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六章出奇的宴會 文 / 宋隱之
第一百二十六章出奇的宴會
第一百二十六章出奇的宴會
陳省華也朝會便回了陳府,陳堯咨拜過父親,幾人往正堂而來。陳堯咨備便詳述了與太宗的召見之意,又說及蜀王與他的一番話,中頗多疑慮之處。
陳省華想及片刻,歎道:「官家如今已是垂垂老矣,而今早已沒有了當年之勇,說及折返話,也是在意料之中罷了。」
「那蜀王之意,卻是大有不同啊?」陳堯咨問道。
「蜀王如今炙手可熱,自是心懷大氣,也早有革新之志,自然有一番說辭。」陳省華道。
「難怪」陳堯咨道,」蜀王與我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得忍讓,方能成大器之時。』」
「蜀王卻為看重與你,」陳省華蹙著眉頭道,「如今汴京雖是盛世,可卻不乏各勢力湧動,官家老矣,這蜀王與吳王怕是要爭鬥一番了。」
「吳王?」
「不錯」陳省華道,「吳王今日已經回京」
「今日,與我皆是同日啊「陳堯咨歎道,他與趙璇同回汴京,別人又怎麼不知道,可能大多數人已經把他定列為蜀王一黨了,這也是蜀王為他擔待的原因吧。
陳省華也不多言,在陳府很少談及朝中之事,他點了點頭,眾人端開家宴,便圍坐起來。這一席宴,吃到了初更,陳堯咨回到小院之時,已是夜色深深了,他也不管,倒頭就睡了。
卻說這日太陽高照,深秋的氣息越來越濃郁了,陳堯咨也不得不多穿了幾件衣衫,手裡也沒再握著那翩翩的折扇,空著手便出了門。
這也可是悠閒的人了,他身無官職,也不用上朝,當陳省華與陳堯叟、陳堯佐三人已經嚴整衣冠之時,他還在蒙著頭大睡,陳省華也不叫醒他,三人逕自走了。
可陳堯咨卻是為難之極,拿著手中的請柬琢磨了半響,卻也不得要領。陳省華三人才走後不久,便是一封名刺遞了上來,「當夜酉時,吳王會諸位汴京名流於狀元樓,俱是以」。他正在琢磨著經義詩賦,沒想到這一封請柬便使得那辦卷《論語》就此打消。陳堯叟二人回來,看著這請柬,更是沉默不語,他們在朝中也知,這吳王以來,汴京的風怕是要改個方向吹了。
「他膽子可真大啊」陳堯咨沉吟了半響,仰天長歎。天子腳下,當著他皇帝老子的面,大肆的搞出什麼以,這不是要明目張膽的欺負老弱病殘了。
「三弟,你說什麼?」坐在馬車上,陳堯佐問道。
「小弟在想,這吳王莫不是腦袋被門擠了?」這明知道的事,他吳王卻如此明目張膽,可謂不把這太宗皇帝放在眼裡了。
「狂生,果真狂生啊」陳堯叟也沉默半響,歎了歎道。
御街東側橫著一條嘈雜喧鬧的窄巷,巷口立一座狀元樓,由於前幾天粉刷一新,屋脊廊簷上的略微可見的有光在陽光下晶瑩閃亮。狀元樓往前,一溜兒排列著十幾家妓院。院院門前都立著一群妖媚的女子,弄情賣俏地招攬行人。陳慥與蘇軾、蘇轍剛入街口,妓女們一擁而來,花團錦簇,嗲言浪語,聲勢奪人。
狀元樓,還有個別名,便是稱「殺豬巷」,這一排溜的不是鴨子便是水,殺豬巷,屠宰出名,但她們這裡屠宰的不是吃糠的呆豬,而是精明風流的王公。他們都是錦衣萬貫而入,皮毛無存而出。在這些妖媚迷人的『屠夫』中,才貌俱佳者,京都名ji,女中豪俠,也是轟動京師的人物。更有甚者,一笑千金,便是說的大名鼎鼎的「千金樓」。這要說起閒話,可是要給這皇家龍子龍孫的臉上抹黑了。
而今汴京,繁華已經幾十年,人皆有樂不思蜀之感,太宗曾有發兵收燕雲十六州之壯舉,可卻屢屢受挫,而至於現在也被磨平了之氣。吳王選此之地,卻又是何故,陳堯咨卻是多不解了。
「公子,咱們到了」小五從車上跳了下來,笑道,看他的眉開眼笑的模樣,似是心裡充滿了期待,若那要捕食鸚鵡,時而媚笑,卻又蠢蠢欲動。
「嗯,」陳堯咨一見他憨笑的模樣,不禁暗自搖了搖頭,這廝還是沒有什麼經驗啊,你看這那些狎ji中的資深人士,都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張口憂國又憂民,閉口世事不如意,別人誰都不信,可翩翩這些歌ji們都著迷不已,仿似那一刻,滿臉糟蹋鬍子的老頭子,優點無限放大,缺點無限壓縮,甚至消失於無形,此所謂紅顏勾搭成功,反觀那些張口舞者銀子,閉口滿臉職業般的微笑的人,定是歸為猥瑣一類,理也不理睬,若是強自擾人,免不了一巴掌賞賜而來。這不得不說,這狎ji也是一門學問,便是如那孔夫子,怕是也學得不好,最後說了「食色,性也」,不過討了個臉紅罷了。他看小五這廝的模樣,一臉期待而又歡喜不已,定然是心中缺乏安全,大有不自信之感,這如何能成,不過是找抽罷了。
