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千金政事堂 文 / 宋隱之
第六章千金政事堂
第六章千金政事堂
兩人換了官服,便向車馬直奔御街,往皇城而來。原來呂端知曉了他在千金樓,知道是他在與吳王周旋,便依計行事。陳堯咨早先得到太子的密保,吳王府的管家,居然是太宗的眼線,這事放在誰而言,都是離奇的,陳堯咨知道了那一刻,終於知道為什麼吳王雖是聰明,卻也逃不出太宗的手心了。
陳堯咨事先得到太子的消息,就是言及這些日子城外多番邦人士入京,太宗又得到密保,無奈力不從心,便只能告知陳堯咨事實。果然有人攻入皇宮,呂端便不在閉上宣德門,而是命人打開城門,待到這些人進入了宣德門,便是長長的圍牆高垣,四周高牆上長長的強弩與密密麻麻的弓箭正等著這些人的出現,而後甕中捉鱉,這些人全軍覆弄,無一倖免。
待到兩人走到宣德樓前,這裡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了,牆垣上依稀可見那些箭矢的鑿壁痕跡,角落裡仍可見點點的血跡,告訴著世人,這裡才過了一場絞肉般的戰爭。此時,還有禁軍正在巡邏著,打掃著這片長長的戰場。
「嘉謨,你來了?」馬斌正指揮著人打掃戰場,見陳堯咨進宮,便跑了過來笑道,「還是你早有準備,如若不然,這些番邦蠻子還真的橫衝直撞了。」
「咱們大宋最精銳的禁軍之前,那些人豈能得償所願?」陳堯咨笑了笑,問道,「我給你找的幫」
「你是說顧承棟那漢子?還真是不錯」馬斌點了點頭道,「那些番邦蠻子見勢不對,策馬就走,他居然帶了幾十個軍士衝了進去,披頭亂砍,那才是一陣叫好」
大慶殿,是舉行大祭、大典之處。陳堯與呂端來到大慶殿上,眾位大臣早已知道太宗駕崩,都在垂拱殿裡等著了,呂端與陳堯咨二人走進了大殿,眾人已經在翹首以盼了。
呂端來到前列,率百官敬禮,殿中垂簾而坐,召見群臣,卻見太后坐於身旁,便站在殿下而拜。幾人就這麼著杵著,眾人一時尷尬無比。
「呂公,你為何到了殿中而不敗呢?」太后不禁問道。
呂端見此,尋思了一下說道:「請左右近侍把簾子捲起來,讓陛下坐於正位,讓我等臣子當看清甚顏再拜。」太后無奈,讓皇上照呂端所說的捲了簾坐上了正位。呂端看清楚了皇位坐的確實是太子無誤後,才率群臣跪拜,並且三呼萬歲。
太子即位,史上為真宗,這真宗皇帝更是比起太宗而言,多了些褒貶不一的後論,大抵坐上皇位的人,總有些讓自己改變的因素,這些使得其言行受人針砭。
「陛下,」呂端起身奏道,「內侍總管王繼恩欲以掀起風浪,臣等將其擒拿,聽聖命論處」
真宗想了半響,問道:「依呂相之意該當如何?」
呂端拜了拜道:「臣以為,王繼恩雖是惡行,但卻服侍先皇有功,不宜殺之。可貶王繼恩為右監門衛將軍,在偏遠之地均州安置」
「就依呂相之言」真宗點了點頭,坐上皇位,那是很舒服的事,對於他而言,這如同實現了自己人生的目標一樣,舒坦的一時來不及準備。
「吳王一黨畏罪『自殺』,請聖上定奪」呂端又道。
「吳王弟,」真宗沉默了,這畢竟是同為皇家子弟,若是做的太過決斷,只怕會人心紊亂。
「按禮制葬之」真宗歎了歎,說道。
這一系列的事做完,餘黨已除盡,皇位已固,呂端才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轉身看了看陳堯咨,微微的淡然一笑,顯然,正是他兩人的無間默契的合作,這這一場紛爭得以平息,沒有殺戮,沒有流血,當然除了那些喋血宣德門的無知人士和醉飲的吳王之外。
從龍之功,這是莫大的榮幸的,而今這一場爭鬥裡,真宗一派得到了最大的勝利,他們有些人已經覺得自己的眼前遙遙在望了。
在真宗示意下,秦翰打開了那長長的黃絹金帛,扯起了嗓子大念起來,嗷嗷褶皺的話讓人有些聽不明白,但不外乎是們做得好,朕非常高興,以後你們就跟朕吃香的、喝辣的吧
呂端再次位相,與參知政事寇准同出任宰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召老臣范寬入京,任知樞密院事,柳開、李沆為觀文殿大學士,同領從二品銜,陳省華擢御史大夫,呂文仲遷吏部尚書,連著陳堯叟進了政事堂,任尚書列曹侍郎,從三品銜,陳堯佐擢敷文閣直學士。至於陳堯咨,與這皇帝做的你來我偷的,緊密不已,而今又與呂端兩人眉來眼去,干了漂亮的一仗,再也不用干當差了事了,擺脫這兩個六品是遲早的事,真宗初位,早有一番志氣,特擢其為樞密直學士,領正三品銜,任知制浩、右諫議大夫,特授紫金光祿大夫,以示褒獎
真宗的諾言也兌現了出來,如此這些官員個個喜笑顏開,不提這日子看的多麼舒坦,但看這些人臉上的笑臉,卻是讓人歡喜不已。
「如此這般,你這俸祿不淺,合該能養得起了吧」呂端走出大殿之時,還不忘了打趣他一番。
