,道:「她說我家少爺聰慧之極,也極有智慧,更是才華橫溢之人。」
范?一聽,憋了憋嘴,道:「好不如前面的話。」
陳堯咨看了看他,笑道:「這無辦法,這乃是他人所言,並非我之意願。」看著三人眼色,這俏公子更是得意起來,「不過,這賀家小姐倒是實在之人,說話中肯,有大家閨秀之風範。」
趙璇看的他自鳴得意般的模樣,不禁啐了一口,笑道:「你這人,也忒的臉皮厚實了些,這女人一句話,把你得意的。」
賀山忙的點頭,笑道:「就是此意,舍妹也說,這陳公子雖是聰慧多才,可一見著女人,便亂了章法,不然也不會翻牆過來。」
陳堯咨見此,忙的瞪了他一眼,嚷道:「胡說之極,本少爺那是有深意的,你們豈能知曉。」
范?二人,卻是哈哈大笑,范?更是笑得差些悶了氣,趙璇更是抿嘴輕笑,道:「這賀家小姐,倒是聰慧,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心思,一看便知曉。」
陳堯咨見他二人放肆的笑,不禁心裡氣得暗自咬牙,這不是沒事找抽麼,不知何時惹了如此的晦氣。看著范?這廝毫無顧忌的拍著石桌的哈哈大笑,陳堯咨不在理會三人,輕搖折扇,往自己小屋而去。
………………
這即將入冬之夜,沁人幾分寒冷,這月色已是籠罩在幾分薄霧之下,微微清風,拂過最後的一絲金色,冬日的氣息更濃起來。
陳堯咨在這小院裡獨自的品茗,看著這古色古香的小院,楓葉零落幾許,每至此時,異鄉之人,皆是想著一紙鄉書,歸雁洛陽。今年冬至,他也要到汴京而去,怎能不讓他心裡思念。
看著這搖落的楓葉,總是能讓人不免一番感悟,他便是如此。人有感悟總能讓人更為清醒,也更讓人知曉這自然之意。
賀山輕輕走到他身邊,見他捧著香茗,似是沉思,便在身旁坐下,泛起一絲笑意,道:「少爺品茗,可是有所悟?」
陳堯咨聞聲抬頭,不禁勉強一笑,道:「哪是這香茗感人,便是這楓葉更知曉這自然之事。」
賀山知曉他意,點了點頭,道:「少爺寬心,無論這香茗清香,還是這楓葉融情,皆是令人曠怡心清。賀山雖是愚鈍,卻也知曉盡人忠事,並無對少爺有何不敬之意。」
陳堯咨搖了搖頭,笑道:「你這廝倒好,害的少爺我爬上牆垣,這回倒好,這一爬,可是名聲在外了。這書院之人,皆知那爬牆之人便是陳堯咨。」
賀山聞此,不禁一笑道:「這可不干我事,小的以為,少爺必是不會如此而行,便想自己爬了上去,沒想你卻是來了興致。小的要阻攔,也是無力啊。」
陳堯咨見他說的如此,不禁踢了他一腳,蹙眉道:「你這廝倒好,合夥起來坑少爺我。這倒是誰的主意。」
賀山卻是不在吭聲了,陳堯咨見此,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這絕不是你的主意。」
賀山卻是奇了,不禁問道:「少爺是如何知曉?」
陳堯咨眉目一挑,看了看這廝,道:「你這呆頭呆腦的東西,如是能出的這般的主意,少爺我都是堪比諸葛孔明的人物了,還會在這書院與你翻這牆垣。」
賀山嘿嘿一笑,道:「這倒也是,可是你可知曉是誰出的這主意?」
「小家子氣,又是翻牆走狗的,還漏洞百出的,也就哄哄這十四五歲歲的孩子不是你賀家小姐,便是范?這廝。」陳堯咨道。
賀山聽了,看了看陳堯咨,道:「少爺,你是如何知曉。」
陳堯咨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說,那少爺我說的沒錯了。」
賀山嘿嘿一笑,「這卻是舍妹的主意,忠伯之前還有些擔憂,可知曉你之才十四五歲之後,便放下了心來,說這般主意,定能成功。」
陳堯咨白了他一眼,道:「你既是已脫離了牢獄,為何不與忠伯好好營生,卻仍要做這僕人?」
賀山見他說起,笑道:「與少爺在的這幾年,賀山深感快意,這比與人相賭而贏還要充實。經此一事,賀山只想做些有益之事,再不做他想。忠伯與舍妹自是能無憂而過,可少爺如今卻是身在風口浪尖,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人拿住把柄。忠伯也有此意,讓小的留在少爺身旁幾年,待到少爺金榜題名,自是有老爺堪佑,那時小的也可回成都府,自是好好營生,做一回逍遙人。」
陳堯咨微微一笑,道:「咱們雖差些年歲,這興致卻是甚為相像。可如此一來,你這賭王的名頭,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什麼賭王,」賀山自嘲一笑,「這自封的賭王有何意義,這世間哪有逢賭必贏之人,我不就輸給少爺你了麼,這名頭,早不用了。」
陳堯咨深深呼了口氣,點頭,道:「這便是江湖,你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賀山摸了摸頭,「少爺這話聽得怎麼這麼悶的慌。」
陳堯咨沒有理會他,自顧的捧著香茗,輕推著茶蓋,小飲一口,直看著這稀落的楓葉,這秋夜溶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賀山見此,笑道:「少爺可是在想柳小姐了?」
陳堯咨轉身一看,道:「這入冬將至,不知他們怎樣了。」說著,放下這清茶,在這小院徘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