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人生大事 文 / 宋隱之
第七章人生大事
第七章人生大事
一場風波而去,陳堯咨但可鬆了口氣,日子過得也舒坦了下來。作為近臣,他幾乎能與官家同路而行,每每論及時政,官家雖是一針見血,卻毫無辦法,他自己也知道,這皇帝並不是那麼好做的。這一方面,陳堯咨倒是經頗多,論及形勢,也多有不俗之論,每每官家大喜,叫人謄寫,時時記著。
十月的天氣已經秋意盎然了,陳堯咨燥熱的心也歇息了下來,這有幾日他沒有去柳府了,柳大人昨日上朝的時候還漫言細語的問了不少這類問題,兩人在這垂拱殿上,也談起了非國家之事,還好眾人不察,否則比必然稱了下笑話。
陳堯咨本答應這幾日去柳府一遭,可是突來的旨意卻讓他慌了手腳。也使得他不得不落在書房裡,慢悠悠的遏寫起了奏折。這玩意,他還是第一回寫,也就將就湊合著,能充數就不錯了
「少爺,你在做什麼?」秋蓉推開房門,欣然走了進來,纖手捧著淡淡的清茶,仿若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不知是少女之香,或是茶味的香,青絲三千落在他的肩膀,他知道,這是佳人在看著他寫的字。
「少爺,你這寫的是什麼?」秋蓉輕啟朱唇,白皙的臉頰微微的如淺捲了一汪秋月,嬌聲問道。
「這是奏折」陳堯咨搖了搖頭,繼續的寫了下去。
「今天下之財力日以團窮,而風俗日以衰壞,患在不知法度故也。法先王之政者,當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則吾所改易更革,不至乎傾駭天下之耳目,囂天下之口,而固已合乎先王之政矣。
在位之人才既不足矣,而間巷草野之間亦少可用之才。非特行先王之政而不得也,社稷之托,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為常而無一旦之憂乎?臣願陛下鑒漢、唐、五代之所以亂亡,懲晉武苟且因循之禍,明詔大臣,思所以陶成天下人才,慮之以謀,計之以數,為之以漸,期合於當世之變而無負於先王之意,則天下之人才不勝用矣。」
「可是夫人要你去呢?」秋蓉有些猶豫的說道。
「娘親找我什麼事?」陳堯咨笑道,陳夫人知道這老陳家男人都是屬於忙碌型的,一日沒什麼事也要瞎折騰幾回,看陳大人一臉嚴肅,處事嚴厲的風格來看,必然是屬於自找麻煩性質的人,這類人在官場上,總能找得到事做,且永遠閒不下來。
「我也不知,」秋蓉搖了搖頭,「昨日夫人去了柳府,回來便與老爺思量了半宿,可能是柳夫人那裡的緣故吧。」
陳堯咨蹙著眉頭,沉吟了半響,只好放下這寫了一半的奏折,往陳夫人而來。才到小院,便見陳夫人在院子裡收拾了半響,仿似要出門一般。
「娘親,你這是做什麼?」陳堯咨傻了眼,卻見陳夫人指揮著幾個小丫鬟和幾個僕人在準備什麼東西,大包小捆的,仿似要去送禮。
「嘉兒,你來的正好,與娘親出去一趟」陳夫人不由分說,便拉著他除了陳府,上了馬車。
「娘親,可我還未換身衣服呢?」陳堯咨搖了搖頭,自己身上仍就是一身長衫,輕束著綾羅,菱角巾頭上,也算是便服了,不過更多了一份書生氣,這身打扮,走在路上也不會讓人把他與三品大元聯繫在一起。可陳夫人瞟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似是對他這身打扮很是滿意。
馬車停了下來,陳夫人當先走出了馬車,讓人遞上了名刺。陳堯咨走出了馬車,不禁大驚,暗道不好,陳夫人未曾給他細說,今日他們要拜訪的,就是柳府。
「娘親,這是?」陳堯咨疑惑的道。
「咱們進去便知曉了」陳夫人拉著他走了進去。
柳府的前廳大堂今日有些熱鬧,非但是有時御史大夫陳大人在此,柳開與一位中年人陪坐,幾人言笑晏晏,給這月旬的官假平添了一份閒適。
「老爺,陳夫人與姑爺到了」管家跑了過來,臉上喜氣連連。
才在說話間,卻見柳夫人走了進來,對柳大人微微施禮,幾人分賓而坐,陳堯咨無法,只能站在陳大人的身旁,這禮儀倒是令這人大吃了一驚。
「陳狀元,哦不,現在該是陳大人了,」那人笑道,「你不認得老夫了?」
陳堯咨看了看這人,卻又幾分眼熟,但卻說不上認識,不覺笑道:「不知這位先生如何認得在下?」
「咱們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人笑道,本人姓秦,乃是江浙的商賈而已,那日往蜀中生意而回,途經潭州府,與陳大人走了幾日水路,不知可記得?」