「我說小五,」陳堯咨努了努嘴,道,「你在笑什麼?」他心裡正是煩擾之極,這廝似是把這宴請看的多是齷齪,好好的一頓晚宴,卻被一臉的賤笑給糟蹋的差不多了。
「小的,小的只是從未來過,」小五的頭如雞啄米一般,道,「往日裡老爺不准我們到這裡的,也不知道這煙花柳綠之地,為什麼取了這麼好的名。「小五搖了搖頭,心裡頗有不平。
陳堯咨三人不禁哈哈大笑,陳堯佐笑道:「這你便不知道了,取這狀元巷,總有它的道理。」
「這要什麼道理?」小五嘟噥著嘴道。
陳堯咨一見這廝居然還自以為憤憤不平,靈光一現,眉心一挑,計上心來,笑道:「那取什麼名不好,非要取個小五這名?」
「這,這小的怎麼知道,管家就這樣叫小的,從來就沒有變過。」小五摸了摸後腦勺,眨悶著臉道。
「這便是了,「陳堯咨笑道,「這狀元巷,就是這麼叫的。」
這話說的如小五一般賴皮,小五還真沒了法子,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看他三人一幅談笑自若的模樣,心裡不禁暗歎,難道這狎ji就是這番模樣,也不是怎個**,這些人居然還把銀子若石頭一般的仍,他搖了搖頭,暗自蹲在車轅上,雙手籠在袖子裡,打起了瞌睡。
陳堯咨跟在陳堯佐身後,三人走上樓時,這已經是歌舞笙簫了,華燈點亮了這整個狀元坊,翠香樓上在座的人已經擠滿了,清香的酒,翩翩起舞的佳人,若那飛舞蝴蝶在穿梭著,清新脆語的歌聲,緩如流水的琵琶,自然的流淌在空氣中,給這深秋平添了一份傷感之情。
「陳府三位公子到」早有小廝扯開了嗓子吼道,這尖刺的聲音如一陣針刺傳入眾人的耳朵,眾人不覺蹙起了眉頭。
「算了,別吼了「陳堯咨忙的大聲道,「你又不是唱歌的,一邊去吧」
陳堯咨心裡暗佩服起了這吳王的水準,還想著進門先來個下馬威,這一吼,怕是別人都把這帳記在自己三兄弟頭上了。古人有雲,風月場上帳難了,這一筆賬算下來,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所有人。
不過,他這一回禮,卻引得眾人一笑,這小廝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這翠香樓的老闆見勢不好,忙的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掌凹凸不平的臉上泛起滿臉的笑意,把三人請到了上座而坐。
杯盞相交,三人喝的也是盡興,陳堯咨不飲酒,卻也被這氣氛所感染,有些不飲自醉的感覺。
「吳王殿下道」
這一聲尖叫可不必方纔的小,卻更是尖細,眾人一聽,不覺起身而來。卻聽見輕微而沉穩的腳步聲,不過片刻,吳王走了出來,黃色鎦金鑲邊長袍著在身,頭上一頂碧玉冠套著髮髻,雙手背在後面,白淨淨一張臉膛,雙眼有神俊雅非凡,頜下留著三縷清須,穩重而不失內涵,也算得上美男子了。
「參加王爺」眾人忙的下跪施禮。
「大家平身吧」吳王大手一揮,朗聲笑道,「今日乃是以,何必如此拘謹。」
「放屁」小五在車轅上的瞌睡被這一下子就吵醒了,聽到樓上傳來這翻客套話,不禁暗自罵了出來。
吳王可聽不見這些,笑道:「諸位公子皆是汴京城盛名之士,如此良辰美景,大家何不暢懷一飲」
杯酒而進,吳王的臉上有些得意,他的眼光略微的一掃,卻見這汴京城多才俊之士都來了,連那不可一世的陳府三位公子也到了,心裡不覺微微得意。
他的心思,陳堯咨又何嘗不知曉,見他如此,不覺心裡微微一笑,暗道這廝雖是皇親,還真有些拉攏人心的手段,也便是太宗皇帝老態龍鍾,奈何不得了他,也才敢如此明目張膽。想必蜀王也在注意這一場晚宴了,這樓上的諸人,誰又能逃過有些人得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