「相爺,向你道喜了,恭喜相爺再列政事堂」陳堯咨拱了拱手笑道。
「怕是沒那麼容易,那寇倔驢子你願意去惹嗎?」呂端捋著鬍鬚,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
陳堯咨攤了攤,寇相人雖是倔了些,可是從本質上來說,也算個直性子人了吧」
「他倒是直性子,可這朝中大元,他可是得罪了個十之**了,老夫還不是要為他擔上不少婁子「呂端苦笑的道。
「呂公在此,在下有禮了」兩人說話之間,寇准出了大殿,走了過來。
「寇相」陳堯咨拱手施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論年紀,寇准比他老爹陳省華還要大;論官職,別人正一品,他是個三品官,說起來也就是個三流,這朝中的大臣,三品以上者,有近百人,他不過是百分之一罷了;論資歷,寇倔驢子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和社會經驗,但看他那一臉白花花的鬍子既可以知道,或許他過的橋比自己走的路還要多,而自己就是嘴上沒毛的傢伙,古話說得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跟這傢伙比起來,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原來是寇相」呂端連忙對寇准還禮,兩人招呼了起來。
「呂相這是要去政事堂嗎?」寇准笑問道。
「正是,我們二人正往政事堂而去,陳狀元乃是知制浩,撰擬詔旨這些還需陳狀元的筆墨啊」呂端摸了摸挺著的大肚子笑道。
政事堂為宰相職責所在,、參知政事議事辦公處,設於禁中,囊括門下省省和尚書省的大部或主要職權,可以說是最高行政機構。這是個肥差,大部分得職權都囊括在了這裡,三省六部,多為空架子,處理些三省六部的日常事務,論道實權,還是要在政事堂,這掌權者,不管職務,只要有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就是正一品的宰相,在唐朝,稱之為鳳閣鸞台平章事,再領個內史職務,就是宰相;在大宋卻是變了花樣,要坐鎮政事堂,加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就是百官之長。
三人來到政事堂,眾人已經坐齊了,這政事堂也是人多繁雜,陳堯咨的職務,也就是個知制浩,準備些文書之類,也不過是相當於高級秘書,干的也不是多嘴出言話策的夥計。
寇倔驢子脾氣不行,做起事來要小心,不能馬虎,那是翻臉不認人的,但是這廝卻有個不好之處,那就是花天酒地,簡而言之,私生活太過奢侈,若是改日去拜訪寇府,沒有幾杯好酒、幾個輕歌曼舞的官ji,他自己臉上都感到無光。
有詩云: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不知織女瑩窗下,幾度拋梭織得成就是寇倔驢子的二房姨太太,他的侍妾呈給他的。
政事堂不是喝花酒的地方,眾官都不敢爭論,都只是小心翼翼的做自己的事,奏折之類的事物一一俱全,而後再批閱而看,重要的再呈上御覽。這個時代已經不是太祖時期的玩命時代了,皇帝也賴了起來,奏折少一分,他們更少了一分麻煩。
待到這一行人下班,陳堯咨回到府中走出政事堂,已經快酉時十分了,陳堯咨心思繚亂,感情這政事堂的事物太過繁雜,他在裡面躲著整理些資料,也忙碌了一個下午,此時肚子裡不禁咕咕直叫。
陳堯咨辭別眾人,先行的走出了這政事堂,早早的下班確實好處不少,在這個沒有獎金,沒有績效的時代,消極怠工那是必然的產物。
陳府早已得知這些,早早的擺開了家宴,慶賀陳老爺的高昇,一時間賓客盈門,車水馬龍,管家在府外忙碌不已,一個勁的接待著客人到來。
「三弟,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陳堯叟走了過來笑問道,此時他以早已脫下袍子,便服在身,笑顏的走了過來。
「衙門裡太忙,沒有時間,我這還是早早的就跑了,誰知道那些加班的人會怎麼樣」陳堯咨憋了憋嘴,往小院邊走邊說道。
「父親要你待會出來迎客」陳堯佐心情大好,對著他笑道。
「迎客?我這麼忙的……」陳堯咨才爭辯,卻見陳省華走了過來,不禁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好,我去去便來。」
陳府有個規矩,但凡客人到來,必定分賓迎迎,不管什麼人,職位高低,到了陳府,絕對可以享受著三品官以上職位四人列隊相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