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二章初現端倪 文 / 宋隱之
馬老四緩緩的睜開雙眼,慢慢的往頭頂望去,只見這箭矢正過貼著頭頂而過,插在這屋裡圍窗欄上。.|com|
范漘走來,拔過那箭矢,馬老四一看,卻見那箭矢之上,正插著放在自己頭上的一顆荔枝。
馬老四不禁心下駭然,知覺渾身無一處幹出,褲腿更是濕漉,不知是嚇得出宮,還是這冷汗濕透了衣物。
但卻毫無疑問,這人箭術出奇,把握的力道與精準度絲毫不差,拿捏的身份精確,看來此人定是箭術高手。
「怎樣,這滋味不錯吧。」
陳堯咨端著酒壺,正要喝下去,卻聞著一股濃濃的醇香,心裡忙的想起了柳青瑤的囑咐,把酒壺往他身上一仍,冷笑問道。
「你、你二人到底想要怎樣?」馬老四不禁有些苦笑不得,自己可是從不招惹他人,為何還在夢中,便被人給捆綁了去,還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要如何是好,一時之間,居然沒了對策,只能哭喪著臉問。
范漘冷冷一笑,「不想怎樣,這事只能怪罪你。」
「怪我,怪我作甚?」馬老四哭喪道,「兩位公子,在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全家只才我一個獨子,若在下死了,可憐了那一家老小……」「好了、好了,」陳堯咨看他也做起了戲來,忙的打斷了他,神色有些不忍起來,道:「其實我兄弟二人本是不想殺你,可咱們二人比試箭術之事,確實太過機密,你要不死,難保不洩露出去,到時我兄弟二人豈不是要惹下麻煩。」
「不會不會,」這馬老四一見事情有了轉機,忙的出聲道:「在下雖不是什麼綠色∷小說,不如現在一刀殺了你更省事。」
馬老四一聽,更是嚇的一傻眼了,這兩人油鹽不進,到底目的何在,他琢磨了半天,卻也猜不出來,心中頓時想捨命一搏,怒聲而起,「那你二人即與我無冤無仇,為何卻要綁了我到此?」「為什麼?」范漘一笑,「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自作聰明了吧。」
「不知二位何出此言,我為何自作聰明了?」馬老四忙的急道。
「誰讓你是這軍中管這箭矢的差官,只有你才能真正知曉這箭矢的好壞,因而我們兄弟二人才找了你來,只想讓你為我二人評判,我兄弟二人到底誰箭術更高明?」陳堯咨看著這廝火候差不多了,遂出聲道。
「二位大俠,你們可是找錯人了,小的雖是掌管這箭矢分配,可卻對這箭絲毫不通,更別提為二位俠客評判了。」
馬老四訕訕的笑道。
陳堯咨哼了一聲,道:「那你說,這軍中有何人最是精通此道的。」
「說道精通這箭術,」馬老四似是在腦中搜索,笑道,「咱們成都府軍中,沒人比的過顧承棟顧將軍了,可是……」「可是什麼?」陳堯咨喝道。
馬老四渾身一抖,忙的道:「只是這顧將軍前些時日受了傷,現在據說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你,」陳堯咨猛的拍案而起,怒道:「你這廝,豈不是來消遣我兄弟二人的。」
馬老四忙的搖頭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還有一人也可為二位俠客分憂。」
「什麼人,」范漘說道,「還不來。」
陳堯咨一見,搭弓而起,似是就要射這一箭。
「慢,且慢,」馬老四忙的急道,「還有安富,安將軍也可。」
「安富,」陳堯咨眼中不禁一絲疑惑,與范漘對視了一眼,范漘笑道:「那安富是誰?」「安將軍是咱們成都府廂軍的守備副將,也是這箭術之中的高手。」
馬老四呵呵的笑道。
「胡說,陳堯咨怒聲道,」想我兄弟二人射出的箭矢沒有八千也有一萬,他可曾射了這麼多?」馬老四聞此,訕訕笑道:「那安將軍自不會比兩位俠客的差,就在昨年年底,那安將軍便在小的之處領箭矢兩千支,不到兩日便習射完了。
兩位可想這安將軍箭術之高明。」
「兩千支,」陳堯咨一聽,不禁沉思起來,「這安富為何在昨年年底要如此多的箭矢,這兩千支箭矢若是射出,豈不是箭網橫飛了麼,這信息對他二人而言,無疑是重要的消息。
