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一章翠香樓陳郎審案 文 / 宋隱之
「翠香樓,」范漘看了看陳堯咨,眉色輕蹙,又看了看范寬,小心試探的道:「那不是這城裡最大的風月之所麼,你去綁人,是為了請他喝花酒不成?」陳堯咨微微一笑,道:「范大哥與我就在此處等待他,到時怕是咱們不問,他也自會說出來|com|」
范寬見他說的煞有其事,不禁疑道:「賢侄可是有有何辦法,讓他從實招來?」陳堯咨笑道:「師伯勿需擔憂,你就在府中等我消息,到時自會清楚。
現在說了出來,豈不是沒了樂子。」
眾人看他心有成竹,知道他又在弄些什麼土法子,不禁興致濃郁起來,幾人仔細的商議了一番,便決定依他計策而行。
…………看了看天色,陳堯咨與范漘二人瀟瀟灑灑的出了范府,直往著翠香樓而來。
待到了這翠香樓,已是路旁鶯鶯燕燕,這女兒家青絲裹頭,芳香妖嬈,姿質天生有,風流本性饒;紅衫窄裹小擷臂,綠襪帖亂細纏腰;斂笑正金釵,含嬌累繡眸。
眾芳一見這兩位俊俏公子,忙的迎了上來,這翠香樓的老鴇忙的走了出來,直直的往二人撲上去,一拍范漘的肩膀,嬌聲的道:「范公子,今兒可是吹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陳堯咨一看,忙的屏氣凝神,直挺身的往外走去,卻被幾位姑娘扯在了懷裡。
只見一股濃濃的脂粉香氣撲來,陳堯咨忙的支起雙手一扯,只聽「嘶、嘶」之聲,只聽以為姑娘『啊』的一聲,范漘忙的轉身一看,卻見陳堯咨手中拿著那紅紅之物,粉香怡人。
陳堯咨正是從那脂粉陣中解脫了出來,卻不知帶走了何物,現在一看,不禁驚訝不已,忙的手指一鬆,那女子的抹肚掉在了地上。
「討厭,」那姑娘纖手輕打了過來,范漘見此急忙從錢袋中拿出些銀兩,才招呼過來。
老鴇帶著二人二人到了一間大氣的繡閣,老鴇打開房門,屏風十二扇,畫障五三張,兩頭安彩幔,四角垂香囊;檳榔豆蔻子,蘇合綠沉香,織文安枕席,亂彩疊衣箱。
相隨入房裡,縱橫照羅綺,蓮花起鏡台,翡翠生金履;帳口銀虺裝,床頭玉獅子,十重蛩巨氈,八疊鴛鴦被;數個袍褲,異種妖嬈;時將帛子拂,還捉和香燒。
老鴇笑道:「范公子,這間便是咱們翠香樓最好的上房了,兩位公子可是要寫姑娘作陪。」
范漘伸手一招,嚷道:「我二人心思煩悶,怎會要那些,喝幾杯好酒,節節悶而已。
你們快走,這銀兩絕不會少你。」
這老伯忙的點頭哈腰,輕搖手巾,走出了房門。
范漘一見她走了,忙的插好房門。
陳堯咨打開窗門看了看,這府南河已是在窗前,些許船隻來往,只看得些星火點綴在河上。
陳堯咨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身上拿出這繩索,不禁暗自舒樂口氣,那姑娘好險便摸到了這繩索,還好自己機靈,拉著那她衣服便是亂扯一通,雖是那姑娘乍現,自己卻是有驚無險。
范漘笑答:「可是安排妥當了?」陳堯咨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便往他身上一潑,笑道:「一切都妥當了,此地甚好。」
「你做什麼?」范漘見他潑了這好酒,還打濕了自己衣衫,不禁道。
陳堯咨回道:「這做戲要逼真,咱們總得做的想些樣子吧。」
范漘忙的笑道:「對對對,咱們得要仔細一些,可勿要出了什麼岔子。」
說著,拿起那酒壺,自己喝了一口,便滿屋的灑了起來,自己又喝了幾口,又是灑了起來,笑道:「為兄這一輩子,還未曾如此逍遙,沒想今日也做了一回神仙。」
陳堯咨一聽,更是哈哈笑了起來,二人把這好酒,稀里糊塗的弄的滿屋酒氣,范漘又喝了不少,便坐在這桌上閒聊起來。
卻說這馬老四今日頗有興致,與幾個親兵說了些閒談,正說起那翠香樓脂粉香陣,鶯鶯燕燕的倚紅傍綠,好不愜意,待到合意睡下之時已是將至子時。
正是酣睡之時,知覺渾身舒意,不覺伸了伸腰,翻了個身,又誰來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卻是覺得臉上冰冷起來,寒意與酒氣直入全身而來,馬老四忙的睜開了雙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是驚異不已。
這已不是在自己房裡,卻不知在何處,看得這房裡寬大,擺設卻是似曾相識,不禁疑惑起來。
想伸手,卻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轉身一看,窗外河上冷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醒了,」還在沉思之時,卻是一聲打斷了他思量,面前兩個捂著腦袋,只剩下兩個雙眼的漢子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人冷笑道。