「先生是秦先生?」
「嘉謨,你認得秦先生?」陳省華不禁問道,杭州秦氏,是大宋有名的世家,這些年雖是從了商賈,卻也仍是影響深遠,在江浙很是有名。
「秦先生與孩兒在潭州府有過一面之緣」陳堯咨笑道。
「這就好了,」一聲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柳夫人走了出來,笑道,「本以為你還不知道呢,沒想你倒是見多識廣」
「是啊,一家人了,老夫也甚感欣慰啊」秦靖卓捋著美須點了點頭。
「一家人?」陳堯咨更是不知所謂。
「嘉謨,你不知道秦先生是柳夫人的兄長?」陳省華問道,原本以為他知道這秦先生與柳府的因緣,沒想他卻是蒙在鼓裡。
「不知「陳堯咨搖了搖頭,心裡卻是驚訝不已,這杭州秦氏居然能與柳府扯上了關係。
「怎樣,老夫說,與陳狀元你有些親戚之誼,沒有說大話吧,哈哈哈哈」秦靖卓有商人的豪氣,坦直率真,卻不乏心機。
「真是沒想到,秦先生與犬子有這些淵源」聽了秦靖卓的詳說,陳省華不免感慨,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招惹的這些人,還好沒有添什麼亂子。
「不知陳大人今日來府中所謂何事啊?「秦靖卓雖不是柳府主人,卻開口笑問道。
「哦,實不相瞞,在下與內子今日此來,是為幼子陳堯咨與柳大人來提親的」陳省華臉上笑道。
「什麼?」陳堯咨一聽,眼睛瞪的鼓鼓溜圓,簡直難以置信,「這……父親,我不是說……」
「怎麼,你不是早要為父來了嗎?」陳省華轉身對他笑道。
「日」陳堯咨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這老頭子什麼時候也會來個措手不及了,難道他們就這麼在意自己的婚事,他卻不知,在這個時代,他這麼大了還沒有娶親的,純屬異類,在陳府就有兩個,陳大人與陳夫人怎麼不著急,按照他們的想法,柳大人也點頭同意,先解決一個是一個吧。
「這倒是不錯」秦靖卓呵呵一笑,可話鋒一轉,「我這外甥女也是大家閨秀,便是在汴京也是芳名在外。若是陳狀元來提親,需得準備一樣飾物」
陳大人一聽此言,不禁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連柳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柳開看了看柳夫人,但見其一臉歡喜,知道其有什麼注意,也就不說話了。
「什麼飾物?」陳大人笑道。
「在下曾親眼所見,陳狀元書畫雙絕,在煙波的長江裡,寫盡浩渺。老夫想以千金為禮,作為一換,可卻被陳狀元當即拒絕了,老夫深以為憾。可老夫知這畫之不尋常,若是陳狀元以此畫作為聘禮,老夫以為,此事當為天作之合」
「嘉謨,真有此事?」陳省華對陳堯咨笑問道。
「這……」陳堯咨傻了,這畫他哪裡還有,那日回到成都府,他見趙璇看著這畫癡迷不已,索性自己留著也無用,便送與了她,當即這小姑娘欣喜之極,笑靨差點勾了他的魂。可這畫都送出去了,還在哪裡去找去,難道要去要回來?如果他還有些臉皮的話,他絕不會這麼做
「嘉兒,你真有這畫,為娘怎麼沒有聽過?」陳夫人不禁問道。
「話倒是有,可是……唉」陳堯咨搖了搖頭,「此畫如今在禁宮之中,我哪裡敢拿出來啊」
「原來如此,」秦靖卓歎惋道,」陳狀元之才,此畫留在皇宮也算能得其所了。如此便揭過吧」
「雖是如此,可老夫也聊備薄禮,以為聘禮」陳省華見此,忙的說道。僕人們捧來這一長串的禮盒,管家遞給了柳開一份禮單,這長長的一溜,陳堯咨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心卻知道其必然不凡。
「夫人,你看如何?」柳開問向了柳夫人。
「老爺做主便好,此事妾身看來,確實良配』柳夫人淡然一笑。
「如此,下官多謝柳大人了「陳省華忙起身道。
「該呼親家了,」秦靖卓起身笑道,「柳府與陳府作為姻親,老夫少不得要來討杯喜酒了。」
「理該如此」柳開笑道。
「那不知此事該訂於何日?」秦靖卓笑問道。
「下月十六,正是百無禁忌,最宜嫁娶,不知親家意下如何?」陳夫人笑問道。
「什麼?」陳堯咨更是大吃了已經一般,「下月十六,我……我結婚?」
「你不是早想著這事嗎?」陳夫人在他身邊笑道,「這下月十六你都不願等啦?」
「不……不是,是這……這………」陳堯咨一時急切,他知道,今天他是被人陰了,就是陳大人與陳夫人,兩人夫妻合作,上演了一台好戲,他還是太嫩,從秋蓉叫他的那一刻起,他便被注定要擺脫單身了。