陳堯咨啃了看范漘,見他也是疑惑不已,二人點了點頭,陳堯咨問道:「那安富可是親眼在你們眼前練射這些箭矢?」「沒有,」馬老四回道,「他說顧將軍不在,他也沒射箭的興致,待等到顧將軍回來,便可二人比試一回。
故而他要修養幾日,咱們誰敢也不敢多問此事。」
「這麼說來,那顧將軍不在?」「顧將軍有差事去辦,不在錦官城,安將軍才覺得沒了興致。」
馬老四道。
陳堯咨一聽,頓時欣喜不已,由此看來,這顧承棟必是與范寬去了閬州,卻不知這安富為何如此,遂問道:「你們安將軍與顧將軍可是一向交好?」「誰說呢,」馬老四憋了憋嘴,「安將軍最是不服顧將軍,二人經常諷言刺語的,怎會交好。」
陳堯咨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譜,范漘暗自的給陳堯咨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招果然奏效,這馬老四毫不察覺之下,便把此事透了個一清二楚。
看來,安富的箭矢失蹤,其人又不在,必是與此事難脫干係。
二人目的已達到,陳堯咨卻是猛的站起身來,指著馬老四怒聲的道:「你這廝,繞了我兄弟二人半天時日,沒想卻是說了這些絲毫無用的廢話,今日定要叫你吃些苦頭。」
馬老四一聽,心中登時駭然,忙的磕頭求饒,陳堯咨給范漘使了個眼色。
這馬老四之覺嚴重黑黝一片,便沒了知覺。
賀山從圍簾之後走了出來,看了看昏睡的馬老四,笑道:「少爺果真高明,想必這馬老四至今不知為何被綁了過來。」
「好了、好了,」陳堯咨打斷了他的話,「咱們快快把這廝送了回去,就讓他以為自己如做夢一般。」
范漘與賀山忙的點頭,幾人收拾完畢,趁著這夜色,快馬回范府而去。
…………卻說范寬在府中徹夜難眠,也不知這幾日如今做的如何了。
正是憂慮之時,卻見管家匆忙走來,欣喜的道:「老爺,少爺他們回來了。」
范寬聞此,頓時喜上眉梢,還正說話,卻見陳堯咨與范漘、賀山說說笑笑的走來進來。
范寬忙的問道:「賢侄,你們可曾有什麼收穫?」陳堯咨還未說話,賀山卻是嘻嘻笑道:「范大人,少爺雖是為您出了不少的心思,可要不是小的趁著那廝熟睡之際,綁了他來,誰能問出什麼出來?」范漘知道他又在邀功,忙的笑道:「這回賀大哥的確出了不少的力,若不是你想出了裝進了那**袋裡,恐怕咱們還需費上些許心思。」
陳堯咨笑道:「你們不知道,這些小玩意,對他來說,自是家常便飯罷了。」
幾人這才坐下,管家忙的為己任端來清茶,陳堯咨清香一品,略微的洗去身上酒氣,似是又恢復了那往日的風采。
范寬問道:「你們幾人此行可是還順利。」
陳堯咨點了點頭,便把今晚之行,馬老四的供詞一言一語的說了出來,賀山也在一旁,詳細的說著那馬老四的說辭。
范寬仔細的聽著,神色似陰似晴,待到說起安富,范寬頓時心驚了起來,「兩千支箭矢,賢侄,你可是未曾聽錯。」
陳堯咨點了點頭,蹙了蹙眉,道:「這箭矢並非小數,安富卻未曾使用過,而顧大哥去閬州的那幾日,安富也聲稱其休養在家。
二這安富又與顧大哥心存舊恨,依小侄之見,從這時日與舉動來看,恐怕那安富與此事不能脫的了干係。」
范寬點了點頭,卻是眉頭緊蹙,細思道:「可這安富雖是有這可疑,卻並不能佐證這安富便與此事扯上什麼聯繫啊。」
陳堯咨搖了搖頭,道:「這兩千箭矢自是不在少數,這幾年成都府無戰事,籌集到上千的箭矢幾乎不能,只能有非常之手段。
何況據那馬老四供稱,這昨年一年,並無人抽點那『飛虻輕羽箭』,只有那安富,且一次的便抽點了兩千之多。
而這安富此人,賢侄倒也接觸過,蹴鞠校場,曾被小侄戲耍了一番,依賢侄看來,此人並非什麼城府之人,因而不能知道這其中已然出了岔子,可謂我們撿了他的便宜。」
這一番分析言論,不得不使人信服,賀山笑道:「既是如此,咱們便抓了安富審問便是了。」
「不可,」范寬忙的道。
「為何不可?」陳堯咨疑惑道。
「這安富只是小將,不是大魚,咱們若是抓了他,無疑打草驚蛇,此乃其一。」
「那其二呢?」陳堯咨不禁問道。
「這其二,這安富草莽一人,能有今日之位,全賴一人耳。」
「是誰?」陳堯咨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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