馬老四一看,不禁滿身涼意,疑惑道:「你是何人,這是何處?」另一人站了起來,走到身前道:「你勿要著急,我兄弟二人自會與你交代。」
「你們到底是誰?」馬老四心中憤其,怒聲問道。
一人笑道:「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可知曉你是誰?」「我是誰,」馬老四哼了一聲,「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二人膽子不小啊,還不快給本官鬆綁?」這二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我兄弟二人是誰?」「是誰,」馬老四心中疑惑,不禁問道。
那人冷笑道:「你還不清楚,咱們曾經做的那些事,上面可是憤怒之極,你死期將至,也怪不得我兄弟二人了。」
馬老四一聽,不禁心中更是「蹬蹬」直跳,強道:「大、大膽,本官如是有、有何差池,你、你二人插翅南飛。」
那身著蒙臉的二人聞此,不禁又是哈哈大笑起來,一人笑道:「你可知此處是何處?」馬老四細細一看,卻見前院傳來陣陣嬉笑翻浪之聲,再看這屋子陳設,猛的醒悟,「妓院,這是妓院。」
「答對了,」那人道:「可惜你仍是要死,不要怪我兄弟二人心狠,只怪你太愚蠢。」
馬老四看了看四周,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似是有成竹在胸,看他二人裝束,冷笑道:「你二人自作聰明,怎能逃過本官法眼。
是誰派你二人前來,本官不願理會,可未免太過低劣。」
這兩人見他這般,不禁相視一眼,其中一人道:「為何低劣?」馬老四冷笑道:「你二人要殺本官,為何不在我家中動手,卻要勞師動眾的把本官綁至此處。」
那人道:「你真的認為我二人不敢殺你?」馬老四哈哈冷笑,看著他二人怒道:「你們可試試看,看爺是好漢不?」陳堯咨看他這般的倔性,讓他說真話,似是有些勉強。
不禁冷冷一笑,道:「你說得有理,在這妓院之內動手,豈不是更能掩人耳目。」
「你……」馬老四一聽,心中『咯登』一響,頓時有些冷汗下來。
陳堯咨笑道:「其實你倒是可以有一線生機,不知你可願意一試?」馬老四一聽,不禁心思閃過一絲安慰,強自打起精神,道:「什麼機會?」陳堯咨一聽他此言,不禁心中狂喜,這要這廝在找生機,便可知曉他乃是怕死之人,且這馬老四更不願就此死去,那就有招出兇手的可能。
范漘笑道:「我兄弟二人,之人箭術獨到,能百步穿楊。
你又是掌管軍中箭矢之人,因而想讓你來做個見證,看我二人,誰的箭術更為高明,不知你意下如何啊?」陳堯咨見這廝正是思索,便道:「你別無選擇,只能聽我二人擺佈。
如是我二人有人輸了,你便是死路一條,如是我兄弟二人平手……」「平手又是如何?」馬老四聽他之言,忙的道。
陳堯咨冷冷一笑,道:「你還是要死。」
「你,」馬老四聞此,不禁氣急,心中暗罵著兩個暗賊。
陳堯咨懶得理會他,笑道:「如是我二人興致不錯,說不得也變把你給放了。」
范漘見此,忙的拿出弓箭,對陳堯咨道:「快快比試,何必與他多言。」
陳堯咨點了點頭,笑道:「大哥你說,咱們二人如何比法?」「這,」范漘卻是搖了搖頭,似是一時無計策。
陳堯咨細思不到片刻,見這桌上放著些香蕉、荔枝之類水果,不禁眉開眼笑起來,對范漘道:「咱們便以這桌上荔枝為靶,放在這廝頭上,二十步開外,誰能射中荔枝而這廝毫無傷,便是勝者如何?」馬老四一聽,忙的道:「你、你二人,真是畜生,簡直毫無人性。」
「人性,你也知道人性。」
范漘冷冷的道:「你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時,可曾知曉『人性』二字?」陳堯咨道:「勿要與他多言,別耽誤了咱們比試。」
他見這廝已是冷汗下來,笑道:「你可勿要亂動,不然你死了可不要怪我,」說著,便走到二十步開外,搭弓瞄準,羽箭往他頭頂而來。
馬老四一見二人來了真,不禁嚇的冷汗直流,渾身濕透了衣衫都渾然不覺,陳堯咨一見,微微一笑,「著」的一聲,羽箭脫弓而去,直往馬老四而來,馬老四嚇的忙的閉上了雙眼,不敢睜開,只聽「登」的聲響,范漘拍了拍掌,笑道:「賢弟果然好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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